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女相

作品:《女相大人怎么会认怂呢

    如今,再想从户部掏出一星半点粮米是不可能了。


    晏白心中没有应对之策,只能跟着东哥儿的想法走。


    东哥儿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晏白其实心里没底。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坐以待毙强。


    从户部到城东校场的时间并不短,尽管两人同乘,晏白还是没有从东哥儿处得到有用信息。


    虽然东哥儿信心十足,但以她目前的表达水平,说出的话着实让晏白一知半解。


    “说了半天,你到底想怎么应对?”


    纵使晏白在庙堂之上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这一刻还是被东哥儿破了功,“我们不去想办法弄粮食,此刻去校场干什么?去火上浇油吗?”


    刚开工没几天就被断了粮,搁谁那都会觉得是件大不吉利的事。


    此刻,那些在校场干活的工匠必定是群情激愤,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激化矛盾,给那些想下黑手的文官创造了条件。


    这一点晏白心知,东哥儿也肚明。


    “现在去校场,肯定是要安抚匠人啊!”


    东哥儿怀揣着想法,嘴上却笨笨地说,“买粮食的事不急,等把这些人安抚好,一样来得及。”


    这般似是而非的回答,盘旋在晏白心中的些许无力感一瞬间又膨胀了几分。


    “还不急?”


    晏白语气逐渐焦灼,“不解决好粮食的问题,你再怎么安抚怕是也没用!”


    “放心吧!你就瞧我的!”


    这下,晏白更加没有信心了。


    眼瞧着晏白从略微认同,到严重怀疑,东哥儿有话说不好,也说不出。


    她总不能说自己出身泥腿子,对于下层人的想法最清楚吧。


    这件事绝不能叫晏白知晓。


    既然这个不能说,那基于这一点产生的想法,东哥儿也就没办法向晏白解释清楚。


    其实,就连晏白都不知道,大乾王朝的底层百姓最为朴实善良,他们绝不是勋贵想象中的那种刁民,他们其实最讲道理,也最好说话。


    只要你能坦诚相待,他们就会以德报德。


    正是出于这一点,东哥儿有信心与他们开诚布公。


    只要能把情况说清楚,把办法说明白,那一切都不是事。


    毕竟天底下的老百姓想法都一样,有困难不可怕,只要能克服,那就是胜利。


    抱着这个想法,东哥儿带着晏白风风火火来到校场,见到了一群乱糟糟的匠人,和正欲哭无泪的刘管事。


    刘管事瞧见东哥儿和晏白,整个人立马就来了精神,几乎连滚带爬奔向两人,还未来得及诉苦,就被东哥儿伸手制止。


    看这样子,东哥儿是有话要说。


    晏白沉默以待,他想看看东哥儿到底要怎么说服这群人。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东哥儿用最大的声音喊了两遍,奈何身弱气力小,这两句话就像是砸进水里的石子,连朵水花都没溅出来。


    根本憾不动这些匠人。


    正当东哥儿自我尴尬时,刘管事瞧着表现的机会到了,连忙一扯嗓子,大喊,“安静!都给我安静!”


    那一破锣嗓门下去,校场上立时安静了下来。


    “女相大人有话要说!”


    刘管事中气十足,眼神凶狠,透露出谁敢再闹事就弄谁的架势,这感觉怎么看都像是在狐假虎威。


    “瞎嚷嚷什么呢?有话不知道好好说?”


    刘管事那一副欠揍的模样,东哥儿瞧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喝止了他。


    “就是,你吓唬谁呢!”


    “会不会好好说话啊!”


    刘管事吃瘪,惹得一众匠人哈哈大笑,不少人开口讽刺他两句,气氛一时间缓和了许多。


    “今天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东哥儿抓住这个机会,笑道,“户部那帮官老爷做事不地道,说断咱们粮就立马断粮,一声招呼都不打,实在不是个东西。”


    “就是,凭什么断咱们的粮。”


    “咱们辛苦劳作,总不能连饭都不给吃饱吧!”


    一言激起共鸣,晏白瞧着东哥儿调动起周遭匠人情绪,心头乌云渐渐被拨开,他似乎有些明白,东哥儿想做什么了。


    “嗐,谁说不是呢!”


    东哥儿跟着附和一声,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山东、河北两地受了灾,那边的老百姓已经没得吃了!朝廷断了咱们的粮也是没办法,是为了救更多的命!”


    随着东哥儿言语递进,人群更加安定,所有匠人都沉默下来。


    “大家都是吃着苦过来的,都知道饥荒要人命,山东、河北的百姓比我们更需要那些粮食,这时候,咱们不能计较对不对?”


    随着东哥儿发问,逐渐有人回应。


    “是啊,饿死人不是开玩笑的。”


    “俺爹娘当年就是受灾饿死的。”


    “和他们比,我们可是好多咯!”


    东哥儿瞅着众人都冷静了下来,心中暗喜,只要有人回应,那就能慢慢带起节奏,达到安抚的效果。


    当下,语气更加肯定道,“那两地是受了灾,粮食运过去先救急,咱没什么好说的,但咱们这边也是替朝廷办事,大家出工出力,总不能亏待了大家。”


    “大家要是相信我,本大人和晏大学士会解决好这个问题,保准让大家不仅有粮吃,还能吃饱饭。”


    瞅准时机,东哥儿最后一锤定音,笃定的语气,加上真挚的面容,连晏白都觉得很有感染力。


    但,说了半天,粮食怎么解决的问题,她是一句没提。


    晏白暗暗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嘀咕。


    “不知道大人打算怎么解决啊?”


    “是啊,小的们很好奇,大人说说呗!”


    虽说山东、河北两地的灾情严重,但眼前这群人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没有什么比吃饱饭更重要。


    “本大人决定向民间富家大户和商家筹粮,让他们主动为咱们的伟大事业做点贡献。”


    东哥儿此言一出,晏白几乎两眼一黑,千算万算,他还是没算到东哥儿是这个想法。


    这恐怕行不通啊。


    晏白对此是失望的,但是众匠人听了觉得很提气,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没见过多少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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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有些见得最大的也就是个知县什么的。


    今天,当朝女相大人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做了保证,这么大的官说得话应该是算数的。


    而且,这位女相大人很亲民,每天都来校场营房,不仅把关材料,还把他们的伙食搞得很好,这么好的人,绝不会骗他们。


    很多人这么想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就冲着这两天的伙食,我相信大人一定能把粮食筹到。”


    “大人,那你们可得多筹点粮啊,俺们胃口大,少了吃不饱。”


    人这种群聚动物,是最善于从属的物种,所以,当这些匠人中有了明确的导向,其他人也就从善如流。


    渐渐的,信任的氛围压过周遭一切,成为校场上这群人心中唯一的念头。


    在定下运来粮米的期限,东哥儿几乎没有耗费什么功夫就安抚住这群人。


    看到他们怀揣着期望投入工作,晏白还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安抚好众匠人,两人又踏上回讲武堂的路。


    这一次,晏白没有问东哥儿接下来做什么,而是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笃定他们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就算亲眼见到这种结果,晏白还是不可置信,他需要一个解释。


    “啧,亏你还是大学生,坦诚相待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东哥儿刚办成一件事,心中正不胜雀跃,当下直白道,“其实老百姓是最善良的,所有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你对他好不好他都记着,你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对你好,愿意相信你。”


    话虽然直白,但是道理不假。晏白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不知不觉间,是东哥儿打牢了这片群众的基础。


    自从校场开工建设,东哥儿每天出入其中,最在乎的除了材料质量,就是匠人的饮食。


    每天这些匠人吃什么,东哥儿都要亲自监督,以防偷工减料,原来,这就是其中奥妙。


    东哥儿做得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


    “所以你才这么有信心。”


    晏白不得不承认,东哥儿做得非常出色,这是真正的把心放在这些匠人身上,所以,这些人回馈给他的也是信任。


    不得不承认,东哥儿是很有办法的,所以,晏白现在很想知道,她要用什么办法来说服商户和富户。


    “那你能说说,你打算怎么筹粮吗?”


    “这到了讲武堂再说。”


    “……”


    许是知晓事态严重,车夫奋力驾驶,马车速度飞快,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抵达讲武堂。


    刚进前厅,不等晏白开口询问,东哥儿就吩咐小吏去取多多的宣纸过来。


    晏白对此不解,“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筹粮的信物啊!”


    东哥儿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对晏白道,“对了,等一会需要你晏大学士亲自出马。”


    “啊……”


    晏白对此虽不解,但很期待接下来东哥儿要进行什么操作。


    等小吏搬来宣纸,东哥儿又吩咐他们将纸裁剪成能裱装大小的条块,这才对着晏白笑道,“现在,请大学士多写些墨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