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风雪夜蔷薇(17)

作品:《对啊,找来的都是大佬

    太多了。


    什么太多了呢?


    人多,鬼也是。


    陆槐向左边看,在那正喝着酒的男人的腰上,别着一只染了红指甲的手,低下头来呢,又瞧见小孩子的虎头鞋在一蹦一蹦。


    有“人”来拉他的衣服。是谁?不知道,只知道跟坠入了冰窖一样,浑身上下爬满名为人的残肢的东西,它们拉拉扯扯,邀陆槐也到过道里,或者台子上去,跳、唱。


    在这些“人”当中,还夹杂着一两声啜泣:


    “哥哥我不想在这里,我要回家,你带我回去好吗?”


    好的,又是一位求他的。有要让他玩的,有贪婪地想摸他的镯子的,再加上那些有求于他的,陆槐被拉拉扯扯,烦到了极致。


    他护住手腕上的玉镯,再次吼道:“别碰我!”


    但那些“人”哪怕不碰他,他也是能看到的啊,老天,这里怎么这么多呢!


    混乱中陆槐听到有人在轻晃他的肩膀,问他:“陆槐,你看到什么了吗?”


    以前在别的副本里,也有人这样问过他。陆槐觉得更烦了,你明明看出我的异样,知道我遇了鬼,那么何必再多问呢?


    不如闭嘴,不如让我安生片刻。


    陆槐想要更大声地吼,想要掀掉桌子,拿酒杯砸人,对,就砸那个敞开了肚子的胖男人。


    就这么办吧。


    陆槐刚抬抬手,忽然有一样丝滑绵软的东西罩住了他的双眼,令他陷入黑暗之中。


    人是怕黑的,可现在的陆槐待在黑暗里,反而觉得安全。他感觉到有人正把这东西轻轻系在他的头上,在脑后打一个结。


    还有,这玩意儿是不是被酒泡过啊?怎么有股酒的味道呢?


    什么都看不见的陆槐被一只手拉了拉,靠在某个人的身侧。


    “别看,也别去想。”那人摸摸他的脑袋,揉乱他本来就够卷的头发,好像他是什么毛绒绒的动物,摸摸头就能得到安抚一样。


    陆槐不得不承认,他好多了,现在也能记起来拉着他的人是谁了。


    *


    眼看着陆槐东倒西歪的,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撕扯,还对着空气撒气,梁江知道他肯定是让脏东西给缠住。


    在这种情况下,梁江一把拦住路过的端盘子的侍者,抽出那垫着酒瓶子的绿色丝巾,径直拿这个蒙住陆槐的眼。


    梁江觉得逼问一个见鬼的人究竟看到了什么,是很不近人情的事,他更愿意帮陆槐遮盖视线,让他靠着自己歇一歇。


    在所有人都神魂颠倒,摇摆扭捏的时刻,他俩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彼此依靠,很有些格格不入。


    酒吧里的这种气氛还在延续。新的通知出现,服务员说彼特会和今晚每一位输掉鬼牌游戏的人喝上一杯,这是对大家的敬意。


    说是喝上一杯,其实彼特只是和那些倒霉蛋们碰碰杯,浅浅抿上一口,目光还紧紧攀着对面的人的脸,那种目光......像在看一块儿没有生命的肉。


    不知不觉间彼特转悠到这里来。明明梁江没有和他打招呼,彼特却特意停下,望向靠着梁江的陆槐。


    “你想和他喝一杯,是吗?”梁江笑着看他,“不好意思啊,我们今晚可没有玩牌。”


    如今近距离地看这个叫彼特的人,梁江在他身上只感受到一个字:妖。


    他是会和男人跳舞的,是轻盈如蝶的,但不是单纯的活得像个女性,而是自带一种魅惑之感,像是一种稀有的生来便如此的花。


    面对梁江的拒绝,彼特也不气恼,只笑嘻嘻地说:“可是我很喜欢他诶,要不我请他跳舞吧。”


    彼特不止是这么说说,他真的上前一步,要越过梁江去拉陆槐。


    这就是有些不知深浅了。在刚迈出去一步的时候,危机感便在彼特的心里大肆漫开,提醒他再向前一步真的会死。


    这种预感是没错的。这么说吧,梁江作为一个老人,积分多到能把商城清空一遍,目前他运用得最得心应手的道具,不是防御逃跑类的,是进攻类的。


    甚至有些东西是他从副本里的鬼怪身上搜刮来的。彼特要是真的感兴趣,梁江不介意把这些都在他身上试一试。


    千钧一发之际,彼特还是管住了自己,让侍者为这桌送一杯酒,体面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一直沉默着的陆槐说:“臭。”


    “刚才有个人过来了,很臭。”陆槐继续说道。


    那说的应该就是彼特,但怎么会呢,那人身上不但不臭,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陆槐又说:“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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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槐还说有人拿这里的水涮眼珠子,他什么也不要喝,他要回家。


    其实梁江也打算离开了。因为陆槐能看到很多东西,他就把陆槐背起来,准备到了外面以后再为他把眼罩取下。


    这一路走得比上次艰难多了,因为路上到处都是人。红色的灯照在某些人脸上,把他们照得和猪肝一样,看了让人作呕。


    等终于来到门口附近,梁江在这里遇到了一个人。


    是那位本该在白天出现的主理人。他晃着一杯红酒,坐在高脚凳上看壁画里的星星,还做出一副漫不经心地回头的动作,对着梁江笑:


    “先生,你的朋友喝醉了?需要帮忙叫车吗?”


    多么礼貌体贴的商家。梁江告诉他,自己能把弟弟带回去。


    “哦,是你的弟弟啊,”查理挠着下巴,“我也有个弟弟,叫彼特,你刚才应该看见过了。”


    查理的笑容更盛。说真的,他不该多笑,他一笑,脸上全是褶子。


    查理说:“我很疼爱我的弟弟,就像你宝贝你的弟弟这样。”


    “哦?”


    ——梁江语气平淡,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可话里带针:“我如果很爱我的弟弟,是不会让他打扮成那样和陌生人随便跳舞的。”


    查理显然比弟弟段位高一些,他只是试探着和梁江进行话语的交锋,被刺了也不生气,也不胡来,很不以为意地道:“即使是亲兄弟,喜欢的人和东西也会不一样的。”


    说罢,查理招招手,让旁边一个正在端酒的女孩子走过来。


    那姑娘有些惶恐地挪过来,还没站稳就被查理揽到身边:“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呀?”


    好的,真的是......很随便的兄弟俩啊。


    梁江庆幸自己给陆槐蒙住了眼,没让他看见这些乌七八糟的。


    还是快点走比较好。


    与此同时,酒吧的大门,开了。


    门外,沈无用拎着扫帚,沈无用提着一塑料袋的灰烬,安乔拎着一兜的东西没拿稳,黄色的纸哗啦呼啦掉出来。


    “巧啊,队长,你们鬼混回来啦?”沈无用挥挥扫帚,算是挥过手了。


    梁江问他:“你们来干嘛?”


    “上坟。”这次是周寻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