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鹦鹉降鬼宪加附
作品:《我在坟头当相士》 方有药第二日好了不少,起得也不算早。洗洗刷刷,太阳便高挂空中。
走出门,便看见方株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她低头沉思,独自一人喝着热茶,面前还放着围棋。
不得不说崔家确实有钱,每个院子弄得都很大。圆桌旁种了梅树,枝头花红艳艳。
她披上披风走近,将另一侧石凳上的落雪及花瓣拂下。
方株落下一颗黑棋,她盯着瞧了片刻。
这盘棋子似乎比寻常的小一些,跟颗石子似的。
“我可不会下棋。”她拂起袖子,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还不稀罕和你下呢。”
说罢,又拿了对面的白棋,落在黑子附近。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方有药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直到最后一个棋子落下,方株这才停手。
“你在布阵?”
她不像是自娱自乐,每颗棋子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有条不紊,整整齐齐。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自然。”
“什么阵?这里又没有鬼,还是说你依旧想收我?”
她耿耿于怀。
方有药能看到鬼怪,前日过来,一路并未遇见鬼魂。崔府应当是干净的,没有冤死的人。
“你可还记得我来这儿的目的?”方株淡淡瞥了她一眼。
“帮我除鬼。”
“什么时候开始除?”
“三日后……不,明天。”
莫非她这是在提前布阵?
方有药一点就通。
方株说宪加级别高,自然不可能只靠符咒制伏。剩下的她就不懂。
一只与小桂长得极其像的鹦鹉飞到棋盘上,只一脚,就将方株的法阵给踢毁。
这只鹦鹉通体青红,喙是罕见的红。离远看像极了小桂,区别大概就是喙的颜色。
“谁的鸟!又是崔三桂的吧!给我等着!”
方株一把捏住鹦鹉,薅下一根羽毛。鹦鹉疼得乱叫,挣扎间,又落下几根羽毛。
一直都有风,羽毛全刮在方有药的脸上。如若她张开嘴,定是刮进了口腔里。
“能不能放开它,羽毛全飘我脸上了!”
“它弄乱了我的阵法!我凭什么方!”
两人一鸟不争高下。气势上倒是方株更胜一层。
“这是我的鸟,你们两个给我放开!”
争执间,两人竟没注意院子里什么时候跑进来了一个小孩。
他睁着大大的杏眼,伸手想要抢回鹦鹉。只是个子太过于矮小,连羽毛也没够到。
“你又是谁?凭什么说给你就给你?”
方株成功从方有药手中抢过鹦鹉。那男孩瞧着不过七八岁,与秦偕差不多大。
他气得跺脚:“这就是我的!我要告你们虐待小动物!”
方株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怎么证明鸟是你的?上面又没写你名字,就算是写了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万一是提前看过来骗我们怎么办?”
“怎么证明……”小孩被她这一番发问砸得措不及防,眼泪刷一下就出来了。
左证右证都证不出来,他干脆刷起了无赖。
方株叫来婢女,让她将这小孩丢出去。
“姑娘,这位是崔府的小少爷。”婢女及时提醒。
即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方株仍旧一脸不屑。不甘心地将鹦鹉扔给他。
小孩冲她吐了吐舌头,她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冒了出来。
“你他奶奶是不是欠打?!”
“你鹦鹉刚踩坏了我的棋盘,怎么赔?”
方有药看热闹不嫌事大,见小孩要逃走,抓准机会,一下就把他擒住。
方株一步步逼近,小孩终于是真心实意哭了出来。
哭声惊天动地,仿佛要将肺哭出来。眼泪鼻涕一股脑全抹在方有药的衣服上。
“嘿你这小孩……”
在她正想施暴时,崔三桂及时赶来止住争斗,想来是有下人去通风报信。
“都消消气,这事是我弟弟的错,我赔给你们二位银两。”
他解下腰间锦囊。
掂着沉甸甸,应该有不少银子。
小孩躲在他哥身后,想吐舌头却被捂住了嘴。他抬头看,是方才擒住他的那个女人。顿时又“哇”一声哭了出来。
“看来崔公子确实是要管教弟弟了。”
方有药在一旁附和,就嫌方株头上的那股火不大。
“二位说的是,崔流,还不道歉!”
小孩磨磨唧唧,有宪加既视感。
可方株突然间熄了火气,脸色变得严肃。
她环顾四周,嗅了嗅味道。
“崔公子,这事暂且不论,请你备一些稻草和布料,看来除鬼得提前了。”
“好。”崔三桂带着小孩走出院子,方有药不明所以,但未出声。
原本明亮的天变得阴沉沉,不久,大雨落下,地上的雪被冲散。
方株拿着稻草和布料,没一会儿就扎成了一个稻草人。
眼睛用得是从身上拽下来的纽扣,鼻子嘴就随便拿片树叶粘上去。
她目光极其尖锐地看向方有药:“你恐怕得让灵魂脱离一段时间了。”
话落,也不管方有药同不同意,一张符咒贴在了她的脑门上。
方有药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很快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方株将两个身体放在一起,又坐回圆桌上重新布好棋盘。
十二月的雪飘忽不定,下完雨,雪又开始下起来。
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地上躺着一具身体。没有臭味,应当不是尸体。
她凑近看,那张脸十分熟悉,这不正是自己吗?!
“别出声。”方株出现在身后。
声音吓了她一跳。她感觉心脏差点跳出体外。
已经来到深夜,一片漆黑中,有着一根点亮的蜡烛,但还不足以照亮整个屋子。
所以她现在……是鬼魂形态?
方有药注意到她的身体旁边还放着那个稻草人。方株立马注意到她的疑惑。不过没有解释。
方有药听话的一言不发,直到她敏锐地听到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躲起来,发生什么也不要出来。”
方株吹灭蜡烛,屋里顿时陷入黑暗。
她进了床底,屋里只有这一个地方可躲,她闭上眼睛。惧怕如在日上观一样,抬头看见宪加猩红的眼睛。
脚步声逐渐放慢。
方株将那稻草人也扔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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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底。
方有药在接触到的瞬间,融入了稻草人中。她站了眨眼,稻草人的纽扣眼也眨了眨。
方株在她的□□上贴上符纸,她在缝隙里看到身体动了起来。
行走,眨眼,说话。
与人无异。
方株做了个假人,让方有药钻进去避灾。宪加是冲着方有药而来,铁定想不到身体已经易了主。
等方株开门走出去,方有药就再没听到任何声响。
她昏昏欲睡,不知是何作用。
突然间,眼前出现的一双靴子将方有药惊醒。
他立在床前不动,方有药惧怕他低下头。她轻轻转动头,不去看外面。
一转眼,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
她差点叫出声,一双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方有药大气也不敢喘。
她猜出来面前的人是宪加,听从方株的话不动弹也不说话。
一阵冰凉的触感攀附上脸颊,宪加的脸放大。他竟是将嘴唇贴上了自己的脸!
方有药想一掌将他拍开,好歹是忍住了。
过了好一阵宪加才移开,估摸着是发现她只是个稻草人。
望了望四周,见再没任何人影,她才敢喘口气。
从缝隙里往外看,她躺在地上的身体不见,想来是和方株一起走了。
方有药突然注意到地上的玉佩。
月光从窗户投落,恰巧照在玉佩上。
她移动了胳膊,不过没有伸出去。宪加定是以此为饵,想引诱她出去。
白日里见到的鹦鹉从窗户飞进来,更像是人为诱导。
它站在玉佩旁边,低头看了看,方有药在床底与他对视。鹦鹉那小小的眼睛竟也散发着红光。
它叼着玉佩往前来,也钻入床底下。许是见方有药是草人,喙叼了几下身体。
这稻草身体也不结实,只几下就破了洞,好在不会流血。
方有药突然想到什么。
这鸟……
是宪加!
头一次来崔府,就只见着一只小桂。鹦鹉向来喜欢有伴,崔三桂不会不知道。
他向来忙,应该抽不出两三个小时逗鸟,长时间的孤独会让其抑郁。
崔三桂看来也是个爱鸟的,应当不会只有一只。
白日里见到这只鸟,它眼睛还是黑色,现在成了红色,自己应当不会看错。
而方才宪加的眼睛也是红色……
为何方株的棋盘会被毁,鸟怎么会这么巧飞入院子,还恰巧落在桌上弄乱阵法……
方有药忍住呼吸,这才想起来自己是鬼不用呼吸。
鹦鹉将玉佩推至稻草手下,冰了她一激灵。它歪了歪脑袋。又飞到头边。
鹦鹉缓慢地低下头,在方有药嘴边啄了一下。
又掉了几根稻草。鹦鹉一直噙在嘴里。
她闭上眼睛,已经做好被发现的准备。谁知鹦鹉似乎被别的东西吸引了去,回头看了看她,便从窗子中飞走。
方有药又听见一阵脚步声,月光将房间里映出两道影子,应当是方株与自己的身体。
宪加刚找不到方有药,便寻着味道来到这里,她未露馅,现下看见身体便急忙飞走。
多亏了方株,她算是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