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作品:《也没说他会假戏真做啊

    沈微搬去了书房。


    一连好几日,许繁音都没有再看见他。


    除了前日太医来换药,她随着去书房待了一刻钟,太医前脚刚走后脚她便被推出了书房。


    是夜,许繁音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那晚沈微的话清晰在耳。


    “分房之事祖母不会知道,许小姐不必担心。”


    她懊恼地捶胸顿足,无比痛恨因为一个梦自己的反应为什么要那么大,沈微那么敏感细腻的人,他一定是误会了。


    可和这样貌美的如玉郎君朝夕相对,整日躺在一张床上,她不做梦才奇怪吧。


    问题是她要怎么解释?


    那个,公子,不好意思,其实我刚才梦到和你发生了奇怪的事,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对你做出禽兽不如的举动,所以才躲开你?


    那不显得她和色中饿鬼没有两样?!


    许繁音实在开不了那个口。


    辗转反侧到后半夜,她稀里糊涂睡过去,第二天顶着个鸡窝头黑眼圈蔫蔫打开门。看着院里的丫鬟小厮正张罗着贴春联、挂福字。


    许繁音才慢吞吞反应过来今日是除夕。


    近来她都在和书香私下里忙活,将过年采买的事忘得死死的,估计是晴岚姑姑操心的。正巧晴岚拿着几个福字过来,许繁音拉住她很是客气地说话。


    晴岚却面露奇怪:“是少夫人吩咐奴婢们各司其职的,公子早前还专门过来说了一声。”


    许繁音抓住重点,沈微替她操心这些庶务,那是不是代表他不生气了?她面露喜色,“公子人在何处?”


    “在书房。”


    许繁音提步匆匆要过去,书香从院门进来,偷摸给她使眼色。


    大事要紧,许繁音只能暂时压下去找沈微的心思,示意书香去卧房。屏退四下关好门,她拉着书香在桌边坐下:“可是查到什么了吗?”


    书香点头:“公子及冠不久便与镇国公府的贞敏县主定下婚约,同年暮春县主因喘症发作而离世。不过这位县主先天不足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并且因身体虚弱一直幽居闺阁,在吃穿用度上格外注意,也从未来过沈家接触到任何沈家人。”


    “那贞敏县主很大可能是因病离世?”许繁音惊讶地道。


    “是,奴婢寻到一直为县主诊病的老太医,以亲人患喘症为由探问,根据他的说法,县主是因症状好转停药后夜间突然发作且服药不及时而未能撑到太医来。”


    那这条线索便断了,许繁音沉沉叹口气,有些不解道:“一惯成婚不光讲究门当户对,双方的身体状况也十分重要,尤其女方要承担孕育孩子的重任。听你说县主久病闺中,沈家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呢?”


    “是镇国公府主动上门提起的,”书香心直口快,“少夫人有所不知,那时公子入仕不过三年,已有不斐政绩,年纪轻轻便官居吏部侍郎之位。一众世家勋贵里,比肩公子政绩的没公子生得好,自觉容貌不输公子的不如公子洁身自好。加之沈家对男丁纳妾养外室的严苛家规,想成为沈家二少夫人的闺秀简直数不清。”


    说到最后一句,不免想起公子如今光景,书香沉默片刻,续道:“县主在宫宴上匆匆一瞥后便对公子念念不忘,折腾了好一阵子,镇国公夫妇素来疼爱这个独女,最后没有办法只好主动上门说亲。那时大长公主去了静安寺修养,大老爷不管二公子的事,做主的便是大夫人。大夫人来过菽园询问公子的想法,听说公子没什么波动,只说长辈做主便好。”


    许繁音愕然:“所以两个人就这样定了亲?”


    书香点头。


    许繁音不由得感叹古代盲婚哑嫁之犀利,喝口茶缓缓气,她问道:“那第二位来投亲的谢家表妹呢?”


    “表小姐是由大长公主做主定下的,那时公子二十三岁,因奉命出使嘉朝,只在离府前与表小姐匆匆见过一面。表小姐是在中秋节前出的事,十四那日表小姐想做桂花糕,见府南偏院里一树桂花飘香,便让随行的两个婢女回去取篮子摘花,而等两个婢女回来时,表小姐已经跌进了井里。大长公主为此事发了大怒,报大理寺来查,但也只得出表小姐是失足跌落的结论。”


    许繁音指尖扣响桌面:“有点可疑啊,表小姐又不是小孩,放着手边的急需的桂花不摘而跑到井边去,有些说不通。结合我那日遇刺,要把一个身体健康的女子弄到枯井里,定然是要闹出些动静的,但听你的意思那日偏院附近的下人都没听到什么响动。如此,除非是……”


    “熟人。”


    书香接话,但是她的表情却很迷茫,“表小姐为人和善,连下人也不曾苛责,与家中长辈还有平辈的公子小姐们都相处得挺好,没有走的特别近的,亦没有同谁交过恶。”


    许繁音一阵犯难,倘若如此,根本没办法从人际关系下手调查,还是要回到案件才行。她无奈仰头叹息,如果能看到卷宗就好了。


    对,卷宗,许繁音眼前一亮,卷宗可以看到方方面面的调查线索。她立即向书香说了自己的想法。


    书香还未听完就蹙眉:“大理寺卷宗有专门的地方放置且有专人看守,进出都要留下记录。我们不曾有官职在身而且还是女子,要看卷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许繁音左思右想,一时没有开口,书香见此,又说起另外的消息:“少夫人,喜房的事我都打探清楚了。”


    许繁音精神一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书香摇摇头:“那日从进府一路扶着少夫人入喜房的是您的两个陪嫁丫鬟,素容和紫雁,她们没有动手的理由。除此之外,喜房主事的为崔嬷嬷与晴岚姑姑,剩下陪着少夫人的都是各房的少夫人和未出嫁的小姐们,只有大小姐因守寡之身,并未出面。不过也有一事奇怪。”


    说到此处,书香面色凝重:“那日喜房打杂的婢女,有一个是大夫人院里的,而且喜宴不过三天那婢女便得病死了。因怕公子与少夫人觉得不吉利,大夫人便将此事瞒了下来。”


    许繁音刚揪紧的心因听到人没了而顿时泄气,她总不能以下犯上找婆母去打听人家院里去世婢女的细节。但是她想到一个点:“那婢女是家生子还是外面买来的,可有家人健在?”


    “奴婢立刻着手去查。”书香说罢,顿了顿,犹豫着开口:“少夫人,卷宗一事如果告诉公子的话,我们说不准能……”


    “不成,”许繁音张口便否定,“事情还没有初步的论断,不宜告诉公子。而且将卷宗带出官署给不相干的人看,这不是让公子渎职嘛,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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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指尖摩挲着下巴,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卷宗是人写的,我们可以找当时负责主办表小姐一案的官员打听打听。”


    书香道:“这里奴婢也想到了,主办表小姐一案的是当时的大理寺少卿,他于去年致仕,与家人住城西杨柳巷,日前带着一家人回故乡南昌过年了,要见到人可能要等到元宵后。”


    许繁音总算理清头绪:“那就如此,首先找到去世婢女的家人,表小姐的案件详情等那位大理寺少卿回京后立即去拜访。”


    主仆二人商议清楚后,书香退了出来,关好门迎面见到晴岚姑姑,她道:“公子叫你去一趟书房。”


    书香不敢延误,福身后立即趋步往书房。她心下打鼓,只怕公子知道她与少夫人在做什么,她们这种人背主的瞬间就做好了随时闭嘴的准备,她只怕让公子与少夫人生出误会。


    她进入书房后小心行了礼,低头等着上首发话。


    沈微左手捻狼毫,浸墨后在奏章上落笔,字间风骨落拓,与右手毫无二致。他一直未说话,写过一页后,翻页的空隙间才淡淡开口:“你近来总不在卧房伺候,是出了什么事吗?”


    书香偷偷吐出一口气:“回大人,小人近来身体抱恙受少夫人体恤去了医馆,不曾有别的事。”


    沈微浅浅抬眉:“是吗?”


    书香应是,丝毫不敢对上那冷冰冰的目光,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上首那位没有深究,只道:“你如今是少夫人的贴身婢女,要做好分内之事。”


    书香立即跪倒,以额触地:“陶氏一事是小人躲懒,以为少夫人在慈安堂便不会有事,置少夫人于危险之中,是小人失职,请大人责罚!”


    头顶一片寂静,只闻笔墨窸窣。好一会儿,沈微停笔合上奏章:“起来吧,我又没怪你。少夫人让你留守菽园,你也不能拒绝。”


    书香堪堪支起腿:“多谢大人。”


    沈微起身自身后的紫檀架上取下一盒置够时日的香料,打开举到鼻尖轻嗅。


    书香知道公子喜好制香,那一排摆着的精致小盒内都是公子闲暇时亲手制作的。


    沈微挑选了一会儿,将一方刻牡丹缠枝纹的香盒推至桌前,道:“少夫人近来频做噩梦,入睡前你记得往炉中换上此香。”


    停顿片刻,他冷冷清清道:“此外,以后关于少夫人的大小事,不必再向我一一汇报。”


    书香捧着那盒香,满怀不解地从书房退了出来。朝安就立在门外,与她擦身进去,道:“公子,今日除夕宫中设家宴,陛下口谕请大长公主进宫,大长公主传话让公子与少夫人陪同。”


    沈微那边有朝安传消息,许繁音这边自然也没有落下。来通知的是崔嬷嬷,还带来一副典雅而不喧哗的头面与衣裙,笑眯眯地说:“都是大长公主亲自挑选的,少夫人“平日穿得太过素净,过年还是喜庆些好。”


    许繁音无法拒绝,千恩万谢地受了。


    她由着晴岚姑姑带领一群婢女打扮自己,心里却在想待会儿见到沈微要怎么办。


    时间不会给她留太多思考的余地。赤乌西坠,大长公主的四架车撵缓缓停到菽园门口。


    许繁音由婢女们簇拥着走过月洞门,与沈微遥遥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