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很喜欢你
作品:《怎敌公主蛇蝎心肠》 元崇帝笑容冉冉收敛问:“是何喜事?”
被形容成喜事,那倒是没让人有何紧张的,不过好奇心嘛还是有的,不知为何,殷念和殷旭倒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殷野含笑看了看身旁坐着的魏妙婵,微微俯身将她扶了起来,他心情十分愉悦,扫视了眼面色写尽“久病缠身虚弱”的太子殷旭,有些忻忻得意语气轻快道:“父皇,婵儿已有三个月有余的身孕,您有皇孙了。”
魏妙婵有些羞涩地低头抿唇笑着,双手轻轻抚摸不算明显的孕肚。
殷念和殷旭同时皱起眉头,齐刷刷看向魏妙婵的肚子,仔细瞧倒能看出一点儿,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就镇定下来,当做若无其事。
魏宙与夫人早就知晓此事,仍装的不知情很是欣喜,可元崇帝没有说话,谁都不敢先出声。殷梨和虞婳也对视一眼,一切不言而喻,猜的果然没错。
殷南姬真诚的蛮高兴,小声道:“三皇嫂何时有孕的,好几个月都没见到,原来是在府里养胎呢,我们以后是不是就有小侄儿或者小侄女了。”
殷梨点点头:“是呀,就不知是男是女了。”
同样有孕的贤妃倒是不顾那么多,惊喜着率先开口:“当真?”她垂眸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笑容柔和写满母亲的慈爱,忘了平日里和魏贵妃敌对,像寻到同类人而叮嘱道:“三个月虽然胎象稳定,可也不完全是,宣王妃日后还需多注意。”
殷野虽然不满她先说话,倒也没表现出来,魏妙婵浅笑回道:“谢贤妃嘱咐,妾身记下了。”
作为姐姐的魏贵妃自然是很欣忭的,她也是早就知晓不过一直死死瞒着,就怕妹妹被人陷害有个三长两短。
只是,一向与她站在一派,或者是说依附她才能有一席之地的容嫔,倒是没那么喜悦,反而有些忧心忡忡看着自己的儿子殷济。
自从上次殷济将虞婳推下水,又说了关于皇位的言论被元崇帝听了去,曾经如日中天的娘俩就猛然跌落高位,虽然殷济禁足解后仍是十皇子,她仍是一宫主位的容嫔,到底不同往日了。
现如今宣王妃有孕,宣王年轻又能力出众,她认为殷旭左不过是个病秧子没多少活日,显王酒囊饭袋,宸王温吞木讷,翼王当了质子,继承皇位更添几分可能的就落在殷野身上,那她的济儿又该怎么办。
她可不相信会有兄友弟恭的一幕,想起元崇帝总忙于朝政不出勤政殿,偏偏那日来了白桐书院,还是魏贵妃与沈皇后陪同的,她有偷偷打听过,那日宣王进宫陪驾,正是他提议的,否则元崇帝也不会来。
一切可真凑巧,巧得像早就设好的局,思及此,心蓦地一颤,沈皇后只有殷南姬一个女儿,公主总归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魏贵妃虽然不能生养,可她背后有宣王呀。
现如今宣王官途顺畅,还有了子嗣,若一切平安那将会是元崇帝第一个孙子或孙女,其分量身份之贵重,越想越觉得,是魏贵妃与宣王在暗中扫除障碍。
别人动不了,就先朝她的济儿下手,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可她却没反思自己,祸从口出,如若不整日那般教导孩儿,又岂能被拉下水。
元崇帝愣了愣,瞅了眼魏妙婵的肚子,又看向魏宙夫妇,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殷野在说什么,他语气平淡问:“宣王所言非虚?”
殷野坚定回道:“父皇,儿臣句句属实,不如请宫中御医来把脉也好安心。”
元崇帝点点头,宴席本就有御医陪着好应突发情况,便是很快给魏妙婵把了脉。半晌后御医朝元崇帝道:“指下圆滑,如珠走盘,此乃喜脉,宣王妃有孕已三月有余,胎象稳固,恭贺陛下喜得麟孙。”
话落,众人反应各有不同,元崇帝后知后觉慢慢开怀大笑:“好好好,朕当真要有皇孙了,宣王早该告知朕的,好让朕也欢喜些。”
魏贵妃出了声:“陛下,宣王一向沉稳妥帖,这不是等着胎稳了才敢说出来么,而且今日还是陛下的生辰,可谓双喜临门了。”
长公主殷念却是冷笑连连:“宣王妃有孕这么大的喜事,宣王瞒到现在,可真是谨慎。”
这话别有一番意思,众人也早看出来了,不敢掺和其中,只静静旁观。
殷野对上殷念的视线,目光满是挑衅:“并不是有意瞒着,婵儿身子弱想等稳固一些,只是不想让父皇空欢喜一场。”
空欢喜一场?
当初的太子妃可不就是让元崇帝,与未薨世的周皇后空欢喜一场。
沈皇后打破这不见硝烟却激烈得很的“战场”,搭话道:“宣王如此也甚好,”看向魏妙婵贴心吩咐:“宣王妃有孕,还不快快让她坐下,菜食一律换成有孕之人该有的规格。”
如此,自然引得殷念非常不满,明目张胆不善地睨了沈皇后一眼,总归没有再说什么。
元崇帝一高兴,附和道:“对,宣王还不快快扶着妙婵坐下,可别伤了朕的皇孙。”
“是。”殷野便扶着魏妙婵入座,并没有再表现很得意,倒是进退自如。
接下来殿内自然是响起众人的恭贺声,元崇帝又接连赏了许多补品金银之类的东西,魏宙夫妇高兴极了,一连多喝几杯。
殷念对这些置之不理,一直盯着虞婳瞧,眼神跟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直叫人不敢对视。
殷南姬和殷梨老早就注意到,也提醒过虞婳,两人都为她捏一把汗,虞婳镇定自若,一直专心致志用着面前的冰酥酪,将她当成空气一般,不搭理不畏惧。
殷念见状不屑一笑,看向元崇帝语气都冷了许多:“父皇,三年前六公主顶撞了您,可是让您气到好一阵子不舒服,为惩戒关到慈隐寺反省,这才过了多久,您就把她接回来了,可人家似乎都没知晓自己的错。”
本想把真实缘由全抖落出来公之于众,好让这位六公主颜面尽失,可这些都是皇家密事,若说出来肯定不好,便思前想后换了套说辞,但也足以让众人纷纷猜想议论。
元崇帝眉头微微皱了皱轻唤:“念儿。”
长公主还是不依不饶:“父皇,照儿臣来看,不知礼数忤逆长辈就该赐死,况且您还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众人惊骇地看着虞婳,不是说六公主颇有孝心,不惜枉费三年青春时光,就是为父祈福嘛,怎的会是这样。
“赐死,”萧折宴出乎意料开口,手指紧紧捏着酒杯都快要挤碎了,“众所周知,六公主一片孝心为父祈福三年,怎么到了长公主口中,就要赐死了。”
少年将军一袭紫色官服端坐着,他语气淡淡却自有股威严,听不出冒犯也不能认为成善意的提问,宴席上有许多贵女都盯着萧折宴不挪眼,听他出了声,个个便是更加心花怒放,到底家教良好,没有过于表现出来。
许多人都纷纷侧目瞧着萧折宴,都知道萧大将军刚正不阿,能得他出口相帮的人必定是不差的,也有人认为他是元崇帝跟前的红人,不想把宴席闹得难堪才如此。
但只有沈皇后与殷梨隐隐察觉出来,萧折宴对六公主的不同,当初他只要进宫都会给殷南乔带礼物,或是吃的或是玩的,总之那位冷面冷心的大将军,只会对她展颜温柔一笑。
长公主微微一愣,看向萧折宴又瞧了眼虞婳,她已经没有在吃冰酥烙,坐的端正面色平淡如水,好似现在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般。
殷念心里更加窝火,挪开目光朝着萧折宴漏出个笑容:“萧大将军向来冷面冷心,现下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了,真是难得。”
这话明晃晃在说萧折宴贪图六公主美色才如此,把众人都往这方面引,而且大邺朝忌讳公主与权臣有纠葛,尤其还是这种手握兵权的,实在是给他俩挖了个大坑。
萧折宴倒是从容不迫,把酒盏放下后缓缓开口:“臣只是在实话实说,试问哪位妙龄姑娘喜欢待在寺庙,而且还是三年之久,六公主一片孝心,臣敬佩。”
能得一个将军敬佩,还是素来令人闻风丧胆的萧大将军,属实不易。其实也有不少贵女公子们也生出敬佩之心,谁又愿意待在那寺庙里呢。
未嫁姑娘关在寺庙等同于出家,是要毁了一辈子的,但若是为亲人祈福,那就是孝心难得,只会名声远扬。
沈皇后也及时插话:“可不是,淑妃与先皇后逝世本宫与陛下都很伤心,身子一下子垮了,六公主年纪小不知该如何,也是伤心得很,就出宫到慈隐寺拜佛祈福。”
元崇帝“嗯”了一声,也说起了谎话试图揭过此事:“朕能有这样的女儿,很是有幸……”
“父皇,”殷念非常不满打断,“您与沈皇后一唱一和想糊弄谁。”
她侧头看着沈皇后,目光锐利沁满恨意:“几个月不见,本宫倒不知沈皇后这般伶牙俐齿了。”
堂堂一国之母,而且还是长辈,殷念如此已算是大不敬,但她一向跋扈,平日里倒还能给元崇帝与萧折宴一些面子,但只要涉及自己生母的事,她是绝对不会退步。
沈皇后只觉如鲠在喉,她这皇后当的委实受气,但深知无能为力,可当初护不住淑妃,殷南乔又在回宫路上遭遇太监谋杀,定是长公主所指使,她就算拼了命也会护住殷南乔的。
便是微微仰首严肃道:“纯宁,本宫好歹是长辈,你方才的话是该对长辈说的嘛。”
“你也算长辈,”殷念气笑了,话里满是轻蔑:“一个继后而已。”
“你……”
“好了,”元崇帝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是烦不胜烦,侧头对沈皇后道:“皇后,你少说些。”
又看向殷念,语气神色明显软了许多,甚至还有些憔悴和恳求:“念儿,今日是父皇的生辰。”
殷念愕然一瞬,看到元崇帝脸上的皱纹,以及操劳朝政留下的黑眼圈,还有两鬓些许的白发,便是微微心疼起来。
可她还是不想放过虞婳,但也没有继续在慈隐寺祈福一事上纠缠,而是换了个羞辱方式:“儿臣知道今日是父皇的生辰,这些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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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都看腻了,不如让六公主来弹奏或舞一段,给父皇生辰宴添添新奇可好,她不是一片孝心嘛,这么小的要求也是乐意做的。”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直闷头喝酒的卓亲王忽然大笑:“好啊,早年间就看到淑妃时时在皇兄跟前吹拉弹唱,尤其跳舞和弹琴最好,淑妃的女儿想必也是不错的,不如就舞一段助助兴,这些舞姬歌姬臣弟都看腻了。”
此话一出,殷济和殷琦自然很高兴,总算有人收拾这六公主了,她一回来就跟个灾星似的克他们。
萧折宴面色很阴沉,冷眼看着这些看好戏还一副小人得志的人,看来那些消息都是真的,忍不住看向对面席位的虞婳,实在心疼的鼻头都泛了酸。
苏承竹和姜觅萝几个也没有再胡闹,安静待着,虽然没有多少心眼子,但也看出来了六公主被刁难,身为同窗好友怎么能不出手相帮,可家长不允许,死死在背地里按着他们不能动弹。
元崇帝有些不情愿,小声道:“念儿,朕的女儿个个都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像歌姬舞姬一样供人欣赏。”
“父皇,”殷念丝毫不退让,“儿臣什么都可以忍,唯独此事不行,况且弹个琴跳个舞而已,能少胳膊瘸腿?”
不会少胳膊瘸腿,只会让他颜面无存,更会让虞婳颜面扫地,这么隆重的宴席,连贵女公子们都没有表演才艺,要个公主来做这些,实在掉身份。
卓亲王喝得醉醺醺的,又因当年挡箭的恩情被元崇帝善待多年,便肆无忌惮道:“就是,淑妃那舞姿可谓惊艳,六公主跳一个弹一个又如何。”
卓亲王妃脸色非常不好看,都知道他不能再有子嗣,可早年间子孙根没伤到时也是很风流的,只有自己知道,夫君曾觊觎过貌美的淑妃,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如此提及连带着也非常讨厌六公主起来,自然全被虞婳受了去。
卓亲王妃伸手拉了拉卓亲王,温言软语提醒:“王爷,您喝多了,妾身扶您下去歇息吧。”
却被卓亲王大力推开,直把她的桌子椅子都给推得东倒西歪,幸而被侍女扶住才没有摔倒,末了还口沫横飞骂:“滚,下不出蛋的母鸡,多管闲事,本王还没有醉!”
早年间他还有生育能力时,卓亲王妃如何也不能有子嗣,只能一房房的抬小妾,可结果是谁都没怀上,没过多久就被伤到了,倒是完美的掩盖了他不育的病。
可心里总归难受的很,这股难受就全撒在了后院女人身上,他的王妃居多。
在许多人面前如此,可算是非常失礼又出丑得很了,元崇帝非常不悦,刚要呵斥。
卓亲王妃忽然似疯妇一样嚷嚷道:“你说什么!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到底谁是!试问我嫁给你四十余载有哪里不好的,你要在这般多人面前羞辱我!”
“疯妇!”卓亲王酒劲也来了,而且一向被孝德帝善待便不顾那么多,抓起桌上的一串葡萄就砸过去,“你给本王滚!”
“好啊,早年你就狗胆包天觊觎淑妃,早就想休了我好娶个一模一样的扬州瘦马了吧!”卓亲王妃哭天抹泪,“我命怎么这样苦啊,嫁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这俩夫妻没有孩子,姬妾也被卖个干净,府邸冷冷清清,卓亲王是个酒鬼赌鬼,总喜欢到外头花天酒地,喝醉了就会吐露许多世家的秘密丑闻,例如谁家女儿与谁家小子有私情,谁家红杏出墙,婆媳矛盾等。
卓亲王妃为了撑起王府,故而经常摆宴席,也是没有个儿女陪伴无聊,也总喜欢与些爱嚼舌根的妇人混在一起,久而久之如同村口农妇般喜欢造谣议论他人。
许多人都知晓,这对夫妇嘴碎,总喜欢说别家丑闻,现如今倒是把自己的丑事端上来了,可真是精彩得很。
元崇帝忍无可忍,御前总管也早早到这俩夫妻身旁想劝架,可怎么也插不进话,气得元崇帝重重拍了拍桌面,震得碗碟都发出清脆碰撞声。
可算是把卓亲王和卓亲王妃拉回现实,看清现在身处何地,可他俩都被善待惯了,面上惶恐心里却是不屑一顾。
众人见状齐刷刷道:“陛下息怒。”
偏这时,殿外的宦官高声禀报:“北荣朝晋王殿下到——”
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北荣朝的晋王来了?
就见殿门走进个身量高而修长的男子,跟随的两个侍卫魁梧高大,腰配宝剑一脸凶神恶煞看着就不好惹。
少年一袭湛蓝色华贵衣袍,宽大衣袖以及袍摆都用银线苏绣卷草纹、团龙密纹,随着步伐银光熠熠,虽是十九岁的年纪,但自有股矜贵沉稳气质,五官生得十分俊美,如天上月只能遥遥一望。
他怀里还抱着只雪白毛茸茸的小狐狸,正是那只顽皮的爱宠,走进大殿后小狐狸便四处东张西望。
看到虞婳时哼哧着发出很开心的声音,蓝衣少年脚步一顿,侧头看向虞婳,目光温柔缱绻,声音悦耳至极:“看来本王的狐狸很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