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索要画像
作品:《夫君迎青梅入府?我带崽高嫁将门》 展行卓站在宫道。
蔺拾渊从里面出来,淡淡扫他一眼:“展大人下朝了还不走,有事?”
展行卓的目光,刻意的在蔺拾渊额头停留一瞬,他压了压唇角,脸色极为难看。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摆着冷脸走了。
这一走,把蔺拾渊弄得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的看着马车走远。
他什么意思?
蔺拾渊微微蹙眉,细细回想了刚才展行卓的那一眼。
是作为姚青凌的前夫,特来警告他,然而发现自己没有资格?
……
展行卓乘坐在马车里,阴郁凝结不散。
若不是他知道姚青凌与蔺拾渊私下的勾当,他一定会被他们的表象蒙蔽,跟他人一样以为蔺拾渊在欺辱姚青凌。
可不是的,姚青凌是蔺拾渊步步高升的推手。
他们用这种不清白的手段,将两人捆绑在一起。
蔺拾渊不想要做世家的女婿,姚青凌也不想让她扶植起来的男人另娶她人。
她那么精明,怎甘心给她人做嫁衣?
展行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宫道巴巴的等着蔺拾渊,最后却只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应该说,他已经看穿他们的把戏,他会戳穿他们,叫他们小心着点儿,他不会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他不会那样说的。
他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就不应该给他们防备的时间。
男人紧紧攥住衣袍一角,手指捏得咯吱响。
“二爷,翔园到了。”鸣鹿出声提醒。
展行卓回神,下了马车,信步进入园子。
今日下朝后,他只邀请了信王在此一坐。
此刻,信王已经在包房等着。
房内管乐的声音飘出,信王左拥右抱,有花魁娘子给他斟酒。
“展兄请客吃饭,怎还叫本王等着。”他捏着酒杯笑眯眯的。
展行卓坐下来,看了看那几个女人,手轻轻一挥,那几个女人见状,行了礼之后便退下了。
信王玩世不恭,拿着酒杯打量这杯子的出处,漫不经心的扫一眼脸色凝重的展行卓。
“有话就说,本王可没心情看你的苦瓜脸。”
他将酒喝完,杯子放回桌上。
展行卓沉默的给他倒满了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酒水一饮而尽。
那苦涩的脸,写满了他的痛苦。
信王微微蹙眉看他,就这么看他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劲儿给自己灌酒。
信王道:“怎么,看不惯蔺拾渊在朝堂那风光的样子?”
“还是说,看不惯他欺负你的前夫人,惹得姚青凌的清誉被玷污?”信王捏着半满的酒杯,冷然哂笑,“若看不惯,想要保护姚青凌,那便找几个人教训他一顿就是。”
展行卓看他一眼,淡声道:“以蔺拾渊的身手,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
信王挑了挑眉梢,不置可否。
却又说:“姚青凌的名声,也没那么重要。她从前找八个媒婆相看男人的事儿,大家都还记着。还有,那小巷子里养着的小白脸在这翔园也进出过几回了。”
“这蔺拾渊调戏她,不过是又多一个男人罢了。话说虱子多了不痒,你又何必这么在意?”
说完,信王淡然一笑,像是听了一段风流趣事,喝着小酒回味起来。
展行卓忽而静静地盯着信王:“王爷。”
信王掀起眼皮瞧他:“唔?”
展行卓翻滚了下喉结,开口:“王爷,行卓早前曾经赠送一幅姚青凌的画像给王爷。而今……行卓愿意用米芾的画,将那幅画换回。”
信王来了兴致:“米芾的画千金难求,你竟然用一幅价值连城的画,换姚青凌的画像?”
他摆摆手:“你也是作画高手,自己个儿关起门来,想要画多少就有多少,想什么样的就画什么样的,何必呢?”
展行卓神色严肃,闭口不再言语。
信王收起了散漫笑意,淡淡的看着他:“若本王说,那幅画早就弄丢,叫本王如何还给你?”
他拿起桌角的扇子唰地一下展开,缓缓摇动。
搅动起空气,展行卓忽觉身上一股寒凉之气。
展行卓望着他,起身恭敬行礼:“若那幅画早已不见,说明王爷从不曾在意。那么王爷又如何还记得,有过那么一幅画?”
信王悠悠的,仍是摇着折扇。
另一只手拿起筷子,随意的夹了一片鱼脍,沾了点酱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展行卓始终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过了片刻,信王说道:“本王记得,那幅画,你是新婚不久之后,送给本王看的。叫本王瞧一瞧,你的新娘子是什么模样。”
其实,展行卓从未真正说过,那幅画送给信王了;只是他也没有说要收回。
那么,就是默认这幅画送给了信王。
达官贵人,送姬妾给笼络权贵享用是常有的事,信王风流是出了名的。
展行卓心里的女人是周芷宁,即便他将自己的新婚妻子送出去,也只不过是随他高兴罢了。
那只是一幅带了些艳色的画,就显得更无所谓了。
此刻当展行卓意识到这个问题,他额头的冷汗下来,身子却一阵阵的发热。
不禁扪心自问,他有什么资格求姚青凌原谅他,对他另眼相待?
若时光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将那幅画送出去。
他也不会那样轻视姚青凌,那样伤害她。
展行卓深吸口气:“王爷,实不相瞒,姚青凌找我索要此画。若我不能给她,实在无法跟她交代。”
“哦?原来是姚青凌找你索要。”信王漫不经心的笑着,“这姚青凌,看来是要跟你断的干净,竟然连一幅画都不给你念想。”
展行卓压了压唇角,没说话。
信王合上折扇,放回桌角,又淡淡的瞧着他:“可是,那幅画,本王确实早已弄丢。”
“本王私藏有很多,又经常天南海北闲逛,什么时候不见的,本王也不知道了。或许就跟皇宫大案一样,被哪个奴才偷出去卖了。”
他说得毫不在意,捏着酒杯抿一口。
展行卓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信王连一句“回去找找看”都不说,一口咬定画已弄丢,只是说明了,他不想还那幅画。
他回想起从前种种异象,定定的看着信王,更确信心里所想——信王对姚青凌,别有心思!
他胸口心脏砰砰直跳,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惊讶。
姚青凌拈花惹草,竟然连信王都……
可是,她又不是国色天香,且是生育过,和离了的女子,信王阅女无数,为何会对姚青凌起了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