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月憬听完克莱因的解释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房间内的气氛依旧压抑，但相比之前，少了几分愤怒，多了几分思索。


    “所以，那些人是冲着你的能力来的？”有月憬低声重复道，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克莱因点了点头，顺势编织者似真似假的话，“没错，他们都是实验室派出来抓我回去，他们拥有我也不知道的能力，我不能让你被发现，万一他们用我不知道的能力抓住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我唯一的友人。”


    【演技精湛。】


    ‘过奖过奖，不过我也不全说的谎话。’


    有月憬咬紧牙关，拳头攥得死死的，还是不甘心的喊道，“让我帮你！”


    这也成功打断了克莱因和系统的交流，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有月憬的肩膀，“人力有尽时，不能让你冒险，今天我只是来和你告别。”


    有月憬抬起头，目光穿过微凉的风，与克莱因那双澄澈如晨曦般的金眸相遇，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挽留这短暂的瞬间，但指尖却只来得及划过宛如月光的银发。


    他的行动宛如试图掬起水中月影般徒劳无功，只能看着克莱因离去的背影。


    当地时间中午十二点，砂磨如同摘花般随手杀掉了两个人，获得了二十点积分，在商场买了两份易容道具，此时他和沫沫嘉正大光明的坐在高星级酒店用餐。


    砂磨端起一杯酒轻轻晃着，一副优雅自持的摸样，“还没联系到隐鬼吗。”


    “没呢...那家伙...真会藏。”与之相对的事毫不顾忌形象的沫沫嘉，她身体消耗极大，代谢也强的不像话，基本一有时间就在吃，一碗又一碗面食和大量的面包消失在她的深渊巨口中。


    “嘴里的东西吃完在说话。”


    沫沫嘉白了眼作态的大佬，不理他，继续吃着，“唔...你说我听着就可以。”


    砂磨放下酒杯，轻轻擦拭着嘴唇，目光淡漠地扫过沫沫嘉狼吞虎咽的模样，“你这样吃下去，迟早会把自己撑坏。”


    “哼，我可是堕落者，被撑死也太可笑了吧？”沫沫嘉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回应着，但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在乎的傲慢。


    “堕落者也不是铁打的，没有积分我们什么也不是，别忘了你可是没打过土著。”砂磨冷冷提醒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意味。


    他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杀人狂但实际上对堕落者同伴的状态非常关注，只有他们才是同类，在完成向系统的复仇之前，任何疏忽都可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之前就是他大意了，认为一个新人不可能有什么力量和积分对抗，所以才会一落地就冲着对方去，归根打底还是他对系统的仇恨太深行动不够周密从而导致的后果。


    沫沫嘉停下动作，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终于正视起砂磨的问题，“关于隐鬼，我们是不是该换个方式找？他要是真躲起来，单靠通讯根本找不到。”


    “嗯。”砂磨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看来只能多赚些积分，用积分找他，那家伙我和他合作过一次，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这次的行动我建议由他负责。”


    原本沫沫嘉还在认真听着，突然，服务员端上了一盘新鲜出炉的牛排，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暂时忘记了刚才的话题，迫不及待地拿起餐刀，叉住整块牛排直接往嘴里送。


    没等砂磨教训她，周围人的开始自以为很小声的声音窃窃私语。


    “真是没教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所以才说，就应该限制门槛，不能让这些暴发户进来。”


    “粗鄙不堪。”


    “这种类型的NPC真是每个世界都会出现，真烦。”砂磨冷笑着，眼中泛起令人战栗的杀意，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整个大厅，黑光乍现，血花四溅。


    那些讥讽之人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倒下一片，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桌布，昔日优雅的餐厅此刻成为修罗场。


    沫沫嘉安坐在满地尸首风景中，身边站在战战兢兢的服务员，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才语气淡漠，“我又不在意他们，大佬你动静这么大引起注意就不好了。”


    “你不要自作多情，谁说是为了你，我只是在赚积分。”


    “嗨嗨，你说的都对。”沫沫嘉真的很想说，大佬现在傲娇都退市场了，真的不建议你搞这种人设，但为了活命她机智的把话留在了心中。


    接着她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和看起来就要吓死的服务员点菜，“这个牛排超级好吃，能再给我上十份吗？”


    “喂，你还没吃够吗！”


    沫沫嘉抬起头，眨了眨眼，“怎么，大佬你是心疼积分了？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在一个富饶的世界，积分唾手可得。”她指了指周围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服务员和少数当时没有说话客人，“你看他们，一个个都像待宰的羔羊，多可爱啊。”


    砂磨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酒杯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拥有特殊标签，那个压制的土著力量不简单，还有新手宿主不简单，不像是一般新人。”


    沫沫嘉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问道，“不懂，反正我只要能杀系统就可以了。”


    砂磨站起身，将餐巾优雅地放在桌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那么久的，这么莽。”


    “嘿嘿。”沫沫嘉憨厚一笑，“谢谢夸奖。”


    砂磨冷哼一声，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摸样，“快走吧，这里很快会引起骚动的。”


    两人走后数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而记录下来一切的只有，头顶冰冷的监控和可怜的逃过一劫的服务生。


    监控背后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一切，“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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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心慈手软。”


    他正是最后一位堕落者隐鬼，会来此界和复仇无关，只为获取更多的世界能量，他有一个梦想，隐鬼想要成神，彻底摆脱所谓积分商城，他要的是有力量集于一身而不是当个什么积分傀儡。


    为此他要利用能看到的一切，包括同为堕落者的同伴。


    奢华空旷的酒店二层，剩余逃脱的客人，还来不及庆幸，又是一道道黑雷朝着他们漫天劈来，留下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如此性质恶劣有极为不寻常的惨案，瞬间迎来警视厅的封锁，还有杀联的注意。


    纵然是经验老道的警视厅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他们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焦黑的尸体与血迹交织成一幅令人作呕的画面，空气中残留这大量的脂肪燃烧后的气味。


    “这些痕迹。”一位警员低声说道，“感觉更像是超自然现象，哪有只烧人其他物体一点都没有动到的火啊。”


    没等他们搜寻更多的线索，立刻被更上一级的人命令不允许在接近现场，很快这些地方都被杀联接收，而堂堂正正走在光底下的警察此时只能沦落到看大门的地步。


    “你还是新来的吧，别郁闷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警方只有百分之1的破案率，社会还能这么安稳的原因吗？”


    “前辈您是什么意思？”


    老警员的话不仅引来新人的好奇，同样令克莱因不自觉伸长了耳朵，自从和有月憬告别之后，他就跟着杀联派来的协助者，据说是这个组织最强之一，有能力处决杀手的杀手。


    老警员扫视了一圈四周，声音故作低沉，“因为那些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总会有人替我们收拾烂摊子。”


    “......前辈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可以警察，怎么可能有人给我们收拾。”而且就算有，那也太丢人了吧，当然最后这句话小警员实在不敢说出来。


    眼见克莱因走的越来越慢，金高也就是被派来的协助者，冷冷地插了一句，“那些事如果你关心，我可以说的更详细，快点跟过来。”


    说完便迈步向前，留下两个警察在原地议论纷纷，克莱因跟上金高的步伐，“金高先生，他们说的收拾烂摊子的人不会就是杀联吧。”


    金高反问，“很奇怪吗？”


    这句反问倒让克莱因呐呐无言，他不奇怪才奇怪吧，不过问题的一开始就更奇怪，破案率只有百分之1的国家才更令人诧异。


    金高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只要能维持秩序，就算大多数人不知道也没关系，比起稳定真相并不重要。”


    “但是这不正常。”克莱因没有被他看起来正确的话带过去，不过他没有想要改变的想法，这不是他的世界。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普通人的法律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也不算什么。”金高顿了顿，“毕竟你可以超能力者啊。”


    克莱因，“......”这家伙是在嘲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