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作品:《身死后把鬼君训成狗了》 “方师弟,你……”戈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前这鬼君竟将掌心悬于三娘胸前,隔空控铃。
瓢泼大雨砸出纷乱的声响,这处荒败的破庙中传出清脆急促的铃铛声响。两只魄铃在花夜雨体内疯狂摇动,相撞、离开、再次相撞,似彻底相融前的倔强斗法。
戈大心知他的打算,道:“方师弟,若将自己的魄铃和三娘的相融,日后后悔了,可就真没有办法要回来了。”
“我早对她说过,她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从来都不后悔。”幽微红光映出方逢霖此刻的神情,锋利坚定得似划破长空的利刃。
戈大第一次认真地看了他好几眼,心中笑道:“剑走偏锋,真有你的,回去让任事大人在典籍里给你记上一笔。”
外头的雨下得愈发急,狂风呼吼,雨滴连珠串似的,沿着屋脊歪歪扭扭地流了一屋顶,顺着屋檐急促地低下。花夜雨体内魄铃疯响,虽不可透视,但双铃相撞之声迅疾刚脆,竟像呈现在眼前一般鲜活。
一旁的戈大似坐立难安,摸了摸鼻头,转过身去,再不可见他的神情。方逢霖只盯着怀中昏迷之人,全神贯注,担心融铃之时出现何种意外。
终于两声脆响之后,只听那小只魄铃摇出一声喟叹,霎时间便安静下来。
双铃相融,再不可分。
方逢霖喘着粗气,方才担心得厉害,骤然放松,竟不自觉一连又喘又叹了一阵,咽了咽,双手将花夜雨抱正,替她拂开粘黏在脸颊上的碎发。
戈大这才转过身,道:“你和三娘此番真是要生死同命了。”
方逢霖喘了口气,嘴角一勾道:“真到了那天,我会拼尽全力让她活下去的。”
戈大蹲身,难得正经,认真道:“为什么?”
方逢霖将怀中少女拢了拢,反问道:“你难道就从来没有过拼尽全力都要保护的人吗?”
戈大也笑了声,将袍子一甩,就着坐下,“血浓于水,自然是有的。不过,三娘是你什么亲人?”
方逢霖道:“不是亲人。”他渐渐平静下来,喘息之声也渐不可闻,庙外仍旧暴雨连珠,阴云笼罩,黑压压地一片。他低低说了声:“是月亮。”
怀中少女忽地一颤,两人均像被针扎了一半,跟着浑身一抖,激动凑上前,却发现花夜雨仍旧紧闭双眼。
又是一颤,方逢霖以为雨天身子冷,正欲支使戈大在庙中随意找片经幡盖在身上,却不料少女出其不意,双手忽地一伸,一眨眼便抱上他的腰,紧紧不放。
方逢霖一惊,脱口而出:“三娘!”
可少女依旧双眼紧闭,只有一双手臂不安分地在他腰上磨来磨去,越磨越紧。忽然,少女借着换上腰身的力,整个人挺直了,双唇微动,对着方逢霖的脸便要亲去。
这下不止方逢霖,一旁看热闹的戈大也噌得一下跳起来,从地上抓起一碎掉的香炉片,横在两人之间。
花夜雨一下亲上那香炉片,眉头一皱,好似不对,侧过头,在面前这人胸口蹭蹭,紧贴着衣物一路往上,擦过方逢霖的脖颈,离嘴唇不过咫尺之遥。
浑身冷汗,两人都是。
方才一时情急,戈大随手抓了个东西就挡,可香炉片边缘锋利,虽对阴鬼来说并无大碍,但他依旧自觉不趁手,用了就扔,此时早已两手空空,这三娘明明昏迷着,动作竟比他还快。
他斜睨一眼,指望方逢霖更是指望不上,堂堂鬼君,竟被一个女子双臂捆住,惊得动弹不得,活像只忽然被肉包砸晕了的狗。
“啵——”
清脆的一声,穿过庙外雷雨之声,好似扎透了整座庙,将几人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僵硬的戈歌才回过神,默默转身,用五指捂住了眉头。忽又回神,双指微动,将经幡撕下一片,蒙上了这太子庙中供奉神像的眼睛。
神像之下,两人以一种极不体面的姿势躺倒在地。方逢霖灵魂出窍般愣愣直挺着,花夜雨安静地趴在他身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颇有急切追寻后达成愿望的满足感,安安静静地沉沉睡去。
直到身上的少女不见任何动静,平躺在地上的方逢霖喉间动了几下,嘴唇又干又黏,一连哑声数下才沉声开口:“托你一件事。今晚的事,不要告诉三娘。”
不消他说,戈大早做好了守口如瓶的打算,没想到他竟然也如此识趣,一拍即合,点头答应。
见花夜雨终于没再闹腾,他走上前,道:“毕竟是人家太子庙,你们这样不成体统。”说着,便伸手想将花夜雨捞起来。不料,才抓起她的手臂,花夜雨似乍然醒神,挣脱手臂,又紧紧换上方逢霖的腰,不满地在胸口又蹭又扭。
戈大一张脸又青又黑,心道:小雨啊小雨,你要是知道自己今晚做了什么,还不得一头撞死。
方逢霖本松了一口气,谁料身上之人又不安分,一张脸红得发烫,逃是逃不了,分又分不开,索性放弃,双手环住乱动的花夜雨,暂时安抚住。深吸口气,道:“就这样待着吧。”
戈大咬咬牙,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道:“任事大人的书上恐怕要添一笔魄铃相融的副作用。”
雨势渐渐地小了,细细绵绵地下起来,庙外那突兀阴邪的童声不知何时已消失无影。
这破庙里,一个身弱昏迷的,一个吐血梦游的,还有只被大雨淋得呆滞的狗,实在是待不下去,戈歌越想越膈应,道:“我出去看看那童声是怎么回事。”没人应声,他便烦躁地踢开脚边碎掉的香炉片,快步走了出去。
方逢霖看着庙顶瓦片,不知过了多久,四散的神思才渐渐收回,动了动僵硬的四肢,一股拥住花夜雨的真实感才渐渐占满整个脑海。他低头瞥了一眼,她正安静乖巧地趴在他胸前。
呆愣愣地看了许久,蓦地轻笑一声,指尖轻拂过她额头的碎发,自言自语道:“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无论身前身后,睁着眼时,她总是难以亲近的,就像高悬于九天的月亮。
也只有在无人知晓的寂静雨夜,这弯月亮才会降落在他掌心。
一股陌生的占有和贪恋在他心中悄悄滋长。好想,永远待在这个雨夜,天光永远不会亮,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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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没有人醒来,她会永永远远地紧紧拥着他,就像相融的两只魄铃,再也再也再也不分开......
他忽然被这样阴暗的想法惊到,乍然回过神,却直感唇上微凉,自己竟不知何时贴上了她的额头。他立马缩回,双唇离开她的额头,瞬间一股巨大的虚无感袭来,既羞于趁她昏迷之时行不正之举,又为无法光明正大亲近她而懊恼。
明明都已经是鬼了,却为何觉得心在狂跳?很烦躁,但却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只得闷闷叹一口气,眼睛一闭,太子庙中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几排香炉纷纷爆裂,清脆的铜片声零零落落地传来,像数百道刀片割上身,方逢霖长长喟叹一声,眉头舒展开来。
直到此刻,他才想起庙里不止他二人,猛然一望,还好,那白衣小道士还昏迷不醒,戈大也不知跑到了哪里,方才吻她额头一事应该没有人看到,心下松了口气。再次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女子,神智又似被攫取一般,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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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大出了庙门,猛踏了一滩雨水,觉得不过瘾,又一连踢了好几滩,雨水飞溅,整个人淋透了才渐渐平静下来,自觉无能狂怒实在好笑,摇头自我安慰:“爹,你看见了吗?咱家白菜被狗给舔了。”回想方才庙中发生的事,心火又不打一处来:“还是咱家白菜主动凑上去的!!!”
来来回回数次,才略略宽心接受了现实,又自言自语道:“不过,那鬼君对小雨还是很掏心掏肺的,你们大可放心。”
细雨斜风无声地拂过身子,他仰头淋了好一阵,神情终于松了下来,将方才十分冲击的画面抛却脑后。闭目轻念了个名字,雨幕之中,一鬼魅之形渐渐显现,跪立道:“将军。”
戈歌平淡道:“消息传过去了吗?”
那副将模样的人恭敬道:“传过去了。他们不日将派遣兵将攻打香丘城。”
戈歌眯起眼睛,眉目瞬间锋利无比:“谁来领兵?”
“孟陆。”
“孟陆,哼。”戈歌重复一遍,“死得挺早,居然攀上神官了。”
孟陆,大魏太子,方媚夫君,覆灭姜国之人。破城之日,杀妻灭女,登基三年暴毙,这样的恶人居然还能当上神官。
戈歌道:“必要时派兵增援香丘,不可有一个活口返回神界。”
那副将领命离开。戈歌阴沉一笑:“孟陆,在阴间见到被自己虐杀致死的夫人,应该会很有趣吧。”
事情交代完了,雨也淋了,他整个人顿时轻松不少,踱步慢腾腾地往回走。走到太子庙前,殿门大开,双影依旧交叠,忽然底下那暗影动了动。
他要做什么!?
戈大不自觉捏紧了拳,在那暗影贴上上面那人的额头时,彻底爆发。
好大的狗胆!
他刚被浇灭的火又腾地一下烧起来,真想一掌把那不识好歹的人轰飞!可念及方才两人才一分开,花夜雨那番动作,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节被捏得格格作响,怒而一甩,又背身火气冲天地快步离去。
轰隆一声,雨势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