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看戏
作品:《海棠如是》 嫣娘在屋里发怔,心情有些阴郁,自从那日被姜柔止抓到她私会后,她总是心里不安,生怕姜柔止来挑事,结果好几日她都未出现,也不曾有所行动,反而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嬷嬷端着点心进来,看到嫣娘在发怔,她疑惑地问道:“嫣夫人,怎么了?”
嫣娘收回自己飘远的思绪,淡淡瞥了眼嬷嬷,“无妨。”
“大公子让我传话,说是今夜,船行的掌柜们要送银两过来,让嫣娘去接应呢。”嬷嬷继续说道。
嫣娘淡淡的,并不是很在意:“算了,让他拿了银两,送过来便好,告诉他,咱们最近还是别见面,省得被人瞧见。”
嬷嬷有些诧异。
“算了,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她有些烦闷。
嬷嬷欲言又止,还是默默出去了。
麦德文从客栈出来,一旁的侍从手里捧着锦盒,他大摇大摆地上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
言风轻轻地从房顶跃下,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远,她转身踏入夜色中。
虽是九月的天,夜里也只是有些凉,窗外一轮明月当空,姜柔止望着手里的令牌,上头刻着吴字,她轻轻抚摸着上头的吴字,又想着那个人了。
“姜姑娘,我发现了一件惊天大事!”言风踏进屋内,南书正在铺床,听到言风说话,她也好奇地凑过来想听个热闹。
“什么事啊?”姜柔止将令牌放下,疑惑地问道。
言风神秘一笑,“我打探清楚了,那夜和嫣娘私会的男子,正是南海郡太守的长子。”
姜柔止和南书笑容僵住。
“南海郡太守长子,掌管南海海运出船之事,凡是出海贸易经商的货船,必须让官府出具文书,上交税银,方可出海,南海一带历来海运盛行,只是前几年朝廷下了海禁,这出船贸易之事官府管得更严了。”
“我知道,爹爹同我提起过,南海一带不少番邦,他们经常来偷袭沿海一带的民众,陛下为了防御番邦进犯,便下了海禁,商船出行都十分严苛。”
“姜姑娘,这些商船每次出海前都必须去太守长子那上交一笔银两。”
姜柔止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她轻叹一口气。
“满地的蛀虫,也许只是我们看到表面的。”
入夜,嫣娘和麦德文在茶楼的雅间,麦德文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嫣娘的绝色容颜。
小厮进来禀报,说是葛布行掌柜送银两来了。
麦德文摆摆手,示意让人进来。
姜柔止和言风做男子打扮,手里捧着锦盒缓缓踏进雅间。
嫣娘纤细白嫩的手端起茶杯,欲要送到唇边时,看到姜柔止和言风,她不动声色,茶杯掷在桌上,茶水洒在桌上,麦德文诧异地望着嫣娘。
“嫣娘,我们又见面了。”姜柔止微微一笑。
嫣娘神色微凛,“姜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是谁?”麦德文眼底的诧异慢慢变成害怕,姓姜?那不是······
“余乃番禺县令之女。”姜柔止笑容可掬。
麦德文面色一变,他听罢,急忙逃窜往门口,言风拂袖一挥,大门“啪”的一声关上,麦德文生怕她们看清自己的脸,他急忙爬上窗户,咬牙跳了下去,只听一声惨叫,麦德文骂骂咧咧地爬起来钻进巷子里。
姜柔止和言风面面相觑。
嫣娘只是淡然地端起桌上的茶。
静默了许久,嫣娘不在意地说道:“怎么,你们今夜来此意欲何为?”
“他跑了。”姜柔止微微挑眉。
嫣娘笑了笑,“跑就跑了,很重要吗?”
“嫣娘,你知道我们来找你做什么?”
嫣娘径自喝着茶:“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我什么都不怕。”
“你确实什么都不怕,如今你都敢勾结船商,私贩货品了。”姜柔止冷笑。
嫣娘怔了怔,她喝了一口茶,强装镇定,“姜姑娘,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总是和我过不去?”
“非也,我并非和你过不去,只是你做事太绝。”
嫣娘神色一冷,“我做事太绝?姜姑娘,你为何总是多管闲事?在吴郡,在岭南,你处处要同我过不去,到底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嫣娘,你当真觉得是我同你过不去?你违背朝廷律令在先,你从中牟取高额利银,你可知这些银两都是来自何方。”姜柔止冷眼望着她。
嫣娘不屑;“我只管要钱,旁的与我无关。”
姜柔止被她气笑了,“你眼里只有钱?”
“不然呢?只有钱不会背叛我,只要有了钱,我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我想穿金戴银便穿金戴银,难道你不喜欢钱吗?”嫣娘不以为然地嗤笑。
“每个人都会喜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从吴郡逃跑之时,便带了不少太守府中的钱财,这些财物,足够你衣食无忧度过下半辈子,为何你不知足?”姜柔止径自坐下,言风顺手为她倒了杯茶。
“谁会嫌钱多?你出身高贵,你怎会知道我们这种人过的什么日子?”嫣娘瞪着姜柔止,眼底浓浓的愤怒。
姜柔止睨了眼嫣娘,微微一笑,“所以,这便是你转头挥刀指向你曾经的过往?”
嫣娘冷冷望着姜柔止,半晌,她缓缓说道:“你懂什么?我是我爹娘的第七个女儿,他们根本养不起这么多孩子,我不过三岁,便将我卖给青楼,老鸨瞧我有几分姿色,便教我琴棋书画,讨男人欢心,在我十六岁那年,便高价卖我身子,随着出价的人越来越多,我的身价也水涨船高,老鸨觉得我是棵摇钱树,便不让我卖身,后来,有个富商高价买下我,把我送进太守府,我便成为太守的妾室。”
姜柔止望着她,突然很同情她,同是女子。
“你是出身高贵的太傅之女,你怎会知晓我们这种出身的女子该如何讨生活?”
“嫣娘,我并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出身······”姜柔止和言风相视一眼,有些歉意。
“如今都不重要了。”嫣娘冷笑。
“嫣娘,不要无视朝廷出海律令。”姜柔止提醒她。
“姜姑娘,我不过是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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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生活,你和你爹最好别插手这些事,你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若是多管闲事,你们将来怎么死都不知道。”嫣娘笑着,眼底是浓浓的警告。
“嫣娘,你想讨个生活无可厚非,只是你知道你拿到的钱是多少人辛苦换来的。”姜柔止声音也缓和了下来。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挣到钱就够了。”
姜柔止对她的怜悯之情瞬间跌落谷底。
言风翻了个大白眼。
“嫣娘,你可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嫣娘撇撇嘴:“我没读过书,不似姜姑娘,自幼便饱读诗书,我自幼为两餐奔波,钱对于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钱对谁都很重要,只是你变成了主宰的人罢了,如今你有这个能耐,也无须再为两餐奔波,可为何你却对这些百姓如此狠绝?”
嫣娘沉默半晌。
“姜姑娘,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吗?”她挑眉冷笑。
姜柔止站起身来,淡淡地凝视着她。
“这些船商出海,难道不是让这些百姓挣钱吗?若非船商出海卖这些葛布,他们何来的银两?”
“船商收来的葛布是一两银子一匹,船商转手卖出去,便获利十余两,一年前一匹葛布可卖三两银子,你真的是让这些织葛布的人获利吗?”
被姜柔止一言道破,嫣娘也不恼,她缓缓站起身来,讥讽笑道:“姜姑娘,不如你同我一块,多赚些银两,银两才不会背叛你。”
姜柔止摇摇头。
嫣娘面色一沉:“我实在不明白你这样的人到底图什么?你是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你父亲是太傅,你这样的姑娘,未来荣华富贵,你的父亲能权倾朝野,你为何想不通要退亲,自己的父亲也惨遭贬谪来这种地方,你们是好日子过到头了吗?”
姜柔止不以为然笑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今日能从中获利,怎会知道自己将来不会是他人的鱼肉?”
“我不会赚最后一个铜板。”
“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诚如你所说,你要的是钱,你便不要用自己的想法揣度他人,你掷地有声,认为自己不过是为了钱,理直气壮罢了,你似乎忘了自己年幼时受的苦,做了太子妃又如何?不做太子妃又如何,若是昧了良心,他日身居高位,在其位不能尽其责,大厦倾颓是早晚之事。”
嫣娘面色平静,缓缓说道:“那我们便走着瞧。”
说罢她站起身,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
“嫣娘,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姜柔止定定看着她。
嫣娘冷笑一声,“哼,姜姑娘,这是岭南,不是建康也不是吴郡,在这,我说了算。”
姜柔止不怒反笑。
嫣娘已经离去,言风忍无可忍,“姜姑娘,你和她根本说不通,何必和这种人浪费口舌。”
“若是少程,又会如何?”姜柔止若有所思。
言风笑了笑:“王爷做事,向来雷厉风行。”
“好,那我也不必要同她太多口舌。”姜柔止狠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