120.乔装打扮去巡查
作品:《她只想种田摆烂,世子却总想造反登基》 “住手!”别说乌浩淼了,尤湘灵也忍不住,快步上前,“他们欠的银子,我替他们还。”
衙役上下打量着尤湘灵,见她衣着朴素,不屑道:“就你?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尤湘灵从荷包中取出五锭银子:“够了吗?”
感谢小郡王,送了她不少钱。
衙役接过银子咬了咬,又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挺有钱啊……你是什么人?”
乌浩淼此时也走了过来,冷声道:“怎么,现在替人还钱也要查身份了?”
衙役被他的气势所慑,悻悻地收起银子:“算你们走运!我们走!”
说罢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待衙役走远,老汉一家跪地就要磕头,被尤湘灵连忙扶起:“老伯不必如此。能否告诉我们,这街市税是怎么回事?”
老汉抹着眼泪道:“姑娘有所不知啊……三个月前,县衙突然说要收街市税。像我们这样做小本生意的,哪交得起啊!隔壁卖菜的老王,因为交不起税,儿子被抓去修河堤,到现在都没回来……”
乌浩淼沉声问:“修河堤?朝廷不是拨了专款雇工吗?”
“哪有什么雇工啊!”老妇人哭道,“都是强征去的壮丁,饭都不给吃饱。听说……听说已经累死好几个人了……”
离开贫民区,乌浩淼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好一个李县丞、周主簿!竟敢私自增设税目,强征劳役!”
尤湘灵道:“更可恨的是,朝廷明明拨了修河堤的银子,他们却还要强征民夫……”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一群衙役押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走过,那些人手脚都戴着镣铐,步履蹒跚。
“快走!耽误了工期,有你们好受的!”衙役挥舞着皮鞭,狠狠抽在一个走得慢的男子背上。
乌浩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简直无法无天!”
尤湘灵连忙按住他的手:“小公子冷静。我们不妨跟着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人尾随衙役来到城外的河堤工地。
眼前的景象令他们震惊——数百名瘦骨嶙峋的民夫正在烈日下劳作,监工的衙役不时挥舞皮鞭。
河堤旁搭着几个草棚,里面堆着发霉的粮食。
一个监工头目大声吆喝:“都给我卖力干!大人说了,月底前修不好这段河堤,谁都别想回家!”
乌浩淼强忍怒火,上前问道:“朝廷不是拨了五万两修河堤的银子吗?怎么还用这些民夫?”
监工头目斜眼看他:“你懂什么!那些银子……”
他突然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尤湘灵上前配合乌浩淼:“我兄长是外地来的商人,好奇问问。差爷别见怪。”
头目哼了一声:“告诉你们,这段河堤是周大人亲自督建的功德工程,自然要用本地民夫,以示对朝廷的忠心!”
离开工地后,乌浩淼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好一个功德工程!用朝廷的银子中饱私囊,还要强征民夫做苦力!”
回到府中,乌浩淼又问长公主的回信到了没有,答案依然是没有。
………………
又一日清晨,二人换上寻常布衣,来到城中最热闹的集市。
只见街口处设了个临时摊位,几个衙役正在向过往商贩收取“摊位费”。
“这位差爷,我昨日才交过二两银子,怎么今日又要收?”一个卖菜的老汉颤声问道。
衙役一脚踹翻菜筐:“少废话!今日是李公子生辰,县丞大人特意下令,全城商贩都要交贺寿银!”
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只见李问寻和周云云在一群家丁簇拥下,趾高气扬地走来。
李问寻今日穿着崭新的锦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他得意洋洋地环顾四周:“云云妹妹,你看这些贱民,连个像样的贺礼都拿不出来。”
周云云娇声笑道:“李公子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今日是你二十岁生辰,我特意让酒楼准备了上等席面……”
正说着,一个卖糖人的小贩被衙役驱赶着,一不小心撞到了李问寻的衣袖。
他顿时变了脸色:“混账东西!我这衣裳可是京城来的云锦!”
周云云立刻尖声道:“来人,把他押去衙门,重打三十大板!”
小贩跪地求饶:“公子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
尤湘灵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道:“李公子,他不过是不小心……”
“哟,这不是尤姑娘吗?”李问寻阴阳怪气地打断她,“怎么,郡王府的日子不好过,还要来集市上讨生活?”
周云云也冷笑道:“尤姑娘倒是心善。不如这样,你替他把这衣裳赔了,我们就饶他一命。这衣裳嘛……”
她故意拖长声调:“也就值个五十两银子。”
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凉气。
五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挣个一辈子了。
尤湘灵是不准备付钱的,因为她现在也掏不出那么多钱。
她只是盘算着该怎么救下这人,再怎么趁这两贱种落单的时候请他们吃一顿拳头。
乌浩淼不知道她所想,只以为她被难住了,正要开口,一个卖花的小姑娘突然怯生生地走过来:“姐姐,我这里有二十文钱……”
李问寻见状哈哈大笑:“二十文钱?连根线都赔不起!”
乌浩淼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扔到他脸上:“这块玉佩抵五十两,够了吧?”
李问寻一把扯下玉佩正要发飙,看见玉佩刻字后脸色微变:“这、这是……”
上刻“景阳”二字,正是乌浩淼封号。
周云云连忙打圆场:“够了够了。李公子,我们走吧,别跟这些贱民一般见识。”
李问寻铁青着脸把玉佩还回去,随后扭头就走。
待他们走后,小姑娘拉着尤湘灵的衣袖:“姐姐,那个李公子最坏了。上月我娘生病交不起税,他就把我家的田强占了……”
乌浩淼俯身问道:“小姑娘,你爹呢?”
“我爹……”小姑娘眼圈一红,“去年被拉去修城墙,再也没回来……”
尤湘灵听的心头一紧,看了乌浩淼一眼。
二人达成共识,给了小姑娘一些银钱跟在她身后,来到了城郊一处破旧的茅屋。
屋内,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正剧烈咳嗽着。
见女儿带人回来,她惊慌地想站起来行礼,却被尤湘灵拦住。
“这位大嫂不必多礼。”她温声道,“我们只是想问问,您丈夫是怎么回事?”
妇人闻言,眼泪簌簌落下:“去年县衙说要修城墙,强征了我家男人去。才去了半个月,就、就……”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小姑娘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是爹最后托人带回来的,上面好像有字,可是我们都不识字,也不敢拿出去找人看……”
布包里是一块沾血的碎布,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城墙偷工减料……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