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锁] [此章节已锁]

作品:《寂静伯爵

    “进来吧。”伊莎贝拉喊道,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她从亚瑟身边走开,步伐稳重,却带着一点僵硬。那一句“我不会有孩子”的断言还在她心里翻搅,像石子落入深井,久久没有回音。她不敢回头看他,怕自己眼中仍残存的失望与痛苦暴露出来。


    门轻轻地开了,威尔逊出现在门口。他动作一贯的沉稳有礼,但亚瑟还是第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年长的管家似乎有些踌躇,双颊带着罕见的红晕,眼神避让着,不肯与房中两人对视。他的手规规矩矩地背在身后,像个走错场景的旁观者,努力将自己隐形在门框与光影之间。


    他当然知道。他不是傻子。他一定听见了什么,或至少,猜到了什么。


    但威尔逊只是轻轻清了清喉咙,然后沉声说道:“爵爷,夫人,我来报个好消息。外面的雪……在化了。风向转了,大路已可通行。今晚,马车应该可以顺利抵达。”


    伊莎贝拉的心怦然一跳。她一时说不清这是喜悦还是恐慌。她该高兴的,毕竟她一直在盼望这场雪停——可为什么听到“今晚客人就能到”的时候,她只觉得仿佛命运的钟声忽然敲响,把她连夜敲醒?


    威尔逊顿了顿,似乎想说得更直白一些,以示提醒:“换句话说,第一批客人今晚就能到了。”


    伊莎贝拉悄悄侧头看了亚瑟一眼。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慢慢地拿起了自己的小笔记本。他的动作和往常一样安静有序,但他写字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瞬。


    “请告诉他们——”他慢慢地写着,顿了片刻,才继续,“让他们明天再来。我今晚不见客。”


    威尔逊读完,略显意外地抬起头。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低下头道:“是,爵爷。”


    他微微欠身,退出房间,并细心地将门轻轻合上。


    门关上的那一刻,伊莎贝拉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她看见他还站在书桌前,背影笔直,却带着一种疲惫的固执。他像是在用最后一点权力,为自己争取那一点点喘息的空间。


    “你……都给他写了什么?”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好像怕惊扰了某种微妙的和解。


    他转过头来,眼神直直地望向她。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将手中小小的笔记本又递给了她。


    她低头一看,除了写给威尔逊的话,那上面新写了一句——


    “我想要最后一个夜晚。”


    她抬起头时,心跳微微加快。那句陈述简单,却将他所有的挣扎与渴望坦诚无遗地展现出来。


    他没有提及“我们”,没有说“你”。只说“我想要”。但她知道,他并不是自私地索取一个人的夜晚。他是在求最后一个机会,一个没有旁人,没有耳语,没有未来与责任压在肩上的夜晚。只有她,只有他。


    伊莎贝拉喉头发紧。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只是一步步走近他,直到那句写在板子上的话几乎贴近她的心口。


    “那就今晚。”她轻声说,“我们不要别人来打扰。”


    他低下头,轻轻点了一下。


    这是最后一晚。他为此争取了它,而她,也将毫无保留地给出她自己——不为孩子,不为婚姻,只为他,只为他们曾经渴望的那一刻完整。


    门关上后,寂静重新降临。风雪仿佛已远,房间里只剩壁炉的低语和彼此呼吸的声响。


    伊莎贝拉缓缓走近他。她不问、也不说,只是将手伸向他。亚瑟望着她那双眼睛——柔软,却坚定,像夜色中燃烧的火焰。他没有退缩,也没有拒绝。


    她脱下了外袍,让它落在地板上,仿佛与它一同脱落的,是一整夜未散的羞耻与压抑。她的手摸上他的胸口,隔着布料触碰他那颗仍在挣扎的心。


    “今晚,不为任何目的。”她低声说,像是在立下誓言。“不为未来,不为孩子,只是为了我们彼此。”


    他抓住她的手腕,停顿片刻,然后缓缓将它拉向自己的脸颊。他无法用声音回应她,只能用自己的皮肤、颤抖、渴望来作答。他的嘴唇贴上她的手心,轻柔地亲吻,就像哀悼,又像祈求。


    他们拥吻在壁炉前,光影在两人之间缠绕。这次不再仓促,也不再压抑。他的手不再迟疑,从她肩膀一路探入了她的发间,指间缓慢地揉开她的发丝。他吻她,深而重,像要将这些无声的告别熔铸进骨血里。


    她后退一步,领着他走向房间深处的长沙发。两人倒在其上,躯体紧贴,衣物一点点被解开。亚瑟的动作依旧沉稳,却带着一种与白日不同的猛烈——一种再无退路的占有。


    她将手伸向他的腰带,指尖轻柔地解开,动作带着诱导,又带着献祭的虔诚。他的指节沿着她的脊背滑下,一寸一寸像在触摸圣物。她的唇贴上他的锁骨,轻轻咬住,随后舔去那一点红痕。


    火焰在他们之间升腾,像是积压多年的烈焰终于破壳。亚瑟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他低头看她,看她红润的唇、迷离的眼。他努力地说了一个词:


    “Beloved.”


    她笑了,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却不带悲伤。


    ………


    那一刻,他们不再是惧怕世界的残缺者,不再是命运的逃兵。他们是彼此之间的救赎,是在寒冬之中点燃彼此的光。


    她低喘一声,那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他闭上眼,额头抵着她的,她的气息就温热地洒在他脸上。


    ………


    他听不见她每一句低语,但他能感觉——她在说他的名字,她在说“不要停”,她在说“你是我全部”。


    那是他从未真正听清,但一直渴望听到的话。


    她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指尖划过他的胸膛,像在写下自己的名字。她俯下身吻他,从颈侧一路往下,所到之处都被他的颤栗回应。他的手覆上她的腰,用力收紧,像是害怕她随时会离开。


    ……………


    他要记住她的温度、她的形状、她轻吟时指甲刺进他背脊的力度。他不许自己忘记这一夜——他们的最后一夜。


    终于,当一切渐归平息,他依然没有放开她。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把脸埋在她的发间。他的胸膛仍在剧烈起伏,而她的呼吸轻浅柔缓,像被风雪洗净的湖面。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用指尖描摹他的侧脸。他睁开眼看她,她眼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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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请求,也没有责备,只有未尽的情欲和沉沉的悲意。


    夜慢慢深了,壁炉的火光已经趋于黯淡,焦黑的木炭偶尔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们依偎在一起,身上的被子已被汗水和热气打湿,一切都像沉入了一场无声的战役之后的死寂。但他们都没有睡着。


    伊莎贝拉的额头贴着亚瑟的胸口,耳边是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她的手轻轻环绕着他的腰,指尖在他背后漫无目的地游移。她太清楚他的身体了,知道哪里藏着疼痛、哪里留下了旧伤,又知道哪里是他最容易失控的地方。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夜太静了,任何一句话说出口都会太沉重。可越是沉默,心里的声音就越响亮。


    他的手慢慢在她光裸的后背滑动。他的动作仍然温柔,却没有一丝睡意。他的脑海仍然充斥着方才她身体的温度、她低喃时的气息。他曾以为一个夜晚足够道别,但她靠在他怀里时,他只觉得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伊莎贝拉终于低声开口,声音几乎融进他的肌肤里,“你总在屋后那棵老榆树下等我。”


    他点点头,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发丝。


    “你总是带着一本书,靠在树干上。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你脸上,我那时候就在想——”她顿了顿,声音哽咽,“我那时候就在想,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你。”


    他的身体轻轻一颤。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平静的,像是说着多年前的一场梦,但那梦此刻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胸口。


    她仰头看他,目光直直地望进他眼中。“你从来不问我为何回来,其实你知道的,是不是?”


    他低头,在她额角轻轻点头。


    “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那个愿望我从没改过。哪怕你不说话,哪怕你不愿意有孩子,哪怕——你再怎么试图把我推出去。”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拉起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上。


    “我愿意你用你自己的方式爱我,哪怕只是一个夜晚。”


    他想回应,想说出某些挽留或道歉的话语,却怎么也无法组织语言。他只是低头吻住她,吻住她所有的告白与苦涩。那吻没有先前的急切,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深、要沉……


    …………


    不仅为了身体的渴望,也是想用彼此的温度证明,这一夜不是幻觉。


    她躺在他身下,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额头贴着她的,她看见他眼角那一道细微的伤痕——少年时从树上摔下来留下的。他还是那个亚瑟,那个会为她摘最顶端的果实、会在雪天为她挡风的男孩。只是他们都已经长大,背负的东西太多。


    她的泪水再次落下,不是痛苦,也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再也无法割舍的依恋。


    ………


    等到夜色将两人吞噬,他们的身体终于分开。他们并排躺着,她的手还扣着他的,他的腿还搭在她的膝上。


    但眼睛都没有闭上。


    她望着天花板,听着窗外风雪渐歇的动静。她知道这是暴风雪的尽头,明天一切都会恢复,客人会来,马车可以通行,而她……她就要离开这个梦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