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她醒来了
作品:《怎敌公主蛇蝎心肠》 谢商止一直很想去瞧瞧虞婳,可她身边总有许多人陪伴守护,也不好让鲟之和璟之用阴招,避免被发现端倪。
苏承竹和苏承漉与她相处快两个月,本就是同窗友情算为深厚,毕竟少年郎们素来讲义气,便是整日提着杆枪守在雅樰院附近,因他二人觉得御林军实在不中用。
貌似每次有御林军的地方总是会出意外,看来这御林军需要好好换换血了。
十皇子殷济并没有身亡,萧折宴营中有位医术高超的神医,战场总是刀枪无眼,士兵们受的伤往往很严重,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亦或者箭穿胸膛。
那位军医给殷济瞧过后也只能做到不让他咽气的程度,至于什么时候醒来不得而知,需看自己的造化,也许要一辈子这样昏睡当个活死人了,而且就算醒来,因为撞到脑袋,应当会痴呆或者失忆。
一连遭遇这些祸事,狩猎自然是办不下去,第三日时元崇帝就让前来参加的众人回去,十皇子一直在皇庄待着也不方便,只能小心翼翼挪到铺了许多软垫,且不会过分颠簸的马车中带回宫里。
可虞婳受的是外伤,动一下伤口就会破裂流血,况且皇庄比皇宫要凉爽许多,已经入夏了伤口恐会感染流脓,便是让她在此处休养。
苏承竹和苏承漉自愿留下来,殷南姬和殷梨也是,元崇帝都答应了,沈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只能在这里待上几天就要回宫,因此把身边的得力嬷嬷都留了下来,毕竟马上要去避暑山庄过完这个夏季,魏贵妃被罚,管理六宫的权力回到了她的手上,不得不分心去办。
萧折宴是要护送元崇帝回去的,他也只隔着屏风见到虞婳两次,心里还是挂念想着再看看就回去,之后抽空就算大半夜也会赶来,快要走到雅樰院时,就遇到了一人。
今日天气算为晴朗,有位女子同婢女站在树下的阴影里,模样清秀可人,举止端庄,正是安国公的嫡女,名唤云齐芙。
京翎城中许多贵女都倾心于萧折宴,毕竟这样好的少年将军可不多得,但也只是春心萌动,如云齐芙这样死心塌地一直喜欢的少之又少。
萧折宴也知道她喜欢自己,始终不肯出嫁等了一年又一年,安国公也拉下老脸上府问过他是否愿意娶云齐芙,到后来甚至是说不妄想当正妻,能做个侍妾也行。
可萧折宴都全部拒绝了,对云齐芙他没有多少印象,毕竟常年在外征战,在此处遇上,一时不知该继续走过去还是转头离开。
思索间云齐芙已经快步走上来,她脸上洋溢着笑容,梨涡若隐若现很是俏丽,人人都说她等成了老姑娘,但安国公很疼爱这个女儿,并没有将她养得不好。
云齐芙都已经跑上来,萧折宴出于礼貌只能停下脚步,二人互相见礼后萧折宴就退了一步隔出距离,如此让云齐芙有些伤心。
云齐芙抿了抿唇,见到日思夜想的意中人心里是无比激动的,但仍旧表现得举止得体,从袖中拿出两瓶药罐递给萧折宴:“萧大将军,听闻你受了伤我很担心,这是我特意寻来的药膏很有效用。”
萧折宴看着她手中的药罐,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冷冰冰的,但语气没有那么硬,毕竟是对一个姑娘家,太凶悍只怕吓到对方显得自己刻意了,可也疏离得很,道:“多谢云姑娘好意,陛下已经赏赐不少药膏,我行军打仗多年,这点小伤无碍的。”
云齐芙的手悬在半空都有些酸疼了,她只能慢慢收回来。
“云姑娘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云齐芙急忙叫住,又拿出一瓶药罐递给他,“我听爹爹说前日遇到野狼的是六公主,想必一定受了很重的伤,姑娘家身上若留疤就不好了,这药膏去疤效果很好,我本想去看看六公主,只是怕扰了公主休养,所以烦请大将军代为送去。”
为了能和他多说几句话,云齐芙几乎是用尽了办法,这果然让萧折宴多留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把药罐接过来,说:“那我就替六公主先多谢云姑娘了,待六公主醒来我定会告知这药膏是你送的。”
“六公主金枝玉叶,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我只是想尽份绵薄之力,大将军不必和公主殿下说,我只愿公主殿下早日痊愈就行。”
萧折宴点点头:“我知道了。”
云齐芙赶忙说:“对了,再过两个月就是爹爹六十大寿,届时萧大将军可会来?”
萧折宴很忙碌,如城中权贵这样各种宴席很少会参加,而且他位高权重,多去几家怕会牵扯太多,也许是因为云齐芙真心挂念六公主,还特意寻来这祛疤药膏。
萧折宴这才抬头用正眼看她,女子脸上全是纯真的笑容没有半点心机,便不忍心拒绝毕竟拿人手短,况且他与安国公关系也不差,便说:“若那时我有空就会来,我也许久不曾和安国公饮酒了。”
“真的嘛?”云齐芙眼眸顿时一亮高兴的要跳脚,努力克制住后捋了捋鬓发,“那到时候我让爹爹下帖子,府中会备上好酒等候萧大将军前来。”
“嗯,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萧折宴说完就从她身旁走过去。
云齐芙欣悦无比,转过身一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目光里的满满爱意缓缓流淌出来。
身边婢女上前道:“姑娘,方才萧大将军好像笑了,大将军天天冷着脸怪可怕的,但笑一笑真俊,姑娘果然有眼光。”
“真的吗?”云齐芙眼眸顿时亮晶晶的,“大将军方才真的笑了?”
婢女犹疑地点点头:“姑娘,您送给大将军的伤药他不收,倒是给六公主的就收了,莫非真如老爷所言,萧大将军喜欢六公主?”
云齐芙蹙了下眉头:“别胡说,回头我可要提醒爹爹一下,这话要是传出去会给大将军带来麻烦的。”
婢女笑盈盈道:“奴婢记下了,那姑娘我们赶紧回去吧,再过两个月就是老爷寿辰,大将军说了有空会来,姑娘可要做几身漂亮的衣裙才好。”
云齐芙想到还能和他见面,心里便是喜滋滋的,笑着点点头就和婢女走了。
***
虞婳一躺就是五六天也没醒过来,每日只能喂些汤药吊命,殷南姬几人守了几天也没发生任何意外便松懈了,谢商止这才能让鲟之趁机而入,腾出个空间让他去瞧瞧。
此时已经入夜,皇庄里万籁俱寂。
雅樰院屋内弥漫着幽微的药味,比起前几日的血腥气已经淡了许多。
谢商止坐在床榻边,满眼疼惜看着昏睡不醒的虞婳,她受了太多太重的伤,整个身子几乎都被白布条包扎,除了脸和脖子。
“杳杳,”他一开口声音都在哽咽,伸出手轻轻抚摸虞婳的脸蛋,“对不起,我总是来晚一步,总是护不住你。”
他心里很自责悔恨,为何总在她遇到危险时来晚,从前是现在也是,唯一及时赶到还是在慈隐寺时,他以为重来后,自己能护得住她。可他还是来晚,还是不能光明正大护着她,这大邺皇宫危机四伏,总有人想害她。
谢商止忍不住憯恻啜泣起来,他极力压制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俯下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松开后就含情凝睇看着她的脸。
虞婳死后魂穿到殷南乔身上已快两个月,已经能够适应这个新身份,也慢慢变得和从前不同,例如穿戴打扮,说话做事,不知不觉中已经蜕变许多,有时候谢商止还能从她身上,看到从前宁徽帝姬的影子。
比如进山狩猎那日她穿的红色骑装,和从前的宁徽帝姬一样明媚张扬,一些小表情小动作甚至习惯,这样于谢商止而言足够了,就算虞婳嘴硬没有承认,只要她是她,他可以不在乎样貌身体的变化。
谢商止瞧了她有小半会儿,情绪稳定后便握起她的手,虞婳受伤最重的就是腿与手,上头还用白布包扎着,需要过几日才能取下让伤口结痂恢复。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轻轻蹭了蹭,仿佛只依赖主人的宠物,不见往日冷傲。
屋内寂静无声,窗外时而有蛙声虫鸣,谢商止喃喃自语说起从前过往。
“杳杳,你是不是真把我忘了,为什么见到我你一点都不开心,甚至不意外。”
“我当初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觉得你的笑容很好看,像天上旭日灿烂,又像夜晚的月亮温柔,不过性子有些跋扈,还很能吃,吃的肚子滚圆,难受了就哭。”
……
他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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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思绪也陷到从前中,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他本是个不喜欢哭的人,甚至眼眶也从没红过,可自从遇到她起,就像在赴情劫。
“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就算死了,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哭丧。”
谢商止正悲戚神游不知何处过往时,虞婳的声音突然传出来,很微弱沙哑。
他惊了一下,就见虞婳已经醒过来,只是许久不曾睁眼有些吃力,睫毛时而颤几下,慌忙擦了眼泪问:“杳杳,你醒了。”
虞婳没有力气回答,弱弱“嗯”了一声。
“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把御医喊来。”谢商止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虞婳就努力发出声音,她的唇瓣都已经干裂:“等,等一下,我渴,好渴。”
谢商止这才反应过来,他光顾滔滔不绝说一堆话,忘了给她的唇瓣用水润湿,连忙拿起旁边矮几上的温水,用棉花团沾湿往她的唇瓣润了润。
虞婳闭着眼舔舐唇瓣仍觉得还很渴。
“来,我扶你靠着喂你水。”谢商止说着就要把她如此做。
虞婳现在一动就会牵扯伤口,被他这么一弄忍不住发出痛呼声:“厮,疼啊……”
谢商止一愣,他又把她放下拿来几个软枕垫在脑袋后:“对不起,是我不好,总笨手笨脚的,来,我喂你。”
虞婳此时已经能睁开眼,只是有气无力的,他拿了勺子舀起温水,喂了她半晌虞婳才舒服些。
“我去找御医来给你瞧瞧,”谢商止把空碗勺放下。
“等一下,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谢商止眉头皱了皱,很快就松展拿出帕子给她擦拭嘴角水滴:“是想问十皇子殷济的事,还是南疆质子李祈安。”
虞婳已经没有先前被他洞悉一切计划的震惊和紧张,从一开始的忌惮远离,也不知何时在潜移默化,到现在内心还生出一些信任,信他不会说出去,可并不会信他什么一见钟情,还是宁徽帝姬时根本没有多少交集,何谈钟情已久,肯定带有目的接近。
虞婳盯着他不说话,环顾四周也不见一个人,可她已经等不及了,不知李祈安有没有成功,心想还是忍忍,之后去问姁娘和追月也行,现在还能在此处躺着养伤,大约没有把自己牵扯进去。
谢商止看着她的眼睛,就能猜出心里在想什么,低低笑一声道:“不信任我吗?”
虞婳转移了话题,许多日不曾说话,虽然喝了水但嗓音还是有些嘶哑:“你这样贸然进来,若被人看到了不好,出去吧。”
“好不容易可以进来一趟,我可舍不得就这样走。”谢商止拉起被褥给她盖好。
虞婳不想再说话了,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感觉全身都疼。
谢商止见她虚弱的模样也不再调侃扯皮条,一五一十道来:“殷济出事了,骑着魏贵妃送的马进山狩猎,马途中发狂把他带进深山,李祈安被他捆了所以也一起带进去,现在殷济撞到脑袋昏迷不醒,已经带回皇宫,李祈安下落不明,萧折宴已经查出马发狂的原因,是有人故意而为,总之牵连不到你身上。”
虞婳心沉了沉,萧折宴能力如何不必多说,他给李祈安找的藏身地点还是跟苏承竹打听来的,那张京翎城详细舆图也是和他要的,与窑子里老鸨的联合也是苏承竹给她办的,包括香囊布料。
只因她帮过苏承竹写了几回习作,躲过谢商止几次刁难,苏承竹表面是个桀骜不驯的纨绔,其实很仗义,仅仅因为这些就毫无怀疑的帮她。
苏承竹也问过为何要做这些,虞婳撒了些慌随意搪塞过去,只是以苏承竹的脑子,再怎么反应迟缓也该发现不对,依他对萧折宴的敬佩,是否已经主动告知她的疑点。
“怕什么,”谢商止把她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有我在,他发现不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我做你的利刃,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李祈安,你想做什么?”
虞婳没有回答,而是问:“容嫔和魏贵妃如何了?”
“容嫔已经被打入冷宫,魏贵妃疯了禁足在自己宫里医治。”
“容嫔为何被打入冷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