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博萨，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杂种！你答应过放她走！”威尔被海盗们死死按住，愤怒地咆哮，声音几乎撕裂喉咙。


    “别污蔑我的信誉，孩子！”巴博萨板起脸，故作严肃地回应，随即语调陡然放缓，带着令人作呕的戏谑，“我确实答应放她走……可没说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放，嗯？”他拖长了尾音，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哈！”海盗们爆发出刺耳的哄笑，绳索在威尔身上勒得更紧。


    伊丽莎白被逼到了延伸出船舷的狭窄跳板尽头，脚下是深不见底、翻涌着幽暗的海水。她脸色苍白，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海盗们堵死了她的退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着她，无声地逼迫她迈出那致命的一步。


    “不过，失去这样一位绝色佳人，也确实令人惋惜，不是吗？”巴博萨假惺惺地叹息。


    “是的！”海盗们齐声附和。


    “在你下去之前，能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吗？”巴博萨贪婪的目光落在伊丽莎白身上。


    “你见鬼去吧！”伊丽莎白狠狠啐了一口，双手猛地抓住衣襟，作势要撕开。


    “您不该把一位淑女逼到如此境地，巴博萨船长，这可有失风度。”伯瑞娅冰冷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已挡在了巴博萨与伊丽莎白之间。


    “哦？”巴博萨挑眉，目光放肆地扫过伯瑞娅上身仅着的紧身马甲，引得身后的海盗们又是一阵下流的起哄和口哨，“那么，由你来代劳脱掉，也未尝不可。”


    “如你所愿。”伯瑞娅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扯下身上那件象征性的外套，用力甩向巴博萨，只留下贴身的内衣。海风瞬间拂过她裸露的皮肤。


    “喔哦！！！”海盗们的怪叫达到了顶点。


    “瑞尔！”伊丽莎白的惊呼刚出口，那个黑人海盗猛地一脚跺在跳板末端！


    “啊——！”伊丽莎白瞬间失去平衡，尖叫着坠向漆黑的海面！


    “这将成为你一生中最致命的错误，巴博萨。”伯瑞娅的眼神冷得像冰，话音未落，她已如一道闪电般跃上船舷，紧随着伊丽莎白的身影，纵身投入深不见底的汪洋。


    “我拭目以待，哈哈哈哈哈……”巴博萨张狂的笑声被汹涌的海浪吞没。


    ---


    “咳…咳咳…抱歉，瑞尔，又是你救了我……”伊丽莎白呛出几口苦涩的海水，被伯瑞娅奋力拖上冰冷的沙滩。杰克紧随其后爬上岸，显然，这位“前船长”也遭到了巴博萨同样的“礼遇”——被无情地扔下了船。


    “这是我第二次，”杰克拧着湿透的辫子，望着黑珍珠号消失在海平线的方向，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气愤，“眼睁睁看着别人开走我的船。”


    “不会再有第三次了，杰克，”伯瑞娅用力拧着湿透的裤子，接过杰克脱下来递给她、同样湿漉漉的白衬衫套上，“等他们不再是骷髅架子的时候。”


    “你到过这个岛，对吗？”伊丽莎白急切地抓住杰克的胳膊，仿佛抓住了唯一的希望。


    “是的，但是……”杰克一边回答，一边凭着记忆走到一片看似荒芜的沙滩，猛地掀开一块伪装得极好的木板——下面赫然是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


    “瑞尔，你不是人鱼吗？你可以……”伊丽莎白满怀希冀地转向伯瑞娅。


    “嘿，亲爱的，”伯瑞娅打断她，无奈地摊手，“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等我游个来回搬来救兵，你早就饿成美人鱼干儿了。”她语气轻松，似乎对被困荒岛毫不在意，“或许，我可以试着召唤几条鲸鱼当坐骑？”她眨眨眼，开了个玩笑。


    伊丽莎白：“……”


    “上一次，走私犯们把这里当做一处藏酒点。嘿，要来点朗姆酒吗？亲爱的。”杰克变戏法似的从地窖里摸出几瓶酒，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当然！太棒了！这种鬼地方居然还有存货！你想吃烤鱼吗？”伯瑞娅立刻精神一振，兴高采烈地接过酒瓶。


    “如果有扇贝就再好不过了，亲爱的。”


    “那我去找点海龟蛋当晚餐加餐！”


    “没问题，我去搞几个椰子下来。”


    两人旁若无人、默契十足地分配好了工作，仿佛不是在流落荒岛，而是在筹备一场沙滩派对。只留下伊丽莎白独自在海风中凌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海盗的日常”。


    伊丽莎白：“……”


    你们真的完全不紧张吗？！我们可是被困在无人岛啊喂！


    “别愁眉苦脸的，大小姐，总会有办法的，”伯瑞娅把一瓶朗姆酒塞进伊丽莎白僵硬的怀里，“来，喝点，驱驱寒，也壮壮胆！”


    ---


    夜幕降临，篝火噼啪作响。


    “我们是地地道道的大坏蛋～让我们一醉解千愁～”


    “哦吼！呦吼！”


    “为我的海盗生涯——干杯！”伯瑞娅大笑着，抱起微醺的伊丽莎白转起了圈圈。两人放声高歌着粗犷的海盗之歌。伊丽莎白彻底抛开了贵族小姐的矜持，朗姆酒让她双颊绯红，笑声放肆，裙摆飞扬。


    “哦，瑞尔……”伊丽莎白眼神迷离，带着酒后的憨态，指尖轻轻拂过伯瑞娅左脸颊上那道在跳跃火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的浅淡疤痕，“这个……是怎么弄的？”


    “别担心，宝贝，”伯瑞娅毫不在意地灌了口酒，顺手抄起杰克刚烤好的鱼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海盗的勋章罢了。一颗不长眼的子弹留下的纪念，家常便饭。”


    她把脸凑近了伊丽莎白，鼻尖对着鼻尖，炽热的呼吸彼此交织。


    “哦，我还没醉呢！”伊丽莎白偏了偏头，拉开了一点危险的距离。


    “亲爱的，”杰克幽怨的声音从篝火对面传来，“你是否还记得你可怜的杰克船长，辛苦烤了一晚上，自己却连一口鱼尾巴都没尝到？”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两个女人瓜分。指望伊丽莎白和伯瑞娅下厨？那简直是灾难！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另一个…一碗鱼汤差点单杀凯多，战绩可查。


    “哦，抱歉，杰克，”伯瑞娅醉眼朦胧地凑近他，带着朗姆酒的甜香气息。伊丽莎白害羞地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伯瑞娅的红唇几乎要贴上杰克的脸颊，然后她狡黠一笑，大声宣布：“作为补偿……你再多烤几条吧！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着起身，无视杰克瞬间垮掉的表情和期待落空的眼神，毅然投入伊丽莎白温暖的怀抱，咂巴了下嘴，几乎是秒睡过去。


    杰克：“……”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拿起另一条鱼串上树枝。他就知道。


    “她……一直是这样吗？”伊丽莎白好奇地问，轻轻拢了拢伯瑞娅散落的红发。


    “哦，是的，从小就这样。”杰克望着篝火，眼神带着回忆的柔和，“我们是海盗，大小姐。大海之上，最自由的海盗。”


    “自由……”伊丽莎白喃喃重复着这个词，火光在她眼中跳跃，“所以，哪怕是走投无路，被流放荒岛，你们也……”


    “是的，”杰克朝她举起酒瓶，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洒脱，“我们会永远大声歌唱——只要有朗姆酒相伴。”


    “那么，”伊丽莎白也举起自己的酒瓶，眼神变得坚定，“为了自由。”


    “为了黑珍珠。”杰克仰头，将瓶中残余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


    清晨，杰克是被一股呛人的浓烟熏醒的。


    他猛地坐起，只见小半座岛屿都笼罩在熊熊火焰和滚滚黑烟之中！伊丽莎白正奋力将一个沉重的木箱砸进火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哦！等等！停下！你在干什么？！”杰克瞬间睡意全无，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声音都变了调。


    “你把货物都烧了！所有的酒窖！朗姆酒！”他指着那冲天大火，痛心疾首地大喊，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宝藏。


    “对！没有朗姆酒了！”伊丽莎白斩钉截铁地回应，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朗姆酒了？！”杰克简直无法理解。


    “第一，”伊丽莎白语速飞快，逻辑清晰，“因为朗姆酒是一种邪恶的饮料，它能把最受人尊敬的正人君子，彻底变成一个堕落的海盗恶棍！”


    “第二，”她指向那直冲云霄的滚滚浓烟，“燃烧的火焰，烟雾能升到上千英尺高！整个皇家海军都在搜寻我的下落，你以为他们会看不见这么明显的信号？！”她的声音在海风中异常响亮。


    “唔…什么味道…杰克，你把我们的早饭烤糊了吗？”伯瑞娅被浓烟呛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我们没有酒了。”杰克面无表情地陈述这个晴天霹雳。


    “什么？！”伯瑞娅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彻底清醒，声音拔高。


    “我们的朗姆酒，”杰克指着那仍在燃烧的废墟，心如死灰，“都被你家这位‘纵火犯’大小姐，一把火给烧光了。”


    “哦！不——！”伯瑞娅发出一声悲鸣。


    什么是真正的绝望？被流放荒岛？被海军追杀？不！对于海盗来说——朗姆酒被烧光了！这才是世界末日般的、深入骨髓的绝望！


    伯瑞娅整个人仿佛失去了色彩，变成了一尊灰白色的雕像，直挺挺地“噗通”一声趴倒在沙滩上，了无生趣。从此，她就是一条失去了灵魂的鱼了。


    “哦，真是糟糕透顶。”杰克无奈地扶额，目光无意识地扫向海平面，忽然顿住——远处，一艘悬挂着英国皇家海军旗帜、通体洁白的军舰正破浪而来。


    ---


    “我们必须去救威尔！”伊丽莎白在无畏号的甲板上，对着她的父亲斯旺总督发出愤怒的呐喊。


    “伊丽莎白，我很遗憾……”斯旺总督的声音冷漠而疏离，如同在宣读公文，“但那年轻人……是他自己选择了堕落，卷入了海盗的罪恶行当。”他的措辞滴水不漏，毫无转圜余地。


    “但是父亲！他……”伊丽莎白心急如焚。


    “那么，请允许我这个‘专业人士’斗胆提出一点小小的建议。”杰克和刚从甲板边缘收回目光、神色恢复了些许的伯瑞娅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走上前，脸上挂着那种惯常的、试图说服人的狡黠笑容。


    “尊敬的总督阁下，司令官大人，”杰克用极具蛊惑力的语调说，“黑珍珠号……在那场激烈的战斗之后，已是千疮百孔！现在，正是她最虚弱、最不堪一击的时候！”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描绘一个唾手可得的巨大功勋。


    斯旺总督和诺灵顿上将交换了一个眼神。


    “哦，想想看吧，”伯瑞娅适时地凑近诺灵顿，压低声音，带着神秘的诱惑，“黑珍珠！加勒比海上最后一艘、也是最强悍的海盗船！拿下她，您将成为整个皇家海军的传奇！”她的蓝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您会甘心错过这个名垂青史的机会吗，朋友？”杰克默契地接上，同时朝诺灵顿挤眉弄眼，眼神暧昧地瞟向伊丽莎白——你不想赢得美人的芳心吗？


    “斯帕罗先生，”诺灵顿板着脸，声音毫无波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国王陛下尽职尽责，维护法律的尊严。个人私欲，不在我的考量范围之内。”他冷淡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司令官！拜托了！”伊丽莎白瞬间领悟，快步上前拉住诺灵顿的手臂，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就当是……就当是您向我求婚的……彩礼。”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诺灵顿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了伊丽莎白几秒钟，深邃的眼眸中情绪翻涌。


    ---


    “我不喜欢这里的地形，任何想要进入峡湾的船只，都极易遭到伏击。”诺灵顿站在小艇船头，皱着眉审视着死亡岛嶙峋的峭壁和狭窄的水道。


    “如果您是负责伏击的人，”杰克划着桨，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您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与此同时，无畏号军舰上。


    “不！放开我！我要见司令官！那些海盗……他们被诅咒了！他们是不死之身！”伊丽莎白被两名强壮的海军士兵架着胳膊，强行拖向船舱内的房间。她奋力挣扎，头发散乱。


    “小姐，您省省力气吧！”其中一个士兵不耐烦地说，“我们刚刚都听见了！有条美人鱼跳上甲板告诉司令官了！这种童话故事，您留着哄孩子吧！”士兵显然把伯瑞娅的警告当成了无稽之谈。


    朋友，问题是：那些海盗不仅真的是不死之身，这个世界上也真的存在人鱼！


    “这都是……是他们的阴谋！”伊丽莎白气急败坏地喊道。


    就在几分钟前，甲板上，杰克正向诺灵顿讲述他所谓的“完美突袭计划”。伊丽莎白一听就知道满篇谎言！那些海盗是骷髅！枪炮刀剑对他们无效！杰克这是在把海军往火坑里推！


    “Wait！司令官！哦——！”伊丽莎白刚喊出声，就被一只带着海水凉意的手从身后猛地捂住了嘴。


    “听着，宝贝，”伯瑞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笑意，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我不希望你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任何……‘多余’的事情来。这很危险。”


    “！”伊丽莎白瞬间瞪大了眼睛，用力挣脱捂嘴的手，难以置信地回头瞪着伯瑞娅：“你……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我早该想到！海盗！你们在利用海军！”她的眼神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失望。


    “哇哦，大小姐，”伯瑞娅依旧笑着，但那双蔚蓝的眼眸却迅速冷却下来，仿佛蒙上了一层寒冰，“你终于认清现实了？没错，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海盗坏蛋？”她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伊丽莎白灼人的视线。


    “我只想确保你一个人的安全，大小姐，”伯瑞娅的声音冷硬起来，“至于那群海军……很显然，并不在我的保护名单上。”她说完，不再看伊丽莎白，转而提高声音对士兵命令道：“嘿，伙计们！我想你们最好立刻确保斯旺小姐的‘绝对安全’！比如，带她回房间好好‘休息’？”


    于是，便有了开头伊丽莎白被强行关押的一幕。


    “哦！”伊丽莎白懊恼地一拳砸在冰冷的舱壁上，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个红发身影：她奋不顾身跃入深海救自己时的决绝；她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的梦幻鱼尾；她在篝火旁抱着自己旋转跳舞时爽朗的笑声；她大口喝着朗姆酒，眼神发亮地讲述大海与自由的模样；还有她们初遇时，那个带着海水咸味、短暂却令人心悸的亲吻……如果那算是一个吻的话。


    伊丽莎白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感到鼻尖发酸，一种莫名的、复杂的情绪堵在胸口，难以言喻的难过弥漫开来。


    伯瑞娅……她再次无声地默念这个名字。那个永远像火焰般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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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眼眸如大海般深邃、灵魂比海风更自由的人。


    ---


    另一边，皇家海军的行动并未因杰克的“建议”而改变。诺灵顿并不信任这个海盗，他决定主动出击，命令无畏号强行突入死亡岛峡湾。


    而死亡岛深处，杰克再次展现了他的嘴遁之术，成功与巴博萨达成了协议。仗着不死之身的优势，巴博萨麾下的骷髅海盗们，竟如同鬼魅般从海底潜行，直接对庞大的无畏号发动了骇人的水下突袭！


    惨烈的接舷战瞬间爆发，炮火轰鸣，刀剑碰撞，喊杀声震天动地。


    此刻，在堆满阿兹特克金币的洞穴深处，只有杰克、巴博萨、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威尔，以及寥寥几个看守在此的海盗。


    杰克悠闲地踱步，拿起一件金光闪闪的器物把玩着，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


    “不得不说，杰克，”巴博萨看着他，语气带着复杂的审视，“我总以为自己看透了你，可你总能搞出点新花样，让人捉摸不透。”


    “事实上，”杰克放下金器，转身面对巴博萨，脸上挂着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对于一个像我这样……‘声名狼藉’、毫无信誉可言的人，你本就不该对我的‘忠诚’抱有任何幻想。”他一步步走近，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你真正该小心的，是那些本来就很‘忠实’的人……因为你永远猜不透，他们被逼急了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蠢事来……”


    话音未落，杰克猛地拔出身边一个骷髅海盗腰间的佩剑！同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骷髅海盗的胸骨上！那倒霉的骷髅踉跄后退之际，杰克手腕一抖，那柄剑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稳稳地落在威尔脚边！


    “嗷哧！”被踹的海盗稳住身形，发出愤怒的嘶吼，正要扑向杰克，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的骷髅下巴（如果还有的话）差点掉下来——一条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鱼尾猛地破开水面！不等他做出反应，那鱼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变回了修长有力的人类双腿！紧接着，那双赤足的主人——伯瑞娅，凌空跃起，修长的腿像鞭子般狠狠抽在骷髅海盗的肋骨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海盗被踢得一个趔趄，伯瑞娅落地瞬间再次弹起，动作快如鬼魅！她用膝盖夹住那颗光溜溜的骷髅头，腰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个干脆利落的剪刀脚绞杀——那颗骷髅头像个被踢飞的椰子，旋转着飞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入不远处的水潭！


    几乎在同一时刻，杰克已拔出腰间的燧发枪，对着巴博萨“砰”地就是一枪！子弹打在巴博萨的肋骨上，火星四溅，却只让他晃了晃。巴博萨狞笑着拔出佩剑，一场宿命般的对决在堆积如山的财宝间正式拉开序幕！


    威尔也早已挣脱绳索，捡起地上的剑，加入了战团。场面瞬间变得混乱而惊险。


    杰克利用洞穴里散落的金币、珠宝和陶器作为掩体和武器，像个杂技演员般上蹿下跳，一边躲避巴博萨凌厉的剑锋，一边用各种小玩意儿干扰他。


    巴博萨的剑术大开大合，力量惊人，每一剑都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将周围的财宝劈得四处飞溅。他嘴里还不停地嘲讽着杰克。


    威尔则展现出精湛的剑术，与几个留守的骷髅海盗缠斗。他的剑光闪烁，动作迅捷有力，将海盗逼得节节后退。一个海盗被他用剑柄砸中眼眶（虽然没效果，但动作很帅），另一个被他绊倒，摔进一堆金币里，金币哗啦啦地淹没了它。


    伯瑞娅则如同战场上的精灵，她身形灵动，充分利用洞穴的环境。她抓起一把金币当暗器撒向敌人，或借力石壁高高跃起，用腿技进行凌厉的攻击。一个海盗被她踹得倒飞出去，正好撞倒了巴博萨刚举起的一个巨大金瓮。


    突然，就在杰克被巴博萨逼到角落，险象环生之际，一个身影猛地从洞口冲了进来！是伊丽莎白！她不知如何摆脱了看守，手里举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粗木棍！她尖叫着，闭着眼，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棍子砸在正背对着她的巴博萨后脑勺上！虽然对骷髅无效，但这突如其来的“闷棍”让巴博萨一个趔趄，愤怒地回头，正好给了杰克喘息和反击的机会！威尔也立刻冲过来护住伊丽莎白。


    战斗进入白热化。杰克和威尔被巴博萨逼得背靠背。就在巴博萨挥剑斩来的刹那，杰克和威尔交换了一个眼神，杰克猛地将手中最后一枚阿兹特克金币抛向威尔！威尔心领神会，几乎在同一瞬间，将自己口袋里的那枚金币奋力掷向杰克！


    两枚金币在空中划出两道金光！杰克和威尔同时伸出流血的手（之前的战斗中故意划破的），精准地接住了对方抛来的金币！两人的血瞬间浸染了掌心的金币！


    “就是现在！”杰克大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他仅剩一颗子弹的燧发枪，对准了因诅咒解除、瞬间从骷髅变回血肉之躯的巴博萨！


    砰——！


    枪声在洞穴中回荡。


    巴博萨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迅速洇开的血花。手中的青苹果“啪嗒”一声掉落在金币堆上，滚了几圈。


    “我……感到……很冷……”巴博萨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不甘，以及一丝终于解脱的茫然，身体缓缓向后倒去，沉重地摔在冰冷的金币堆上。


    他终究，没能吃上那口最爱的青苹果。


    ---


    无畏号上。


    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正在与海军士兵激战的骷髅海盗们，身体如同被魔法拂过，纷纷褪去了森森白骨，变回了血肉之躯！


    失去了不死之身的恐怖加持，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皇家海军的对手。绝望和恐惧瞬间取代了之前的疯狂，他们纷纷惊恐地扔下武器，高举双手投降。


    “我们胜利了！”诺灵顿上将的声音响彻甲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海军士兵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至此，阿兹特克金币的诅咒终于解除，这场围绕黑珍珠号的风暴，似乎暂时告一段落。除了……


    ---


    一艘简陋的小船，缓缓驶离了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的死亡岛。


    “我很抱歉，杰克。”伊丽莎白看着沉默划桨的杰克，低声说道。


    “他们只是按那本该死的海盗法典办事而已，”杰克面无表情，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别抱太多期望。”他划桨的动作带着一种认命的疲惫。


    黑珍珠号再一次从他的指缝中溜走了。失去了船只的他，此刻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搭乘海军的无畏号离开。而一个臭名昭著的海盗船长落到皇家海军手里会是什么下场？答案不言而喻——


    “瑞尔，”伊丽莎白转向坐在船尾、静静望着海面的伯瑞娅，“你……其实可以直接从这里离开的，对吧？”身为人鱼，大海就是她的家，跳下去，她就能重获自由。


    伯瑞娅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杰克，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兴奋：“杰克，我们会被送上绞刑架吗？”


    “毫无疑问，亲爱的。绞刑架将是我们旅程的终点站。”


    “哦！这听起来简直太棒了！我还没跟你一起被处刑过呢！这一定是场难忘的……谢幕演出！”


    “好吧，如果你愿意陪我走完最后一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