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她也不可置信得了。


    这样就能凑上一桌麻将了。


    然而杜元霜不想惹卓仓的麻烦，一见白乘明却是分外眼红，顾轻知道两人先前为了魔族秘籍争得你死我活，于是赶忙跳出来道：“白乘明快死了，不值得你动手。”


    杜元霜闻言停下动作，有些怀疑道：“你怎么知道他快死了？”


    顾轻便将秘籍危害简短概括了下，杜元霜听完神色微凝，而后又忽然讥讽出声：“原来他告知我天书一事并非是为藏匿秘籍，毕竟秘籍无用，只是想联合我除掉段凝尘。”


    “但我还是要杀他，”杜元霜并未改变主意，“哪怕多活一天，他也具有威胁。”


    顾轻顿时急了，还想再劝几句，却听得白乘明忽然出声：“原来那日说不喜欢我确实是假话，你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同我置气。”


    杜元霜本想引开他直接动手，听到这话又是一顿，而后她反应过来，第三次问顾轻道：“白乘明也喜欢你？”


    顾轻已经麻木了，“对……”


    杜元霜沉默半秒，“还有谁不喜欢你？”


    顾轻觉得她高看自己了，“段凝尘不喜欢我。”


    杜元霜听到熟悉名字便停了半会儿，随后她看向白乘明，一反常态道：“没错，我喜欢你。”


    顾轻惊了。


    白乘明也惊了。


    卓仓更是惊了。


    卓仓当即跳起来大叫，“怎么可能？！”


    他看看杜元霜，又看看白乘明，视线在两人间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还没进一步表达愤怒，杜元霜便又道：“你同我来。”


    她是对白乘明开的口，而这时顾轻也反应过来她在打什么主意。


    卓仓想跟在两人身后，却被白乘明拦住，顾轻听他暴跳如雷道：“你在骗我对不对？”


    杜元霜便回过身，十分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你连人都不算，如何配得上我？”


    卓仓气恼至极，铃铛里的顾轻却在感叹他的幸运——杜元霜明摆着是要置白乘明于死地，想与他独处控制他的魂识。


    顾轻想卓仓要真这么不忿就代替白乘明好了，反正炼魂都炼不死他，说不定又能从杜元霜手下逃脱一次。


    然而这次卓仓却忽然生出骨气，顾轻听他将牙咬得咯吱作响，嗓音里满是愤恨，“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


    哈哈。


    是不是还要补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然而杜元霜没回复，只是同顾轻道：“他说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


    她像在看好戏般，又补上一句：“等我夺得天书就将身体送还给你，我可不愿被这些东西纠缠。”


    顾轻：……


    怎么连杜元霜也不放过她。


    顾轻又准备起身去找绳子，这时卓仓已气得断然离去，落雪峰上只余杜元霜与白乘明两人，顾轻察觉到杜元霜即将动手，而这时她身前那人忽然道：“我很高兴。”


    白乘明似乎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递到杜元霜面前后轻声道：“这把木梳是我母亲的，本一直留在魔楼中，却不曾想被精怪偷去。”


    “好在先前你我一同拿回，我本想在死前赠予你，但现在看来可以提前了。”


    顾轻没有携带骨灰的癖好，也没有收集遗物的习惯，杜元霜虽是反派，但这方面也和顾轻一样，不过她没有明确拒绝这份心意，只是忽然话锋一转，“魔族秘籍何在？”


    顾轻大惊，心想她居然贼心不死，明明知晓秘籍有害却仍想抢夺过来，而杜元霜似乎没那么着急动手，她只是循循善诱道：“比起木梳，我更想要秘籍。”


    顾轻看不见白乘明的表情，但却猜测他可能微皱了眉，她听到白乘明开口：“轻轻为何想要秘籍？”


    杜元霜默了默，而后居然学着顾轻的口吻道：“因为我善良，见不得这等危害人间的存在。”


    顾轻：……


    不，她平时不是这么说话的。


    顾轻在心底疯狂怀疑起自己平日里的言行，而白乘明却似因这个理由动摇了，他犹豫几秒，还是拒绝道：“若你不喜欢，我可私下里毁去，但不能给你。”


    杜元霜便道：“你真不交出来？”


    顾轻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心想杜元霜怕是没有耐心要直接强抢了，然而白乘明面对质问沉默了一瞬，随后轻声道：“我可以给。”


    “但是有个要求。”


    杜元霜示意他说，顾轻便听得他开口：“我希望你离开时能带上我。”


    “我时日不多了，临死前唯一愿望就是与你在一起。”


    “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说喜欢我，是真是假我不在乎，我只想让你答应我的请求，因为我真的舍不下你。”


    “我不知道是否也有旁人说过这句话，但我的感情不比他们少，我也希望你能收下这把木梳，起码在我死后它能替我陪伴你。”


    这回杜元霜没征求顾轻的意见，顾轻听到她似乎轻笑出声，而后伸手接过白乘明的信物。


    她端详那把木梳两秒，随后很自然地扔了出去。


    “废物。”顾轻听到她说。


    白乘明顿住，片刻才缓缓出声：“你说什么？”


    杜元霜便上下打量着他，又笑道：“我没听错的话，你现在连条龙也打不过。”


    “魔族血脉，传承秘籍，再加上嗜血魔剑，竟也能让你沦落至此？”


    “若换作是我，早该一步登天了。”


    白乘明没来得及反应，杜元霜便已冲上去掐住他的脖颈，顾轻听到她咬牙开口：“杀你根本不需其他，我动动手就能将你碾死。”


    顾轻大惊失色，想劝杜元霜别那么激动，然而她手下的白乘明却没反抗，只是沉下声质问道：“你接近我就是为了秘籍？”


    杜元霜又笑出声，“不然是为和你谈情说爱？”


    顾轻眼见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就差从铃铛里跳出来大声喊停，而白乘明听到杜元霜的话并未恼怒，“那我便给你。”


    他嗓音轻轻的，“我说过，无论你的话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


    顾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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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他命都快没了还在这深情给谁看呢？而杜元霜却忽然松开手，她像是蔑视起白乘明，怕他脏了自己手似的又骂出句：“果真是废物。”


    到最后白乘明真的交出了秘籍，他将其烙在掌心处，还给杜元霜时也执过她的手，动作间他似乎瞥见杜元霜袖中的铃铛，顿了下后便道：“你……”


    杜元霜未待他说完便抽回掌心，看了看已到手的秘籍便召过无名剑，径直朝白乘明刺去。


    杜元霜说得很对，即便不用控制魂识，她也可以轻易将白乘明杀死。白乘明与她距离极近，腹部瞬间便被无名剑洞穿，他一下将方才看到的东西忘了个干净，只不可置信道：“轻轻……”


    杜元霜也没作解释，只抽回剑身甩尽血渍，顾轻能感知到她越过白乘明往前走去，顿时急得在铃中大叫：“他本就快死了，又已将秘籍交出，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


    杜元霜便反问：“我何时置他于死地了？”


    顾轻顿了下，杜元霜便接着出声：“我并未伤及他的命脉，若他连这点伤势都撑不过，也就没有再存活的必要。”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牙道：“我绝不会变成他这样。”


    顾轻沉默半晌，而后才解释道：“他虽因秘籍灵脉受损，但其实也受了段凝尘的重创。”


    “先前你被段凝尘一击毙命，而后他便将目标换作了我，白乘明想为我拖延时间，甚至连魔剑都交予了我，后来我还是没能逃过，醒来时却见白乘明没死，便与他一同疗养伤势。”


    “但我知道他并非只是因为秘籍才变成的这样，连你也敌不过段凝尘，他既能活下来，已不是你口中的废物。”


    顾轻道：“你不会变成他这样，因为你不会为别人牺牲什么。”


    杜元霜并未动容，只是忽然沉下声来，“所以他在你眼里也是好人？”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人？他救你不过也是为了自身利益。”


    顾轻不明白这其中又有什么利益，然而她不愿再和杜元霜多言，杜元霜也不想听她废话，现如今只剩两人，杜元霜也就将她从袖中露出让她得以看到外方场景。


    顾轻见杜元霜来到一处熟悉地点，反应两秒后才意识到这是段凝尘的住处。


    杜元霜问她：“你先前同段凝尘相处时，没了解到天书被藏在何处？”


    顾轻心想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天书存在，现在还问起后来的自己，于是坦然道：“段凝尘心思深沉，怎会轻易将天书藏在玄羽宗？”


    杜元霜像是赞同她的想法，但还是不死心地开始翻找起来。


    玄羽宗沦陷多时，落雪峰上也无人打扫，段凝尘的住处积了薄薄一层灰，杜元霜翻找了个遍也未能找见什么。


    顾轻本想劝她别白费力气，而这时杜元霜却忽然翻出个被揉皱的纸鹤。


    杜元霜准备摊开去看里面字迹，顾轻也想知道写了什么，值此之际身旁忽然多了个残破魂体。


    早已死去的叶易秋缓缓苏醒，看到顾轻后便不解发问：“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