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战斗，一刻不停的战斗。


    “十几个钟头了，霸气毫无变弱、变软的迹象，他就感觉不到疲倦吗？究竟是我们成功消耗了他，还是他成功消耗了我们？”


    “战斗风格不撒谎，他这么倾尽全力的喧嚣打法，必定难以为继！”


    “有几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那我讲了！倘若我们真的无法正面战胜他，取下他的首级，不妨护送世界贵族们撤离，放弃预设的作战目标，从长计议。”


    “你的意思是，他疯狂的透支生命、压榨潜力，注定活不久，我们无需在他气势最盛的阶段和他拼的你死我亡，先暂避锋芒、挫其锐利，再凭政府庞大的体量，一步一步剿灭他？”


    “对！你们想，他在神之谷救出那些虫子后，那些流离失所的虫子苟且偷生，肯定会抱紧他的大腿不松手，届时，他满身累赘，可以针对的弱点数不胜数，没有领地、没有渠道，光喂养几万虫子的粮食一项就够他头疼。”


    “的确，救的出、养不了，残酷的现实会磋磨他的斗志，削弱他的霸气！粮食、武器、经济、药品、舆论……我们能做文章的东西很多。”


    越是战斗，五老星越是心惊，甚至有人萌生退意。


    沃丘利否决道：“我不同意！”


    “理由呢？”玛兹道。


    “第一，他透支生命、压榨潜力才获得这份强大力量，是我们的主观揣测！允许开创杀害天龙人先河之凶犯存活于世，影响恶劣，人类会不敬畏天龙人，会效仿他。”


    “二，他的这份强大世所罕见，力量太过惊人，我心里不安，哪怕他仅有千万分之一威胁‘创世神’的可能性，我们也须不遗余力的扼杀。”


    沃丘利理由充分：“最关键的是三！一旦事态扩大，世界陷入混乱，变数陡增，我们将丧失控制力，谁也无法保证未来发生什么。”


    “有理。”纳斯寿郎道：“我们不能辜负‘创世神’的信赖。”


    萨坦道：“那就执行我的建议？”


    “我稍作修改，交给我吧！掩护我……”


    结束沟通，庇特超勇的蹿出地面，沙虫之躯细长延展，盘绞法天象地。


    “唰！唰！唰！”


    “嘶——！”


    “咚咚~~~轰隆隆！”


    夏杰操纵大戟劈斩，几截沙虫坠入泥沙。


    “嗷啊啊啊！！！”


    封豨沃丘利霸王色霸气咆哮，音波激荡。


    这是五老星少有的对夏杰奏效的招式。


    趁夏杰躲闪，玛兹、纳斯寿郎、萨坦纷纷以大范围、大规模的火焰、冰冻、毒液攻击。


    被斩成几截的沙虫，头颅一端钻地，悄然脱离战场。


    每防御一下攻击，百丈巨人便每凝实一分，夏杰在完善首次使用的法天象地；


    龙头盔、吞肩虎、枪缨、鬼面、护心、臂铠、甲裙……


    栩栩如生，威风凛凛！


    “还是差点什么，差什么呢？”


    瞟了眼翱翔苍穹的以津真天，夏杰知道了。


    玛兹惊悚的表情下，赤龙黑虎攀附百丈巨人的脊背，化作一双羽翼。


    “轰！”


    夏杰一飞冲霄，单刃大戟抡圆了猛砸。


    “咚！”


    “噗！！！”


    以津真天凌空爆裂。


    倚仗飞行能力，五老星挨夏杰暴捶最少的玛兹，狠狠品尝了另外四位频频品尝的滋味。


    盯凝以津真天碎片，夏杰蓄势待发：“这种程度的损伤，不死之身的恢复总得有个核心吧？”


    碎片颤栗，自由落体下坠。


    夏杰穷追不舍：“萨坦的左额有道疤痕、庇特的左胸有道疤痕……你们是被‘鼠辈之神’赋予不死之身之前受的伤，还是之后？”


    “BOOM——！”


    法天象地翻身蹬踢，恐怖的劲力卷积冲击波纵贯穹宇，划破酝酿暴风骤雨的漆黑云海。


    夏杰不准玛兹落地。


    “我先返回玛丽乔亚，小心，他有能力把我们扔进大海了。”


    玛兹消失的无影无踪。


    沃丘利、萨坦、纳斯寿郎神色阴翳。


    “‘重瞳子’！”


    庇特大喝：“看这是什么！”


    虫身连接自愈，沙虫龇牙狞笑，两排方牙渗人的流淌涎水，浸湿几名瑟瑟发抖的人质。


    “救、救命！！！”


    “我好害怕，呜呜呜呜~”


    惊骇欲绝的尖叫。


    夏杰降低高度，俯视有恃无恐的庇特、歇斯底里的人质：“找几条CIPHER POL的走狗糊弄我？衣服干净，油光满面，生命气息旺盛……破绽一箩筐，哪像穷苦百姓？”


    “嗯？”


    “咚！！！”


    拍扁沙虫，碾死CIPHER POL特工，夏杰骂道：“五头没憋好屁的卑贱老畜生！”


    “自作聪明！你瞎修改什么？庇特！”


    “怪我？我不修改，一般的人类强者靠近这里都得被溢散的霸王色震晕，何况普通人类？他们连救命也喊不出口。”


    “重要的不是让他们喊救命，是用他们胁迫夏杰投鼠忌器！”


    “我是不是成功挑唆他的情绪剧烈波动了？”


    “是，成功了，太他媽成功了！”


    四位五老星闭麦互喷，也成功挑唆自己的情绪剧烈波动。


    “哐！哐！哐！哐！”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跟我的法天象地说吧！”


    夏杰大怒，法天象地压的五老星抬不起头。


    “玛兹呢？”


    “痛啊啊啊！”


    “这个怪物！”


    “他怎么还不累？”


    不死之身一遍遍恢复损伤，五老星气喘吁吁，精神恍惚。


    “我们耗不过他！沃丘利？”


    “我……我不反对。”


    “但愿‘创世神’可以饶恕我们吧！”


    “怎么甩开他？直接返回玛丽乔亚，神之谷的几百世界贵族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五老星一合计；


    封豨体型膨胀，飞猪在天，一脑袋撞向神之谷一侧的山腰。


    “咔！咔咔！”


    “哗啦啦啦！！！”


    半山崩塌，大石滚滚。


    夏杰果真罢手，放任五老星退却西岸。


    意味深长的目送五老星，法天象地一变二、二变三……


    “千变万化。”


    “嗖嗖嗖嗖！”


    密麻的霸王色霸气剑刃风暴剐碎山崩大石。


    “淅沥沥~淅沥沥~”


    “下雨了？石、石头雨？”


    黑巾军、难民半梦半醒。


    东方天际，拂晓的第一缕曙光恰到好处的撕开黑夜的裙摆，映照出一道伟岸的身影，他脚踏万丈光芒，尽扫牛鬼蛇神。


    …… ……


    “毫无警惕心理，自以为是，预料不到某些可能导致的糟糕结果，对于能预料的恶劣局面也抱有侥幸的心理；”


    “每天能想出一万个烂计划，但在弄出一大堆烂摊子之后，就归咎于手下的人没有良好的执行，然后再重复鼓吹团队都是精英的重要性，而一切则由最底层的普通人买单。”


    “这，就是五老星，就是天龙人。”


    ——历史访谈节目，《终末之始：霸权的傲慢》，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