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作品:《身死后把鬼君训成狗了

    闻言,方花二人默默交换了眼神。此人不仅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还能预判接下去的筹谋,心思缜密,不可窥视。


    恰在此时,屋外忽然窜起一阵风,一团阴影正朝花夜雨扑来。那戈将军轻抬了根手指,一阵劲风便迎头而去。


    “手下留情!”花夜雨边喊边也送了道风去。


    两道劲风相撞,虽卸去不少力,但余下的风刃偏了轨道,朝那团黑影左上方削去。


    “哑”的一声叫,又是几道黑羽飘飘扬扬地落下。来的是红红,才刚刚长出了尾羽,心情大好,正要给主人炫耀,不料一进门就糟了祸。


    红红瞧着自己光秃秃的尾巴,羞愤地哑哑大叫,想要找那始作俑者算账,却在冲上前的那一刻,盘旋空中许久,灰溜溜地退了回来,丧气地哑哑两声,飞走了。


    “真对不住。”那人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实在没料到,那是将军的爱宠。”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一副诚恳道歉的模样,花夜雨也不能为了一只鸟雀和他甩脸。比起红红,更引得她关注的是这人方才打出的灵力。


    居然也是神力!花夜雨纳闷了,这神力在鬼界是什么很廉价的东西吗?怎么碰到的人都有!?


    不过,她遇见的这三人各有不同。雪林神力纯粹,方逢霖是双力混杂,神力只有十之一二,而面前这人则完全不同了。他也是双力混杂,只不过,像是两股神力,其中一股,总让人有点熟悉。


    花夜雨审视着面前这二人,明明都已自报家门,身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可总像是雾里观花。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形成:反正已经甩出了鱼饵,吊一条也是吊,吊两条也是吊,不如一次性来个大的,说不定真有什么意外之喜呢?


    她道:“戈将军去人间是要做什么?”


    那人答:“和你们一样。鬼界信徒已几乎灭绝,香火少得可怜,如此,咱们鬼界可算是岌岌可危了。”


    很好,他看得十分明白,方花二人再怎么隐藏计划也无用。危险又强大的人,与其放虎归山,不如留在身边。


    那人似乎也看出门道,不再与方逢霖讲条件,反而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花夜雨。


    “好。”花夜雨十分干脆,说完看了一眼方逢霖。


    那戈将军抚掌笑道:“一言为定。等走了人间一趟,我再将虎符双手奉上。”说罢,也不多逗留,起身告辞:“几日后再见了。”


    花夜雨点头,礼貌道别,才收回目光,刚刚才迈出门槛的戈将军又忽然回头:“花将军双目复明,实在是幸事,恭喜将军。”


    他的神情忽然柔和下来,拂过花夜雨的脸,像是欣慰,也像是松了口气。


    花夜雨一怔,没想到深居简出的鬼帅竟也听过她这瞎眼堕神的故事,礼节性地回了声多谢。


    戈将军没再说什么,迈步而出,走出一副毫无留恋的气质。


    花夜雨以手托腮,细细回想方才在他身上感知到的神力。若说其他阴鬼感受不到神力,实属正常,但方逢霖应该能察觉到吧,毕竟他自己身上也有。


    花夜雨瞧了眼一旁紧握茶杯、一言不发的男人,道:“杯子碎了是要赔的。”


    方逢霖不答,恨恨地将茶水一饮而尽,又将茶杯好好地挪到一边。


    花夜雨试探道:“君上可有察觉到他的灵力有何不妥?”


    方逢霖道:“没有。”


    花夜雨吃了一惊,他怎么会不识神力?是真不识还是装不识?那是否知晓自己身上也带着些神力呢?


    千头万绪,一时剪不断理还乱。忽又听方逢霖道:“你不觉奇怪吗?前脚上边的听闻鬼君出世,派人相邀,后脚这自称鬼帅的人就来了?”


    自上代鬼君陨落后,神、鬼二界的关系便急转直下。神界称鬼界众人嗜杀本性难除,鬼界大骂神界设局残害众鬼之主,至于鬼界如何嗜杀,神界如何设计,后人都不得而知,只当作流传千百年的传说。


    总之,自此之后神鬼二界彻底翻脸,再不复昔日互通有无,神鬼相邀饮酒比试。雪上加霜的是,人间兴起的崇神灭鬼活动,更是将神鬼二界彻底割裂,原本神鬼二界只是地理位置存在差异,如今,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方逢霖的意思很明确,既然两界早已不互通消息,那鬼君出世不过才几日工夫,消息却插了翅膀似的传到上界去了,说明什么?


    “你怀疑,那戈将军是神界的人?”花夜雨道。若真是如此,倒也能解释为何此人身负神力。


    方逢霖反问:“你许诺带他一起去人间,不也是这个考量吗?”


    他直直看进花夜雨眼里,目光相撞,花夜雨呼吸一滞。失明时暂可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如今被他盯着,一时竟说不出话,心中好似燃起密密麻麻的火星子。


    气氛奇怪地凝滞起来。方媚这时候却领着清英来,一见房中的人一副他追她逃的画面,乐道:“吵架了?”


    花夜雨茫然摇头,“没有。”


    方逢霖也摇头:“没。”


    方媚笑了,边推搡着清英上前边说:“对嘛!为外人生气不值当,还是看看这小子吧,带他去看了住的地方,不满意,说要跟你一起住。”


    花夜雨干脆拒绝:“清英,我在香丘待不了几日又得走了,你还是得自己住。”


    清英不乐意道:“你去哪里?师父把我托付给你了,你可不能丢下我!”


    花夜雨头疼道:“没有丢下你,你好好地在香丘待着,很安全的。”


    清英又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花夜雨思索片刻,随手化出一片叶子递给他:“等你学会那支驭蛇曲了,我就回来了。”


    这么一提,清英才想起来自己对师父的许诺还没完成,颇为不好意思,于是又摆起大人的架子:“想来也没多久。”


    方媚蹲下身,笑道:“原来是想学曲子呀!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带你去街上看看笛子?你刚才说房里太空荡,所以才不要住,我看不如顺便去街上把店里的糕点都买会,填满可好?”


    正中红心,清英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一边“好呀好呀”,一边拉上方媚的手,欢天喜地地上街去了。


    屋中又只剩下花方二人。


    “我还以为你要把清英也带去呢。”方逢霖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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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夜雨道:“清英还小,我们这一趟又不是游山玩水,当然不能带。”


    “所以你是看中他的法力?”方逢霖道。


    见他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花夜雨笑道:“人间称明君都有海纳百川、求贤若渴的胸怀,君上怎么倒是和戈将军过不去似的?”


    方逢霖眉毛一挑道:“无论多少贤才,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不值一提。”


    花夜雨扑哧笑出声,相由心生,说得的确不错,此人说话的方式和他的美貌一样张扬。


    她捂了捂嘴巴,正经道:“戈将军灵力不容小觑,总得时刻盯着才是。况且若他真是忠心耿耿,能帮到我们,也算是我为君上选中了位重臣嘛!”


    方逢霖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没说话,但已没有方才冷淡的意思。


    花夜雨深谙见好就收之道,将没说出“而且我总觉得他很熟悉”彻底咽了下去。


    方逢霖又道:“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清英就托付给方媚照顾吧。”


    花夜雨了然一笑,他虽总爱和清英拌嘴,但心底还是顾念着他是师父旧友的的徒弟。她点头道:“那是自然,让别人照顾我也不放心。而且,方媚很会照顾孩子的!”


    方逢霖问:“为什么?”


    “因为她是做过娘亲的人啊。”花夜雨自然地回答,随后一停,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提到生前之事了。


    方媚与花夜雨是堂姊妹,只因花夜雨随母姓,因此若不主动提及,并无人知道二人的关系。


    而方媚身为姜国公主,早早地便许给了邻国太子。虽是父母之命,但方媚与那太子也曾有过几面之缘,那太子生得一副好颜色,举手投足间又极尽克制魅力,方媚心下倾慕已久,这桩婚事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意,不到一年,便为太子府诞下一子。


    可用花夜雨的话说,方媚什么都好,偏偏就是被“情”这个字冲昏了头脑,婚后居然将姜国主城地图送给了夫家。那太子起兵之后,竟全然不顾夫妻情分,姜国王室一个活口没留,最后还将方媚吊上城墙,亲手射杀。


    原来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便只是一场设计,对方媚来说是得偿所愿,对那太子来说却是为国献身。一个满心的一厢情愿,一个满腔的算计恨意。


    这世间,两情相悦的确难如登天。


    花夜雨再见到方媚时,两人都已在鬼界。方媚抽了自身情丝,化身徘徊不去的阴灵。


    想到这里,花夜雨恨恨地骂了一声:“狗男人。”


    声音虽低,却被方逢霖捕捉到,艳丽的脸忽然变了颜色,说不出是疑问、迷茫、无措和试探。


    花夜雨回过神忙道:“不、不是说你。”


    这么一来,她又想起曾经将他想象成狗狗蛇的尴尬往事。可此狗非彼狗,比起方媚那丧心病狂的前夫,方逢霖实在正常得不像话……到底谁才是恶鬼?


    总之,有了方媚这个前车之鉴,花夜雨才时刻警醒自己:情深似海,一入难回头。


    所以,生前十多年,动心的人——根本没有,上心的人也寥寥无几,除了家人,好像也只有一位。


    想到这里,她心中闪过一个极快的少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