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听故事好了。


    【唉...你可算是想起我来了。】


    【上一次我讲到哪里来着？】


    “混蛋，你这是什么记性？你讲到你被征兵的逮住，上了去前线的火车。”


    【啊！对对对，后面的事情是这样的...】


    男人本以为这就要前往前线，然后被一颗子弹，或者一颗手雷什么的要了性命，这辈子也就算是完事了。


    结果，事情却又有转机。


    在火车抵达前线的前一夜，火车在一处岔道口停下，一群穿黑衣戴黑帽，脸冷得像石头的人登上了火车。


    看不出他们身份，因为这些人从头到脚都找不到任何一块勋章，一枚军衔。


    军官似乎很是惧怕他们，往日里作威作福的征兵官在看到这些人的时间便立刻被吓得尿了裤子。


    那些怪人让所有士兵下车排成一队，然后开始挑选。


    也不知道他们挑选的依据是什么，那是高矮胖瘦，残疾的完整的，老的少的都有。


    一名黑衣人走到男人面前，翻看他的下眼睑后，小声惊叹一声，“哦？张开你的嘴！”


    男人只能依言照办。


    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捏住了他的腮帮子，黑衣人打亮了手电，使用一根小金属棍在他嘴里开回敲打。


    “一，二...三十一，三十二？！”发现他有三十二颗完整的牙齿，黑衣人似乎十分满意。


    随后他们分别检查了男人的手脚指甲。


    “告诉我，你信教吗？”黑衣人在男人指头上夹了测谎仪，随后问道。


    “我永远相信伟大的皇帝陛下将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男人说道。


    测谎仪立刻亮起红灯，鸣响起来。


    “你再说一句瞎话，我就从嘴把你撕开，让你的下巴垂在地上。”黑衣人将拳头凑到男人鼻子下面，“下贱的东西，好好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哦天呐，原谅我吧先生，我从上面闻到了一股子坟墓味...我实话告诉您，我谁也不信，我连我自己都不信。”男人把脸皱成一团，尽量露出个可怜的丑模样。


    测谎仪默不作声。


    “无神论者？！好！很好！就他了！”黑衣人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揪着领子把男人带出了队伍。


    被选中的士兵们被缴了枪，绑上手脚，戴上蒙眼布，套上麻袋之后丢在了卡车车厢里。


    随着车子启动，这些士兵们开始聊起天来。


    “我的老天，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们会被改造成人肉炸药包吗？”是一道年轻稚嫩的声音。


    “做你的美梦吧！小子！”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立刻反驳，“这个方向，一定是安东·狄拉克大公的封地。他喜欢男人，而且老少不忌，我们的菊花要遭殃了！”


    “胡说八道！！我们肯定是要一起参加残酷的角斗！每个人拿着简陋的武器互相厮杀，最后剩下的那个会被改造成超级士兵！”


    “不对，不对！我早就有耳闻，我们会被剥光衣服套上项圈，那些贵族小姐们会把咱们当成新潮宠物来养！


    诸位，我们可倒霉了，从今往后只能像狗一样生活，睡在笼子里，不许说话，要跪着走路，还要从放在地上的碗里吃饭...


    ...


    车子走了大半天时间，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情。


    有人拉了，有人吐了，有老兵预感不对尝试自杀...


    这一切的混乱，持续到车子嘎吱一声刹停为止。


    像上车时那样，士兵们被粗鲁拉下了车，站成一排。


    摘掉头套和眼罩，又被剥光了衣服，十几个人白条鸡似的站在了地上。


    这里不是地面上，从之前卡车的一长段盘旋下坡与这里有些沉闷的无窗空间来看，这儿很有可能是在地下。


    在众人对面，除了黑衣人，还有一个挂着听诊器的白大褂。


    他一一检查大家，很快便到了男人身旁的那个倒霉鬼。


    “等一下，他的小拇指甲盖为什么是裂开的？”白大褂皱眉问道。


    “报告长官！我认为这是他受伤所致。”一名黑衣人说道。


    “混账！蠢驴！孬种！这是一种遗传基因导致的外在表现！”白大褂大发雷霆，“他不合格！”


    话音一落，几个黑衣人立刻爬上去将那人按倒在地，掐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发出声音，也不让他动弹一下。


    有人在他头上套了个塑料袋，那人很快便在痛苦中死了。


    “嗯...”白大褂检查男人时，时不时点点头，把他从上到下检查摆弄了一遍。


    “他信神吗？”白大褂问道。


    “报告长官！这是个无神论者！我已经检测过了！”


    “好！你们立功了！让他住单间！”


    ...


    就这样，男人稀里糊涂又过上了好日子。


    剩下的士兵们只能站成一排，然后来个人用冰冷的消毒水冲洗他们，然后换上囚服住进监牢里。


    男人不仅用香皂和淋浴美美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还被带到了一处设施齐全的单间之中。


    还不等坐热屁股，又有肝泥馅饼，热牛奶和烤鸡送了过来。


    这日子...是不是有些熟悉来着？


    之后的日子没什么变化，男人被监督着每天锻炼身体，好吃好喝养着。


    没人告诉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几乎每天，他都会被带去问话。


    “好的先生，和我们聊聊你的童年吧，你小时候有参加过童子军夏令营吗？”


    “这几个符号之中，你最喜欢哪一个？最讨厌哪一个？”


    “您在什么时候结束处子之身？...什么？你有一个未婚妻，还没完婚就上了前线？所以你现在还是处子！？”


    ...


    男人发现，无论他如何回答，这些白大褂对他的满意度都在日渐增长。


    直到有一天。


    “就他了，就今天晚上，为了皇帝陛下。”他隐约听到铁门外有人这么说。


    不久后，白色烟雾从通风口中弥散出来，男人应声而到。


    再苏醒时，他发觉自己被绑了起来，手掌与头顶阵阵疼痛。


    他戴着荆棘头冠，双掌被大钉子钉在十字架上，倾斜着悬挂在一处黑漆漆的地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