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地底封印裂,妖碑意志入梦来
作品:《御兽:我能无限合成神兽》 识海被刺穿的瞬间,苏辰觉得自己像块被丢进滚油的豆腐——先是灼痛,接着是天旋地转的眩晕。
他想抓住老李头的手,可那只手却像浸在水里的影子,一抓就散了。
黑暗如实质般裹住他,等再能视物时,已站在云雾翻涌的山巅。
九尊庞然大物盘踞在他前方。
最中央那尊似龙非龙,周身流转着星辰般的光;左边的白虎爪踏雷霆,右边的凤凰尾扫烈焰;再远处还有青牛、玄龟、饕餮......每一尊都比苏家祠堂的供桌高十倍不止,它们的瞳孔扫过苏辰时,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仿佛被远古凶兽盯上的猎物。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炸响,山巅的云雾被掀得干干净净。
苏辰踉跄着摔倒,额头抵在一块温热的岩石上,那岩石竟泛着淡金色纹路,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牌。
“万兽之主,唯血可承。”
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又像风穿过千年古木的树洞。
苏辰抬头,九尊巨兽的眼睛突然同时亮起,金、红、蓝、青的光交织成网,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像擂鼓般撞着胸腔——这场景,和母亲临终前说的“血脉传承”,是不是有关?
“阿辰......要变强......”
恍惚间,他想起母亲最后一次抱他时的温度。
那时他才七岁,被族里的孩子推进后山,是母亲浑身是血地把他背回来。
她染血的手抚过他的脸,说苏家的血脉里藏着秘密,等他长大就会明白。
“嗡——”
识海传来蜂鸣,苏辰猛地睁开眼。
祠堂的霉味混着尘土味冲进鼻腔,他正跪在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刚才震落的烛台,烫得生疼。
老李头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胳膊,指节发白;阿黄的尾巴扫过他手背,这次不是刺痒,而是带着暖意的厚实触感。
“系统提示:检测到上古血脉共鸣,是否融合?”
淡蓝色的光屏浮现在眼前,文字边缘泛着细碎的金光。
苏辰盯着那行字,喉结动了动。
母亲的话、祠堂地底的妖碑、刚才虚空中的巨兽......所有碎片在脑海里拼凑。
他咬了咬牙,抬手点下“是”。
灼烧感从心脏位置炸开。
苏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呼卡在喉咙里。
那股热流像活物般在血管里窜动,先冲开他的四肢百骸,再直捣识海。
他看见自己的识海深处,原本混沌的雾气正被金光劈开,露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金珠——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半块玉牌碎片?
“你......你竟然引动了妖碑的本源!”老李头的声音带着颤音,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他额头上,“这是只有御灵圣体才能承受的力量!当年你娘......”
话没说完,阿黄突然发出一声闷吼。
苏辰抬头,正看见土狼的毛发根根竖起,土黄色的绒毛下渗出细密的金芒。
它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原本圆润的头颅拉长,露出锋利的犬齿;眼睛里的锐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类似王者的威压,连尾巴都直挺挺地翘着,像根镀金的钢鞭。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血脉共鸣,阿黄触发‘潜藏进化’——进化形态:黄金犬王。”
“阿黄?”苏辰伸出颤抖的手。
黄金犬王低头轻蹭他的掌心,这次的触感不再是软毛,而是像抚摸一块温玉。
它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像是在说“我在”。
苏辰眼眶发热,手指插进它颈后的金毛里——这是他第一个伙伴,现在终于不用再被人嘲笑“只会养土狗”了。
“轰——”
地底传来比之前更剧烈的震动。
苏辰被震得撞在供桌上,黄金犬王立刻挡在他身前,金芒大盛,竟将掉落的香灰震得悬浮在空中。
老李头踉跄着扑向祠堂后墙,指甲在砖缝里抠出血来:“封印崩了!那碑......那碑要出来了!”
苏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原本刻在青石板上的红色符文正片片碎裂,裂缝里渗出幽蓝的光,像有无数萤火虫在地下游窜。
那光越来越亮,渐渐凝成一道光柱,照得祠堂里的神像都泛着冷光。
“走!”老李头抓住他的手腕往门外拖,“这碑当年镇压着上古凶兽的残魂,你娘用命才把它封在这里!要是完全解封......”
“等等。”苏辰突然顿住脚步。
他望着那道幽蓝光柱,脑海里又闪过虚空中九尊巨兽的影子,还有母亲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单纯的担忧,是期待,是相信他能扛起什么。
“我要知道真相。”他挣开老李头的手,一步步走向裂缝。
黄金犬王亦步亦趋跟着,金芒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老李头的惊呼在身后模糊,他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地底传来的、类似脉搏的跳动声。
整座祠堂剧烈震动。
房梁上的尘土如暴雨般落下,供桌上的烛台“哐当”砸在地上,火苗蹭地窜起,舔舐着褪色的帷幔。
苏辰站在裂缝边缘,光柱已经升到他胸口高度,幽蓝的光里,他仿佛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像龙,又像某种他从未见过的凶兽。
“阿辰!”老李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苏辰回头看了眼老管家,又望向那道光柱。
他想起族里那些人看他时的轻蔑,想起被赶到祠堂时父亲的冷笑,想起母亲坟前荒草丛生的模样。
指尖轻轻抚过黄金犬王的耳朵,它立刻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心。
“我要知道,”他对着光柱轻声说,“母亲到底为我留下了什么。”
话音未落,地底传来一声闷吼。
那声音像滚过千里的闷雷,又像巨兽从沉睡中苏醒时的哈欠。
祠堂的木门“砰”地炸开,碎木屑四溅;房梁上的瓦片“哗啦啦”往下掉,有一块擦着苏辰的脸颊砸在地上,裂成两半。
老李头的惊呼被淹没在轰鸣里。
苏辰眯起眼,看见光柱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那是一截残碑,上面刻满他从未见过的符文,每道符文都泛着幽蓝的光,像活物般蠕动。
“咔——”
残碑顶端裂开一道细缝。
苏辰的识海突然响起系统警报,红色文字疯狂闪烁:“检测到上古封印解除,危险等级:★★★★★。”
他的掌心被黄金犬王舔了舔,抬头正看见它眼里的金芒——比刚才更亮,像两团烧不尽的火焰。
“阿辰!”老李头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想把他拽走。
苏辰却站得更稳了。
他望着那截即将完全升起的残碑,望着碑上蠕动的符文,突然笑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被踩在泥里的废柴;现在,泥里要长出棵树了,就算这树会招来雷劈,他也得站直了,看看这雷,到底能劈出什么。
地底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摇晃整座山。
祠堂外传来狗吠声——是村里的土狗在狂叫;更远的地方,似乎有破空声,像御灵师的飞行妖兽在靠近。
苏辰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他摸出怀里半块玉牌,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此刻正随着残碑的升起微微发烫。
玉牌上的纹路和残碑上的符文,竟有几分相似。
残碑终于完全升起,幽蓝的光瞬间照亮整个祠堂。
老李头被震得摔在墙角,捂着额头直喘气;黄金犬王低低吼着,金芒将苏辰护在中间。
苏辰望着那截残碑,突然看清了碑上的字——
“万兽之主,承血而生。”
下一秒,整座祠堂的屋顶轰然坍塌。
尘土飞扬中,苏辰听见远处传来破空声,还有几道冷厉的喝问:“苏家祠堂怎么回事?谁在擅动封印?”
他抹了把脸上的尘土,抬头望向被砸出的窟窿外的天空。
月光透过尘土洒下来,照在残碑上,照在他和黄金犬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