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三个臭皮匠,回去加固工事
作品:《抗战:让你修枪,你把团长吓跪?》 李云龙、程瞎子、孔捷走出旅部指挥所。
三个人,三个铁打的汉子,此刻脑袋全都耷拉着。
山里的夜风猛地灌进领口,激得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可这寒意,却不是从风里来的。
是从心里头钻出来的。
一股子阴冷的凉气,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要把骨头缝都给冻上冰碴子。
“他娘的!”
李云龙胸口堵了半天,终于没憋住,一口浓痰狠狠啐在地上。
他那张黑脸,比烧穿的锅底还难看。
“丁伟这狗娘养的,真他娘的阴!”
程瞎子斜了他一眼,嘴唇翕动,却罕见地没有顶回去。
丁伟那最后一手,给他带来的震撼还未消散,脑子里到现在还是嗡嗡作响。
“行了,老李。”
孔捷长长吐出一口气,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凝重。
“别骂了。”
“这次,咱们输得不冤。”
他抬起头,眼神里全是后怕。
“丁伟不是在跟咱们推演,他是在给咱们上了一堂课……一堂血淋淋的课!”
“他是在用沙盘告诉我们,如果小鬼子也这么打,我们这几万人,是怎么死的!”
这话,就是一记重锤。
李云龙和程瞎子脸上那点不服和怨气,被砸得粉碎。
剩下的,只有一片空白,和从空白里滋生出来的,彻骨的恐惧。
是啊。
他们光想着怎么赢丁伟,却忘了这场推演的真正目的。
丁伟可以这么打。
那么,拥有更多重炮、拥有航空兵的日本人,为什么不可以?
他们甚至可以做得更绝!
“咱们以为的决战,在人家眼里,就是个笑话。”
孔捷的声音苦涩到了极点。
“咱们把所有部队拧成一股绳,以为是铁拳,可在那种覆盖式打击面前,那就是一个挤在一起、等着挨炸的铁罐头!”
“他娘的……”程瞎子脸色发白,喃喃自语,“这不就是降维打击吗……”
一想到沙盘上那面代表着全军覆没的蓝色小旗,如果换成现实战场上自己手下那些活生生的弟兄……
三位铁血团长,后背瞬间被冷汗彻底浸透。
那不是推演结束。
那是全军覆没!
是建制被打光!
“不行!”
李云龙猛地一声爆喝,声音嘶哑,像一头受伤后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大树上,震得枯叶簌簌落下。
“老子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他不是气丁伟,他是在气自己!
气自己竟然如此轻敌,如此愚蠢!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黑暗中的防线方向,眼前晃动的,全是尸山血海的未来。
“他不是想一锅端吗?”
“他不是喜欢打咱们的集群目标吗?”
“行啊!”
李云龙咧开大嘴,露出一个森然可怖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疯狂和狠辣。
“老子就偏不如他的意!”
“老子的部队,分散了!”
“全都给老子分散开!像钉子一样,一颗、一颗地给老子死死钉在那些水泥王八窝里!”
“他小鬼子的炮弹再厉害,总不能一颗炮弹炸掉咱们一个碉堡吧?”
“老子今天就把这块肉剁碎了,撒在整个防线上!我看他小鬼子怎么吃!”
“他有能耐,就把炮弹一发一发地跟咱们的碉堡兑子!”
“老子倒要看看,是他鬼子的炮弹多,还是咱们的工事硬,咱们的弟兄命硬!”
这番话,不再是意气之争。
而是真的代入进去,
孔捷和程瞎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们明白了!
李云龙找到了对付这种战术的“笨办法”,这也是即将发生的大战应对方法!
“老李这招,叫化整为零,分兵据守!”孔捷激动地一拍大腿。
“那种面杀伤武器,最怕的就是咱们这种分散的点状硬目标!咱们把部队拆散了,死守永固工事,就把它的优势降到了最低!”
“没错!”程瞎子也彻底反应过来,兴奋得满脸横肉都在颤抖,“咱们的优势是什么?是工事硬!是咱们不怕死!”
“就发挥咱们的优势!”
“利用地道战,利用防御工事!用咱们最擅长的方式,活活耗死他们!”
“就这么干!”
三人一合计,心里那股被丁伟打出来的恐惧,瞬间转化成了无穷的斗志和动力。
丁伟为他们揭开了一个最残酷的真相。
而他们,要在小鬼子打出这张牌之前,把自己的盾铸得坚不可摧!
“走!回去!连夜开工!”
李云龙大手一挥,转身就朝自己的防区狂奔而去。
“告诉弟兄们,把吃奶的劲儿都给老子使出来!水泥不够,找旅长要去!钢筋不够,找林所长要去!”
“老子就不信了,咱们这两万多人,还修不出一道让小鬼子也啃不动的钢铁长城!”
夜色下,刚刚沉寂了片刻的太行山工地,再次响起了震天的号子声和铁器碰撞的铿锵巨响。
无数探照灯的光柱刺破黑暗,将整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
成千上万的战士,在各自团长近乎癫狂的嘶吼声中,重新拿起了铁锹和镐头。
“挖!都给老子往死里挖!把这座山给老子挖穿了!”
“所有碉堡,顶盖再给老子加厚半米!水泥不要钱,给老子往里灌!”
“交通壕!把所有的碉堡都用交通壕连起来!要挖得跟地道一样,让飞机大炮都找不着北!”
李云龙、程瞎子、孔捷,这三个刚刚在沙盘上被“枪毙”了一次的指挥官,此刻却化身成了最严酷、最疯狂的监工。
他们把对那场“血淋淋的课”的全部恐惧,都转化成了手里的铁锹和镐头,狠狠地砸向了这片土地。
……
与此同时,在根据地的外围,另一场无声的战斗,也悄然拉开序幕。
太行山下,月光照不到的沟壑与密林里。
无数个黑影如同鬼魅,在悄无声息地忙碌着。
他们是来自周边村庄的民兵。
在林川的统一规划和指导下,一场规模空前、阴险到极致的地雷战,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
“都给老子记清楚了!这是林所长亲自制定的新章程!这叫‘诡雷阵’!”
李家村民兵队长狗蛋压低了嗓子,对他手下的几个年轻人训话。
“咱们这次埋的雷,可不是以前那种傻大黑粗的铁疙瘩了。看这个!”
他从一个布袋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用竹筒做的、只有巴掌大小的雷,引信结构却异常巧妙。
“这叫‘子母连环雷’。鬼子踩了第一个,以为没事了,往前走两步,‘轰’!第二个就响了!专治那些命大的!”
“还有这个,‘树挂雷’!”
狗蛋指了指一个已经布置好的陷阱,一颗手榴弹被挂在树杈上,用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线连着。
“鬼子的钢盔一碰,这玩意儿就掉下来,正好给他来个天灵盖开花!”
“最厉害的是这个,‘反工兵雷’!”
他拿起一个伪装成石块的压发雷,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般的坏笑。
“这玩意儿,你踩上去不炸,一抬脚,‘轰’!就给你来个惊喜!专治鬼子那些自以为是的工兵!”
这些都是林川结合后世经验,专门为这次大战设计的升级版地雷。
不仅种类繁多,布设方式更是刁钻到了极点。
“记住林所长的口诀!”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明雷吓唬,暗雷杀人!”
“一条道上,至少给老子埋上七八种不同的雷!要让小鬼子每走一步,都感觉是踩在阎王爷的脑门上!”
“是!”
年轻的民兵们,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猎人布下陷阱后,等待猎物上钩的兴奋。
他们拿着这些林川兵工厂出品的“新玩具”,像一群狡猾的狐狸,在太行山的山间小路上,为即将到来的“客人”,精心布置着一个又一个死亡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