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心事

作品:《假死后夫君追悔莫及

    温轻竹从书房出来,便急急忙忙朝着正厅走去,却不料只有牧方守在那里,没有看见萧丞原的身影。


    “少将军呢?”她惊慌失措道。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书房里说出那句话时,她的心似乎也缺失了一角。


    “这……我也不知道。”牧方摸了摸脑袋,“少将军自从进了府,就和侯爷一起去了书房,至今没有回来。”


    温轻竹稍微安定下来,也就是说萧丞原在她之前进的书房,虽不知温尚达与他说了什么,但人此刻应当还在侯府,也许是去散步了吧。


    玉露见姑娘回来了,欢喜地迎上前来,“姑娘,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刚刚和李嬷嬷说了什么呀?”


    “不过是看看嬷嬷过得好不好,与嬷嬷多说了会儿话,这你也要过问么?”温轻竹说道。


    “我就问问,”玉露撅起嘴,“我刚也去找过李嬷嬷了,只是她说什么也不肯和我们一起去将军府,唉,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她和姑娘的想法一样,觉得李嬷嬷年岁大了,就该在身边养老,只是她却似习惯了那个破旧的小屋,不管怎么劝也不肯离开。


    温轻竹也无可奈何,只道:“嬷嬷自有她的想法,就随她吧。”


    “哟,二妹妹这次回来是专程探望你那个老嬷嬷的吧。”


    主仆俩正说着话,温紫衣人未至声先到了。


    她虽穿的不是多华丽的衣裳,只是素色的百褶裙,可细看也能瞧出是用蚕丝织成的上等衣料,其间点缀朵朵桃花,衬得她整个人贵气了不少,头上亦是插了好几支流光夺目的簪子。


    “大姐姐。”温轻竹唤了一声。


    “你倒还认得我这个姐姐,”温紫衣手中拿着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嗤笑道,“我还道你攀上将军府的高枝,是要与我们侯府划清界限呢,怎的回来也不拜见爹娘,与姐妹说说话,反而只顾着与李嬷嬷叙话了。”


    温轻竹不卑不亢道:“李嬷嬷是打小照顾我长大的,我与嬷嬷亲如家人,大姐姐想必是知晓的。”


    “只是大姐姐,父亲向来教导我们要友好相处,不要忤逆了父亲才好。”


    “你……”温紫衣扬起手掌刚要落下,想起先前父亲的教诲,再加之此处还有将军府的人,闹大了总归不好,只得作罢。


    “对了,大姐姐可否知晓少将军去了何处?”温轻竹带着玉露等人正要离开,想起上次回门发生的事情,还是问了一句。


    “他在哪我怎会知晓?”温紫衣转过身来,没好气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把他藏起来吧,真是,谁要和你抢男人了。”


    见众人不大相信的样子,温紫衣又加重了语气,“告诉你们,本姑娘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他玉树临风,芝兰玉树,是天底下最最清绝的公子。”


    温轻竹只回头对玉露和牧方道:“走吧,我们去找少将军。”


    她这个嫡姐个性是张扬了些,不过她没做过的事没必要撒谎,她说的应当是真的。


    温紫衣见她就这样走了,忙叫道:“温轻竹你站住,我还有事问你!”


    “大姐姐还有何事?”温轻竹停下了脚步,问道。


    “这个……你先让他们退下!”温紫衣却突然扭捏起来,指了指玉露和牧方二人,“我有些私事要问你,此事不便旁人知晓。”


    “你们退下吧。”温轻竹将信将疑地看了玉露和牧方一眼,玉露摇了摇头,牧方更是眼神坚定地立在原地。


    “我要保护姑娘(少夫人)的安危!”两人异口同声道。


    上次都险些着了她的道,这次切不可掉以轻心了。


    温紫衣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真是刁奴!”


    “你想对她做什么?”正僵持间,一道熟悉的男声飘了过来,话语里充满了怒气。


    “少将军,我没有。”温紫衣被这声怒吼吓了一跳,瞬间没了气势,低声回道。


    萧丞原瞪了她一眼,没再理会。


    温轻竹忙道:“少将军,你方才去哪了?”


    “随便转转。”萧丞原沉声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没再管欲言又止地温紫衣。牧方本打算跟上两位主子,被旁边的玉露使了个眼色,只好立在原地等。


    萧丞原手里把玩着一片叶子,没什么情绪道:“李嬷嬷要接到将军府吗?”


    他知道温轻竹替嫁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为了保住这个自小伺候她的嬷嬷的性命,纵然亲耳听到的真相是那么刺痛人心,可他想,只要她开口坦白,他都会出手帮她的。


    温轻竹摇了摇头:“多谢少将军的好意,但不用了。”


    她起初是想李嬷嬷跟着她到将军府享福,可如今她已在为离开做打算,将军府也并非就真的那样好,倘若李嬷嬷亲眼看到她与萧丞原是如何相处的,恐怕又会担心她了,她不想嬷嬷再为自己操心。


    此外,若真有那么一天,她和玉露两个人逃离将军府已是很大的目标了,再带上李嬷嬷恐怕很难逃出去,倒不如让李嬷嬷先待在侯府,目前她对温尚达还有利用价值,他们应当不会轻易对李嬷嬷下手的。


    “为何?你不是很担心她吗?”萧丞原疑惑道。


    温轻竹回道:“嬷嬷年纪大了,不想折腾,再说了,如今侯府待她也不错。”


    萧丞原点点头,揉着手心的树叶,冷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浑然不顾绿色的枝叶从指缝流出。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以为她就算被温尚达逼迫,迟早也会敞开心扉,交付真心。至少,至少在需要帮助时能想到他,可是她竟然拒绝了,宁愿让从小陪伴自己的嬷嬷在侯府受苦,也不请自己出面向侯府要人,而且还是用那么蹩脚的理由。


    待两人一前一后回来后,玉露和牧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大大的疑问。


    怎么独处了一阵子反而感觉气氛更怪异了呢?


    是不是你家少将军又说错了话?玉露以眼神示意道。


    我不知道,你可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少将军。牧方同样瞪了她一眼。


    玉露:那我不管,姑娘眼眶红红的,准是少将军惹的。


    牧方:……


    直到两位主子上了马车,他们二人才消停了下来,只是一时谁也不理谁。


    因着先前的事,回程变得煎熬了起来。


    这次回侯府本就是探望李嬷嬷的,温轻竹骤然从李嬷嬷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再加上温尚达的那番话,一时难以静下心来思考。她现在思绪很乱,没多少心思去想萧丞原为何突然阴晴不定起来,她还有很多事等着回将军府处理。


    萧丞原同样沉默着,索性闭上眼小憩一会。


    回到将军府后,萧丞原便去书房与萧鸿晟议事,没有给温轻竹留一句话。


    正好,温轻竹也有许多事尚待处理,径直回了主院。


    回到房间,玉露迫不及待问道:“姑娘,你和少将军怎么了?”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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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轻竹从袖袋里掏出用手帕包好的药材,递给玉露,“尽快出府找个大夫瞧瞧这些药材有没有问题,要悄悄地去,别被人看见了说不清。”


    “这是什么?”玉露果然把注意力转移到这几味药材上。


    “他们给李嬷嬷的,说给嬷嬷补补身体。”


    玉露自然知道“他们”指的是谁,当即骂道:“坏心肠的东西,肯定没安好心!”


    “放心吧姑娘,我一定把这事办妥。”


    玉露走后,温轻竹继续抄着书,还剩一点这本书就抄完了,过个一两日便可交给书铺,再取一本新的来抄。按照纪良衡所说,抄一本书是三两银子,抄完一本便可结算,抄两本便是六两银子,她多抄几本就能攒够逃跑的盘缠钱了,路上再省省,还可攒下做生意的本钱,她和玉露还有李嬷嬷也不至于饿肚子。


    抄了好一会才把剩下的抄完,小心地装进木匣里,又等了片刻玉露才回来。


    “怎么样,大夫怎么说的?”温轻竹急忙问道。


    玉露是跑回来的,大口喘着气,喝了一杯冷茶,才道:“大夫说,这些药材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温轻竹舒了口气。


    “可是……”玉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温轻竹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就是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少将军身边那个凶巴巴的大高个儿,他拦住我问我出府干什么去了。”


    “你说的可是肃玄?”温轻竹听了这描述,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随而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就说姑娘想吃甜的,让我出去买了包蜜饯。”玉露拿出了一包蜜饯,“他看了这蜜饯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了。”


    “看我聪明吧,姑娘。”


    温轻竹“嗯”了一声,让玉露先下去,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肃玄是萧丞原身边的得力下属,但很少出现,时常帮他调查一些隐秘之事,他若没有发现什么还好说,万一查了出来,虽说只是去查一下药材,传到萧丞原那里,难免有些麻烦。


    她担心了好一会,幸而萧丞原大概是去忙了,并没有来问她什么。


    已是掌灯时分,四下无人,温轻竹点了蜡烛,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从袖袋里取出包好的鎏金莲花珍珠嵌玉镯,在烛光的照射下,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个纹路,一一抚摸着。


    镯子是冰冷的,但透过镯子,她仿佛感受到了娘亲留下的温暖,也许这便是亲生父母与她在这世间唯一的联系了吧。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她无数次想,亲生父母为什么不要自己,他们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侯府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羡慕被捧在手心的温紫衣?


    可当她知晓这一切,知晓她的身份其实是从前不敢妄想的那么尊贵时,却突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她宁愿做一个平凡人,哪怕没有玉食锦衣,住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院里,日日靠双手劳作换取衣食。


    温轻竹这样想着,收起了镯子,把它放在衣柜最里面的首饰盒里,并上了锁。这个镯子只能说是娘亲留给自己的念想,她不打算认亲,也不想回到那个令娘亲感到窒息的皇宫。


    她现在只想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攒够银两逃出牢笼,她不想再当谁的棋子,也不想一直忍受被人怀疑的滋味,她只想要自由。


    她想,这或许也是娘亲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