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缠心藤(八)

作品:《主角团就我一个剑修?!

    张通天追求华烟一事,并非三两天能成的,陈青黛索性直接将张通天软禁在严冬牢,美其名曰为门派做贡献。


    华烟本就不露面,此事更是传不到她们耳中。


    于是阮长风一早打听好了华烟平日的住处每日蹲守,好在华烟本人自入道起便与叶锦形影不离,和同宿姐妹不算相熟,顾元香混迹其中才免得露馅。


    绿檀屋外,白藤缠绕着院中巨树攀缘而上,日光从藤条的缝隙中透进来,屋中每处都由于温润和煦的阳光泛出一阵清浅好闻的檀香味。


    顾元香担惊受怕十分忐忑的内心也因为绿檀清心包容的气味逐渐平息。


    与檀香一道飘至里屋的,还有阮长风扯着嗓子嗷的几句真心告白。


    同屋的师姐妹被阮长风洪水猛兽似的真情逼得两三个晚上都没睡着觉了,虽知此事与华烟无关,终究还是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握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慰几句。


    “华烟,不如你出去跟张师兄说清楚吧?他年纪这般大了,在门派中又一惯在意名声,应当不会再对你死缠烂打的。”韦成玉道。


    顾元香抿唇不言,紧接着旁边一位姑娘韩倩又接下去道:“就是啊,不怕,我们陪你一起去好了?张师兄都多大了,你才十几岁呢,简直是想老牛吃嫩草!他长的还不好看,五大三粗的一点内涵都没有,根本配不上你!”


    顾元香自入了回春派,始终把回春派的人当恶人防范着,乍然感觉到她们的关心,良心不由有些痛。


    她面上的笑容尴尬一瞬,照样被身边两位姐妹捕捉到。


    “而且啊,不是听说叶锦师姐接了田大洪的藤花嘛?还好田大洪被人收拾了,不然叶师姐也要奔火坑去了!”韦成玉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外头几近疯魔的张通天听到。


    顾元香蹙了蹙眉,悄无声息地反握住韦成玉的手腕,声音中恰到好处地掺了几分害怕。


    “什么叫奔火坑啊?你们说的藤花到底是什么?”


    华烟与门派中人隔膜已久,骇人听闻的宗内传说没听闻过也实属正常。


    韦成玉与韩倩对望一眼,将顾元香围在中间,小声解释道:“黄家很早前就在培育一株神木,听闻此神木所生之花能叫人在道侣情缘上心想事成。但说白了,就是这花能够操控女子的神智,让她忘乎所以地把男子当做活下去的养分!”


    顾元香脸上流露出恐惧,紧接着发问说:“那三大世家怎么都不除去这魔藤呢?若真有此藤花,咱们回春派这么多姑娘,岂非……岂非都做了男子的消遣?”


    说到这儿,韩倩的表情就更不好了,她冷嗤一声,唇角勾着,讲不出的轻蔑憎恶。


    “哼,陈家尚不能自保,陈青黛眼里哪还有什么门派女弟子的生死清白,满心都是如何保住她陈家的尊位。黄家细心培育这株神木,不就是想吃姑娘们的人血馒头么?”韩倩道。


    “那不是还有楼家吗?楼家也任黄家胡来?”


    顾元香的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引得韦成玉也十分投入。


    韦成玉听到楼家更是不忿,白眼都快翻上天:“你当黄家真的手眼通天?绝迹已久的缠心藤,若没有楼家鼎力支持,黄家哪儿找得到啊!”


    “啊?!缠心藤是楼家买回来的?”顾元香大惊失色。


    这不糟了吗?原本还只打算着是楼黄两家的某些人心怀鬼胎,如今一闻,倒是两家联合为之。


    可他们要缠心藤能有什么目的呢?养大那株藤,除了控制女子神智,还有什么值得让两大世家铤而走险的好处?


    难道是……搞垮陈家?


    那么楼黄两家又如何确保自己的同盟不会叛变呢。难道不是这株藤种在谁家地界,谁就有回春派大权的支配能力么?


    韦成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顾元香小声些。


    “华烟,你太久不出山不知道现在门派中势力波谲云诡。我们也是偶然从楼家人那儿听来的,缠心藤起初就是楼家那位少家主楼文交出来的。”


    韩倩点点头,补充道:“凭手段凭修为,楼文都不是楼家最突出的,偏偏因为他给出了缠心藤的树种,他才能稳坐少家主之位。”


    闲话少叙,韩倩和韦成玉又听见门外阮长风高呼的一句“华烟我爱你”,两人满脸黑线,各自揽着顾元香的肩宽慰道:“不怕,我们陪你一起去。”


    韩倩想起她这几天惨淡的睡眠状况,眼里的怒火喷薄欲发,当即收拾好了自个儿的武器,拉着顾元香起身。


    “你放心!张通天要是敢掏出藤花来接近你,师姐一剑攮死他!!”


    顾元香哑然失笑,外头阮长风仍然侧卧在草地上大声求爱。他连续嚎了两三天,也是颇觉无趣。


    阮长风抖着腿托着腮,百无聊赖地从面前连根拔起一株小草,又高声喊一句:“烟儿,我好爱你啊~~”


    话音未落,一剑寒光大放,刺在他拔草的位置,距离他胸膛也就半尺。


    ……谁来要他命了?


    阮长风立刻抖落抖落衣衫上的尘土草屑,对迎面走来的三人捧出一个谄媚的笑脸。


    他照旧捧着求爱的花束迎上去,不等靠近顾元香半步,就被韦成玉拿剑抵住了咽喉。


    这下真要命了!!


    阮长风连忙后退几步,笑容不减丝毫:“好嘛好嘛,烟儿不喜欢,我不靠近就是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都费尽心思地演了三天了,不能功亏一篑啊!


    阮长风壮着胆子,咽了一口唾沫,试探道:“华烟,你相信师兄啊,师兄是真心爱重你的……”


    顾元香自然知道戏已经做足了,接下来她只需要放肆羞辱阮长风就足够他自个儿把故事讲完。


    有两位师姐护法,顾元香更加肆无忌惮,抱臂挑着眉漫不经心道:“你看你全身上下有哪一处与我相配?我芳龄二八,而你都快入土半截了。我貌美如花,你生的五大三粗与俊秀二字毫不搭边!”


    她转了转眼珠,觉得光挑剔张通天杀伤力还不够大,不如拉踩一番。而华烟在回春派能够接触到的貌赛潘安各处完美的男子,应该就只有……


    嗯,陈观澜!


    “你看看你自己,哪点比得上陈观澜师兄啊?人家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生的俊美还修为高强!再者,人家可是世家子弟前途大好,比不得你,入道早还不是给陈家那个黄毛丫头当副手!”顾元香勾着唇,将刻薄恶毒贯彻到底,“你怎么好意思来骚扰我呢?你有哪一点,值得人爱的?”


    阮长风当即配合她,心痛的涕泪横流就地倒下。


    韦成玉见他如此,怒意一瞬凝结在脸上。


    她们只是让“华烟”好好说清楚,也没让她口出狂言羞辱人家啊……


    顾元香高傲地昂着头,冷哼一声,连半点目光都没分给倒地痛哭的阮长风。


    她回房间毫不留情地将门甩上,韦成玉和韩倩也只能各自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来抛给阮长风。


    “张师兄……哎,节哀吧。”


    “师兄,虽然华烟说的不是假话,但输给陈观澜也没什么丢人的。”


    阮长风:“……”


    大事将成,阮长风又故意撕心裂肺地多哭了一会儿才起身,与树后藏了许久的柳伏意沈听寒玄易目光相接。


    柳伏意向他点点头,又易容成别人的模样,将玄易和沈听寒实时记录的几十张八卦到处散发。


    她轻功卓绝,脚程极快,一时之间写着张通天和华烟的爱恨纠葛的八卦信纸满天飞舞无人不知。


    阮长风抽抽搭搭地走了一路,还没等他回到张通天的禅房,他大胆求爱被华烟肆意羞辱的过程就已经广传了整个门派。


    同寝的师弟都等在门前准备嘲笑他,阮长风一扫几人幸灾乐祸的神情,干脆脚下一拐,跨进了黄家地界。


    既然能够确定知道缠心藤位置的人一定有黄渊,那他就偏偏在黄渊房前哭诉,烦的他睡不着觉,除非他帮忙“拿下”华烟为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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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照田大洪的说法,倒在黄渊房门口大声臭骂,骂天骂地骂华烟。


    他说了不知道多少句下流话,说一句就觉得自己的人格又磨灭了几分。


    “烟儿啊~~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你怎么就能拜高踩低看不上我呢?”


    “啊!!烟儿~~我的华烟~~”


    他鬼哭狼嚎个大半夜,黄家的弟子早就被他吵的怒不可遏,又顾忌着这人是陈家的大师兄,不好在黄家地盘出事,省的陈青黛借此发难让黄家吃亏。


    众位弟子都举着法器恨不得活剐了他,但阮长风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吃人的眼神。


    顶着数不清的灼热目光,他照旧继续斥骂吼叫。


    只要黄渊不现身,他就不会停。


    约莫到后半夜,阮长风喉咙都要喊的干了,黄渊终于忍不了他,提着流星锤气势汹汹地从房中冲了出来。


    阮长风平时动作总是慢半拍,到如今却是酒喝多了也能极其灵活地避开冲他命根子袭来的流星锤。


    他冷不丁地落下一滴冷汗,这黄家人还跟寻常正经修士不出一路,专门整点上不来台面的阴招。


    “你干嘛!你要让我断子绝孙啊!!”阮长风逮到机会,大步流星冲上去揪住黄渊的衣领,口中喷出的酒气浓烈呛人,就连黄渊这样的酒鬼都不由偏开了头。


    黄渊捏着鼻子暗骂一句:“这白痴是喝了多少!!”


    阮长风眼眉一垮耷拉下来,手上使劲一推,黄渊就往后一摔,流星锤砸在他自己脚面上,痛的他龇牙咧嘴的。


    黄渊正欲怒骂,便见得阮长风背影孤独,不知何处突然拂来的风吹起他脸颊两侧略显潦草的长发。


    同时吹来他的叹息。


    “你拥有过倪黎了,怎么能懂我失去烟儿的心痛呢。”


    阮长风装模作样地捂着自己的心口,黯然神伤地摇了摇头。


    “比起拥有又失去,或许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华烟才更加痛苦吧。”


    他深吸一口气略微侧头,让他的眼泪能当着黄渊的面滴落而下,更显凄苦。


    “你不懂爱,就不要阻止我为情神伤。”


    黄渊是真觉得从没见过这么脑残的人,也顾不上拿流星锤来威胁他,毕竟张通天修为在他之上,他要跟张通天打架几乎毫无胜算。


    黄渊叉着腰绕到他面前,由衷反问道:“你能不能滚回陈家去伤心?你在我房门口哭干鸡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子辜负你了!”


    闻言,阮长风立刻摔在地上抱住他的腿,说话更加不着边际,硬是往二人关系不明不白,黄渊阻碍他求爱华烟这一道主题上靠。


    黄渊气的目眦欲裂双目猩红,但无奈武力不足,只能搬出杀手锏来把这家伙的嘴巴缝上。


    “你是想让我给你藤花,搞定华烟,是不是?”


    阮长风立即不哭不闹,起身盯着黄渊考究的眼神,言辞十分恳切看不出半点虚情假意:“是,凭什么我看上一个人,掏心掏肺对她她置若罔闻,反而陈观澜就长的好看点就能获得姑娘的芳心?”


    黄渊抱臂往后退了一步,歪头甩手吊儿郎当的。


    “我凭什么要帮你啊?你要拿下华烟,与我何干?”


    阮长风轻笑一声,话中悄无声息渡上一层杀意。他步步逼近,凶恶的眼神将黄渊挺直的脊背都不由吓弯了些许。


    两人你退我进,距离却在不断缩短。


    “那田大洪拿不拿的下叶锦又与你何干?你宁愿告诉那肥猪也不愿告诉我么?”阮长风抬手捏住黄渊的肩膀,将他纸片般单薄的身躯拧的一软,“黄渊,我憎恶陈观澜,不就是在恨陈家吗?”


    他几乎与黄渊称得上是耳鬓厮磨,最后几句话一点一滴地磨着黄渊的神智。


    “你难道不想争个少家主之位?”


    “我帮你里应外合干掉陈青黛,就此抹杀陈家,有什么不好?”


    “一朵藤花,一个华烟,换你大好的前程,你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