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九五至尊位,朕坐定了
作品:《大明:逆父!请叫朕成祖永乐大帝》 “标儿逼得老二阖家自焚,血溅宫门!群臣死谏,尸骨未寒!人心离散,根基动摇如累卵!
此刻,老四家的媳妇儿腹中,还怀着徐家的骨血,是你朱家的血脉!
你若再步步紧逼,刀兵相向,只在瞬息之间!玄武门旧事……殷鉴不远!
军队?重八啊重八,你若真能牢牢攥住所有的刀把子,昨日宫门外那血淋淋的死谏,今日这京畿之地汹涌的民乱,又怎会弹压不住?
那些跟随你打天下的功臣宿将,他们心里那点盘算……你真能摸得透、攥得紧吗?”
这番话,如同一桶夹杂着锋利冰棱的寒水,兜头浇在朱元璋那被怒火烧得滚烫的心头。
是啊,若真能掌控一切,何须屠戮功臣?
那尸山血海,不正是掌控力不足的明证?
死寂笼罩着大殿,沉重得令人窒息。
只有朱元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那无处不在、冰冷刺骨的危机感在无声蔓延。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朱元璋缓缓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看向眼前这个陪伴他走过腥风血雨、此刻却让他感到陌生的妻子,声音干涩嘶哑。
“妹子……那依你之见呢?”
马皇后只觉得身心俱疲,千斤重担压在心口,“社稷安稳,是头等大事。你……万勿再行险招,我……我去见见老四再说。”
马皇后深知,朱棣正是以这江山社稷为筹码,逼着这位刚愎的帝王低头。
朱元璋猛地攥紧拳头,骨节发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去告诉那个逆子!咱!绝不向他妥协!休要以为在商道上搅弄些风云,就能翻了咱的江山!古往今来,能掀翻龙椅的,是那些握锄头、饿肚子的泥腿子!咱还没听说过,区区几个铜臭商人,就能翻了天!”
马皇后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殿门在她身后合拢的瞬间,一声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朱老四!欺人太甚!”朱元璋低吼着,胸膛剧烈起伏。
这位从尸山血海中杀出的开国雄主,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用如此手段,逼到这般进退维谷、颜面扫地的境地!
奉先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无形的压抑。
朱棣斜倚在躺椅上,闭着双目,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拍子,口中哼着那首旁人听来怪异、于他却别有滋味的Judy快乐曲。
“花开又花谢花满天,是你忽隐又现……”
曲调轻松,神态悠然自得,这份刻意的从容,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与宣示。
马皇后踏入殿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冷意,“老四,你倒是好兴致?可知宫墙之外,已是天翻地覆?”
朱棣闻声,缓缓睁开眼,看见马皇后,他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淡笑,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深处。
“天翻地覆?母后言重了,纵使外面翻了天,又与儿臣何干?儿臣此刻,不过是个在祖宗面前闭门思过的闲人罢了。
马皇后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字字千钧,“闲人?你的人闹得太过了!流言四起,民怨沸腾!社稷根基都要被他们撼动了!”
“朱棣轻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坐直身体,目光带着一丝戏谑看向马皇后,“我的人?母后,这话从何说起?证据呢?空口白牙,何人能证明那些闹事的,是受儿臣指使?是儿臣的人?”
“事到如今,你还要巧言令色,百般狡辩?”
朱棣脸上的笑意淡去,神色转为一种刻意的认真,他微微摇头,“母后明鉴,儿臣非是狡辩,实乃澄清,那些人,他们何曾与儿臣通过气?不过,如此反倒更好,否则,儿臣岂不真与他们成了同舟共济的贼党?那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跟自己通过气儿更好,要不然不就真成了一条贼船上的了?
马皇后斩钉截铁,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无论如何,江山社稷,容不得如此动荡!你必须收手!”
朱棣眼中的最后一丝伪装彻底褪去,锐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宝剑,直射向马皇后。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开出了价码,“收手?可以,那便请父皇,即刻释放商部所有被囚官员!擢升商部尚书裴进步为中书平章政事!还有废黜大哥朱标太子之位!立我朱棣为皇太子!监国摄政!”
朱棣这回是破釜沉舟,达不到目的不可能收手的,也收不了手啊!
到了这一步,朱棣就算不想进步了,后面的人也会推着朱棣向那个位置迈步的。
这赤裸裸的夺嫡宣言,如同惊雷炸响在奉先殿。
马皇后身形微晃,眼中瞬间涌起难以言喻的痛色和难以置信,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四……这顶白帽子,你当真非戴不可?骨肉至亲,父子兄弟……就一定要走到这般……刀兵相向、你死我活的地步?九五至尊之位,就如此让你……痴迷至此?”
朱棣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消失无踪,如同戴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具,他猛地从躺椅上站起,身姿挺拔如松,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他目光灼灼,如同燃烧的火焰,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生养自己的母亲,那眼神中再无半分儿臣的恭顺,只剩下赤裸裸的野心与志在必得的决绝。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金铁交鸣,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重重砸在殿宇之中。
朱棣的话,刻意停顿,深吸一口气,那两个字仿佛带着万古帝王的重量与孤寒,从他齿间迸出。
“痴迷?呵呵,母后,儿臣告诉你。
这九五至尊的大位,儿臣……不,朕!坐定了!”
一个朕字,如同惊雷,彻底划清了界限,也宣告了他永不回头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