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废品站
作品:《捡漏年代:开局一个鸡蛋》 吱呀一声,林晚再次关上院门,落栓。那一声沉闷的“咔哒”,如同一个清晰的句点,将外面所有的喧嚣彻底隔绝。
她站在院子中央,环顾着这片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
夕阳的暖意包裹着她,空气中只有老房子的沉静气息和草木的微香。
知青点的拥挤……如同隔世的喧嚣,被厚重的院墙和这把黄铜锁彻底封存。
意念微动,空间仓库里那些崭新的、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物品被悄然取出:靛蓝色斜纹布的被褥铺在旧木床上,厚实柔软;素白描蓝边的碗碟摆进掉了漆的碗柜,清新整洁;印着小碎花的棉布被仔细裁剪,用木夹子固定在窗棂上,遮挡了外面沉沉的暮色,透进柔和的光线。
角落里,那个磕碰得坑坑洼洼的旧搪瓷缸子,被随手扔进了灶间积灰的角落。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西屋门口。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目光再次落在那块覆盖着深蓝色格纹棉布的墙角。
她没有立刻掀开,只是用意念从空间里取出几样东西:一把崭新的、闪着冷光的铁锹,一个结实的麻袋,还有一小桶清水和一块干净的抹布。
她掀开蓝布,露出底下那几块边缘毛糙的青石板。
拿起铁锹,锹尖精准地插入石板缝隙,用力一撬!
石板应声而起,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陈年泥土腥气和浓重铁锈、旧纸张的味道瞬间涌出,弥漫在狭小的西屋里。
石板下,是一个仅容一人钻入的、倾斜向下的黝黑洞口,洞壁是湿滑的黏土,隐约可见人工挖掘的痕迹。
洞口斜斜地指向隔壁废品收购站的方向。
林晚蹲在洞口,拿起手电筒向里照去。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向下延伸的狭窄通道。
通道不长,尽头被一堆腐朽的木板和杂物堵塞,但缝隙间,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废品站后院堆积如山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报废机器零件、扭曲的钢筋、破损的轮胎和一捆捆泛黄的旧报纸、烂纸箱。
一个隐秘的、通往“宝藏”的通道。
林晚的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清浅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夜色如墨,笼罩了青石巷。
小院里,煤油灯豆大的火苗在堂屋跳跃着,将林晚沉静的剪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她坐在床沿,指尖拂过靛蓝色新被褥柔软的纹理。
窗外,万籁俱寂,只有秋虫在墙角低吟,以及隔壁废品站方向偶尔传来的一声夜鸟啼鸣。
——
夜,浓稠如墨汁,沉沉地泼洒在青石巷上空。
巷子深处,林晚那方小小的院落仿佛被遗弃的孤岛,只有风穿过老枣树稀疏的枝桠,发出低哑的呜咽,应和着隔壁废品收购站巨大阴影里偶尔传来的、老鼠啃噬木头的窸窣声。
西屋的门紧闭着,窗棂上搭着的那块印着小碎花的棉布将最后一丝微弱的天光也隔绝在外。
屋内,空气凝滞。
林晚如同一尊融入黑暗的石像,背脊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土墙,一动不动地蹲伏在西墙角那个被掀开石板、敞开的幽深洞口边缘。
洞口像一张贪婪的巨口,吞噬着手电筒狭窄光束所能及的范围。
光束刺破粘稠的黑暗,照亮了向下延伸的、仅容一人屈身通过的狭窄通道。
洞壁是湿滑黏腻的深褐色黏土,隐约可见粗糙的挖掘痕迹,一些粗壮的蚯蚓根须顽强地穿透土层,暴露在光线下。
通道不长,尽头被一堆腐朽发黑的木板和破烂铁丝网勉强堵塞着,但透过木板间犬牙交错的缝隙,废品站后院的景象清晰得如同摆在眼前。
几天来,林晚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无数次悄然探入这个通道,无声地覆盖着废品站后院。
她“看”到的景象,如同无声的黑白默片:守废品站的老孙头,那个平日里佝偻着背、沉默寡言、脸上总带着点木讷笑容的老头,行为轨迹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他总在傍晚收工、废品站大门落锁后,独自一人佝偻着在巨大的废品堆间缓慢踱步,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锈迹斑斑的机器外壳。
更反常的是,每隔一两天,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面孔陌生、穿着与当地农民或工人迥异的男人,在暮色四合时,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院偏僻的角落。
他们与老孙头的接触短暂得像蜻蜓点水,没有言语,只有眼神的短暂交汇和极轻微的点头示意。
每一次接触后,老孙头便会蹒跚地走向后院最深处那个用油毡布和破木板临时搭起的、形同虚设的“库房”,在里面待上比平时更久的时间。
精神力捕捉到的每一次眼神交汇,每一次指向“库房”的细微动作,都像一根根冰冷的针,刺在林晚高度戒备的神经上。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藤蔓,在她心底悄然滋生、缠绕。
而此刻,这不安感被眼前的景象瞬间点燃、放大,化作了刺骨的寒意!
本该寂静如坟扬的废品站后院,此刻人影幢幢!
昏黄的月光吝啬地洒下几缕惨淡的光,勉强勾勒出七八条鬼祟的身影。
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工蚁,沉默而迅疾地在巨大的废品堆和那个破败的“库房”之间穿梭往返。
“库房”那扇歪斜的木门敞开着,里面透出微弱而摇曳的烛光。
老孙头佝偻的身影在门口晃动,不再是平日的木讷,动作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神经质的警惕。
他枯瘦的手指挥舞着,像是在指挥,又像是在无声地催促。
那些黑影两人一组,正从“库房”深处吃力地抬出一口口沉重的、约莫半人高的木箱!
木箱显然年代久远,深褐色的漆面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灰白的木质,箱角包着已经锈蚀发黑的金属边角,在月光下反射出幽冷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