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是在……炼国!

作品:《李承乾拥兵百万,父皇请称太上皇

    武德殿。


    这座曾经见证了李世民登上权力巅峰的宫殿,如今,成了囚禁他灵魂的牢笼。


    当李承乾踏入这座宫殿时,里面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长孙皇后被另外安置,殿内只剩下冰冷的陈设,和一道悬在殿梁之上,随风轻轻晃动的身影。


    李世民。


    他的脸上,没有了玄武门前的疯癫,也没有了后来的屈辱与不甘。


    只剩下一种,仿佛看透了一切的,死寂的平静。


    李君羡默默地站在李承乾身后,不敢出声。


    他不知道,陛下此刻,是何种心情。


    曾几何时,这双脚,踏遍了太极殿的每一寸金砖,接受过万邦来朝的跪拜。


    也曾几何时,这双脚,在他李承乾的面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那么的遥不可及。


    他曾无数次地幻想过,有朝一日,要将这双脚的主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李承乾的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你的宿命,是你的。”


    “而朕的宿命,是踏碎你这种凡人,永远也无法想象的,天道!”


    “朕的江山,不是大唐。”


    “是这片天地,是这芸芸众生,是这诸天神佛,都必须臣服的,无上神朝!”


    “你那点可笑的,凡人帝王的诅咒,在朕的面前,算得了什么?”


    “承乾,宣布吧,就说我李世民驾崩!”


    “我不再踏出武德半步!”


    从今天起,他,只是开元皇帝。


    一个,为战天而生,为救世而存的,孤家寡人。


    “传朕旨意。”


    李承乾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太上皇李世民,一生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朕,念其曾有开创之功,赐谥号‘文’,以太宗之礼,葬入昭陵。”


    “另,皇后长孙氏,思夫心切,忧伤过度,于同日,崩于武德殿。”


    李君羡的心,狠狠一颤。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属于“贞观”的时代,连同它最后的一丝温度,都被彻底,埋葬了。


    李世民的死,对于长安城的老百姓来说,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毕竟,自从玄武门之变后,这位曾经的“天可汗”,就已经成了一个被圈禁的符号。


    他的死,更像是一个迟来的,必然的结果。


    百姓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生活。


    是均田令下,自己分到了多少田地。


    是开元商行建立后,盐和铁的价格,是不是真的降了下来。


    是自家的儿子,去天策府当了兵,每个月,能拿多少军饷。


    在李承乾那简单粗暴,却又无比有效的政策之下,整个大唐的底层,正在焕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希望的活力。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救世大劫”,不懂什么“战天之道”。


    但他们知道,这位新皇帝,是真真正正地,让他们吃上了饱饭,穿上了暖衣。


    这就够了。


    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谁,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皇帝。


    最朴素的,也是最磅礴的“人道愿力”,如同百川归海,从帝国的每一个角落,源源不断地,汇入长安,汇入李承乾的体内。


    让他那本就深不可测的修为,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再次暴涨。


    然而,长安城内的风平浪静,不代表,整个天下,都是如此。


    当大唐新皇登基,太上皇“暴毙”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到周边各个国家时。


    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


    离阳王朝,太安城。


    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之上,离阳皇帝坐在那张比李唐龙椅还要奢华几分的宝座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手中,捏着一份来自大唐的密报。


    “弑兄囚父……不,现在是弑父了。”


    离阳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


    “这个李承乾,简直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殿下,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他们也被这来自大唐的惊天消息,给震得脑中一片空白。


    李世民,那可是与他们离阳王朝,掰了半辈子手腕的老对手。


    虽然双方互有胜负,但谁都知道,李世民是个讲“规矩”的人。


    他雄才大略,但也爱惜自己的名声,自诩为“千古明君”。


    可他的儿子,这个叫李承乾的新皇,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用的,是最血腥,最直接,也最不讲道理的手段,一夜之间,就将整个大唐,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清查佛寺,将天下僧侣,一夕之间,全部打为凡俗!”


    “颁行均田令,将传承数百年的世家门阀,连根拔起,吴郡顾氏,满门上下,千余口,一夜屠尽!”


    “扩军三百万!以蜀山仙人为教官,要打造什么……修士大军!”


    密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离阳君臣的心上。


    “他这是要干什么?!”


    一个老臣,声音颤抖地问道,“他这是要将整个大唐的潜力,都压榨出来,化作战争的机器啊!”


    “他的目标,是谁?是我们离阳吗?!”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统一了内部,凝聚了民心,还拥有着“仙人”相助的,铁血大唐。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陛下,臣以为,我等应立刻陈兵边境,以防不测!”


    一名武将,大步出列,声如洪钟。


    “不可!”


    当朝首辅,元本溪,缓缓摇头。


    他看着龙椅上那位同样心神不宁的皇帝,沉声说道:“陛下,这位大唐新君,其志,恐怕……不在凡俗。”


    “他所做的一切,都透着一股,不惜一切代价,要将所有力量,都拧成一股绳的决绝。”


    “这种力量,已经不是单纯的军队数量,可以抗衡的了。”


    “依老臣之见,在他没有明确表露出对外的意图之前,我等,不宜轻举妄动。当以,静观其变,为主。”


    元本溪的话,让大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但那股名为“李承乾”的阴影,却已经,深深地,笼罩在了每一个离阳君臣的心头。……


    北凉,王府。


    听潮湖畔,徐骁穿着一身便服,正和那个瘸腿的“毒士”李义山,下着棋。


    棋盘上,黑白二子,厮杀正酣。


    “那小子,比他爹,狠多了。”


    徐骁捏着一颗黑子,迟迟没有落下,嘴里,却是在说着长安城的事。


    他的脸上,没有离阳君臣的惊惧,反而,带着一丝……


    欣赏?


    “何止是狠。”


    李义山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红晕。


    “人屠,你一生征战,杀人无数,自以为看透了这世间的权谋与人心。”


    李义山看着徐骁,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但,你见过,有哪个帝王,敢将天下佛寺,一夜之间,全部推平吗?”


    “你见过,有哪个帝王,敢将天下士族的根,刨得一干二净吗?”


    “你见过,有哪个帝王,敢说,要让天下人人如龙,要打造一支,三百万人的修士大军吗?”


    李义山的每一个问题,都让徐骁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变得更加严肃。


    “他不是在当皇帝。”


    李义山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是在……炼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