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铮心情颇好地靠在椅子上，面前的虚拟屏幕里赛博诊所的差评几乎是断崖式下跌，直到排名掉在了末尾，最终消失不见。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功德总算攒了下来了，努力没有白费。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更多能够积攒功德的委托，那么什么样才能算好事呢？


    羊铮一时间拿不准注意，但还是登录了许久未上的社交帐号，不出所料的，这里仍然人满为患，但是类似于赛博诊所的委托就再也没有了。


    “之前我就一直想问了，咱们家是有了什么金融危机吗，你为什么要突然接这么多委托？”看见羊铮又在浏览自己的委托条，小莫在一旁插话道。


    羊铮撇了它一眼，“钱多还不好？”


    “我呸，我不了解别人，我还不了解你？你才不是为了金钱会拼命的人，我们家的钱已经够日常生活起居了，你才不会做多余的功夫。”小莫肯定地说道。


    羊铮没有说话，向一个AI解释功德系统的存在莫过于告诉侏罗纪的恐龙以后人类会造大炮。


    至于人类是什么，它们先别管。


    羊铮沉默地看着终端的虚拟屏幕。


    小莫看着羊铮的状态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羊铮，你认真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难言的绝症，所以才准备给我留最后一笔遗产？”


    “滚蛋。”羊铮没好气地说道。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一顿，她收到了一条新的私信：


    “您好，我是管理局警署的，经过朋友介绍知道了您，目前我们接到了一起十分奇怪的案子，可否请大师帮我们来看看？”


    触屏笔在指尖转了一圈，羊铮单手摸着下巴，笔尖在屏幕里虚虚点了两下，一时间没有回复。


    “羊铮，你疯了？你要去接警察的委托？你不想干了？？”看出来羊铮的犹豫，小莫有些不可置信地叫喊道。


    要知道像他们这样干灰色地带的工作最怕的就是遇到警察，能绕道走就绕道走，绝对不要跟警察沾边。


    他们这一行做的所谓的“算命大师”跟私家侦探或者万事屋一样都是没有正经的营业执照的，平时警察对这方一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较真起来一抓一个准，现在主动去找警察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小莫万万没想到羊铮竟然丧心病狂到要去主动接触警察！


    “你脑子没问题吗？你找警察要干什么？”小莫怒道。


    “天凉王破，我察觉到我这么多年做的亏心事太多，为了回报社会，我突然想做好事了。”羊铮正色地说。


    “就你？鬼信唔……”


    小莫想要继续嘲讽却羊铮两只手指捏住了鸟嘴，瞬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看着这个私信若有所思，不得不说如果想要做好事积攒功德，跟着正义的警察们确实是一条捷径。


    她弯起眼角微微笑了笑，“行，就是它了。”


    -


    第二早羊铮就去到了B区，虽然羊铮也住在B区，同“往生”这个酒馆一样都位于B区靠近C区的边缘，所谓的B区像是一个环形操场的跑道，将最里面高楼大厦遍布的A区环环围住，而C区就是更加外围的边缘，就像是相对落后的城镇，几乎感受不到霓虹灯的照射，所以B区就成为了普通人最多的地方。


    羊铮刚到楼下，有人迎面走来，朝她展示证件：“羊大师是吗？您好，我是联系你的警员，我叫罗自如。”


    “您好，羊铮。”羊铮微微颔首，她看着面前有些年轻的警官不明白在这么多人中这个人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大概是感觉到羊铮的疑惑，罗警官对着羊铮解释道：“您的气质实在是太过独特了，想不认出都难。”


    羊铮今天只穿了一身藏蓝色的中式衬衫随便挽了一个丸子头，甚至没有多余的装饰，也不知道这位警官是如何看出自己“出众”的。


    羊铮的视线和面前的警官交接了一下，他的目光毒辣打在人身上如同探照灯一样，似乎要将人看透，礼貌背后似乎藏着一把锐利的刀。


    草草握了手后，罗自如对着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大师，我们上去说吧。”


    罗自如一路将羊铮带到管理局警署内部，刚进门就被人拦住了，来者是一位身穿警服的女性，剪着利落的短发，看起来也十分年轻。


    她气势汹汹地朝着罗自如走来，在看清罗自如身后的羊铮时表情瞬间凝固，气焰顿时下去了，她对着羊铮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她一只手挽住罗自如的胳膊：“跟我来。”说着直接将罗自如拉进了旁边的会议室。


    刚一进门罗自如就受到一阵数落：“罗自如你怎么回事？你自己都不相信这些，上哪找的这些邪门歪道？我们又不是不会查案，找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管用吗？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们还愁查不到案？我看你脑子是被重装过了吧......”


    女人的声音不大，但是羊铮的耳力易于常人，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她笑着摇了摇头，要说服别人相信自己很难，她也不准备让人完全信任她，只要她完成委托获得功德怎么样都行。


    羊铮站在过道，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坐着，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羊铮撇过头一看，一位小警员逐渐挪步到羊铮的身边，缓缓凑近了问道：“请问您就是网上很火的羊大师吗？”


    羊铮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年轻，这是个面容青涩的小警员，穿着一身偏大的警服，衬得身形有些瘦小，唯一比较出众的是这位小年轻握着的终端背面贴着一张纸质的“正气符”。


    “是，怎么了？”


    羊铮挑眉看着他，本以为这里的警员都和刚才的女士一样不会相信这些，但没想到面前的小年轻居然还会贴纸符，这在当今的科技时代可不多见。


    小年轻支支吾吾：“那个......大师，我前段时间在另一位大师那买了一张符U盘，能不能帮我看看？”


    ......


    挨过木女士的数落，罗自如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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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脱身，刚推开门就看见了这一幕，他们自家新来的小警员围绕自己疑似江湖骗子的羊大师煞有介事地认真听着。


    羊铮：“你这符咒二维码都扫出404了，肯定是假的啊。”


    小警员不敢相信，自己花大价钱购买的平安顺遂符居然是假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委屈：“呜呜呜，我也不想啊，我看那个人长那么漂亮，心想不可能有这么漂亮的骗子，我就去买了，没想到真的是骗子，呜呜呜......”


    羊铮：......


    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这位小年轻警官的肩膀，刚准备朝她推荐自己的符咒，拓展自己的业务。


    还未开口就受到了功德系统的警告。


    【警告，如继续坑蒙拐骗仍然会扣除功德，请宿主注意】


    羊铮不吭声了。


    “咳咳”罗自如轻咳一声，注意到自家领导的小警员如同炸毛的猫瞬间弹开，他对着羊铮狠狠鞠了一躬：


    “大师这符没什么用，我就送给您了！我先去工作了！有缘再见！”


    说着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目送着自家小警员的离开，罗自如略感抱歉地对着羊铮说道：“不好意思，自家警员有些自来熟，让你见笑了。”


    羊铮对着罗自如一笑，语气里听不出她的情绪：“没关系，罗警官，或者说，罗局长？”


    罗自如动作一顿，最开始她就没表明身份，没想到仅仅过去不到两分钟就被这位大师察觉到了，他不禁感叹道：“大师就是大师，没想到就都能被您算出来。”


    羊铮：......


    可能您对我有点误解。


    但羊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把终端收了起来，上面的页面赫然是罗自如的搜索记录。


    能搜索要什么算命。


    “咳。”羊铮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罗局长，您找我要算什么？”


    罗自如的注意力也立刻被转移了，他站直了身体神色十分严肃，终于朝羊铮陈述道：“是这样的，大师，大约三天前我们收到一起女孩失踪案。十二名女孩一夜之间全体失踪，本以为这是一起绑架案，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关于绑匪的消息，她们像是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了，直到现在也没有线索。”


    听着这些事件，羊铮有些意外：“有人失踪第一时间不应该去调查监控吗？”


    不信科学信玄学，这个人疯了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她们家人报案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已经是查过监控了，几乎全区的监控都被调查过了，她们消失的时候没有拍到任何她们的身影，初次判断，她们是在回到家的时候就不见的。”罗自如沉声说道。


    说到这，罗自如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好了什么心理准备，他看着羊铮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所以，大师，能不能请您帮我们算一下，这些失踪的女孩大概在什么地方？”


    叮咚。


    熟悉的系统声音传来。


    【任务委托：女孩失踪案，预测功德值：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