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老身只要个公道!

作品:《被兼祧两房后,病弱大嫂重生杀疯了!

    鸣鸾郡主一时被她这话唬住,没等说什么呢,就见姚兰枝先跪在了地上。


    “祖母若是想要爵位与权势,只管直说便是,何必说这种诛心之言?还是说,您是想要我们大房所有人的命,见我们不死,您便不肯罢休!”


    姚兰枝眼圈红红,相较于华氏的咄咄逼人,她显得格外可怜:“您从外地回来,先对着我们大房的人喊打喊杀,我知道您偏心二叔他们,可我公爹也是您的亲子,我们大房一脉也是您的骨血!”


    她声声质问:“难道我们大房的人就这么被您容不下,以死相逼也要让我们绝了吗!”


    姚兰枝这话,也让鸣鸾郡主反应过来。


    她当时便沉声道:“老夫人这是闹什么呢,以死相逼,是要闹到皇上面前?”


    她看着华氏,觉得这老太太实在是欺人太甚:“皇上若是届时真的赐下一杯毒酒,老夫人是喝还是不喝啊?”


    鸣鸾郡主这话一出,华氏脸色一僵。


    而后冷声道:“老身只要一个公道!”


    姚兰枝瞬间截了她的话:“我倒是想问问祖母,您要的是什么公道?回家后不由分说就打了二弟妹跟我侄儿,我来后又是要杀了我夺权。”


    她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们这两个外姓的媳妇不得入您的眼,可贺儿是皇上亲封的安平侯,您想让二叔袭爵,也不能因此对皇上不满吧!”


    姚兰枝直接将一顶帽子扣在了华氏的身上,厉声道:“您倒打一耙说我仗着一品诰命夫人欺负人,可分明是您将我们一家往死路上逼!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宫里,当着皇上的面,说个是非曲直出来。”


    她说到这儿,以华氏的话,堵了对方:“若到时候您还不满意,我亲自求一杯毒酒自己喝了,也好让您出口恶气!”


    听到姚兰枝这话,华氏几乎当时就晕过去,这个牙尖嘴利的姚兰枝,实在是可恶至极!


    她气得手都在打哆嗦,指着姚兰枝骂:“你这个搅家精,娶妻不贤,镇日里只会在家里兴风作浪!”


    姚兰枝:“我很正不怕影子斜,何况不是祖母要去御前辩驳的?”


    不是说她这个一品诰命夫人仗势欺人么,那就闹到御前一回。


    她反正是不怕的。


    可是有人害怕。


    比如赵利真。


    他当时就拦住了姚兰枝:“你祖母年事已高,你非要跟她计较?”


    又求着华氏:“母亲,小辈儿不懂事可以慢慢教,别气坏了您的身体!”


    最重要的是,这鸣鸾郡主还在面前呢,到时候她回去参一本,自己还要不要前途啦?


    冬日里,赵利真都急出了一头的汗,也让华氏终于心软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指着姚兰枝道:“我倒是想要好好说话,你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混账东西!”


    华氏:“我随你外放这么多年,一朝回京中,这小辈儿把侯府闹得家宅不宁,我难道连问一问都不行了?”


    她说到这儿,又老泪纵横:“我是长辈,难道不愿意见到家宅平安?难道我就什么都不能管了?”


    这话说得委屈,赵利真使了个眼色,二夫人周氏当时就跪在了地上。


    “母亲说的是,您受委屈了,也是媳妇的不是,不会办事儿,才让侄媳妇起了误会。”


    周氏先将所有的罪责都给拦了过来,又指桑骂槐:“家中骤然出事,小辈儿们处理不当是有的,婆母您是个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一时之间闹起来,其实也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她这话,里里外外都是在说姚兰枝不懂事儿,才闹的事情不可收场。


    “至于说什么偏心不偏心的,这些年,婆母虽然在外地,心中也十分挂念长子一房。侄媳妇,你这话实在是太让老人寒心了!”


    华氏浑浊的眼睛里落下一滴泪来:“说什么我想要谋夺大房的爵位给老二,若是我有这个想法,当年又何至于坚持让老大拿到爵位?!”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爵位传给了曾孙子,但她也确实觉得大房没用,儿子是个糊涂蛋,宁可在外面修道,都不肯好好钻营官场。


    孙子倒是个有出息的,可是如今闹得这样子,孙子也不成了。


    至于曾孙子,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儿,凭什么!


    所以,她的确想让二房得了爵位。


    一则是她这些年在外,的确跟二儿子更亲近。


    二则,就是大儿子这一脉也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说句不好听的,与其让这个爵位落在赵明澜的手里落败,还不如到了二儿子的手里。


    难道叔祖父得了爵位,会亏待了他这个侄孙子吗?


    老太太当然不肯说实话,眼底满是失望:“你们倒好,先闹得家宅不宁,字字句句指责我,是觉得老身不该管了?”


    二老爷赵利真也跟着附和母亲的话:“母亲息怒,您说的有道理,只是小辈儿们一时反应不过来,误会罢了。”


    他说着,看向姚兰枝:“你们祖母只是担心,你们到底年轻,处理事情没有分寸,但她同样爱护你们的。”


    赵利真软了声音,道:“再说了,这安平侯的爵位是皇上下旨册封的,既然皇上下旨,那肯定是有皇上的道理,谁说都是胡闹。”


    赵利真跟人摆事实:“何况,我也不是没有官职,怎么会贪恋侯爷的爵位?”


    因着华氏强硬,所以父亲的身边即便有妾室跟通房,却连一个庶子都没有,唯独生下了一个庶女,也早早的外嫁出去了,多年都没有怎么跟家里联系过。


    后来他们兄弟二人长成后,华氏的意思便是,长子庸碌,但要按规矩袭爵,因为皇上最注重规矩,若是立了次子,那就是坏了伦理纲常。


    也因此,赵利平得了爵位,守着偌大的家业。


    至于赵利真,他虽然没有得到爵位,但他暗中的好处拿得更多。


    这些年,他外放,地方官听起来没有京中气派,可是手里拿到的全都是实权。


    赵利真利用起了老一辈儿的关系,在外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地方官做得跟个土皇帝似的,也没少敛财。


    甚至还搭上了大船,如今之所以回京中,也是为了更好地给那位做事。


    他前途一片光明,就算是没有安平侯这个爵位,他的日子也差不了。


    所以,没有人会以为他惦记这个爵位。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人也不会嫌弃自己手里的东西多。


    所以知道兄长出事之后,赵利真的第一反应就是,哥哥连爵位都守不住,简直是废物一个,既然如此,拿到他手里也是理所应当。


    赵利真隐晦地提点了几句,妻子就去母亲面前念叨了。


    如今这念叨出了结果,原本想着,有母亲华氏在,她在前面冲锋陷阵,必然能够将这爵位拿到手。


    谁知道以为柔弱的侄媳妇居然是个硬骨头。


    姚兰枝这德行,今日还招惹来了鸣鸾郡主,怕是这事儿难以顺利。


    他可以暂时拿不到爵位,但绝对不能落人口舌!


    赵利真打定了主意,好言好语地劝慰:“侄媳妇,如今府上出事,咱们赵家人更要团结一心,不能自已先窝里斗,到时候失了和气不说,让外人看笑话,你脸上也无光,是不是?”


    华氏听儿子一番话,也知道今日得先认栽,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下那些负面情绪。


    再抬眼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慈祥:“我本来也是一片好心,你们这些个小辈的不管事儿,我让你婶婶代为管家,也是想着她在外跟人打交道进退有度,能带着你们小辈儿,日后便是你们独立做事,有个长辈照应,难道不是一桩美事?”


    说着,又有些伤心:“结果,你们就说我要逼死大房,天可怜见的,难道我一个老太太,能逼死自己的骨血吗!”


    她看向鸣鸾郡主,跟人讲:“我常年不在京中,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鸣鸾郡主总该清楚吧?你说,这家里如今没个长辈,我回来之后再不管一管,难道要让小辈儿们无法无天吗!”


    这话说得有道理,鸣鸾郡主则是道:“可据我所知,这府上出的事情,都是各自的报应吧?”


    姚兰枝也啜泣:“祖母回来后先拿了二弟妹跟小侄儿,还打伤了他们母子,这难道是管家的道理吗?”


    说着,又道:“何况,是祖母自己说,大房无人,还有二房,凭什么将爵位落到我儿子头上。”


    华氏噎了一下:“我难道不是为了你们好吗?贺儿才三岁,他能撑得起这个家吗?”


    赵利真却不敢让她们多辩驳这个,只说:“原本让你二婶帮着管家,是一片好心,既然侄媳妇不需要,那不管便是了。”


    姚兰枝见不得他这一副茶言茶语的姿态,因轻声开口:“我还没同意管家呢,仆妇们先堵到屋子里打人了,要是让管家了,那还得了?”


    她也不等他们辩驳,继续说:“何况,也没有二房来越俎代庖管大房的道理吧?二叔住所跟还隔了半条街呢,寻常时候都锁着的,咱们都不在一块住,却要让二婶来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