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里？”乔楠停下手里的动作，慌张地盯着面前的人。


    江聿神色淡然，反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楠紧咬下-唇，手里的杯子和抹布不自觉地握紧，“我……我……”


    她的心虚显露无遗。


    江聿眉毛轻挑，语气散漫：“真没想到，你们好学生不抓紧时间写作业，竟然跑来这种地方兼职。”


    乔楠紧咬牙关，带着怒意开口：“你跟踪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无-耻！”


    齐一连忙出来打圆场：“美女你误会了，真是巧合！是我和长宇听说新开了家酒吧，才拉江聿过来的！他本不想来，真不是跟踪你！”


    “对，没错！”全长宇也附和。


    “我有那么无聊吗？还跟踪你？你怎么不说我暗恋你呢！”江聿无奈反驳。


    乔楠眉头紧蹙，眼底压着怒火，握着杯子的手紧紧用力，似乎就要将杯子捏碎一样，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怎么？你们酒吧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让我们一直站着？”江聿的语气里满是挑衅。


    齐一看乔楠脸色阴沉，赶紧拉了拉江聿：“你少说两句，别欺负人家美女！”


    “没事！”乔楠对着齐一开口，而后深吸一口气，脸上立刻挤出一抹标准的职业微笑来，对着江聿他们仨说：“几位先生，这边请。”


    说完，便领着他们往卡座走去。


    落座后，她递上酒单：“请问喝点什么？”


    江聿脸色依旧冷峻，双臂抱胸。显然对于乔楠误会他，还气着。


    齐一见气氛紧张，赶紧从乔楠手里接过菜单，胆怯地对她道了声谢。


    拿到酒单后，齐一和全长宇下意识地将身体后退，窝在角落里，用菜单将脸挡住，只露出眼睛，偷偷观察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聿哥和美女到底什么情况啊！”全长宇小声问。


    “我跟你一起进来的，你问我，我问谁啊！”齐一压低音量不悦地回答。


    “聿哥一般不都是不搭理女孩子的吗？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这么凶的！”全长宇凑到齐一的耳边说。


    “我也没见到哪个女生对江聿这么凶的。”齐一又看了眼乔楠，女孩凶狠的眼神吓得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两人顿时意识到什么，瞪大双眼异口同声：“讨厌！”


    “难道聿哥刚才说的，那个讨厌他的人就是这位美女？”全长宇问道。


    “肯定是！不然江聿怎么会生这么大气！”


    就在他俩还在窃窃私语的时候，江聿怒目盯着乔楠，转头催促身边的两人：“你们点好了没？”


    齐一战战兢兢：“一打1664！还要个果盘！”说完，他把菜单递给乔楠。


    “还要薯条！”全长宇最爱吃薯条了，但看着对峙的两人，局促地又补充了一句，“可以吗？”


    乔楠只要不对着江聿，表情自然松弛的多。


    “可以。”


    ……


    乔楠从他们身边离开，到收银台打单的时候，李苏溢凑过来，兴奋问：


    “那是谁啊！好帅啊！”


    “我同桌。”


    乔楠冷冷瞥了一眼江聿，刚巧对上江聿的视线。


    那男孩痞痞地勾起嘴角，对着她抬手打了个招呼。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愿搭理，转回视线盯着打单的屏幕。


    “你同桌长这么帅啊，比电视明星还帅？”李苏溢收回原本一直看着江聿的视线，问乔楠，“不过你们俩看起来关系不太好？”


    乔楠冷哼一声，嘴角用力：“何止是不好。我俩是仇人！”


    她下意识抬头，又往江聿的方向瞥一眼，彼时江聿正在和齐一他们聊着什么，神情放松。


    女孩小声嘟囔：“”他怎么阴魂不散，总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李苏溢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乔楠摇头：“没事。对了，苏溢，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


    十分钟后，李苏溢把酒水和餐点送到江聿他们那桌。


    “乔楠呢？”江聿问她。


    “她在后厨帮忙！你们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李苏溢边放东西边说。


    “把乔楠叫过来！”江聿语气霸道。


    “是我的服务有什么问题吗？”李苏溢礼貌问。


    “没问题。”男孩回答的干脆，“只是你不是乔楠，我找乔楠！”


    齐一看着李苏溢一脸为难地样子，便开口：“那个，这位小姐姐都说了乔楠小姐姐在后厨忙，你就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对！对！”全长宇帮腔。


    “你俩给我闭嘴！”江聿瞪他们一眼，转头对李苏溢说：“把乔楠给我叫过来！”


    李苏溢紧张地站在原地，手握托盘。齐一和全长宇也跟着紧张。


    江聿见眼前的人没有动静，不自觉对着后厨提高音量：“林汪晶应该不知道……你不上晚自习是在酒吧打工吧！”


    他身边的几个人云里雾里。


    躲在后厨的乔楠愤愤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给江聿一拳。


    她知道自己躲不过了，深呼吸后，走出后厨。等走到他们那桌，她拉了拉李苏溢，轻声道谢：“你去忙吧！我来吧！”


    “真的没事吗？”李苏溢担心地问。


    乔楠摇头：“没事。”


    “要我帮忙记得喊我。”李苏溢叮嘱。


    乔楠点头。


    ……


    开门有一阵了，酒吧渐渐热闹起来，觥筹交错的声音越来越厚重。


    超哥的酒吧是传统静吧，只喝酒聊天，没有猎-艳氛围，大家都专注于自己和同伴，没人注意角落里的对峙。


    “你到底想干嘛？”乔楠不客气地开口。


    “酒吧服务生不该为顾客提供应有的服务吗？”江聿嘴角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容。


    乔楠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带着标准的微笑再次开口：“请问先生，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倒酒。”江聿双臂环胸，高高在上。


    齐一拉了拉江聿：“这么多客人，也不能让乔楠小姐姐只服务我们一桌吧？”


    “我给你倒！”


    全长宇刚拿起酒瓶，就被江聿冰冷的声音吓住：“放下。”


    惊得他差点把酒瓶摔在地上，最后只得颤颤巍巍地放了下来。


    江聿从背包里拿出钱包，然后掏出一沓人民币放在桌上：“小费！今晚只服务我们这一桌！”


    他以为乔楠会拒绝，没想到面前的人轻笑一声后，收下了桌上的钱，淡然开口：“可以。”


    齐一和全长宇面面相觑。


    “乔楠，你要早说你这么爱钱，我们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


    女孩仿佛听不见，没有开口。只是把酒倒进酒杯里，依次递给面前的三人。


    齐一和全长宇如坐针毡，摆在面前的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全长宇有些饿了，他是真的很想吃一口刚刚炸好脆脆的薯条，可是他不敢。生怕这两人又闹出点动静来。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还是饿着吧。


    ……


    乔楠倒完酒，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面前几人：“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有需要再叫我。”


    才走出没几步，就被江聿拉住。


    “说了只服务我们一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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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里？”


    江聿抬头，紧盯着身旁站着的女孩，眼神里充斥着不容拒绝。


    他冰冷如霜的视线看的齐一和全长宇直哆嗦，可那个被他拉着的女孩，不仅不畏惧，嘴角忽而露出玩味的笑容来，那张原本清纯的面庞忽然变得诱惑而危险。


    乔楠弯下腰，靠近江聿，“这么多客人，我怎么能只服务你们一桌呢？除非……”她顿了顿，魅惑的双眼轻轻一眨，手指微微划过江聿的下巴，“你把整间酒吧包下来。不过这个费用……”


    女孩笑着而后慢悠悠地直起了身，晃了晃手里的钱，“这些可就不够了。”


    江聿先是一愣，然后冷哼一声。


    “刚才收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态度。”他后知后觉，自己竟然被摆了一道。


    乔楠故作无辜地开口：“我以为……那只是小费。”


    没等江聿回答，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等她再次回到李苏溢身边，李苏溢笑问：


    “你和帅哥说了什么，他怎么一脸吃瘪的表情？”


    “谁让他来这里装大爷！活该！”乔楠压低音量，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身边的人。


    “那他可真要气死了！”李苏溢听完，嘴角勾笑。


    “我明天再把钱还他。今天就让他长长记性！别一天到晚没事找事！”乔楠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十分自然的落到了江聿的身上。


    昏暗的灯光下，男孩拿着酒瓶，脸上的肌肉还紧绷着，看起来怒意未消。他抬头喝酒，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视线放空似乎在思考什么。


    下一秒，他忽然转头。眼见着目光就要对上自己的，乔楠立刻偏转视线，低头擦起了杯子，可她隐约感觉到那股带着怒意的目光还在盯着。


    ……


    快十二点的时候，江聿和全长宇他们就一起从酒吧离开了。


    乔楠本以为江聿还会再整点什么名堂出来，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直接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


    第二天，江聿一来教室，乔楠便把昨天的钱悉数还给了他。


    “下次别去酒吧摆阔了。”


    江聿打开装钱的信封看了看，然后又原封不动地塞回了她的包里。


    “我给出去的钱，绝对不可能要回来，你还是收着吧。更何况……”


    他欲言又止。


    乔楠抬头，男孩用捉摸不透的神情正看着她。


    过了片刻，江聿缓缓开口：“以后你一定会感谢自己，还好当初收了我的钱！”


    乔楠听得糊涂，但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她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便没再搭理。


    此时，上午的最后一课已经结束，饭点时间，教室里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去吃饭了。


    路子遥他们班的最后一节课被拖堂了，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不去吃饭？”江聿问她。


    乔楠手里的笔一顿，心想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都能过问起对方什么时候吃饭了？


    她想了想回答：“我在等路子遥。”


    “他是你男朋友？”


    “只是好朋友。”


    “你喜欢他？”


    “我对路子遥没有那种想法！”


    说完，乔楠就后悔自己嘴太快了，她干嘛跟这种人解释这么多，“你不觉得很冒犯吗？更何况我喜不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聿伸了一个懒腰，神情放松：“是没关系。我就是好奇。”


    乔楠继续低头做题，懒得搭理他。


    没一会儿，她又听到坐在身旁的男孩开口：


    “乔楠，我们一起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