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工程笔记
作品:《捡漏年代:开局一个鸡蛋》 【新增原料:工程笔记(手稿)】
【选择加工方案:知识精粹与系统化(进阶)】
【确认。消耗位面币:300。消耗精神力:中量。精粹推演中……】
无形的力量瞬间包裹了那本厚册子。虚拟空间里,无数潦草的手写公式、复杂的电路图、外文标注如同被投入高速运转的解析熔炉。
冗余的演算步骤被剥离、剔除;核心的设计思路、关键公式、创新点如同沙海淘金般被精准提炼;原本杂乱跳跃的逻辑被强大的计算力重新梳理、串联、加固!
破碎的知识碎片被熔铸、锻打,最终形成一套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如同精密齿轮般严丝合缝的“机械传动与电路设计精要”模块,稳稳地烙印在林晚的识海深处!
那位无名工程师半生的心血,在跨越时空的尘埃后,以最精炼、最系统的方式,在她脑中重获新生!
接着是南站带回的生物、化学教材残本:
【新增原料:高等教育知识文本(生物/化学)】
【选择加工方案:知识精粹与系统化(进阶)】
【确认。消耗位面币:400。消耗精神力:中量。精粹推演中……】
污秽的封面和粘连的书页在虚拟光影中被剥离。
复杂的细胞结构图、晦涩的代谢循环、抽象的化学键模型……这些曾让无数人望而却步的艰深知识,在加工厂无形的伟力下被分解、提纯、重构!
冗余的描述和过时的例证被精准剔除;核心概念、基础原理、关键路径被提炼成最本质的骨架;生物世界的微观奥秘与化学反应的分子之舞,被梳理成脉络清晰、层次分明的知识树!
两座浓缩了生命科学与物质变化基础精华的“知识堡垒”,在识海中巍然矗立!
巨大的信息流如同奔腾的江河涌入脑海,带来微微的胀痛感,却更伴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洞悉世界规律的清明与力量!
林晚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识海中那几座熠熠生辉的知识殿堂。
工程学的精密逻辑、生命科学的微观图景、化学变化的分子之舞……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高深学问,此刻如同呼吸般自然流淌在她的思维里。
窗外的寒风拍打着窗棂,发出细碎的呜咽。
煤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小院里一片沉寂,只有她悠长而平稳的呼吸声。
识海深处,智慧星辰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璀璨。
它们不再是被动吸收的点,而是主动构筑的、相互辉映的星系。
工程的齿轮咬合着化学的链条,生物的图谱映照着物理的光谱……一种超越单一学科藩篱的、近乎本能的“通感”正在悄然萌芽。
她缓缓睁开眼。煤油灯昏黄的光线落在她沉静的眼底,却仿佛点燃了深藏的火种。
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桌面上划过,一道简洁而优美的抛物线轨迹悄然呈现——那是刚被精粹的力学公式在指尖的本能流淌。
废品站是坟扬,埋葬着时代的遗骸和个人的悲歌。
而她,是行走在坟茔间的拾骨者。
捡拾起散落的骸骨——知识的骸骨,财富的骸骨。
用空间之力洗去附着的污秽与诅咒。
再用识海之火,将它们重新熔铸,锻造成只属于自己的、通往未来的骨刃。
每一次熔铸,都让刃锋更冷,更亮。
每一次锻打,都让她的骨骼更硬,更沉。
——
供销社财务室里,炉火烧得正旺,铁皮炉子发出轻微的嗡鸣,驱散着窗缝里钻进来的寒意。
空气里浮动着暖烘烘的、混合着劣质煤烟、纸张油墨和人体微汗的气息。
马春华坐在她的老位置上,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反射着炉火跳跃的光,像两簇幽暗的火苗。
她手里捏着一份季度汇总报表,指尖用力,几乎要将薄薄的纸张戳破。
她紧抿着嘴唇,唇角向下撇着,形成两道深刻的法令纹,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时不时刺向对面伏案书写的林晚。
林晚正埋首于一份新到的劳保用品成本核算表。
她握着一支崭新的“英雄”牌钢笔——那是她用转正后第一个月工资的一部分买的。
笔身是沉稳的黑色,笔尖划过粗糙的报表纸,发出稳定而流畅的沙沙声。
深蓝色的涤卡外套袖口挽起一截,露出一段纤细而有力的手腕。
她的侧脸在透过蒙尘玻璃窗的冬日天光里显得沉静而专注,眼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被那层无形的专注屏障隔绝在外。
赵梅坐在林晚斜对面,手里捧着一个印着大红牡丹的搪瓷缸子,小口啜饮着滚烫的开水。
她圆润的脸颊被炉火烤得红扑扑的,眼睛却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手里捏着的半块玉米面饼子都忘了往嘴里送。
林晚那支崭新的“英雄”笔,像一根小小的刺,时不时扎一下她的眼睛。
那沉静的气度,那笔下流淌出的、仿佛带着韵律的数字,都让她心里既羡慕又有些莫名的发堵。
她偷偷瞄了一眼自己桌上那支笔尖磨秃、缠着胶布的旧钢笔,无声地叹了口气。
算盘珠的噼啪声突然变得又急又响,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劲。
马春华猛地将算盘往前一推,算珠哗啦乱响。
她摘下眼镜,用衣角用力擦拭着镜片,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干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终于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又重又长的冷哼,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哼!有些人啊,端上铁饭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账目做得花团锦簇有什么用?根基不稳,早晚要摔大跟头!别以为走了狗屎运转正了,就真当自己是根葱了!财务工作,讲究的是个‘稳’字!是‘老’经验!”
她刻意加重了“老”字,浑浊的眼珠斜睨着林晚的方向,话语里的酸意几乎要凝成水珠滴下来。
林晚手中的钢笔没有丝毫停顿。笔尖依旧平稳地在纸上移动,沙沙声规律而清晰。
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是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只是被炉火跳跃的光晃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