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看着穿着礼服后更加明艳动人的达莎，笑着问道：“这栋写字楼买下来超过10亿美元，现在你是否对我，或者对我的M机构信心更大了？”


    达莎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加甜美：“我本来对你就有信心，只是对于你的M有些担忧，毕竟M机构对于你的身价来说实在有些微不足道，所以你根本不会去管。”


    “现在好了，知道的你身价如此之高，好吧，更不会去管了。”


    陈凡被她直白的逻辑逗笑了，笑着宽慰道：“放心吧，虽然我不管，但是俞斐俞总会管的，而且我招呼过的合同，底下的人也没有傻到敢阴奉阳违，再说了，我旗下的公司，都不会出现这种幺蛾子。”


    “佳颖，你过来！”陈凡冲一旁等候的李佳颖过来。


    “这个是达莎，是我的同学，你等会儿带她去星辰传媒。”


    随后又转头对达莎说道：“佳颖等会儿带你去星辰传媒公司看看环境，和运营团队聊聊，合同你可以带回去慢慢研究，有任何疑问随时找我。”


    “星辰传媒现在还不在这儿，不过办公场地已经在装修了，等装修好后就会整体搬进来。”


    达莎用力点头，金色的发梢随着点头也在空中跳跃：“好！我一定认真看。陈凡，谢谢你！”


    “应该的。”陈凡回道，随后当着达莎的面直接吩咐李佳颖。


    “等到了星辰传媒，你让运营总监亲自跟她谈，合同按最优新人A级签，分成比例和条款都给她讲透，她可以带回去看，也可以找律师咨询。强调一点，不准有任何隐藏陷阱，让她完全自愿。她要是签了，资源上适当倾斜。”


    李佳颖显然有些意外，但专业素养让她立刻回应：“明白，陈总，星辰传媒那边我会亲自对接，确保合同清晰透明，资源到位。”


    “嗯！”陈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另外，跟星辰传媒的人提一句，这女孩是我推荐，他们知道会怎么做。”


    “好的陈总，我会处理好。”李佳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了然。


    达莎听着陈凡和李佳颖的对话，眼神里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她轻轻咬着下唇，风情万种地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注意到了，嘴角微扬，没再多说，只对李佳颖摆了摆手。


    李佳颖立刻会意，转向达莎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达莎小姐，您需要换身衣服吗，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陈凡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坐下休息了片刻，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元明的电话。


    “老板，薛大嫂的肾源已经有了，下午2点就运到，到了后立马可以进行手术。”


    “好，知道了，你等下看着直接来元福里接我，我和你一起去接小一瑾，再一起去医院。”


    “嗯……如果2点可以手术，那我们1点半到医院，时间上你自己把控。”


    “好的，老板！”


    毕竟元明一直负责木一瑾上下学，到元福里，到医院的接送，对于路程距离和时间的把控应该非常熟悉，让他负责此事最为合适。


    下午12点半，吃完午饭休息了片刻的陈凡被元明接走，直奔小一瑾入读的学校。


    来的路上元明已经和木一瑾的班主任联系好。


    所以他们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带着小一瑾在门口等候了。


    木一瑾看到陈凡下车，眼睛一亮，小跑着迎了上来，声音清脆又带着点雀跃：“陈凡哥哥，你也来了啊？”


    陈凡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啊，来接我们的小一瑾去医院。你妈妈的手术很重要，我当然要来。”


    “嗯！”木一瑾用力点头，小手不自觉地抓住了陈凡的衣角，似乎这样能让她更安心些。她转向班主任，乖巧地道别：“老师再见！”


    “再见，一瑾。”班主任温和地笑着，目送着他们。


    陈凡再次向老师道谢后，便牵起木一瑾的小手，领着她坐进了车子的后排。


    元明待两人坐稳，便平稳地驶向医院、


    陈凡看着小一瑾她略显紧张和担忧的模样，温声道：“别紧张，你妈妈手术肯定会成功的，要不你小睡一会儿？”


    “我不困，陈凡哥哥。”木一瑾摇摇头，但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


    元明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汇报道：“老板，刚和医院那边确认过，肾源已经安全抵达，正在做术前检测。主刀的是医院做肾移植最厉害的张主任，一切按计划进行。”


    “好。”陈凡应了一声，目光看向木一瑾，小女孩虽然努力表现得镇定，但小小的身体还是紧紧绷着，显然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了浙省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停车场。


    车子停稳，元明迅速下车为陈凡和木一瑾打开车门。


    “我们直接去手术等候区。”


    三人快步上去，有一个医生在门口等候。


    看到陈凡他们过来，赶紧说道。


    “陈先生，这里是手术风险告知和替代治疗方案，虽然您不是直系亲属，但情况特殊，作为实际委托人和费用承担方，这份字也需要您签。薛女士术前状态稳定，张主任经验丰富，我们会尽全力。”


    陈凡接过医生递来的笔，在几份知情同意书和授权书上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明白，拜托了。”


    小木一瑾也踮起脚，紧张地看着陈凡签下最后一个名字。


    医生收起文件，点点头：“好，手术预计需要三到四个小时。有任何进展护士会出来通知。还请你们在这里等候。”


    随后医生便进入手术室，门也紧紧闭上。


    等候区的椅子上零星坐着隔壁手术室等待的家属。


    有人低头刷手机，有人望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发呆，有人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什么。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


    陈凡牵着木一瑾在角落的空位坐下，小女孩的手心有些冰凉，微微出汗，她依偎在陈凡身边，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室上方亮起的“手术中”红灯。


    陈凡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怕，医生会尽全力的，你妈妈肯定会好起来的。”


    木一瑾重重点头。


    时间在寂静的等待中仿佛被拉长了。


    等候区只剩下时钟滴答走动的声音，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医院广播。


    陈凡的目光也落在手术室门上那盏固执亮着的红灯上，思绪沉静。


    他想起自己初遇薛姐时的情景。


    小一瑾依偎在他身边，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衣摆，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能感受到身边陈凡哥哥散发出的沉稳气息，这让她稍稍安心。


    但手术室那扇紧闭的门和那盏仿佛凝固了时间的红灯，又像巨石一样压在她小小的心上。


    她几乎不敢眨眼，生怕错过那盏灯熄灭的瞬间，又害怕它熄灭后带来的未知结果。


    每一次听到那扇门背后的脚步声，她都会猛地挺直小小的背脊，紧张地望过去，发现门没有打开，又担忧又稍微放心地缩回陈凡身边，像一只受惊后寻求庇护的小鸟，呼吸都变得又轻又浅。


    而远处，一位中年妇女正在低声啜泣，双手紧握着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虑的味道。


    足足过了3小时，手术室的红灯突然熄灭。


    陈凡和小一瑾都瞬间紧张的站立起来。


    手术门缓缓开启，戴着手术帽和口罩的主刀张主任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目光在扫过等候区后，很快锁定了站在角落的陈凡和依偎在他身边、几乎屏住呼吸的木一瑾。


    张主任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带着汗渍却明显松弛下来的脸。


    他快步走向他们，语气清晰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手术很成功。新的肾脏已经顺利移植，血管吻合良好，开始有尿液产生了。薛女士生命体征平稳，稍后就会转入苏醒室观察。”


    “真的吗？医生伯伯，我妈妈没事了？”木一瑾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和巨大的释然而微微颤抖，攥着陈凡衣角的手却松开了些许。


    “真的，小妹妹，你妈妈很坚强，手术过程也很顺利。”


    张主任肯定地点点头，语气温和，“观察一段时间，情况稳定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陈凡一直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他深深吸了口气，才开口，声音沉稳中带着真诚的感激：“辛苦了，张主任，谢谢您和您的团队。”


    “这是我们的职责。”张主任摆摆手，“你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病人苏醒后会通知你们去苏醒室门口。不过她麻药还没过，可能暂时还认不清人，需要时间恢复。”


    “好的，我们明白了。”陈凡应道。


    张主任点点头，转身又回到了手术区域。


    直到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木一瑾才仿佛彻底消化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她猛地转过身，扑进陈凡怀里，把脸深深埋在他腰间，压抑了许久的呜咽终于变成了放声大哭，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陈凡的衣襟。


    那哭声里有恐惧过后的宣泄，有等待的煎熬，更有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


    陈凡没有说话，只是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抚着她瘦小的、因哭泣而不断起伏的背脊，另一只手温柔地放在她小小的头上。


    他低头看着怀里颤抖的小小身影，感受着那份纯粹的依赖和释放，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安心感也在心底弥漫开来。


    紧绷了数小时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越过小一瑾的发顶，再次望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只是这一次，那门上方的灯已经熄灭，仿佛宣告着一段艰难旅程的暂时终结。


    远处那位一直祈祷的中年妇女也停止了啜泣，怔怔地看着他们这边，脸上似乎也因这传来的好消息而多了一丝期盼。


    时钟的滴答声依旧，但空气中弥漫的沉重似乎被悄悄驱散了一些，远处传来的医院广播声，也仿佛不再那么刺耳。


    一缕温热的阳光，不知何时，悄悄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明亮的光带，缓缓渗入这等候已久的角落。


    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木一瑾抬起头，小脸上布满了泪痕，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兔子。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陈凡哥哥……我……我把你衣服弄湿了……”


    陈凡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用指腹轻轻揩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珠：“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妈妈没事了，对吗？”


    “嗯！”木一瑾用力点头，脸上终于绽开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虽然还带着泪花，却比之前等候时的任何表情都要明亮。


    她紧紧抓着陈凡的手，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能支撑她站立的锚点，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小声问：“妈妈……什么时候能醒？我们能去看她吗？”


    “医生伯伯说了，你妈妈麻药还没过，需要一点时间。等她醒了，护士阿姨会来叫我们的。”


    陈凡耐心地解释，牵着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我们先在这里安心等着，好不好？你也累了，可以靠着我休息一下。”


    木一瑾顺从地挨着陈凡坐下，小小的身体依偎着他，头轻轻靠在他的手臂上。巨大的情绪波动后，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不过她依旧在坚持着，等着护士来通知他们。


    那位之前一直在祈祷的中年妇女此刻也正望着他们这边，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陈凡不易察觉地对她微微颔首，传递了一个“手术成功”的无声讯息。


    妇女的眼神瞬间亮了一下，双手合十，口中喃喃的祈祷似乎变得更加虔诚而热切。


    “薛纤家属在吗，随我去苏醒室门口。”一个护士过来通知。


    陈凡立刻站起身，牵起木一瑾的小手。


    小女孩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但那双红肿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她急不可耐地踮起脚尖，声音里带着颤音：“护士姐姐，我妈妈醒了吗？我能见到她吗？”


    护士温和地点点头，脸上带着开心的微笑：“薛女士正在苏醒，生命体征稳定，我带你们过去看看，不过她可能还不太清醒，需要安静。”


    木一瑾用力“嗯”了一声，脚步轻快了许多，几乎是小跑着。


    陈凡默默跟随，心头只剩下一种沉静的宽慰。


    元明也跟在一旁，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