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作品:《郡主,请以德服人

    随着衵岐骑兵的退去,马蹄声渐渐稀疏,最终他们停在一片相对平坦的河滩上——这里距玉门关恰好十里,是他昨夜定下的扎营之地。


    “大汗,营帐已搭好,要不要先喝碗热奶茶暖暖身子?”贴身护卫阿古拉捧着铜壶,壶口蒸腾的热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巴图勒却没接,目光死死盯着玉门关的方向,夜色中那道模糊的城楼轮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让他心头莫名发紧。


    “传令下去,今夜加派三倍岗哨,若有异动,立刻禀报!”巴图勒翻身下马,铁甲与马鞍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昨日城楼上的阵仗,未免太过整齐,反倒透着几分刻意。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河滩上的寒霜还未消融,巴图勒便披甲起身,亲自登上搭好的瞭望台。


    望远镜里,玉门关城楼依旧静悄悄的,城墙上的“兵士”保持着昨夜的姿势,连旗帜都没怎么晃动。


    “不对劲。”巴图勒皱紧眉头,将望远镜递给阿古拉,“你看,那些兵士怎么一动不动?就算是轮值,也该有换岗的动静。”


    阿古拉接过望远镜仔细一看,脸色骤变:“大汗!那些……那些好像不是真人!你看那甲胄下面,隐约能看到干草的影子!”


    巴图勒心头一沉,猛地夺过望远镜,焦距调到最大——果然!城垛旁的“兵士”虽穿着军甲、戴着头盔,可仔细看,甲胄缝隙里露出的不是衣料,而是枯黄的干草,连手中的“长枪”,都是竹竿裹着黑布伪装的。


    “可恶!竟敢用稻草人骗我!”巴图勒一拳砸在瞭望台的木栏上,指节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昨夜他若果断进攻,此刻早已攻破城门,可偏偏被这虚张声势的伎俩唬住,白白错失了良机。


    “将军,末将愿带三千骑兵,现在就去攻城!定将那装腔作势的小子生擒回来,给您出这口恶气!”阿古拉按捺不住怒火,单膝跪地请战。周围的将领也纷纷附和,个个摩拳擦掌,眼中满是不甘。


    巴图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此刻攻城绝非上策——城中卧底还没有消息传来,若贸然进攻,只会正中对方下怀。


    他麾下的铁骑善奔袭、能野战,却最忌攻坚。如今玉门关墙高池深,城楼守卫又有充足的箭支和滚石,攻城难度大。可若就此撤兵,不仅错失了南下的良机,还会让他的同袍耻笑他巴图勒无能。


    “阿古拉,传我命令,明日清晨就在两军阵前搭起擂台,我要亲自给浮千楼下战书!”


    阿古拉愣了愣:“将军,咱们直接攻城便是,何必费这劲设擂台?”


    “攻城如今已错失良机,”巴图勒眼中闪过一丝傲气,“而且,本将军要让锦川卫领教我们衵岐国总勇士的厉害,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我们将士的士气大涨!攻城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擂台,是给他的下马威,也是让他麾下的士兵的下马威!”


    阿古拉立刻领命:“将军神算!属下这就去安排,保证明日天亮前,把擂台搭得稳稳当当!”


    当夜,衵岐军营灯火通明,兵士们扛着木梁、扯着绳索,在离玉门关三里外的空地上忙碌起来。


    不到两个时辰,一座高三丈、宽两丈的擂台便立了起来,四周插满了衵岐国的狼旗,风一吹,旗帜猎猎作响,气势汹汹。


    天刚蒙蒙亮,巴图勒便披挂上马,身后跟着□□、帖木儿两位勇士——□□身高八尺,能开三百斤硬弓;帖木儿擅使双刀,曾在草原上一人斩杀十名马贼。


    三人骑马来到擂台旁,巴图勒勒住马缰,目光扫过紧闭的玉关城门,朗声道:“楼骞!我知道你在城上看着!今日我设下此擂,你若敢,就派人切磋,你若不敢,就当着两军的面承认你是缩头乌龟,敢是不敢?”


    他的声音洪亮,借着晨风传到城楼上。


    林渊嘴里发苦。殿下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悄悄出城,州府的援军至少五日才到,如今衵岐大军步步紧逼,如若不应这擂台赛这城怕是撑不到援军来。


    到时候,巴图勒定会借“怯战”之名煽动士气,明日一早怕是就要架起云梯强攻——城中守军本就不足三千,真要硬拼,撑不过两日。


    “林兄,不能应啊!”教头吴猛猛地拍了下桌,“衵岐的人身材高大,个个都是草原上拼杀出来的,拳脚兵器个个狠辣,咱们守城还行,真要上台硬碰硬,根本不是对手!”


    “校尉,巴图勒的人还在城下叫阵,说再不应,就要把战书贴到城门楼上!”亲卫陈武掀帘进来,声音里带着急意,“城外擂台都搭好了,那巴图勒的两个先锋正光着膀子耍大刀,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城墙上了!”


    “传我命令,”他起身道,“明日我林渊亲自上擂。”


    不多时,玉关城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参军骑马而出,正是亲兵陈武。


    陈武来到擂台前,翻身下马,对着巴图勒拱手道:“将军此言,在下会如实禀报。只是不知,这擂台比试的规矩,将军可有定数?”


    “规矩?”巴图勒冷笑一声,指了指身旁的□□,“我衵岐勇士,比的就是真刀真枪!拳脚、兵器皆可,只要能把对手打下擂台,就算赢!若你家将军怕兵士丧命,也可以认输——毕竟大楚国士兵的骨头,说不定就比草原的草还软,哈哈哈!”


    四周的兵士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陈武脸色微变,却依旧维持着镇定:“将军此言未免太过轻视我军。在下这就回城禀报,一个时辰后,给将军答复。”


    “好!我等你一个时辰!”巴图勒挥了挥手,“若是一个时辰后不见你们的人,我便当大楚认怂了!到时候,我麾下的铁骑,可就不会再给玉门关留情面了!”


    陈武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匆匆回城。


    巴图勒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哼,大楚就会使这些阴谋诡计,以为用草人能骗我一次,还能骗我第二次?今日这擂台,我定要让你颜面扫地!”


    □□走上前,瓮声瓮气地说:“将军放心,只要他们敢派人来,我第一个上,定把大楚兵打得爬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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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木儿也跟着附和:“没错!让他们看看,咱们衵岐勇士的厉害,不是他们那些花架子能比的!”


    巴图勒点了点头,目光重新投向玉关城门。


    他知道,无论是哪个将士,绝不会容忍“缩头乌龟”的嘲讽。


    今日这擂台,大楚必定会来应战——而只要他们来了,他就有把握让对方输得一败涂地。到时候,玉门关不攻自破,他不仅能南下建功,还能在国君面前挣足脸面。


    城楼上,林渊凭栏而立,玄色披风被晨风掀起一角。


    “林兄,巴图勒欺人太甚!我愿带五十精兵,直接拆了他的擂台!”吴猛教头按捺不住,长枪在手中转了个枪花,枪尖映着晨光,泛着冷芒。


    林渊抬手按住他的肩,声音沉稳:“冲动无用。巴图勒要的就是咱们乱阵脚,这擂台是他的激将法,也是咱们的缓兵计——拖过这五日,援军一到,胜负便知。”他顿了顿,突然提高声音,让城上兵士都能听见,“传我将令,备好战鼓!”


    不多时,两面丈高的战鼓被抬上城楼,鼓手们赤着臂膀,双手紧握鼓槌,只待号令。


    林渊接过亲卫递来的长刀,刀身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他走到城楼正中,朝着城下擂台方向,朗声道:“巴图勒!本将在此!你要比擂,我大楚接了!”


    声音借着风势,清晰地传到擂台旁。巴图勒闻声抬头,见城楼上的林渊一身戎装,腰间长刀斜挎,目光锐利如鹰,不禁眯了眯眼:“倒有几分胆量。”


    “明日辰时。”林渊继续说道,声音掷地有声,“三局两胜,你赢了,我开城门;我赢了,你率军退五十里!不得再扰玉门关。若你敢反悔,便是失信于天下,往后再无颜面立足衵岐!”


    城楼下的巴图勒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林渊不仅接战,还当众立下赌约,断了他日后耍赖的余地。可话已出口,他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好!本将军就信你一次!明日辰时,若你不来,我便踏平玉门关!”


    “拭目以待!”林渊说完,抬手一挥,“擂鼓!让巴图勒听听,我大楚将士的气势!”


    “咚!咚!咚!”战鼓声骤然响起,雄浑的鼓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城上兵士齐声高呼:“守锦川!破衵岐!守玉关!破衵岐!”呼声此起彼伏,如浪潮般涌向远方,压过了幻梦河滩上的风声,也压下了衵岐军营里的喧嚣。


    巴图勒望着城楼上那片飘扬的“钟”字大旗,又听着震耳的鼓声与呼声,心底竟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他冷哼一声,调转马头:“走!回去准备!明日定要让林渊输得无话可说!”


    城楼上,林渊望着巴图勒远去的背影,缓缓收刀入鞘。吴猛走上前,低声道:“林兄,明日比擂,您真要亲自上阵?”


    “嗯,放心”林渊看向他,“巴图勒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在擂台上撑住,兵士们就有信心等援军。而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城下的土地上,“我要让衵岐人知道,我大楚的土地,不是他们想抢就能抢的;我大楚的将士,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欺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