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洞房花烛夜,王妃要“查寝”
作品:《长公主追杀我九条街,只为逼我做嫡长闺》 李颂恩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悍然砸入静谧的夜湖,激起滔天巨浪。
慕怀初的眸光,在瞬间锐利如冰刃。
那种平日里被她精心收藏的、足以冻彻骨髓的寒意,此刻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李元棋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周身气压骤降,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淬了寒冰。
“颂儿,你确定?”
“确定!”
小姑娘用力点头,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与年龄不相符的笃定与严肃。
“我还特意多看了好几眼呢!皇后娘娘坐着的时候,肚子几乎是平的,一点儿都不像怀了几个月的样子!”
慕怀初深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夜风灌入肺腑,却让她的大脑愈发清明。
魏姚假孕。
这是她与李元棋早就布下的棋局,早就洞悉的秘密。
但现在,连李颂恩这样的孩子都能轻易看出破绽,这说明一件事——
那座用谎言堆砌的空中楼阁,已经摇摇欲坠。
这场弥天大戏,快要演不下去了。
“颂儿做得很好。”
李元棋伸手,轻柔地抚过小姑娘的头顶,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赞许。
“这件事至关重要,你要记住,从这一刻起,把它烂在肚子里,绝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颂儿明白,王叔。”李颂恩乖巧应下,随即又仰起小脸,担忧地看着两人,“那皇后娘娘她……”
“大人的事,有大人来解决。”
慕怀初温和地打断了她,声音里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时候不早了,颂儿快回去休息,今晚就当做了一场梦。”
李颂恩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庭院,重新归于死寂。
慕怀初转过身,看向李元棋。
两人的目光在深沉的夜色中无声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燃烧的战意与杀机。
“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李元棋的声音冷冽如刀。
“魏姚的假孕一旦暴露,魏家必然会狗急跳墙。”慕怀初接口,语气平静得可怕,“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加快动作。”
李元棋抬手,指尖轻抚过她微凉的脸颊,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歉疚。
“累了吗?”
“今夜……本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却要为这些龌龊事分心。”
慕怀初摇了摇头,眼中那冰冷的杀意忽然散去,转而化为一丝狡黠的微光。
“谁说要分心了?”
她忽然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扫过他的耳廓。
“夫君。”
“新婚之夜,身为王妃,想去各处走走,看看王府新进门的姐妹们都安置得如何,这……不过分吧?”
李元棋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的眼中瞬间浮现出浓厚的、带着纵容的玩味笑意。
“自然不过分。”
“娘子想去哪里,为夫自当奉陪。”
“不必。”慕怀初退后一步,对他摆了摆手,眼中的光芒自信而夺目。
“你在房中等我。”
“今夜的主角,是我。”
说罢,她转身走向内室。
片刻之后,她换下繁复的嫁衣,着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裙,满头青丝只用一支温润的白玉簪子松松挽起。
简单,素雅,却透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属于正妃的威严。
“朱鹮,青鹊。”
她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两道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准备些上好的补品和伤药。”
“我们去看看,两位侧妃。”
朱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无声躬身,立刻去准备。
青鹊则有些担忧:“王妃,夜深露重……”
“正因为夜深,才更要去看看。”
慕怀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绝对力量。
“身为正妃,关怀姐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
清秋院。
魏嫣被禁足的院落里,正传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哭闹声。
“凭什么!凭什么关着我!”
“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是王爷亲自求娶的侧妃!”
魏嫣在房中疯狂踱步,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糊,华美的嫁衣皱成一团,哪里还有半分新嫁娘的娇美,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狼狈。
“小姐,您小声点吧!”贴身丫鬟春桃战战兢兢地劝道,“王爷的人就在外面守着呢!”
“怕什么!”
魏嫣猛地转身,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那个贱人慕怀初,不过是仗着正妃的名头罢了!等王爷想起我的好,自然会来求着我出去!”
她忽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
“春桃,去,把我那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拿来,再把催情用的合欢香点上。”
春桃大惊:“侧妃,您这是要……”
“王爷今夜对着慕怀初那个冷冰冰的木头,心里指不定多憋屈呢。”
魏嫣冷笑一声,脸上浮现出志在必得的媚态。
“男人嘛,都一个样。等他来了,看到我这副为他憔悴、楚楚可怜的模样,还不心疼死?”
春桃心中忐忑,却只能依言照办。
就在魏嫣刚刚换好薄纱,正准备在榻上摆出一个最能惹人怜爱的姿势时,院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不疾不徐,沉稳有力。
她眼睛瞬间亮了,立刻收起所有怨毒,换上一副娇滴滴的嗓音,朝着门口唤道:
“王爷?是您来了吗?妾身就知道,您心里是有妾身的,您舍不得妾身一个人在这里受委屈……”
吱呀——
院门被推开了。
魏嫣满怀期待地抬起头,准备迎上男人怜惜的目光。
然而,走进来的,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李元棋。
而是一身月白长裙,宛如携了满身霜雪而来的——慕怀初。
“啊!”
魏嫣尖叫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抓起床边的外衣胡乱裹在身上。
慕怀初就站在门口,目光平静无波,淡漠地扫过房中的一切。
凌乱的床榻。
满室甜腻的熏香。
衣衫不整、满脸惊惶的魏嫣。
“看来,妹妹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入魏嫣耳中,却重如千斤。
“你……你来做什么?”魏嫣抓紧衣襟,强撑着最后一丝颜面。
慕怀初缓步走入,朱鹮和青鹊紧随其后,将房门关上。
“新婚之夜,身为姐姐,自然要来看看妹妹们是否安好。”
她在一张椅子上施施然坐下,姿态优雅从容,仿佛这里是她的寝殿。
“听说妹妹今日受了委屈,我特意让人备了些补品和伤药送来。”
朱鹮上前,将一个精致的食盒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魏嫣看着那些东西,只觉得是天大的羞辱,怒火攻心。
“我不需要!慕怀初,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你别以为你……”
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中悍然炸响。
魏嫣被打得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懵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神色淡漠的女人。
“在王府,见到正妃不行礼,反而出言不逊。”
慕怀初缓缓收回手,声音依然平静,却字字如针。
“这,就是皇后娘娘教你的规矩?”
“还是说,魏侧妃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比我这个正妃还要尊贵了?”
魏嫣的嘴唇剧烈哆嗦着,屈辱和恐惧交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怀初重新坐下,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她,目光扫过房中。
“朱鹮,这房间里的味道太冲了,开窗散散。”
“是,王妃。”朱鹮应声而去。
在推开窗户的过程中,她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窗台上的一个花盆。
哐当。
花盆翻倒,泥土撒了一地。
“哎呀,奴婢真是笨手笨脚。”朱鹮连忙蹲下收拾,手却在凌乱的泥土里,摸到了一个油纸小包。
她故作惊讶的举起。
“王妃,您看这是什么?”
慕怀初接过朱鹮递来的纸包,慢条斯理地打开。
里面,是一些白色的药材粉末残渣。
她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
“青鹊,你来看看。”
青鹊接过纸包,仔细辨认后,脸色瞬间大变。
“回王妃!这是软筋散的药渣!”
轰!
魏嫣的脑子炸开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煞白如纸。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
慕怀初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冷得能将人冻成冰雕。
“看来,今日之事,还没完。”
她的视线,缓缓转向一旁早已吓得腿软的春桃。
“你,过来。”
春桃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跪到慕怀初脚边。
“这药渣,是你藏的?”慕怀初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春桃抖如筛糠,看看状若疯癫的魏嫣,又看看神情冷漠的慕怀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扑通”一声磕在地上。
“王妃饶命!是……是小姐!是小姐让奴婢藏起来的!她说……她说万一事情败露,就用这个来栽赃陷害别人!”
“春桃!你这个贱婢!你敢出卖我!”魏嫣气得发疯,扑上来就要厮打。
慕怀初却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吩咐。
“来人。”
“将春桃拖出去,杖责三十,然后送交京兆府,严加审问。”
“是!”
门外的侍卫立刻冲了进来,像拖死狗一样,将哭喊着求饶的春桃拖了出去。
魏嫣彻底绝望了,她瘫跪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咒骂:“慕怀初!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慕怀初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魏侧妃,记住了。”
“这里是宁安王府,不是你能撒野的魏国公府。”
“在这里,规矩,由我说了算。”
说完,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将魏嫣所有的疯狂与绝望,都关在了那扇门后。
……
从清秋院出来,慕怀初又去了乔四安的住处——暖冬阁。
与魏嫣那里的乌烟瘴气不同,这里安静得能听见风声。
乔四安听到动静,早已整齐地等在院中,见到慕怀初,立刻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参见王妃。”
“免礼。”慕怀初打量着她,“今日,辛苦你了。”
乔四安摇摇头,神色恭敬:“能为王爷和王妃效力,是妾身的本分,亦是荣幸。”
慕怀初点点头,让人将准备好的伤药和补品放下。
“好好休息,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是,妾身明白。”
一番“探望”结束,慕怀初回到主院时,已是子时过半。
她推开房门。
只见温暖的烛光下,李元棋并未安歇,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手中正拿着一叠纸在看。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烛光映着他俊美无俦的脸,眼中带着一丝忍了很久的、浓浓的玩味笑意。
“娘子。”
他晃了晃手中的纸。
“查寝结束了?”
慕怀初走近,看清了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那竟是她前世所著的,《霸道王爷的掌中宝》的手稿。
李元棋将手稿工整地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在书名上轻轻一点,然后抬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的沙哑。
“本王……很好奇。”
“书里的‘我’,今夜表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