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摊牌了!一张清单,吓晕苏联总工!

作品:《抗战:让你修枪,你把团长吓跪?

    三天时间,弹指一挥。


    这三天,兵工厂一间被彻底清空的仓库,成了太行山的绝对禁区。


    李云龙亲自拉来一个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这里围得如铁桶一般。


    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飞进去,都得先查验公母。


    仓库内部,却是一片静谧而炽热的景象。


    周平顾问带着几个手艺最好的老师傅,不眠不休,硬是按照林川那几张近乎天书的草图,用木头、铁皮和几个简陋的轴承,凭空搭建出一条二十米长的传送带。


    一台从日军发电机上拆下的小马力直流电机,通过一套手搓的减速齿轮,正带动着厚帆布带子,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匀速,无声地向前挪移。


    传送带两侧,三十张小木桌依次排开。


    桌上,工具、零件,以及一台台造型古怪的“土制”设备,被摆放得井然有序。


    有林川设计的简易气动夹具,用压缩空气驱动,能瞬间固定引信外壳。


    有带着放大镜的焊接支架,让微型真空管那细如牛毛的管脚清晰可见。


    还有最简单的通断测试仪,一个小灯泡串联两节干电池,直接而有效。


    而坐在桌前的,正是李云龙从全旅搜刮来的三十名“绣花姑娘”。


    她们是根据地里做军服、纳鞋底的好手,眼神最毒,手指最稳。


    经过林川和王涛两天的魔鬼式培训,她们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件事——自己工位上的那一个简单到枯燥的动作。


    有的,只负责将真空管精准地插入管座。


    有的,只负责用电烙铁在固定的焊点上轻轻一点。


    有的,甚至只负责拧上一颗比米粒还小的螺丝。


    每一个人,都成了这台巨大机器上,一个精准无误、效率惊人的活零件。


    第三天上午。


    当彼得罗夫带着他的专家团队,在陈更与李云龙一左一右的“陪同”下走进仓库时,门口的所有人,脚步都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没有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


    没有火花四溅的金属加工。


    只有传送带微不可闻的转动声,以及三十名女工专注到近乎凝固的安静。


    这是一种静谧的,却又散发着恐怖效率的工业画卷。


    “这……这是什么?”


    年轻的苏联专家安德烈,声音干涩地问道。


    他的认知还停留在乌拉尔山钢铁厂那粗犷喧嚣的重工业美学中,眼前这种近乎艺术品般的“精细”生产,彻底击碎了他的常识。


    彼得罗夫没有回答。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缩紧,死死地钉在那条缓慢移动的传送带上。


    他看见,一个黄铜色的引信外壳,被放在起点。


    经过第一位女工时,她踩下踏板,气动夹具“咔哒”一声夹住外壳,随即她熟练地放入一个微型真空管底座,全程不超过三秒。


    引信向前。


    第二个女工拿起电烙铁,在那密密麻麻的管脚上精准一点,一缕青烟升腾,一个完美的焊点瞬间成型。


    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个工位,都只完成一个最基础的动作。


    可当那个引信外壳从传送带的末端,轻轻滑落进收集框时,它已从一个空壳,蜕变成结构复杂、布满精密元件的半成品。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快得让人头皮发麻!


    彼得罗夫的呼吸陡然粗重。


    他不是傻子,他瞬间就洞悉了这种生产方式背后那令人战栗的核心!


    分工!


    极致到变态的分工!


    它将一个需要高级技工耗费数小时才能完成的复杂组装工作,肢解成了几十个普通农妇一天之内就能掌握的简单重复动作!


    这根本不是技术革新!


    这是生产组织方式的上帝之鞭!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工业革命!


    他猛地扭头,看向身旁一脸“憨厚”笑容的李云龙,又瞥了一眼那云淡风轻的林川,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爬了上来。


    他全明白了!


    林川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藏私!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们来看!


    让他们亲眼见证,他们与太行山这个“妖术之源”之间,那道真正的鸿沟到底在哪里!


    差距,从来不在于一张图纸。


    而在于,能不能用这种近乎疯狂的效率,将图纸上的东西,像生产罐头一样,源源不断地造出来!


    “彼得罗夫同志,怎么样?俺们这‘土办法’,还入得了法眼吧?”


    李云龙瞧见老毛子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故意凑上去,扯着大嗓门炫耀。


    彼得罗夫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这种流水线作业的理念,他在德国的工业报告里见过?


    可理论是理论,在这穷山沟里用木头和铁皮将它化为现实,那是神迹!


    说这种生产效率,已经碾压莫斯科最顶尖的无线电研究所?


    那等于当众抽自己的耳光!


    就在他失神间,林川走到流水线的末端。


    他随手拿起一个刚组装好的引信,没有用任何仪器,只是放在手里掂了掂,又用指尖在几个关键焊点上轻轻滑过。


    然后,就把它丢进了旁边一个写着“合格品”的箱子里。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从拿起到放下,不过一两秒。


    一名苏联专家再也忍不住,上前质问道。


    “林总工程师,你……你甚至不用仪器检测吗?你怎么敢确定它是合格的?”


    林川抬起头,眼神平静。


    “用手。”


    他顿了顿,看着对方写满“荒谬”的脸,补充了一句。


    “熟练的工匠,能通过指尖感应到万分之一的重量配平误差,能通过敲击外壳听到的微弱回响,判断内部焊点是否牢固。这也是经验。”


    用手?!经验?!


    这句轻描淡写的解释,比不说更让苏联专家们崩溃。


    在场的所有苏联专家,感觉自己的大脑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


    用手去感知毫厘之间的重量配平?用指尖去判断焊点内部是否存在万分之一的虚焊可能?


    彼得罗夫死死盯着林川那双修长而稳定的手,脑海中浮现出德国导师曾提过的一个词——“神之手”。


    他原以为那只是个传说,但现在,他信了。


    时间流逝。


    在苏联专家们从震撼、到麻木、再到呆滞的注视下,一个个精密的近炸引信,如河水般从生产线上淌出。


    仅仅一个上午。


    五百个引信的组装工作,全部完成!


    当最后一个引信被装进炮弹,封装进印有红色五角星的弹药箱时,彼得罗夫感到双腿一阵发软。


    他走到林川面前,脸色苍白,嘴唇因极度的震惊而微微发颤。


    他没提GAZ-AA卡车的图纸。


    他知道,现在再提那个,不是送礼,是侮辱。


    在亲眼见识了这条“神迹”流水线后,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区区一份图纸,已经远远配不上对方所展现出的价值。


    “林……林总工程师……”


    彼得罗夫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深深吸气,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开口。


    “莫斯科……需要这种生产模式。”


    “苏维埃……需要这种效率。”


    他不再有任何试探和铺垫,选择了最直接的摊牌。


    “请你……开出你的条件。”


    “为了我们共同的伟大事业,只要我们能做到,任何条件,我们都答应。”


    这一次,他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林川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脸上笑容和煦,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到彼得罗夫面前。


    “彼得罗夫同志,你太客气了。我们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的战友,谈不上什么条件。”


    “这,只是一份小小的……技术合作需求清单。”


    彼得罗夫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张纸。


    当他展开纸,看到上面那密密麻麻、几乎写满整张纸的设备型号和技术名称时,他的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当场昏厥。


    清单的第一行,像一把烧红的刺刀,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


    【需求一:GAZ-AA型卡车全套生产线设备,包括但不限于:800吨级以上大型冲压机、发动机缸体铸造生产线、全套齿轮加工机床(含滚齿、插齿、磨齿机)、橡胶轮胎硫化车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