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竟被留堂
作品:《怎敌公主蛇蝎心肠》 谢商止是跟随白夫子一道来的。白夫子是位很有名望的大儒,常年在富饶的江南地带教书,教出来的学子桃李满天下。
他不畏强权也不轻视寒门子弟,元崇帝可是请了好几次,才把他请进皇宫,对付如苏承竹此等纨绔子弟有一套自己的办法,不过脾气古怪最是难以相处,眼下倒和谢商止谈笑风生一路款步而来,很是罕见了。
白夫子和他前后走进学堂内。
“这位是北荣朝的晋王殿下,以后就是你们的画师。”白夫子介绍道。
小眼儿在众人间滴溜溜转一圈,末了才半是嘱咐半是威胁道:“晋王画技一绝,你们都要认真学,若有那胡羼的,老夫定要重罚。”
众人异口同声应:“学生谨记。”
随后目光流连在谢商止身上,他今日倒没有用发簪半挽披发,而是以个金冠高束墨发,身穿天蓝色宽袖锦袍,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本就生的极为俊俏,又不过十九岁也是个少年郎,今日瞧着倒没那么让人畏惧,反而多出几分平易近人的亲切。
殷鹤与苏承漉看他的眼神十足的崇拜,殷南姬倒是不敢看,她在家宴上就被谢商止那可怕的眼神吓了半天,还祈求再也不碰面呢,现在倒好,要日日相见了,殷梨倒是没多大反应,乖巧站着。
“谢先生安。”众人朝他问好,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如此叫法委实让他们有些不适应,苏承竹更是不情愿,敷衍着声音慢了半拍。
谢商止自然瞧了出来,朝他们微微颔首,自认为很是善解人意道:“不必叫本王夫子,显得本王年老,如何称呼随你们。”
苏承竹嘀咕“切”了一声,他虽然没有和这位北荣来的晋王打过交道,但从他搞出来的那些阵仗,就可以看出是个狂悖的,不知为何,总看他不顺眼,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对付。
不过,谢商止看他也是一样不顺眼,想到这纨绔居然敢拍六公主的头,他就觉得被冒犯了。
虽然人还不是他的,也不能确定心里的猜疑,终归很不舒服的。
思及此,倒是把目光移到虞婳身上。三位公主的座位靠左,按着年纪她坐在最后一张。
少女垂眸,睫羽似蝶翼振翅,巴掌大的鹅蛋脸五官红颜如玉,穿的素雅,清丽似仙子。
这么瞧着,和他心心念念的宁徽帝姬毫无半分相同。
白夫子说道:“今日是晋王殿下头次来白桐书院当夫子,今早的课程就留给殿下来上吧,老夫待会去与另外几位夫子安排接下来的课程。”
谢商止颔首表示同意。
白夫子又扫了眼底下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站姿吊儿郎当的苏承竹身上:“苏世子,今日晋王头次来给你们上课,可要安分听话。”
苏承竹正神游不知何处,忽然被点名吓了一激灵,对上白夫子的目光顿时蔫了平日里的桀骜不驯,应道:“学生知晓了。”
白夫子这才离开学堂。
苏承竹看向谢商止,容貌确实比他更胜一筹,气质也略佳一等,怎么连身高也多出半个头。
额……
苏承竹心里难得生出惭愧。
立在外头的鲟之和璟之合力抬了一幅框好的画像进来,用红布盖着有些神秘,放到学堂讲台中央。
又有宫娥把画画所用的的工具拿上来,还多了几个插在白瓷花瓶的玉兰花,纯洁无瑕。
谢商止应允他们坐下,这才不疾不徐边扯红布边道:“这是本王最用心所创的画作,你们可以一睹风采。”
说完,红布也被扯下。
这是一幅美人于玉兰树下翩翩起舞的画,娇娥起舞裙裾动,身姿曼妙惹人迷,她似皎洁月光,如枝头玉兰高雅,容貌风华绝代,笑靥如花。
更让人惊艳的是这画技,栩栩如生,连地上的小草枯枝也给画得宛然如生,里头的美人活灵活现,好似下一刻就可以呼之欲出。
众人瞠目结舌盯着,无不为之惊叹,殷鹤和苏承漉忍不住跑到前头近瞧,想伸手触碰但又缩回来。
只有虞婳看到这幅画时,有些大惊失色,但她极快地压下去,可双手仍在桌下搅动手帕,额头都布上细密的汗珠。
“欸?这画里的女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殷南姬撑着桌子头往前伸似只长颈鹿,眯起眼睛细细打量。
这也引得几人注意到此女子的容貌。
苏承竹其实也被这画给惊住,但他仍旧表现得浑不在意,瞥了一眼点评道:“这角度就跟偷窥狂似的,晋王画这幅画时,是不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啊?”
这不明晃晃说他是梁上君子,专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谢商止冷笑一声:“苏世子以往的画作本王见过,实在不堪入目,你那些风流事迹也是一样,与你比起来,本王逊色不少。”
“嘿哟!”苏承竹不乐意了,拍桌就要上去,被殷南姬急忙拉住衣袖,朝他挤眉弄眼劝阻。
鲟之和璟之见状,“唰”的一下亮出明晃晃的利剑,苏承竹丝毫不怕。
殷梨急忙缓和气氛:“今日是晋王殿下头次给我们上课,小侯爷这是过于兴奋了吧,”她站起来凑近苏承竹:“白夫子在荷花塘对面暗中观察呢。”
一听此话,苏承竹快速瞥向荷花塘对面,他眼力好,果真看到一个花甲老头在草丛里贼眉鼠眼的躲藏,后边还有两位夫子,很是滑稽。
只能作罢,朝着谢商止皮笑肉不笑:“我与晋王殿下不过尔尔。”
这才回到座位坐好。
被吓住的殷鹤和苏承漉这才敢挪开脚步,回到座位上。
若换作以往,谢商止肯定要狠狠回击,让对方心服口服,可眼下,他只想探探始终不发一言的六公主。
虞婳已经在短短时间稳定情绪,那幅画正是她,确切来说,是还身为崟朝宁徽帝姬的她,而现在的自己,是大邺朝六公主殷南乔。
不该紧张的,她早就死了。
不过却是生疑,谢商止何时看到她起舞的,这幅画里的场景,是她在玉兰林练习花间醉梦舞。
谢商止将她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他很想冲下去问她,可还是按捺住,仅仅只靠这点,还不够。
他开口道:“今日先看看你们的画技如何,要在花瓶里的白玉兰发黄前,将它完整画下来,“面色一沉,语调也严厉起来,当真有几分夫子的威严:“不完成者敷衍者,重罚。”
好嘛!这又来了个更厉害严厉的夫子!
几人面面相觑,众所周知这玉兰花发黄很快,而且已经端上来有些时候,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画好。
但又不敢反驳,这晋王瞧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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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不好惹,连孝元崇都要给九分面子的,苏承竹那完全是不想丢脸,硬着头皮也要以卵击石。
他们都拿起画笔认真画起来。
虞婳也执起画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描绘,她的琴棋书画都是三皇兄手把手教的,不说精通但也掌握许多,应付这些是信手捏来。
谢商止走下讲台,在几人间巡视,最后停在虞婳身旁,她画的专心,全然没有注意到。
纤纤玉手宛如通透白玉,画笔在手里游刃有余操作,几朵玉兰花跃然纸上。
“这画画手法,和她一模一样,和虞君邶如出一辙,”谢商止观察半晌心想着,一颗心狂跳不止,鼻孔忽而钻入股熟悉的香味,若有似无,但他还是辨别出来了,这是幻兰香。
这虞君邶自然是崟朝三皇子,虞婳的三皇兄。谢商止之前和他也算交好,经常一起扬鞭策马,他甚至还向虞君邶讨问,如何能获得虞婳的欢心。虞君邶得知他倾心自己的妹妹,那是笑得合不拢嘴。
馊主意出了不少,害得他屡次出囧,不久后殷蘅出现了,轻易获得虞婳的欢心,将他种种行为衬得像个傻子。
谢商止压住心里的激动,面上波澜不惊,但鼻间的粗重气息掩盖不了,虞婳这才察觉他在身边。
有些被吓到,画笔也跟着手颤了颤,仰头迷惑地看他,一双明眸湛湛。
谢商止温柔浅笑:“无事,你继续画吧。”随后拂袖走去,薄如蝉翼的轻纱袍摆似有意般从她手背划过,泛起须臾的痒。
虞婳缩了缩手,瞧着他挺拔的背影一头雾水,为何这谢商止身上的香味,和幻兰香如此相似。
她想到之前谢商止也来过崟朝,和几位皇兄倒谈得来,兴许就从二皇兄那里得来的,可二皇兄那是口口声声说过,此香只有她一个人有。
苏承竹探出头轻声唤她:“六殿下,我瞧一下你画得如何,那晋王看了许久。”
虞婳刚想递过去,就传来谢商止的声音:“不可交头接耳,苏世子,你坐好。”
“真是讨厌!”苏承竹气鼓鼓说道,埋头继续苦画,可画出来的玉兰花有些不伦不类,确实有些不堪入目。
很快,玉兰花已然黄透,没了方才的纯白粉嫩,几人也把画作交上去。
时辰还早得很,谢商止简单看过后,竟然宣布上午他的课程结束,剩余时间自行安排,苏承竹那是兴高采烈,全然忘了方才的龃龉,使了轻功一溜烟跑出去。
他新做了根鱼竿,这巍堰湖可是养了不少肥美的鲜鱼,他想钓几只上来尝尝,也是打发时间,这一想法苏承漉自然是知道,拉着殷鹤难得不好好学习,屁颠屁颠跟上去,其实也是畏惧谢商止,找个地方躲一躲。
殷南姬走过来:“六皇妹,你三年不来学堂,这璧梧岛也不甚熟悉,我带你去逛逛。”
殷梨:“西边有处荷花塘,每年都开花很早,你不是喜欢荷花嘛,我们带你去观赏。”
殷南姬却反驳:“六皇妹现在喜欢玉兰花了,那附近好像有棵玉兰树,我们就去那吧。”
虞婳被她俩牵着刚要迈出去,就被谢商止叫住:“六公主请留步。”
三位公主齐齐转头,茫然不解。
“六公主的画作有些瑕疵,本王想指导一二,所以还请六公主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