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看病2
作品:《逃荒后的幸福生活》 吃过晌午饭,房宁和管静一起收拾碗筷,管静拦住房宁的手:“剩下的我来洗就好了,你去堂屋歇一会。”
客随主便,房宁返回堂屋,古芝正在案桌前奋笔疾书,房宁留意到餐桌还没收拾,便找了一个抹布将其擦洗干净。
“还得再擦一遍。”一道低声的声音从房宁背后响起。
房宁:“挺干净的了。”
古芝终于抬起头,“桌面还有油煋。”
房宁侧过身子,让光线落在餐桌上,果然看到桌面某处闪着五彩斑斓的油光,房宁默默地去屋外洗抹布。
管静一看,好笑道:“他就这毛病,什么都要收拾得十分干净才行。”
房宁暗想,做大夫的估计都有些洁癖,做大夫家属的就要多承受一些,重新拿着抹布像搓泥一样,将餐桌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房宁问道:“古大夫,这样能行吗?”
古芝抬头,眯着眼睛一眼,点点头,算是通过了。
房宁嘀嘀咕咕地将餐桌搬到墙角,腾出空来给人站。
刘河吃过饭后跑着来到古家,左脚才踏上堂屋的台阶,就听到古芝道:“才吃过饭不可疾跑!”
吓得刘河赶紧将腿收回,站在门口问:“古大夫,啥时候叫人?”
“现在便去罢。”
刘河转身离开,才想跑出去,身子都往前倾了半步,想起古芝的话后,立马放慢了脚步,一直到看不到人影处,才大步飞奔。
北风渐紧,下午看诊的人来了古家后,都被管静请进卧房等着。
杨雨知道房宁今日给古大夫帮忙,中午小憩后,穿戴整齐也来了古家,“房宁姐!”
房宁正在帐子内给冯老娘按胸,一时没听见,管静便让她先来卧房等一等,杨雨笑嘻嘻地进去了。
房宁所在的帐子内,是晌午才用粗布遮起来的一个墙角,专门用来给妇人、姑娘检查身体上的隐私部位。
冯老娘是下午第三个来看病的,和前面几个老人相比,冯老娘的脉象好不少,就是肝火有些旺,要注意少动气,多舒心。
冯老娘自觉这不是什么大事,她就是脾气爆了点,还能把自己气死不成?
于是,作为第一个没有拿到古芝药方的人,冯老娘很是得意,瞧她的身体多好!
她来之前可是听说了,上午好几个老头老太太都诊出不少大症,平常看着能吃能睡能干活,结果去了古大夫那里一趟,带回来好几个药方。
瞧着古大夫那一沓又一沓的药方子,冯老娘既心疼又担忧,心疼几个老哥哥老姐姐的身体,又担心自己身子也出毛病。
结果,她一点事没有!
房宁将冯老娘的医案放在大方脉类中,“冯奶奶,您可把不适之处说全了?前面好几个爷爷奶奶都疏忽过,还是自家人提起,才诊出内病来的。”
冯老娘左手掐腰,摆着右手道:“除了胸口偶尔有些疼,别的症状都没有,这都是老毛病了,不打紧!”
“胸口疼?”
房宁不太放心,“您哪里疼,得让大夫看过了才知道。”
冯老娘疼在胸口,哪好意思让古芝看,就算是大夫也不行啊,于是抬脚便要离开。
房宁连忙拦住,“您先别走,要不这样,我给您看,就在后面帐子里!”
房宁和帐子不就是干这个活的吗?
“要是没事最好,万一有事,您这一走可就耽误了啊!”
冯老娘终究还是怕生病的,犹豫片刻,跟着房宁进了帐子。
房宁根据古芝的指示,在冯老娘的胸口摁摁、捏捏,疼得冯老娘一头冷汗,可硬是没有叫出声。
房宁脸色有些不好,她在冯老娘的胸部摸出了硬块。
古芝听完房宁的描述后,点头道:“这边与脉案说通了,肝气郁结、冲任失调,这硬块摸着可明显?”
房宁点头,“挺明显的,边界清楚。”
边界清晰还好,多半是良性的乳腺结节,就怕边界不清晰,在没有西医的时代,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
古芝并不了解肿块边界的重要性,只开了两张药方,一张用来疏肝理气,另一张用来调补冲任。
冯老娘揣着两张药房郁闷地出去了,不过她没回家,而是来到卧房找管静说说话。
房宁收拾完医案,一抬头,便看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杨雨,俩人对视一笑,房宁向古芝请示:“古大夫?”
古芝看了眼,“进来吧。”
杨雨颠颠地进来了,先向古芝问声好,后道:“古大夫,房宁姐,我可以留下给你们干活吗?”她自己在家太无聊了!
古芝没有拒绝,给她安排了一个倒水的活儿,杨雨开心地接下了。
一天过去了,古芝一共看诊了十一个人,远远落后于原计划的四十人,古芝不得不找到刘宽,重新安排看诊时间,并且让刘宽告诉村民,有任何不适都要说出来,不许瞒着。
刘宽也听说了几个老人有病不报的事迹,很是担忧,好不容易活到这个岁数,合该多享几年福才对。
从古家回去后,刘宽又亲自挨家挨户地叮嘱了一遍,不许瞒报病情。
第二天,古芝再看诊时,发现村民的问题更多了,这是好事,说明大家终于上心了,开始珍视自己的身子了。
第二天看诊的人中,多为一些中年人,其中还有翠兰,房宁见她在门口徘徊,脸上写满了焦躁,便让杨雨给她倒了一碗水,先放松放松。
她知道翠兰这几个人最怕什么,所以一直等到她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才和她一起进入帐子做检查。
翠兰的身子像一块用了很久的破布,没有几处是完好的,内脏、骨头、经脉都需要疗养,此外,还有特别严重的妇科疾病。
古芝对妇科很是擅长,这是因为他的妻子管静,常年生病,让古芝这个原本不了解妇科的人,久而久之,成了妇科专家。
针对翠兰的妇科病,古芝虽不能直接望诊,但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开药方时可谓一气呵成。
房宁将药方放在翠兰手心,“过几日我要去府城,顺便给你们带药回来。”
翠兰连连摇头,“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自己去县城抓药也是一样的。”
房宁没再说话。
第二天的看诊速度比前一天快了一些,两天一共看诊二十九人,已经完成进度的三分之一了。
天快黑了,房宁想赶紧回去生火烧炕,拒绝了管静的留饭,拖着沉重的脚步和杨雨一起回家。
今天比昨天还要冷,房宁缩着脖子埋头往前走,还好头上带着冯老娘给她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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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耳朵都要冻掉了。
一路沉默,走到房宁家时,杨雨突然开口道:“房宁姐,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杨雨今天有些无精打采,一双大眼睛也没了往常的光亮,房宁以为她是累了,或者想杨谷了,“行啊,我陪你去家里拿被子。”
小孩嘛,总有孤单、害怕的时候,房宁以前无家可回的时候,就很希望能有个人可以收留她。
杨雨虽然有家,可偌大的家只有她一个人,和没有家差不太多。
房宁抱着被子,杨雨拿着枕头,关上杨家的门,俩人一前一后的回到房宁家,得亏两家离得近,不然房宁的胳膊要撑不住了。
倒不是被子太重,而是她穿得太多,不好使劲儿。
房宁“哎呀”一声将被子放在炕上,看向杨雨笑道:“今晚咱俩一起睡这里!”
杨雨抿嘴笑着点头。
房宁见她兴致不高,便道:“你在炕上歇着吧,我去做饭。”
杨雨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这么冷的天,就要吃点能暖胃的,房宁想了想,打算做个疙瘩汤,“你昨晚给我的茄子干,今天派上用场了!”
茄子干是杨雨给的,煮过后再晾干,这样储存的时间能更久些。
房宁将茄子干切碎,加上面和水,搅拌成面糊状,再撒上一些葱花碎和盐巴,起锅烧油,等油微微热时,将茄子面糊倒入锅中,煎至定形后翻面,等到两面全都金黄后,加入热水,大火煮开,再转小火焖煮。
杨雨坐在灶台前烧火,安安静静的,时不时抬头冲房宁微笑一下,搞得房宁云里雾里。
晚饭是在炕上吃的。
今天晌午,冯山从杜家给房宁拿来了一张矮桌和两个板凳,房宁的家具就算做好了,如果还想做点别的,要等杜家做完全村的物件后,才能接单。
如今有一张矮桌,房宁就很知足了,终于不用在外面的灶台上吃冷风了。
房宁点了平常不舍得用的油灯,里屋瞬间一览无余,可以睡三四个人的炕上摆着一张矮桌,房宁和杨雨面对面坐着,每人面前各有一碗煎茄子汤,在油灯下冒着热气。
“你尝尝好不好喝?”
杨雨低头抿了一口,随即笑意盈盈地点头,“好喝!”
房宁关心道:“你今日是不是累了,一会儿吃完就睡觉。”
杨雨垂下眼眸,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轻声说道:“我想我爹了。”
房宁征住,她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以前我在外面贪玩的时候,每次都是我爹找我回家,回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我最喜欢看地上的影子,一条长的,一条短的,我爹让我跑得快些,就用它的影子来追我,但是从来都不追上......”
杨雨垂着脑袋和肩膀,声音闷闷的,没有了往日的活泼气,四面寂静如空,只有小小的啜泣声丝丝入耳。
房宁叹息一声,来到杨雨身边,轻轻拍她的肩膀,杨雨“哇”地一下扑在房宁怀中,嚎啕大哭。
房宁听着心里难受,也跟着哭起来。
杨雨抬起头,打着哭嗝问:“房宁姐,你也想你爹娘了吗?”她只知道房宁是个孤女,和她一样,爹娘都不在了。
房宁摇头哭道:“不是,我想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