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作品:《就说,我爹什么时候能认出我

    周末的清晨,欧洛斯站在福利院狭窄的洗手间镜子前,小心翼翼地戴上那条蝴蝶项链。翅膀上的宝石碎在晨光中微微闪烁,仿佛随时会振翅飞走。这是父亲送给母亲的,母亲留给她的,也是她与过去最直接的联系。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对着镜子轻声说,手指轻抚过项链。镜中的女孩有着翡翠般的绿眼睛和火焰般热烈的红发,欧洛斯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内躁动不安的心跳。


    "欧洛斯,你准备好了吗?"斯蒂芬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开车来接你了!"


    欧洛斯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红发整齐地扎成马尾,绿色的眼睛因为紧张而显得格外明亮。她穿上最体面的那件藏青色连衣裙,拿起准备好的礼物,一本关于哥谭建筑历史的精装书,这是她花了大半个月生活费买的。


    "来了。"她应道,推开门。


    斯蒂芬妮靠在她的红色小跑车旁,吹了个口哨:"哇哦,你今天真漂亮!"她今天穿着休闲的牛仔裤和T恤,看起来轻松自在,与欧洛斯的正式形成鲜明对比。


    "谢谢。"欧洛斯勉强笑了笑,坐进副驾驶,"我有点紧张。"


    "放轻松啦!"斯蒂芬妮发动车子,"阿福人超好的,迪克也很友善,至于布鲁斯...他大多数时候都在书房或者公司,可能根本不会出现。"


    车子驶向哥谭郊区,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建筑变为郁郁葱葱的树林。欧洛斯的心跳随着距离的缩短而加速,她不断摩挲着脖子上的蝴蝶项链,仿佛那是她的护身符。


    "那条项链真漂亮,"斯蒂芬妮瞥了一眼,"是古董吗?"


    "是我母亲的遗物。"欧洛斯轻声说,"她说…这是手工制作的,世界上只有一条。"


    斯蒂芬妮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很适合你。"


    当韦恩庄园的尖顶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欧洛斯的呼吸几乎停滞。这座哥特式建筑比她想象中更加宏伟,也更加阴郁。车子驶过铁门,沿着长长的车道前行,欧洛斯感到自己仿佛正驶向命运的十字路口。


    "到了!"斯蒂芬妮轻快地说,将车停在喷泉旁。


    欧洛斯深吸一口气,跟着斯蒂芬妮走向大门。还没等她们按门铃,大门就打开了,一位优雅的银发老人微笑着站在门口。


    "斯蒂芬妮小姐,还有这位一定是欧洛斯小姐。"阿尔弗雷德微微欠身,"欢迎来到韦恩庄园。"


    "谢谢您,阿尔弗雷德先生。"欧洛斯礼貌地说,心跳如雷。


    "请叫我阿福就好,提姆少爷在客厅等你们。"阿尔弗雷德领着她们穿过富丽堂皇的门厅,"布鲁斯老爷今天在家,他也很期待见到你们。"


    欧洛斯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礼物盒。父亲在家...他会认出项链吗?会认出她吗?


    客厅里,提姆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笔记本电脑。看到她们进来,他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你们来了!欧洛斯,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欧洛斯递上礼物,"这是...一点心意。"


    提姆惊讶地接过礼物:"哇,你太客气了!阿福,你看,欧洛斯带了礼物来。"


    阿尔弗雷德微笑着点头:"非常周到,欧洛斯小姐。"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欧洛斯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脚步声已经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看来我们的客人到了。"布鲁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欧洛斯缓慢地转身,强迫自己抬头看向楼梯。布鲁斯穿着休闲的深蓝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比前几天在街上见到时更加随意。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欧洛斯身上。


    "欢迎,欧洛斯。"他走下楼梯,"很高兴你能来。"


    "谢谢您的邀请,韦恩先生。"欧洛斯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刻意挺直身体,让脖子上的蝴蝶项链更加显眼。


    布鲁斯走近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咖啡的味道。欧洛斯能清晰地看到他眼角的细纹和下巴上刚冒出的胡茬,这些都是照片上无法看到的细节。


    "叫我布鲁斯就好。"他微笑着说,目光礼貌地扫过她的脸,然后...停在了她的项链上。


    欧洛斯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注意到了!他会想起来吗?


    布鲁斯赞赏道:"这条项链很特别。"


    欧洛斯的喉咙发紧:"是...是我母亲的。"


    布鲁斯点点头,表情若有所思:"宝石碎是点睛之笔,很漂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的目光平静地移开,转向提姆,"迪克今天会回来吗?"


    欧洛斯感到一阵眩晕。他没有认出来。很漂亮?这就是他全部的反应?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项链,仿佛要确认它确实存在。


    提姆摇摇头:"迪克说他有任务,得看情况。"


    布鲁斯叹了口气:"好吧,至少我们有客人。"他看向欧洛斯,似乎注意到她的不适,"你还好吗?脸色有些苍白。"


    "我没事,"欧洛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只是...有点紧张。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


    布鲁斯的表情柔和下来:"韦恩庄园只是个大房子而已。来,让提姆带你参观一下。"说着,布鲁斯回头对阿尔弗雷德“我在书房处理一些文件,午饭再叫我。”


    斯蒂芬妮和提姆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会照顾好欧洛斯的!"斯蒂芬妮拉着欧洛斯冲布鲁斯挥手“你也确实该让提姆放松一下了。”


    布鲁斯无奈的看了眼活泼的斯蒂芬妮,便离开了。


    “好了,我们走吧。”提姆冲着欧洛斯笑着,示意她跟上,"从图书馆开始吧。"


    欧洛斯机械地跟在他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提姆边走边介绍庄园的历史,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但欧洛斯几乎听不进去。她的手僵硬的抓着蝴蝶项链,尽可能的放松面部肌肉,不让自己露出不该有的表情。


    "...这是家族收藏的一些艺术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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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姆推开图书馆的门,"有些可以追溯到18世纪。"


    图书馆里弥漫着皮革和旧纸的气息,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投射出斑驳的光影。欧洛斯的目光扫过一排排古籍,最后落在一幅肖像画上,那是年幼的布鲁斯和他的父亲托马斯韦恩。


    "他们长的真像。"欧洛斯脱口而出。


    提姆愣了一下,看向画像:"人们都这么说。"欧洛斯走进了一些“这么像,一看就是父子。”


    “嗨,欧洛斯,你还好吗?”斯蒂芬妮轻轻的拉住欧洛斯的手“你从刚刚开始就有些不对劲?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提姆和斯蒂芬妮有些担忧的看向欧洛斯。


    欧洛斯眨了眨眼,她看向她的新朋友们有些犹豫…


    "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母亲...我和她也长的很像…"


    就在这时,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午餐准备好了,提姆少爷,斯蒂芬妮小姐,欧洛斯小姐。”


    “来尝尝阿尔弗雷德的手艺吧,你会感到惊喜的。”提姆试图转移话题。


    斯蒂芬妮和提姆努力活跃气氛,讲着校园里的趣事,布鲁斯安静地听着,偶尔插入一两句。欧洛斯几乎没怎么动食物,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飘向布鲁斯。


    当甜点上来时,布鲁斯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表情变得严肃:"抱歉,我得接这个电话。"他起身离开餐厅。


    欧洛斯盯着他的背影,感到一阵失落。她戴上了项链,来到了韦恩庄园,但父亲依然没有认出她。也许...他根本不想认出她。


    "欧洛斯?"提姆关切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几乎没吃东西,不舒服吗?"


    "我没事,"欧洛斯勉强笑了笑,"抱歉,我是不是扫兴了…"


    斯蒂芬妮的目光透露着担忧“亲爱的,不管有什么需要,请告诉我们好吗?”


    欧洛斯点点头,又摇摇头:"真的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太兴奋了,没睡好。"


    提姆和斯蒂芬妮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在这时,布鲁斯回来了,脸色比离开时更加阴沉:"抱歉,公司有急事,我得立刻去一趟。"


    "现在?"提姆皱眉,"但..."


    "孩子们,非常抱歉。"布鲁斯看向她,眼神饱含歉意"阿尔弗雷德会照顾好你们。"


    欧洛斯机械地点点头:"当然,工作重要。"


    布鲁斯匆匆离开后,餐厅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但欧洛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她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餐桌。


    在宽敞的客用洗手间里,欧洛斯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手指再次抚过蝴蝶项链。母亲曾经说过,父亲会认出这条项链,会认出她。但母亲错了。布鲁斯韦恩的世界里没有留给意外女儿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气,回到餐厅时,她已重新整理好表情。斯蒂芬妮敏锐地看着她,但什么也没问。提姆提议去花园走走,欧洛斯欣然同意,任何


    能让她远离这个充满父亲气息的地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