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寂静伯爵

    小时候,伊莎贝拉梦想着和亚瑟在一起的未来,是阳光、鲜花和山上的城堡。然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想要他的亲吻或者牵他的手。


    再往后,他们的性别差异改变了这一切,她那没有爱情却并不缺激情的婚姻也改变了一切,她的炽热梦想变成了亚瑟抚摸她,亲吻她,他们的身体纠缠在汗流浃背的激情中。


    这么多年,她一直渴望他,爱他,却从未敢奢望能体验到刚刚经历过的温柔和快乐。亚瑟在今晚之前还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处男,但他天生的天赋弥补了任何经验的不足。


    现在她躺在他的怀抱里,她的身体仍然在颤抖,她开始大胆地希望自己能照样拥有鲜花和城堡,亲吻和牵手,并且也有沸腾的激情。


    她在思考婚姻,她终于能够得到幸福的第二段婚姻。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亚瑟忽然起身。并慢慢从她身边离开,坐直身子,背对着她坐在床边。他的肩膀耷拉着,背微微弓着。


    这是一个充满痛苦和挫败的姿势。她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不禁隐隐作痛。


    他“清醒”过来了。


    她坐起来,伸手去摸他。


    她的手碰到他的肩膀,他转过身来看着她,他的棕眼睛里空洞无物,他打着手语说:“对不起,贝拉。”


    她摇了摇头,和他一起坐在床边,晃动着她光溜溜的腿。


    “为什么?”她低声问道,又忍不住亲吻他。


    他放任她片刻,他的嘴唇变得柔软,他的身体向她靠拢,她渴望他投降。但随后他僵直了身体,退缩了。她在渐渐熄灭的火光中看着他,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与她向他坦白心迹的那天一样,那天他拒绝了她。


    如果她不想再次经历那种可怕的事,她必须后退。放慢速度。接受他所给予的,并让他慢慢进入更多,而不是扑到他的脚下,乞求他现在就给她所有的爱。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要离开我,亚瑟。”


    她的声音柔软,眼睛里带着未散的欲望,也带着一种坦然的祈求,像夜色中最微弱的一束光。


    亚瑟没有立刻回应她。他的手指在膝头紧紧地握着,指节发白,身体依旧绷得僵直。他的聋与哑不该是障碍,可在这一刻,它像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与她之间的亲密一刀斩断。他能感受到她靠近,能看见她嘴唇开合,可他无法听见她的语调、她的心跳、她此刻将自己交付于他的那种微妙的渴望。


    他转头看她——赤裸、脆弱却不胆怯的她。炉火的光线映在她的肩膀和脸颊上,使她仿佛带着某种圣洁的轮廓。他并非不爱她,不渴望她,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太深,他才无法让这一切轻易发生。


    他抬起手,在空中比划,迟疑片刻,才缓缓打出:“你是自由的。”


    她眨了眨眼,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她问。


    他低头,目光落在她交叠的小腿和她手臂上淡淡的吻痕。他再次打手语:“只是今夜。你可以走,不必留下。”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上床才来?”她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却带着一种愤怒的失落。“你竟然这样想我的感情!”


    她把双腿收起,膝盖抵着下巴,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窝在了床的一侧。她的身体依然泛着余热,可她的心却冷得像窗外的雪。


    “你不相信我。”她低声说。


    亚瑟猛地抬头,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像锋利的冰。他想否认,想解释,可他找不到恰当的词,也来不及拼出完整的手势。所有的情绪在胸膛里滚烫翻涌,却始终无法表达。


    她站起身,把毯子裹在自己身上,走向壁炉,蹲下去添了几块木柴。火光重新跳跃起来,她的侧脸被映得温暖而悲伤。她知道自己不能逼他。亚瑟不是个轻易动情的人,更不是个会轻率许诺的人。他的沉默不是冷酷,而是一种古老的防御机制,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最后堡垒。


    “我不会走。”她轻声自言自语,背对着他,“但我也绝不会强留。”


    她必须给予他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让他在这段关系里拥有主权。他需要先相信自己值得被爱,才能去回应别人的爱。


    亚瑟走下床,悄无声息来到她身后。他没有碰她,只是站着,看着她肩上的毯角微微颤动。她的发尾在炉火中泛着光,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终究只是轻轻触了一下她的头发。


    伊莎贝拉缓缓转过头。他的眼神与她相遇,里面有犹豫,有歉意,也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渴望。


    她抬手握住他的指尖,像是在说:我们还在这儿,还没有结束。


    亚瑟这才慢慢坐下,靠在壁炉一侧的木板上。她坐在他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那段距离是他们此刻的现状,也是他们之间未被说出口的种种。


    “你在害怕什么?”她问。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用全身感受这句问话带来的重量。


    “你不欠我什么。”她接着说,“我早就把自己给你了,只是你一直没要。”


    他睁开眼,终于慢慢地用手语回复:“我怕……你会后悔。”


    伊莎贝拉怔住了。


    她一直以为亚瑟的退缩是源于自我厌弃,源于他对情欲的羞耻或对未来的惶惑。她从未想过,他也在害怕她可能会后悔。他害怕有一天,她会因为他的残缺、他的沉默、他太久未被爱的生涩,回过头来看这一夜,只觉得荒唐和悔恨。


    她的眼眶泛起一阵酸涩。


    “我曾嫁过一个健康的、能言会笑的男人。”她慢慢说,“可他从没让我像今晚这样觉得被看见、被珍惜。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亚瑟看着她,眼里的光渐渐变化。那不是信任,也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惊惶——好像她突然掀开了他最隐秘的梦,让他赤裸站在光底下。


    “我无法给你……”他迟缓地比出手语,“完整的人生。”


    “那我呢?”她打断了他,声音渐渐哽咽,“你以为我还在寻找什么完整吗?亚瑟,我早就不是那个十八岁只懂浪漫幻想的女孩了。我知道生活是怎样剥夺一个女人的,我也知道爱人是多么困难,可我仍然想选你。”


    他们沉默了很久,炉火劈啪作响,雪还在窗外无声地下着。伊莎贝拉把毯子拢得更紧了些,却依旧觉得身体发凉。


    “我会慢慢来。”她说,“我不逼你答应什么,不逼你爱我。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请你暂时别推开我,等伦敦社交季开始,我自然会回到婚姻市场。”


    他的眼睛睁大了,绝望划过他的脸。


    “为什么?”


    她轻轻地耸了耸肩。“因为钱,亚瑟。而且,这是所有人对我的期望,我不准备做个叛逆的女人,我还很年轻,我总是要结婚生子。只是,现在我和你在一起,我也像以前一样想要你,我们只有一点点时间像这样单独在一起,我们不能这样做吗?就这一次?在你拒绝我的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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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难道你就不能满足我这一次吗?”


    他终于把脸转向她,在那充满激情的时刻,她看到他想要的比她所要求的要多。他想要和她一样的东西。但随后他的表情变了——他把那些欲望推到一边,深深地埋在自责和坚定的信念之下,他认为自己无法控制沉默,因此没有获得幸福或未来。


    但她看到了真相,一个他一直否认的真相,希望在她心中燃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和炽热。


    她靠得更近了,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肩膀,滑过他的脖颈,用舌尖轻舔他的耳垂。他尝起来很温暖,很完美,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她抚摸下微微颤抖。他转过身,将她拥入怀中,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伊莎贝拉的手指缓缓穿过他的发丝,贴着他的后颈轻柔地搔弄。


    她看着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温柔。


    “你感觉到了吗?”她的声音低而柔,唇瓣几乎贴在他的耳边,“我是真的想要你,亚瑟。我知道你怕失去控制,但你从未真正失控。你在照顾我,一直都在。”


    亚瑟的胸膛剧烈起伏。他闭了闭眼,仿佛在做一场艰难的决定。然后,他抬起头看她,目光深邃如夜。


    他缓缓抬手,指尖轻轻地抚过她的下颌、嘴唇、锁骨。他不再以拒绝回应她的渴望,而是以他的方式回应她的爱。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他缓慢又坚定地拉近她,两人再次贴合在一起,身体的温度驱散了夜的寒意。


    伊莎贝拉伏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逐渐卸下的防备。他的手掌贴在她背上,带着些许颤抖,却也带着坚定。他在努力,他想要和她一起试着走下去——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愿意了。


    她忽然笑了,眼睛发亮。


    “我是不是太强势了?”她低声问,语气中带着自嘲。


    亚瑟摇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他的手指动了动,在她背后慢慢打着手语:“勇敢。”


    她贴紧了他,喃喃道:“那你可得小心了,我会更勇敢的。”


    他们在火光前静静相拥,窗外的雪还在下。屋内暖意渐盛,像是某种坚硬的东西正在悄然融化。


    良久之后,伊莎贝拉动了动,抬起头:“你困了吗?”


    亚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她忽然狡黠一笑,在他腿上坐得更稳了些,手掌贴上他的胸膛。


    “那我们可还有一个夜晚呢,亲爱的伯爵阁下。”


    她凑近他,鼻尖贴着他的:“让我来引导你。”


    他的眼睛闪了闪,那里面的恐惧退去了一些,欲望重新升腾。她再次吻上他,这一次比之前更缓慢、更深情。他不再逃避,反而紧紧搂住她,仿佛要把这份温存深深刻进身体记忆。


    他们像在夜色中重新学习彼此的身体与情感,用吻、触碰、低语和喘息,一点点填补过去的空白。伊莎贝拉不再心急如焚,而是温柔地引导,像她承诺的那样:慢慢来。亚瑟也不再逃避,他的回应渐渐变得主动而热切,在她怀里蜕去沉默的外壳。


    他第一次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种无需言语的表达方式——每一次亲吻,每一次触碰,都是一种语言,他用身体在说:“我在这里,我愿意,我也渴望。”


    夜深了,炉火渐熄,他们相拥而眠。亚瑟的手仍然覆在她的腰间,像是某种不肯松开的执念。伊莎贝拉听着他平稳的呼吸,闭上眼睛,心中却前所未有地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