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醋意难销

作品:《疯批阁主爱上之后竟成了粘人怪

    陆景桓的话音落在寂静的夜色中,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


    洛熙并未接话,眸光闪了闪,望向了玉莲谷的方向。


    云舟疯魔与否,她尚不能完全断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玉莲谷中必然藏着与琴宗灭门、与往生境、与芷儿之死息息相关的关键线索。


    芷儿平白出现在它后山那片诡异的湖泊中,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所以就算那玉莲谷是龙潭虎穴,她也必须去闯一闯。


    “半月后,我要参加玉莲谷的弟子选拔,以弟子的身份进入玉莲谷。”洛熙平静的说道。


    陆景桓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挑眉,带着一丝惯有的嘲讽:“哦?洛宗主这是打算给云舟当徒弟?”


    洛熙反问:“有何不可?”她抿了抿唇,意有所指地补充:“总比某些人只会砸钱听些真真假假的传闻来得效率。”


    “你说呢,眼斜嘴歪、满头白发、每月十五必饮至阴之血的魔头,陆、景、桓?”


    她一字一顿,将伊羽居听来的离谱传闻重又复述了一遍,眸中流转着狡黠的神色。


    陆景桓并未直接开口反驳,而是向前逼近了半步,微微倾身,似乎在仔细端详她这身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桃红纱衣、晕染的胭脂和松垮的鬓发。


    “那不知洛宗主的效率,是靠你那精湛的演技呢,还是全靠给人投怀送抱的本事?”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投怀送抱四个字咬得尤其重。


    洛熙咬着牙点了点头,“好啊,你带我去探查线索,反倒嫌弃上我的手段了?”


    “哦,我倒是忘了,陆阁主身旁能人异士无数,个个都有着通天的本领,哪屑于我这般下流的手段。”


    “我说的可对?”她仰着头问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刺。


    陆景桓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炸了毛的猫,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你说的没错,我手下确实不缺能人。所以,你既然暂栖于暗夜阁,便最好真能长出几分配得上此地的能耐。手段多的是,何必总是用……最低廉的那一种。”


    刚说完,脑中突然不合时宜地假想出她依偎在他人怀中的画面,以及与那人虚与委蛇时亲昵无间的姿态,一股无名火夹杂着莫名的躁意猛地窜起。


    让他原本还算平稳缓和的语气再度尖锐起来,“平白让人瞧不起!”


    洛熙不想与他解释,他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又怎会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他又如何知晓她孤身探查线索的三年里,是何种孤立无援、如履薄冰的处境。


    她不卑不亢的挺直脊背,盯着他的眼:“陆景桓,我在暗夜阁,并非向你寻求庇护。只因你我有交易在先,我不是你的下属,你没有资格约束我。”


    说完,她推开他,向流霞苑走去。


    洛熙的话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将方才那点微妙又别扭的氛围砸了粉碎。


    陆景桓被她推开,站在原地,没有立刻阻拦,那点冒出来的火气霎时熄灭了。


    “没有资格。”


    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似乎在细细咀嚼这话语背后的深意。


    他抬起手,却不是去抓洛熙,而是轻轻抚过被她推开时,掌心触上的衣襟。


    “洛清音。”他背对着她,冷声道:“你可以说我没资格,但我的话你最好记住,若你再敢用那副样子去套消息……”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可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十足。


    说完,他不再停留,向着与听雪轩相反的方向走去。


    “等等!”洛熙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叫停了他。


    “陆景桓,我妹妹……洛芷,说她留了一封信在你这里。”她也顾不上继续和他争怼,全部思维都被这件事填满。


    那是支撑她从湖底绝望中爬出来的重要信念之一,是用芷儿的命换来的、留给她的最后的话语,她必须看到。


    陆景桓没有停步,只反手抛过来一个被特殊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方块。


    洛熙快步上前,接在了手里。


    油纸包入手很轻,却有千钧重。


    她珍重的将它按在怀中,疾步走向流霞苑。


    流霞苑内。


    她颤抖着手,一层一层地剥开外面那层隔水的油纸。


    里面露出的,并非是她想象中的信笺,而是一块折叠地四四方方,略显陈旧的绢布。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绢布。


    绢布上的字迹细小清秀,并非墨迹书写,而是用法术镌刻的,亮起浅淡的荧光。


    是芷儿的字迹,只是相比于以前的青涩,现在的字迹已经成熟了许多。


    “阿姐,当你展开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挣脱这湖底牢笼,重见真正的天光了吧。”


    “外面的阳光,是否依旧如记忆中那般温暖明亮?这里的天空永远挂着那轮一成不变的蓝月,没有月缺月满,芷儿已经快忘记真正被太阳包裹,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黑暗和孤寂,几乎是这里唯一的色调。”


    “那日前厅一见,芷儿的心跳几乎停止。我既狂喜于在这绝望之地重见属于我的光明,却又忧惧我的那缕光也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为了确认那人是不是你,我假扮成了侍女,假意喊大人用早膳,冒险溜进了你的房间……”


    “却不曾想,竟意外撞见你蜷缩在陆公子怀中安睡的模样。芷儿当时震惊万分,却也确认了阿姐的身份。”


    “阿姐,看你并非孤身一人,且有强者相伴,芷儿已心安万分。可再次寻你时,却惊觉你似乎也被这诡异之地操控,万不得已只得为你戴上那根红绳,方能保你命魂不受伤害。”


    洛熙强忍落泪的冲动,看向了那根红绳,继续看了下去。


    “虽过程多艰,但好在陆公子并非愚钝之人,最终与芷儿一番配合,也保下了阿姐。”


    “但还有关这里的一些真相,我必须悉数告知阿姐。”


    “六大仙门之一的玉莲谷,绝非表面那般光风霁月,这方诡异迷阵,就是他们巨大的阴谋工坊!”


    “他们利用神器往生镜之能,囚禁、筛选、甚至改造魂灵!风月楼中阿姐所见到的姐妹们,大多都是他们从各地搜罗来,拥有特殊灵脉或体质的人。”


    “但芷儿能力有限,并未探查清楚具体是何种体质。身处此地必谨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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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有不慎便会经历死而复生之境,故不敢以身犯险。”


    “但据我所知,他们似乎在酝酿一个极其可怕的计划,或与窃取天命有关,此已不再是其私心,更关乎天下苍生!”


    “阿姐,务必将此谨记于心,切不可再以身犯险,这方险境绝不可踏入第二次,否则恐会令你万劫不复。”


    “芷儿无能,无法亲手揭开这一切,只能以此方式告诉你。”


    “阿姐,不要为我悲伤,能再见你一面,芷儿已经无憾。请带着我的这份念想,好好活下去,揭穿阴谋,让光明真正照进这片罪恶的深渊。”


    “永别了,我的阿姐。”


    “洛芷绝笔。”


    洛熙攥紧了手中绢帕,眸中闪烁的泪光逐渐被坚定和狠绝替代。


    芷儿并未提及她为何会进入湖底迷阵中,也没有说起三年前琴宗灭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能确定琴宗之事一定是玉莲谷下的手,但种种线索都指向它,她必须深入其中,才能查清真相。


    况且,芷儿之仇,她定要玉莲谷偿还!


    但她身份特殊,要进入其中,必得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不可暴露任何琴宗术法招式,更要重新伪造一个经得起查验的身份。


    然而在第二日,这个令她的困扰的问题就因凤临的到来迎刃而解了。


    凤临恭敬递出一块木牌,解释道:“姑娘,这木牌是阁主命人寻来的碧波派的弟子牌。”


    “阁主说,此门派更侧重修炼水系法术,与琴宗有共通之处,您只需稍加修炼,就可以与此门派术法一般无二。”


    洛熙接过木牌,看着木牌上的名字——洛熙。


    “这木牌上的名字,是伪造的?”


    “正是,但这木牌,却是碧波派的,任谁查证,也挑不出错。”


    洛熙盯着木牌右上角一个拓着法印的水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法印确实无法被伪造,只这一点就足以令人信服。


    “但这也仅仅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我自身可有身份?”洛熙问。


    凤临:“姑娘放心,您的身份乃是偏远小镇一户李姓人家的独女,因根骨不凡被下山游历的碧波派掌门收为门下弟子。这些,属下都会安排好。”


    洛熙收好木牌,礼貌一笑,“有劳了。”


    凤临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半月里,洛熙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了流霞苑。


    她根据陆景桓送来的碧波派的修炼心法,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对自身力量的艰难驯服上。


    过程远比想象中更煎熬,模仿并非新学。而是压制本能,改变习惯,完全适用另一种术法。


    她一遍遍演练着最肤浅的五行术法,刻意模仿灵力运转的晦涩迟滞,出手的力度和精准度也反复调整。


    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小门派出身,招式笨拙极巨天赋的弟子。


    终于在弟子选拔的前两日,她施展催苗术时,那幼苗的生长速度比常人慢上了几分,最终叶尖竟还耷拉下来一点。


    完美诠释了她天赋尚可却传承不佳的形象。


    伪装,初步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