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好梦一游(3)
作品:《我是修真界第一大佬白月光》 陆云笺下意识迈步挡在裴世身前,久违地生出一种泰山压顶、冷汗涔涔的危机感:“哥,你怎么在这儿?”
陆明周面色更沉,一把将陆云笺拉至身边:“这谁?”
陆云笺磕巴:“他叫裴世,我男,咳,朋、朋友。”
陆明周冷声:“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门子朋友?”
“我看书自习总觉得不得要领,就打算找个人帮我补习补习。他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成绩很好,大学期间也在做家教。今天我去图书馆的路上正好碰见他,想起这回事,就问他愿不愿意卖个人情给我补习,他说他暑假期间都有时间,可以帮忙,我就打算试一试。”
陆云笺万般庆幸自己没有一慌就把现代的事忘干净,相反,不知为何,她越是慌乱,脑中关于现代的记忆反而愈加清晰完整,也算是误打误撞的一桩好事。
裴世将一大袋子衣服藏在身后,待陆云笺说完,朝陆明周伸出一手,皮笑肉不笑道:“你好。”
陆明周点点头:“你同学,穿成这样?”
“咳……”
陆云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这该怎么扯,正巧陆明周电话响了,他便顺理成章地无视了裴世“友好”的手,接了电话:“不好意思,我在路上了,马上到。”
陆云笺站在陆明周身后朝裴世微一挑眉,表示庆幸,裴世见状也收起了笑容里的假惺惺,朝她点了点头。
好在陆明周没发现这两人暗中眉来眼去,否则裴世的死罪可真就敲定了。
陆明周放下手机,转身对陆云笺道:“我之前说好了今天下午要给楼下便利店送货,就把咖啡店剩下的工作给了贺江年,顺道回来拿东西。我晚上还得去烧烤店,回来得会晚些,但爸中间应该会回来一次做晚饭,我也尽量回来。总之,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陆云笺乖巧地点头:“放心吧,他……”他打不过我。
陆明周又压低声音道:“你小心点,你的朋友我不好说太多,但这人看着不像好人。”
陆云笺轻笑一声:“有事我第一时间给你们打电话。”
陆明周面色凝重地点头,瞪了裴世一眼,噔噔噔下了楼。
陆云笺松了口气,拽着裴世进了屋门:“吓死人了,我还以为要被斩首了。这个时空的我哥虽然没有灵力,也没掌什么生杀大权,但怎么比陆尊主还难对付。”
裴世抱着一大袋衣服站在客厅中央,陆云笺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拉着他坐,他还是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我身上脏。”
“好吧,我身上也不干净。”陆云笺笑笑,拍了拍衣服,直接在地上坐了,“这屋里打扫卫生的不是我,不过打扫地面应该比打扫椅子要方便些。”
裴世闻言微微一笑,正欲在她身旁坐下,陆云笺却又弹了起来:“对了,你那衣服是新买的,不要直接穿,先用那什么……我记得是叫洗衣机,先用那东西洗一下。不过我家没什么能让衣服速干的东西,你还记得蒸干头发衣服之类的术法吗?”
裴世应道:“记得。”
陆云笺将衣服通通倒进洗衣机,寻了半天寻到启动按钮,正要戳下,听见裴世问:“这东西里面没有皂角,怎么洗衣?”
“啊对,我记得是还要加个什么东西……”陆云笺一伸手,从洗衣机旁拿出一袋洗衣液,“这个。”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转头打量裴世几眼,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身上这几件要不要一起洗了?”
“现在吗?”裴世像是没听懂她话里登徒浪子的意味,单纯地眨了眨眼,“可我没有别的衣服穿了。”
“我倒是不介意你光着。”
“是吗?”
裴世思索片刻,决定听取陆云笺的建议,正要把上衣掀了,便见她着急忙慌地来扯自己衣摆:“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过胡说八道几句,我看了倒不打紧,万一我哥又回来怎么办?打住打住。”
“好吧。”裴世便又很顺从地把手放下,“这两件我可以自己洗。”
陆云笺又像是有些遗憾,叹了口气,随手加了些洗衣液,启动洗衣机,又领着裴世到淋浴间:“待会儿衣服洗好了,你把它们蒸干,就可以来这儿洗澡。我看看这东西怎么用……”
裴世扫视一圈,道:“没有浴桶吗?”
陆云笺正捣鼓得起劲:“没有,站着洗的。我记得这上面这个莲蓬似的东西可以出水,跟浇花似的……哇啊!”
上头那莲蓬像是要回应她似的,哗啦啦降了场暴雨,将勤奋探索的陆云笺、虚心求学的裴世一道浇了个透湿,告诉他们嘴上空谈无用,实践出真知。
陆云笺一通乱拧乱按,好容易将水关了,无力地瘫在地上:“早知应该撑把伞,或者开个什么避水的结界……当真防不胜防。”
她仰头想去看方才作乱的事物,微一抬头,眼睫上悬挂已久的水珠便滴进了眼睛,她“哎哟”一声,裴世忙蹲身来看,陆云笺见他中了计,伸手一拽,将他也拽进了地上积成的小水滩里。
两人幼稚又狼狈地坐在地上不肯起来,陆云笺轻声笑道:“我们都成了落汤鸡了,这下可怎么办?”
裴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像是因神游天外而没听见她的话,那双眼睛淋了水,便有些湿漉漉的,显得有些可怜。
陆云笺抬起手,拨了拨裴世滴水的衣领,而后收紧指尖,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裴世眼睫一动,悬而未落已久的水珠滴在陆云笺鼻尖,倏而又下落,一路滑进她的衣领。
陆云笺察觉到裴世微不可察地后退了些许,这才想起来他眼下还失着忆,这样不由分说地将他扯过来,倒像是她在欺负他。
她指尖一转,抚上裴世微有些发烫的脸颊,将湿透的发丝拨开。
她觉得自己应该先彬彬有礼地问一句:“裴世,我可以亲你吗?”
她还在思索,还沉浸在裴世的目光里,没有问出口,但裴世一倾身,在她发问之前,就给出了答案——
只是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又稍纵即逝,陆云笺还晃着神,那片温软便离开了,连带着裴世的声音也远了些许:“抱歉,我忍不住。陆云笺,”他又抬起眼睛望着她,“我太喜欢你了。”
陆云笺在那样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中,一把薅过裴世后脑,将那稍纵即逝的片刻延续下去。
“是你说的喜欢我。”陆云笺道,“可不是我欺负你。”
裴世垂着眸,抬起手,将她眼睫上的水珠捏下来,指尖亮起一点金色微光,那颗小水珠便在金光的托举下一蹦一跳。
他道:“要不要我帮你把头发和衣服蒸干?”
“我有衣服换,你省着些灵力。”陆云笺道,“不过我们现在全身都湿透了,走到客厅还得滴水,还是再坐会儿吧,晾干些再说。等衣服洗好,你先速度洗了澡,我再洗完,他们就该回来了。趁这个空闲,我们干些正事,统一一下口供。”
说到“正事”,她便正襟危坐起来,肃然道:“方才我和我哥说的那段都是即兴胡扯,我思考了一下,没法圆回来,所以你不用记那些,我们推翻重来。”
裴世也挺直背脊,虚心求学:“好。”
不知过去了多久,窗户透下的阳光已经偏了道,从两人发丝移到了已经恢复干燥的地面,炽热也削去了大半。
陆云笺道:“记熟了么?”
裴世点头点到一半,又摇摇头:“不好说。”
陆云笺对失忆后显得“纯真乖巧”的裴世格外有包容心,闻言道:“没事,万事交给我。”
洗衣机早便停了,陆云笺将衣服都掏出来扔给裴世蒸干,自己则四下乱转,偶尔打扫打扫卫生——
她实在没什么事干,但不知为何有些莫名其妙地紧张,只能靠不让自己闲下来缓解。
或许是灵力微弱的缘故,裴世蒸干衣服似乎用了很久,久到陆云笺险些忘了这人还在屋里,他才抱着一堆衣服往淋浴间走。
走到门口,他忽然出声:“一起吗?”
正盯着杯里白水发呆的陆云笺蓦地抬起头:“什么?”
“咳,我是说,你的衣服还未全干,当心风寒。还有,你方才教我用那个东西,我似乎还没有完全学会。”
“……”
不对劲。陆云笺狐疑地眯起眼,太不对劲了。
这是失忆的裴世能说出来的话吗?
照理说,在他眼中,她应当还是个相识没有多久的“道侣”,方才他能不喊“非礼”已是出奇,现在又冒出什么虎狼之词?!
不对,不对不对。正是因为失忆前的他不会说出这种话,由失忆后的他来说才合理,更何况失了记忆,或许警惕心会削弱些许。
这也不对……
陆云笺死死盯住裴世,像是要将他盯出个窟窿来。偏生脑子里翻江倒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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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想不明白,觉得哪哪都可疑,又似乎哪哪都合理。
两人就这么隔着几米远互相瞪着,一个像蓄势待发准备咬住猎物喉管的狼,一个像被黏在原地不得动弹的苍蝇。
最后裴世败下阵来:“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走进淋浴间,背身关上门,在门边站了挺久。
陆云笺看着竖在门后的一长条黑影,恍惚觉得这背影有些落寞,心道:这人又在瞎脑补些什么?
但即便她有心可怜他,也不能进去和他一起洗。
且不说陆明周不知何时会回来,便是他不回来,这也不妥——失忆的裴世太乖巧太顺从,看起来甚至还很单纯,倒显得自己毫无道德、欺凌弱小。
这么想着,陆云笺不禁有些气闷,想召出破月妖狼来怼一顿,指尖一擦,半点灵光没有,又更加憋闷。
这般憋闷直到裴世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才消下去些许。陆云笺原本有些思绪纷乱,见着身穿柿子猫T恤的裴世,顿觉心情明朗不少。
裴世痕迹明显地避开了陆云笺饶有兴味的目光,将已经洗好、蒸干的中衣抱在怀里,道:“你快些去洗吧。”
陆云笺围着他转了几圈,忽然问:“舒服么?”
裴世不知为何耳根一红:“……什么?”
“衣服啊,穿着舒服么?”陆云笺抬手扯过他的衣领凑在鼻尖嗅了一阵,“洗衣液好像放多了,味道好重……”
她像是遗憾又像是感到新奇地感叹:“是香的,只是白梅花的味道都没有了。”
裴世闻言,抬起手臂想凑在鼻尖,却被陆云笺抓住了:“你来我房里坐。”
裴世道:“我头发还没蒸干……”
“没事。”陆云笺道,“你瞧瞧,与我们在修真界的屋子相比如何?”
实话实说,不怎么样。这房间很小很简陋,只能摆下寥寥几样东西,一眼便能将全局揽入目光,窗帘一拉,日光被尽数遮去,便显得狭小又昏暗。
但说来奇怪,这样一间狭小昏暗的屋子,竟莫名让人生出些许可以称之为“安心”的感觉来。
“我忘了我们在修真界的家是什么样子……”裴世道,“但我觉得,这里很好。”
“我也觉得很好。”陆云笺笑应道,“若是往后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你愿是不愿?”
裴世没有再去看屋子的布置第二遍,只道:“如果是‘我们’,愿意。”
或许是白天温度高的缘故,先前二人被淋的那一回水还有些温热,而此时太阳已经下了山,水便凉了下去。
陆云笺草草洗了澡,将换下的衣服洗好挂在阳台,便去房里看裴世。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像养了只什么宠物,家里人不许养,她便只能偷偷地养在房间,时不时去看一看。
宠物已经自己把头发蒸干捋顺了,还用陆云笺给他买的燕尾青发带好好地绑了起来,此时坐在床边,正捧着什么东西细嗅。
陆云笺扯扯他的发带,像扯老式灯绳似的,一扯,人就回过头来,眼睛也像灯似的亮了。
陆云笺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你用灵力变出来的?”
裴世拿的正是一只小巧的细颈花瓶,那花瓶原本是空的,摆在陆云笺床头,不知原本插的是什么。
此时里头竖了几枝流逸着淡淡金光的白梅花,在昏暗的房间里映亮他的眉眼。
他将那花瓶递过来,淡淡光芒便也映亮了陆云笺的双眸:“嗯,送给你。”
陆云笺笑起来:“好,谢谢小柿子,特别好看,也很香,我很喜欢,很喜欢白梅花,也很喜欢你。”
裴世的耳根在这一顿夸里又红了个彻底,他忙转移话题:“你头发还湿着,我给你蒸干。”
他蒸头发蒸得太仔细,动作轻缓地抚过一丝一缕,指尖一遍一遍擦过陆云笺脖颈,一阵一阵地痒。
陆云笺又笑:“小柿子,你是正经蒸头发的么?”
身后的人还未回答,大门忽然传来“咔哒”一声门锁打开的轻响,陆云笺猛地弹了起来,掠至门边。
一个微有些佝偻的身影缓慢地移进门,抬眼看见杵在房门边的陆云笺,笑道:“云笺在家啊。哎,有客人么?”
“什么客人。”噔噔噔上楼的声音也在大门边停了下来,又是陆明周那张没好颜色的脸和没好气的声音,“陆云笺,你是不是要金屋藏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