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老身求一杯毒酒!

作品:《被兼祧两房后,病弱大嫂重生杀疯了!

    姚兰枝说到这儿,指了指旁边小狼崽子似的赵乐安:“祖母进门不由分说就要打杀,是觉得我二弟这样子,还能让二房有后吗?或者是说,您是明知道我二弟不行,还要毁了他们唯一的指望呢?”


    这话就重了。


    华氏当时就咬牙:“你是在责怪我?”


    姚兰枝说:“孙媳不敢,只是就事论事。”


    华氏差点被她话里意思带着走,缓和了一下,才说:“我不知恒哥儿房中情况,这算是老身的不对。但是!”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舒坦:“你公爹不是糊涂蛋,即便是大孙儿死了,可这侯府也不至于让一个三岁孩童来当家。”


    这不是还有她二儿子么!


    “你只管将管家钥匙交出来,让你二婶帮着管家,她做事井井有条,必然不会出错。”


    结果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见姚兰枝突然脸色一变。


    而后,她嗷的一嗓子,啜泣了起来:“祖母,您这是想让我们大房绝后吗?”


    姚兰枝虽然啜泣,但字字清晰,且嗓音亮得很:“先不说我儿子如今是皇上亲封的安平侯;单说二弟跟二弟妹也过继了孩子!”


    “您这不由分说就抢夺管家权,还要对我们大房的人喊打喊杀的,您当真是只想管家吗?”


    “还是说,您是借由管家的由头,要害我们大房没有立锥之地啊!”


    姚兰枝说完后,一旁的许轻瑶也开始跟着哭嚎:“祖母,您若是真的容不下我们大房的兄弟二人,直接说便是,我手下还有些积蓄,愿意带着夫君孩子住到别院,不碍您的眼,求您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啊!”


    赵乐安看到许轻瑶假哭,掐了自己一把,真真切切地掉下来豆大的泪珠:“曾祖母,求您放过我爹跟我娘吧,我爹躺在床上已经很可怜了,我娘也是柔弱女子日日吃药,他们经不起折腾啊!”


    小小的孩子,脸色苍白,身上还有没好全的伤势,仰头可怜巴巴的:“您打我吧,放过我爹娘!”


    这三人凄风苦雨的,华氏当时就傻眼了。


    就连二老爷赵利真也没有想到,这三人竟然会突然给自己来这么一手。


    可恶,简直是太可恶了!


    然而姚兰枝还有更可恶的呢。


    她忍下了笑,暗中给二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是哀声道:“祖母,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华氏心说我什么意思啊?


    但还没等她让姚兰枝住嘴呢,姚兰枝就抢在了她前面。


    “您是想要把这个爵位直接让给我二叔啊!”


    “您早说啊,早知您偏心小儿子,甚至不惜为了这个爵位杀我们大房全家!我绝对不敢让儿子承袭安平侯啊!”


    她哭得哀哀切切,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到:“祖母,我求您了,我这就去宫里求皇上,您要想要爵位,我就求皇上重新给二叔!”


    “大房也是您的子孙,您不能为了一个侯爷的爵位,就要了我们大房所有人的命啊!”


    她开了头,许轻瑶跟赵乐安就像是两只鹦鹉,跟着一起学舌。


    “是啊祖母,您偏心二叔,我们不敢多言,但是求您放过我们一条命吧,大不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


    赵乐安嗷嗷哭:“曾祖母,放过我们吧!我愿意去吃窝窝头糠咽菜!”


    这一片凄风苦雨里,听到外面一道凌厉女声响起:“华老封君好大的架子啊,这一回来,就打算逼死侯府的孤儿寡母吗!”


    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华氏的一张脸都青了。


    二夫人周氏先是花容失色,又强撑着露出点笑容,讪讪道:“御史夫人怎么来了?快来人,看茶!”


    来的,正是御史台李大人的妻子,为人最是疾恶如仇,与她夫君二人最喜欢的就是告御状。


    当然,这位御史夫人之所以这么硬气,是因为她还有一层身份,她是公主的幼女,被封鸣鸾郡主。


    所以她就是行走的暴脾气,京中但凡有点心虚的,都得躲着她走。


    周氏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不知道这个煞星怎么会来府上。


    只能连忙跟婆母眼神求助。


    华氏也深吸一口气,跟着赔笑脸:“御史夫人,请坐吧。”


    谁知鸣鸾郡主不吃她这一套,闻言,冷声道:“茶就不必了,我怕这茶里也掺了人血!”


    而后,又看向姚兰枝:“但坐一坐还是可以的,我倒是想看看,天理昭彰,你们如何草菅人命。”


    姚兰枝擦了一把眼泪,恭恭敬敬地给她行礼:“郡主。”


    她有些迟疑,问:“您怎么会来?”


    鸣鸾郡主道:“安平侯府老封君要打要杀的事情,都传到了灾民施粥那里了,我自然要来看看。”


    今日鸣鸾郡主在施粥,就见安平侯府的丫鬟急匆匆地赶回来,说是要让那坐诊的大夫回去看诊。


    据说是因为老夫人在家里打砸,还伤了大房的孙媳跟重孙子。


    本来鸣鸾郡主还有些怀疑,这老封君虽然不是什么好脾气,但姚兰枝如今可是一品诰命夫人,这老太太当真这么豁得出去?


    谁知她来了之后,才发现这情况比她想的还要离谱呢!


    得亏她来得早,要是来晚了,岂不是这大房的人,全都要被这个老封君给害死啦?


    鸣鸾郡主的眉眼里全都是冷意,旁边的赵利真连忙道:“这都是误会啊!”


    他这一身冷汗,后背都湿透了。


    就方才姚兰枝她们那些诛心之言,要是在自家里还好说,可是进了这位的耳朵里,就等于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了!


    只要鸣鸾郡主往上告一状,那还有他跟家人的好果子吃?


    不说他今年的年末考核了,就说他明年的调令,也得出问题!


    赵利真越想越害怕,周氏也跟着道:“夫人,您别听这几个小辈儿的话,我婆母虽然严厉了些,却都是为了孩子们好的,都是为了儿孙好啊!”


    华氏也知道这位的难缠,虽然辛苦不耐烦,但还是挤出一抹笑容来。


    “是啊,也是老身太心急了,有些揠苗助长。”


    她说着,压下心里的不耐跟烦躁,站起身来,亲自去扶许轻瑶:“你进门不过半年,祖母虽然还没见过你,却也听说你们清河许氏教养的女儿都是一等一的明事理,你怎么也着相了?”


    她笑眯眯地问:“难道,祖母在你眼里是豺狼虎豹么?还是有人挑唆,让你与我离了心?”


    华氏的话里满是威胁,许轻瑶急忙摇头:“不,没有的。”


    但是她才说完,整个人往后一倒。


    竟然是吓晕了!


    而赵乐安,在看到母亲晕倒之后,也吓得不行:“娘亲,娘亲您没事吧!”


    姚兰枝更是急切冲着外面喊:“大夫呢,怎么还没有来?快来人!”


    她差使下人要将许轻瑶带回房间,又小心翼翼地问:“祖母,孙媳可以先带着她去看诊吗?”


    这表情,这神态……


    他们三个人,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又什么都清楚了!


    华氏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还是赵利真反应得快:“快去快去,你们好生看诊,千万不能让我侄媳妇出事!”


    说着,又讪讪地笑:“先前便在侄儿的信里听说,侄媳妇的身体不大好,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周氏也跟着道:“是啊,其实我婆母也没有坏心思,只是想着二位侄媳妇太过年轻,到底是不经事儿,所以让我帮衬着些,谁知却闹出这样大的乌龙。”


    她叹了口气:“都说为人父母难做,岂不知我们这些隔了一层的长辈更难做。说话都要再三斟酌,一言说错了都要被误会。”


    华氏听到她这话,闭了闭眼,转着手中的佛珠:“罢了,我老了,管不了你们小辈儿的事情,既然你们不用我帮衬,那就不帮了吧。”


    她说完这话,整个人就要往地上倒。


    不就是晕吗?


    她这么大岁数了,她更会晕!


    然而,还不等华氏晕倒呢,就听姚兰枝畏畏缩缩道:“祖母别生气,都是孙媳妇错了,这是家里所有的钥匙,我都交给您!”


    她直接起身,将所有的钥匙都塞到了周氏的手里。


    还一副害怕的模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虽然我是安平侯的生母,但是我年轻,管不了侯府,让二房代为管着,也是应该的!毕竟,这是叔叔婶婶嘛!”


    华氏一口血险些喷出来,这次是真想晕了。


    但是姚兰枝这么一塞钥匙,她就算是想晕也不能了。


    她深吸一口气,指着姚兰枝道:“姚氏,你故意陷害与我,其心可诛!”


    而后,看向御史夫人:“活了大半辈子,如今倒是被个小辈儿栽赃陷害,我这一张老脸总归是丢尽了,既然如此,也不介意更丢人一些!”


    她目光里满是沉痛:“郡主既然可以见天子,那就替老身求一道赐死的圣旨吧!”


    “老身年迈不中用,我只有死了,才能让这府上风波平息,我也眼不见心为净了!”


    华氏说完这话,再次冲着御史夫人拜了拜:“老身没本事,这辈子做不了什么一品诰命夫人,没有进宫面圣的本事,就拜托郡主了,老身求皇上一杯毒酒,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