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针锋相对
作品:《疯批阁主爱上之后竟成了粘人怪》 有了前一日的前车之鉴,影舞再次来到流霞苑时,还是别别扭扭的敲了门。
“洛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房门轻启,影舞快步上前,紧张的握住洛熙的手,关切之色溢于言表,“洛姑娘,你身体可还有不适?”
洛熙低头看着二人交握的手,笑道:“影舞姑娘不必担心,我并无大碍,切磋较技,偶有损伤,亦属常情。”
影舞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从袖中接二连三的掏出许多丹药灵草,“洛姑娘昨日可吓坏我了,也怪我,棋逢对手,得意忘形了些,下手没轻没重,这才伤了你。”
“这些,都是我从江境得来的,都是极品的丹药,不管是疗伤还是增长修为都是极好的。”
洛熙看着眼前堆成小山一样的丹药,正欲开口推辞,影舞却未卜先知道:
“姑娘可千万不要推脱,否则我会一直良心不安的,姑娘若是肯原谅我,就一定要收下这些赔礼!”
洛熙只得无奈答应下来。
影舞见洛熙答应,欢欢喜喜道:“他们果然没骗我,昨日一较,方知姑娘的剑术有多绝妙。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能和我过上三招,姑娘是第一个。”
“你们阁主,也不行?”洛熙问道。
影舞沉默了半晌,眸光黯淡了几分:“阁主他,不用剑。”
洛熙还欲再问,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门外传来青萝的声音,“洛姑娘,阁主命你即刻前往正厅,带着群仙会那把琴。”
带着七殇?
她警惕道:“他可有说是何事?”
青萝:“回姑娘,是药王谷苏谷主来访,苏谷主特意问起姑娘,说想领教群仙会魁首的琴艺。”她顿了顿,补上半句:“带着《幽兰》琴谱来的。”
药王谷?那几大仙门素来对暗夜阁避如蛇蝎,更遑论堂堂药王谷谷主亲自登门。
最有趣的是,陆景桓竟未将他拒之门外,倒是稀罕。
不过如果是苏钰,自然没什么可避讳的了,毕竟,这七殇正是从他手中得来的。
她对着门外扬声道:“好,我这就去。”
青萝走后,影舞也站起身,“既然姑娘有事在身,我就不叨扰了,改日再与姑娘闲聊。”
洛熙笑着点头:“好,那就改日再聊。”
影舞大步离去,走到门口时步子一顿,转头看向洛熙,“洛姑娘,我总一口一个姑娘的称呼你实在是别扭,日后我可否直接称呼你为熙熙,你也直接喊我影舞便好。”
熙熙?
“这称呼倒是别致,不过若是影舞喜欢,那便这么叫吧。”
影舞面上瞬间绽开明亮笑意,朝洛熙轻快的摆手:“成,那就这样说定了。”话落,抬脚迈出门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影舞走后,洛熙面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铜镜前,洛熙看着自己的样貌,犹豫须臾,还是取出一方轻纱,对着铜镜仔细的系好。
看着面纱下模糊的面容,她又苦恼的摇了摇头。方才不察,可现下想来,苏钰此次前来,定是在群仙会就认出了她的身份,否则又怎会又是听琴,又是带着琴谱的。她这般遮遮掩掩实在没必要,倒不如坦诚大方些。
思至此,她又将精心佩戴好的面纱一把扯了下来。
只是不知,苏钰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她与他,竟也是五年未曾相见了。
犹记五年前,她还尚且年幼,满心只想着走捷径提升修为,对师父“勤修苦练”的劝诫嗤之以鼻。
在药王谷养伤期间,她意外发现药圃里的紫灵芝蕴含着精纯灵力,食一颗便可提升数年修为。但她那时极重体面,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索要,又见药圃紫灵芝甚多,并不算什么珍稀草药,便时常趁着夜色去偷采。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也不例外。
那是一个雨后的夜晚,月光不及往常明亮,加之她又做贼心虚,竟错将“七步倒”当做灵芝采回。她一个在药理上彻头彻尾的门外汉,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二者之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差异。
幸而那“七步倒”只是名字唬人了些,毒性却并不致命。只是让她浑身爬满了奇痒无比的红疹。
那痒极其诡异,不止是浮于表面的钻刺,就连五脏六腑,都抓心挠肝的翻搅。她实在熬不住,只得硬着头皮去找苏钰。
苏钰见她这幅样子,素来温润的眉宇间难得浮上了愠色。
“你怎得这般倔,不在第一时间来寻我,生生捱到现在,平白受了好些罪。”他说着责怪的话,手上捣药的动作却又加快了几分。
最难受的是在夜里,她痒的睡不着,直在竹榻上打滚。有时实在忍不住了,手刚碰上皮肤,就听门外传来一声轻咳,原来他一直守在廊下。
洛熙无奈的笑了笑,起身抱上七殇向正厅走去。
刚到正厅门口,便听得棋子落盘的轻响。
“陆阁主棋高一着,苏某自愧不如。”苏钰的声音如环佩相撞,清雅悦耳。
陆景桓指间把玩着一枚黑子,悠悠道:“苏谷主客气了,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局。”
苏钰正要答话,忽然起身望向门外,眼中漾起春风拂柳的笑意,“姑娘可是久等了?”
洛熙抱琴入室,神色无波:“不久。”
陆景桓挑眉,语气凉凉:“苏谷主倒是耳力过人,我都未察觉有人靠近。”
苏钰微微一笑,“陆阁主专注棋局,自然无暇分心。倒是姑娘的脚步声,与我一位友人极为相似。”
陆景桓语气不善:“哦?苏谷主连脚步声都这般上心?”
“说来惭愧。”苏钰眼中浮现出怀念之色,“当年我那友人在谷中养伤时,总爱半夜偷溜去药圃,苏某不得不格外留心些,时日久了,自然也就熟悉了她的脚步声。”
陆景桓:“药王谷药田万亩,还怕你那友人偷走几株药草不成?”
苏钰摇头:“自然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我那友人并不通药理,若误食了毒草,恐有性命之忧。”
洛熙:“......”
陆景桓余光扫过洛熙,“如此说来,苏谷主还得为这位友人守夜?”
“职责所在。”苏钰话锋一转,”听闻前些时日陆阁主与玉莲谷起了些龃龉,可需在下帮忙?”
陆景桓:“小事而已,不想连苏谷主都听说了。不过是阁中的猫儿偷喝了千饮醉,讨一味醒酒药罢了。”
苏钰忍俊不禁:“这等小事,陆阁主下次不妨向我开口。只是猫儿性子傲且天性向往自由,阁主日日将它圈禁在这一方天地反而不美。”
陆景桓:“我的东西,自然要放在眼前才安心。”
洛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横插一嘴:“二位若是闲来无事,不如去伊羽居说书?”
苏钰轻笑,“姑娘说笑了,苏某此来,是想请教琴艺。”
他眉眼温润,不紧不慢的从袖中取出一卷琴谱递来,“此曲名《幽兰》,乃家母亲编,最宜静心凝神。只是家母已过世,这琴谱在下珍藏多年,却无人可弹,姑娘可愿一试?”
她沉默接过琴谱,触到纸张时忽觉底下藏了硬物。苏钰借着琴谱的遮挡在她手背上轻划一下,温润之声在她脑中响起,“姑娘一直烦扰之事,在下或可为姑娘解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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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熙抬眸对上那人含笑的眼眸,不动声色的将那硬物滑入袖中。
琴音起,起初只是零散的几个音,宛若朝露滚落竹叶,轻而脆。渐渐地,零散的音符连成连贯的曲调,如幽谷回风,低徊处似月下萤虫,高昂时若飞鸟掠云。
苏钰心头微微一颤。
这琴音......太像了。
十年前,母亲总在药圃的凉亭里抚琴。她偏爱《幽兰》,说这曲子能镇魂安神,连带着满谷的药草都长得更旺些。那时懵懂无知,常趴在石桌上假寐,那琴声就如一双温柔的手,抚过他每一根倦怠的骨头。
可后来母亲病逝,再无人能弹出这般清透的琴音,直到今日。
一曲毕了,他望着洛熙,眼底似有星河流转,"姑娘指下这曲《幽兰》,竟比原谱更具灵韵。"
陆景桓修长手指轻轻一捻,指间棋子一瞬化作齑粉,细碎粉末在光束中飘散,“苏谷主倒是会讨巧,拿亡母遗作来试人琴艺。”
苏钰不疾不徐地拂去袖口并不存在的尘埃:“陆阁主误会了。在下不过是认为这琴谱当配得上姑娘的琴音。”
苏钰温柔的看向洛熙,从袖中取出一支桃花簪,轻轻置于琴案,“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劳烦姑娘。这簪中藏着半阙《离殇》,乃五年前我与一位友人所作,残缺不全,实在令在下痛心。姑娘可愿帮忙看看,能否将其补全。”
那木簪静静躺在桌上,实在算不上精致。粗糙的簪身还保留着木材原始的纹路,簪头处雕刻的桃花也歪歪扭扭,依稀还能辨处几根木刺。
洛熙一愣,认出了这根桃花簪。这是她五年前离开药王谷时,笨拙的雕刻了整整三日的谢礼。
当时她每刻几刀,就往他发间比划比划,木屑落满了他的肩头,还有几片顽皮的钻进他的领口。
他那一头缎子似的黑发被折腾的乱七八糟,却始终好脾气的由着她胡闹。只在木刺扎到她手指时,才会制止她的动作。
“小心些,别谢礼没做成,反倒要我这个收礼的给你疗伤......”
洛熙犹豫片刻,将木簪握在了手心。
苏钰点头回礼,拱手作别,“谷中扶桑现下看的正好,若有机会,望阁主与姑娘赏光。"
待那抹青衫消失在回廊尽头,陆景桓意味深长的看着洛熙,“苏钰左一口友人又一口友人,我看这友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洛宗主吧。不曾想洛宗主还有半夜偷药的癖好?我还当洛宗主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洛熙也没有反驳,起身将琴抱起,“不过是年少无知时的荒唐事。阁主若感兴趣,不如去查查药王谷的账册,看看我到底偷了多少灵芝人参。"
说着,她又向陆景桓迈近两步。
“你做什......”话没说完,他忽觉腰间一动,再抬头看去,腰间那枚一直不离身的红玉玉佩已经落在洛熙手中。
少女背光而站,灵活的转动着手中玉佩,“陆阁主上次在黑市抢了我的玉佩,扯平。”
陆景桓好笑的看着她,“那玉佩何时成了你的,何况,这块和我上次抢你那块可差的远了。”
洛熙掂了掂掌心红玉,“我不管,到我手中就是我的了。陆阁主总不会小气到,还要为了一块玉佩和我大打出手吧。”
说罢,她的身影一瞬消失在原地,竟连瞬行术都用了出来。
陆景桓也不恼怒,反而气定神闲的坐回椅中,那蠢女人可能不知道,那玉佩不仅可以打开阁中结界,更镌刻着归梦符。
苏钰这次有备而来,这趟药王谷她横竖是要去的,但这样一来,她的所有行踪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