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红色和蓝色的粗略计算，这个失控的机器人共损坏12架桌椅，3瓶洋酒，共计6000信用点。


    机器人几乎是掏空了家底才赔付上了这些欠款，灰溜溜地走了。


    “行了，您失踪的女儿应该在西南方向，往那个方向找找吧。”羊铮看了一眼时间，站起了身，此时她的面色看起来很平静，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


    面前的老妇人十分感激：“谢谢！谢谢大师！我立刻就往这个方向找找，大师请问您要多少信用点？”


    “缘分来了，不收信用点。”羊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仓促，但她还是按住了老妇人想要付款的手。


    没想到传闻中的大师如此心地善良，老妇人激动地想要去握住羊铮的手，可惜还没伸出去，羊铮就已经一溜烟地离开。


    看得出来这位大师像是有什么急事。


    “您要走了？”看着风尘仆仆的羊铮，红色惊讶地问道。


    经过这一次他们彻底对羊铮佩服的五体投地，而此时距离羊铮正常下班还有半个小时，虽然这位大师从来都是准时下班，但是也从来没有提前下过班啊！


    “有事，先回去了。”


    蓝色：“可是，您的客人怎么办？”


    “先拒了！”


    羊铮落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等到来到一个没人角落，羊铮脸上平淡的神色瞬间被撕破，呼吸略微有些加快，额角微微冒出了汗。


    和最开始在酒馆冷静播放“清心咒”的大师判若两人。


    羊铮有些压低了声音：“你是个什么东西？”


    她皱着眉神情有些不悦，耳膜中仍然清晰地传来方才的声音，能够确定的是，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那个声音。


    她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鬼神，在那个声音出现之前她只会觉得有人运用的什么黑科技在耍人。


    但此刻她的内心有些动摇了。


    【亲爱的宿主，您好，我是您的功德系统】


    【由于您做的缺德事情太多，现已强行绑定功德系统】


    【积攒一定功德即可获得奖励，清零则会抹去存在】


    羊铮觉得荒谬，她对所谓的奖励和抹去存在并不是很感兴趣，转而向系统问道：“你凭什么说我缺德？”


    系统短暂地沉默一下，似乎要将羊铮做过的事迹娓娓道来。


    【七天前，你的一个顾客说自己患有抑郁症忍不住想要自残，你说自残不用割腕，看看余额就够了】


    【四天前，你的另一位顾客是学生，问你有没有什么玄学让学校放假，你说让她从楼上跳下去就能放半天】


    【两天前，你的一位顾客找不到身份证问你在哪，你说让他在网上找个人对骂待会儿就有人把他身份信息发给他了】


    【还有今天......】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羊铮摆摆手，打断了这个功德系统的话，之前说的时候没有感觉，经过系统这么一数落，羊铮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确实有点狠，但并没有任何波动。


    有点良心，但不多。


    【鉴于您穿越过来时也是“江湖骗子”，如今功德所剩不多，请宿主多做善事，合理积攒自己的功德】


    【目前剩余功德：0】


    羊铮：......


    系统说的没错，大概五年前，羊铮偶然进入这个赛博世界，经过短暂的了解，她才明白现在是高科技时代——人类与机械共存的时代，经过了解她才明白现在科技发展已经如此迅速，人类用义体改造自己，仿生人AI无处不在。


    随着科技的逐步发展，经济实力也逐步上升，羊铮来到这个赛博世界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没钱”，穿越前她是个坑蒙拐骗的“破算命”的，穿越后她重拾老本行在“往生”这个小酒馆租下了一个小地盘主营玄学。


    本以为这种“封建余孽”在科技如此发达，唯物主义思想深入人心的时代下并不讨喜，谁知她刚干起三个月名声已经渐渐打出去了，来找她的不仅有人类甚至包括了机械人AI。


    他们秉承着一种思想——这是什么东西？我得来尝尝咸淡。


    于是羊铮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直到现在，她怎么知道坑蒙拐骗还要扣功德？


    羊铮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功德叹一口气，如今她的生意已经算这一小片区有了名气，说放弃几乎是不可能的，不然在当今物价到离谱的世界，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会成为一个问题。


    “系统，你说让我攒功德，我要怎么做才能攒功德？”羊铮朝着系统提问道。


    这个所谓的系统哑巴了。


    羊铮冷笑一声，无论这个系统是科技还是鬼神她都觉得这个东西不是很靠谱，但她不至于拿着自己的命去赌。


    她掏出终端在广泛的网络上缓缓输入——“如何提升功德”，得到的回答是“修善业，积德行善”。


    羊铮看着这个回答一愣，只要是做好事就能积攒功德了吗？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事会找上门？


    她忽然觉得这个回答有些不靠谱。


    但是手却不听使唤，如果自己去找好事做呢？


    羊铮想了想，几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一条新的帖子：


    “现阶段开放委托，万事可做，有需要者私。”


    羊铮的社交帐号有了不少粉丝基础，大部分都是找她算东西或者购买符的顾客，这一次委托相关刚一发布很快就有人找了上来，一时间竟然络绎不绝。


    这样确实不缺钱了，她在这一系列的委托中挑挑拣拣，只要自己在这些委托中完成这些好事那么自己的功德很快就可以上升了。


    羊铮一目十行地看着这些源源不断的私信，不是询问自己“什么时候发财”就是请求帮助她写桃花姻缘符的，和所谓的好事根本搭不上边。


    太难的不行，太抽象的她不会。


    羊铮挑挑拣拣竟然挑不出任何值得接手的委托。


    就在这时一条不太起眼的委托吸引了羊铮。


    奔现被正室打：大师，我家里好像遭鬼了，能不能帮帮我？好几天前开始我家里的智能机器总是时不时失灵，有时候会自己变换位置，我偶尔总感觉有什么人在背后看着我，我该要怎么办啊？


    没有任何犹豫，羊铮立刻回复：给个我地址，我明天来看看。


    -


    委托人的住处在B区离羊铮的公寓有点距离，B区算是居住人民最多的地方，除了高层人士居住的A区，B区是最适合她们这些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了，但仅仅是B区也是有区别的，就像羊铮第二个委托人一样，居住在靠近C区边缘的基本上生活条件也不怎么样。


    羊铮只看了一眼委托人的房子就对着他说：“搬家吧。”


    “啊？为什么？”委托人疑惑道。


    “风水不好，招鬼。”羊铮面无表情道。


    委托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留着一头泡面头，很瘦，穿着兜帽衫，脸上看起来像是很多天没有出门一样有些邋遢。


    听到这句话的小宅男仿佛天塌了，他咚地一下跪下来哭诉道：“不能吧大师！这房子是我一周前租下来的！押一付三年！根本转不出去！前段时间网恋被骗10万信用点，还被正室暴打一顿！医药费花了我五万！我已经没有钱了！求求你想想办法啊大师！我命太苦了！”


    确实挺命苦的。


    羊铮卷起一缕头发靠在一旁，手指绕着发丝打着转，这是她思考的下意识动作，“把屋内布局改一下，每天晚上门窗关好，出门时房屋记得反锁，可以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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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能防到鬼了吗？”委托人问道。


    羊铮：“不能，但你不会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看你。”


    委托人这下不明白了，她甚至想不通这跟防鬼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啊？为什么？我看小说电视剧里的鬼不都可以穿墙吗？这样有什么用？”


    “哦，那个啊，那是你对门的邻居，他是个变态，喜欢看男大学生，每晚都在偷窥你。”


    羊铮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淡，但委托人汗毛直立，连说话都有些破音了：“什......什么？！”


    委托人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恶心对面的邻居还是先惊讶这位神一样的羊大师。


    毕竟从自己搬到这里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对面的邻居，只听说是个男人，连样子都没见过，而这位羊大师一来就说自己被邻居偷窥了，这究竟是如何大胆的判断啊！


    但是一想到自己前几日总感觉门锁仿佛松动，窗户好像被打开过，莫名其妙出现的手指印，冥冥之中仿佛都跟大师说的对上了！


    这让委托人不得不信服了。


    “对，把他解决了你就能少了很多困扰。”羊铮漫不经心地说，就在这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委托人一笑，“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报警把他抓走。”


    委托人此时也正在思考自己应该将对面这个偷窥狂怎么处理，如果报警的话那就是要讲究证据，此刻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警察会相信大师的话吗？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道道警鸣声。


    “咦？大师，您报警了？”委托人诧异道。


    羊铮晃了晃手里的终端：“为民除害，不谢。”


    下一秒，对门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嚎叫和求饶，几段脚步声传来，在一声“警察同志我没有偷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之后门外逐渐安静了。


    羊铮收起终端的虚拟屏幕对着委托人微微一笑：“您的委托已经完成，我先告辞。”


    委托人看着羊铮远去的背影不禁热泪盈眶。


    这位大师不仅帮他看风水，还能帮忙抓变态邻居，这人究竟是何其地善啊！


    看着大师远去的背影，小宅男从未觉得这个人的身影是如此高大，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拿起终端疯狂地给大师刷起好评。


    ［家人们，谁懂啊，我好像搞到真的了］


    离开委托人的家，耳畔瞬间响起系统熟悉的声音：


    【任务完成，功德+1】


    羊铮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位于B区的一个中部地段，是她用之前的小积蓄购买的，不算很大但基本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这生活方面羊铮不是很挑，B区的生活水准再怎么落后也比流落到C区好一点，那里是真的贫民窟，听说到现在还会有人在C区吃不上饭的情况，更别说科技医疗方面了。


    羊铮还没回到家就看见了门口的不速之客，她的脚步一顿，认出了站在自己家门口的一个人——她的邻居。


    她对这个邻居了解甚少，听说前几年雇佣了几批机器人做起了小本生意，日子也算过的滋润，听说因为这个老板并不把机器人当人看员工集体罢工渐渐传出了他破产的谣言。


    羊铮看着这个身形有些狼狈的邻居，感觉需要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


    “有事？”羊铮问道。


    听见羊铮的声音，那位破产的邻居如同看见了菩萨，恨不得扑上去：“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的公司马上要破产了！我明明善待员工了！它们居然不要领情集体罢工！我要怎么做才好啊！”


    羊铮对于这个黑心资本家不没有什么同情心，当即嘲讽道：


    “就你算善待员工？你这跟给远古时代的非洲人发免费药物但是要求他们饭后服用有什么区别？”


    【地狱笑话，功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