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殿之上必须将他除去

作品:《和建文长一样,朱棣杀进宫人傻了

    他知道此事宜早不宜迟。


    次日一早,他便怀揣着那份已经烂熟于心的《军屯策》,直接来到了燕王二公子朱高煦的府邸门前。


    果不其然,他被府邸门前那几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亲兵,毫不客气地拦了下来。


    “什么人?不知道这是二公子的府邸吗?滚一边去!”


    为首的校尉,用一种看臭虫的眼神,打量着这个文弱的书生。


    杨士奇不卑不亢,对着那校尉,深深一躬:


    “这位军爷,在下翰林院杨士奇,有万分紧急之事,求见二公子。”


    “杨士奇?没听说过。”


    那校尉掏了掏耳朵,


    “我们公子忙着呢,没空见你这种芝麻小官。”


    杨士奇心中早有预案,他挺直了腰杆,朗声道:


    “烦请军爷通禀二公子,就说杨士奇,有一桩能解‘军饷之困’,更能让二公子在摄政王面前‘立不世之功’的大好事,与他密谈。


    若因此耽误了二公子的大好前程,这个责任,不知军爷您……是否担待得起?”


    “军饷”、“功劳”,这两个词,像两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那校尉的心上。


    他愣了一下,


    看着眼前这个文弱书生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进去通报了。


    府邸的演武厅内,虎虎生风。


    朱高煦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挂满了汗珠,正将一杆长枪舞得泼水不进。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杨士奇站在一旁,已经将他的计策,详尽地说了一遍。


    朱高煦缓缓地收了枪,他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汗,一双虎目,却死死地盯着杨士奇,那眼神,不再是最初的轻蔑,而是充满了惊奇与审视。


    他将长枪往兵器架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然后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朱高煦是聪明人,他自然没那么浅薄的眼光。


    听完杨士奇的基本介绍,他意识到可行。


    不过心底还是有疑虑。


    “杨士奇,”他开口了,声音低沉。


    “你一个翰林院里天天读圣贤书的,能想出这么阴损……不,这么老辣的计策?”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可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能琢磨出来的东西。”


    杨士奇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朱高煦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说实话,你背后,是哪位高人给你出的主意?是姚广孝?还是我大哥身边那些老家伙?”


    “你该不会是听了我大哥的主页来坑我的吧,我大哥那人阴险狡诈。”


    “该不会是弄了个坑让我跳吧?”


    杨士奇听得一惊。


    朱高煦虽然说是行伍出身,但竟然处事智慧不浅。


    若他说了实话,固然能取信于朱高煦,但也就等于出卖了那位“陛下”,自己就成了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杨士奇的脑海中,闪过寝殿里,那位年轻“天子”云淡风轻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朱高煦,深深一躬。


    “二公子说笑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下官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为了不辜负王爷的期望,日夜思索才偶得此浅见,让公子见笑了。”


    朱高煦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良久,朱高煦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日夜思索’!”


    他没有再追问。


    他信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杨士奇这个人,或者说杨士奇背后的这个人有大用。


    他站起身,走到杨士奇身边,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杨士奇只觉得自己的锁骨都快被拍碎了,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好!杨士奇,你小子有点意思!比我大哥身边那些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老腐儒,强多了。”


    朱高煦的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野心,


    “不管你背后是谁,这计策,本公子用了!”


    “如果有机会可以来我手底下任职吗?我保你加官进爵。”


    杨士奇尴尬笑了一笑,没有应声。


    朱高煦一把揽住杨士奇的肩膀,也不继续逼问下去。总有机会。


    “说吧!要本公子怎么做?先拿哪个不长眼的开刀?!”


    寝殿之内,魏公公将刚刚从宫外打探到的、杨士奇成功进入二公子府的消息,兴奋地禀报给了陈玄。


    陈玄听完,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然后不经意地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那个如同冰雕般的身影。


    陆鸢正抱着刀,静静地立在那里。


    四目相对。


    陈玄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淡淡的微笑。


    陆鸢的心,却猛地一跳。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冒牌货”,似乎又在无声无息之间,推动了某件大事。


    上次粥棚的事情就能看出此人不只是个废物。


    他又在酝酿着什么?


    他身上那种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她再次握紧了刀柄。


    不行,不能再等了。


    此人城府之深,远超主上预料。若任其发展下去,恐成心腹大患。


    大典之日,必须将他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