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亲口说
作品:《来年岁岁逢》 余岁安冷眼不语。
他自己自觉的动作迅速地往浴室钻,十多分钟后,光着上身出来,
宽肩劲腰,腰腹结实,肌肉线条清晰分明,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想到刚刚自己就是被他这幅具有诱惑性的铜墙铁壁桎梏得动弹不得,鼻头不禁蹙了蹙。
人鱼线往下由合身的西裤裹着,翘臀下是修长笔直的大长腿;
他浑身上下弥漫着朦胧的水雾,一步一步优雅地朝她这边走来。
嗯,不发疯的时候,真的极度养眼啊。
余岁安脑海中不禁冒出在网上看到的那句:哥哥的腿比我的命还长 ,之前她只觉得她们未免也太夸张了些,现在她倒是非常认同。
余岁安暗暗咽了咽口水,即便这样大饱眼福的扬面最近见得多不胜数,可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宋听年这厮真有本钱!
可惜,这样的人太完美,家财万贯,权势滔天,什么都不缺;
若是是那种去世的爹,生病的妈,还有一个读书的妹,破碎的他不得已去夜店,不得有前赴后继的富婆争着抢着拯救他?赚个盆满钵满也只是抛个媚眼,勾勾手指头的事儿了......
身边的沙发下陷,鼻尖传来木质的淡香,把她从天马行空的幻想中拉出来。
她暗骂自己也有病。
心里本来还有气,但见到他身上斑驳的伤,再硬的脾气也被磨得销声匿迹。
林台那个杀千刀的,果然等宋听年的刀伤没有那么难搞了,就当甩手掌柜;
脏活累活全是她一个人在做。
她低头给他的刀伤换好药,掌心便抹着精油给他继续推淤。
宋听年这具姣好的上半身,都被她摸熟了,那些块鼓胀且具有弹性的肌肉,通通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可即便动作再亲密,她也只是暗暗吞咽着喉水,面不改色。
人之初,性本色。
要不然那么多一夜情的故事怎么来的。
思绪早已飘飘然,眼神却很严谨。
“手上的伤怎么弄的?”她解开他沾湿了的右手纱布,所有的飘飘然戛然而止,拧眉问。
只见他手臂间的肌肉动了动,上下嘴皮跟被电焊焊住了一样。
直到全部把纱布解下来,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肤。
余岁安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宋听年,我真的觉得你这里有问题!”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脑袋。
“余岁安,你知道我现在想听什么的。”他任着她的所有动作,一双凤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余岁安长叹一口气,灯光下,一双水眸淡了下去。
谢恒去世后,她表面上看着平静,但心理测试一直很差。
甚至,状态一天天下滑。
她除了去绿野基地,就爱待在天台上,一待就是很长时间;
她总是看见谢恒在面前笑,他自顾自地跟她谈天说地,仿佛他还好好活着。
可是谢恒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心里十分确定。
看着孙梅好不容易平缓的神色又变得焦急。
再一次见到他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说:谢恒,我以后不会来这里了。
你的病已经彻底好了吗?他面露微笑,一如既往和煦,看样子很开心。
她‘嗯’了一声。
恭喜你啊。
他依旧笑,但笑容却容不掉眼底的冰。
你有什么愿望吗?她问。
有啊,一直想当一名摩托职业选手,在赛扬上呼吸自由的风。
我知道了。谢恒,我也很高兴遇见你。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痛苦的自疗中,她突然跟孙梅说,想学摩托车。
孙梅意外,但很快就同意。
医生之前建议,她这种情况,能找到感兴趣的事来做,对治疗是事半功倍的好办法。
于是,她跟其他普通学员一样,在大太阳下练车。
果然,她的病情因为这件事,逐渐好转。
但孙梅不知道,自己的孙女,从会开摩托后,常常一个人三更半夜开着一辆125的半旧摩托在盘山蜿蜒的公路上风驰电掣。
耳两旁的风呼呼而过,成功吹散她憋在内心深处无法宣泄的情绪。
后来,她在夜深人静的路上碰巧救了常青云,她不想多管闲事,第一反应是准备报警,但被他拦住了。
经他自我介绍,知道他是带队来舟市比赛的一支摩托GP的总教练,听说舟市的盘山路很有挑战性,于是就偷偷来了。
余岁安将信将疑,常青云掏出没有信号的手机给她翻相册视频。
她终于肯启动着破旧的125摩托载他下山。
常青云见她车骑得很溜,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平稳地蹦跶着,等下山后,他开口问:你要不要跟我学学?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立马点头答应。
当然,她不具备上赛扬的资格,但可以在跑道上肆无忌惮地释放速度。
自此,她不再见到谢恒,连在梦中,他也不曾来过。
也许,就如他信中所说,他的记忆早已随着肉体死去而消亡,不再记得她,一切只是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执念。
常青云说,人的一生,都是在不断失去自己所得到的,应当顺其自然。
不知不觉间,她又清泪两行。
她接受失去,但,每当忆起,还是会很伤心,毕竟,他们留给她的回忆太多太多。
身体再次陷入温暖的怀抱里。
宋听年第一次听见她亲口说关于这五年间的事,他心如刀割。
连说‘对不起’都显得苍白无力。
“安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他把她拥紧了些,恨自己在她难熬的五年间,关于自己,在她那里却是一片空白。
“以后你不想说的事,我再也不会好奇了,好吗?”她泪眼婆娑在自己怀里,他不敢再追问个中的细节。
他想,他也许永远会带着这个遗憾,直至老死。
一切都已经过去,无论如何,她现在健康安然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已是老天赐予他的极大恩赐,他不敢在强求什么。
俩人安静地相拥了不知多久。
“唔......宋听年,我快被你捂断气了。”她拍了拍他光裸的后背,抗议。
宋听年放开了些,他还想在抱一会儿。
余岁安哪里肯,挣扎着跟他拉开距离,睁着一双兔子眼:“你这个人,很喜欢把人用力捂在怀里,是不是心存不轨?”
宋听年心下猛然一个咯噔,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她看穿,神色闪躲地等着宣判死刑。
“想把我捂得窒息而亡是吧?你真是恶劣!”她越想越伤心,狠狠地抹了一把泪,看他心虚的模样,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觉得这人简直坏透了,厉声控诉。
宋听年悬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牵强地勾起一抹虚无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