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真心(一)
作品:《死对头仙君竟是前前任》 太微洲宸曦宫。
兰夕推开宫门,领着季寻月走了进去,对里面坐着的一名女子毕恭毕敬行礼。
“帝姬,叶锦月带到。”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季寻月打量着宫内陈设,待兰夕离开,笑道:“想不到你还亲自过来一趟。”
玉千婵眼眸轻抬,莞尔:“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昨日季寻月借着早课去见玉千婵,拜托好友今天寻个由头把她叫去,好让她以原本的身份赴时渊的约。
下午,兰夕如约而至,以帝姬问询元宛亦之事为由把她带到玉千婵在仙界的行宫。
季寻月走到好友对面坐下,好整以暇道:“帝姬可以开始问话了。”
玉千婵闻言一笑,而后正色道:“那就聊聊正事。四位长老已于今日上午向我汇报调查结果,此次比试一共十二名弟子失踪,皆因与同伴不慎走散后误入高级幻境,不敌其中妖兽遇害。”
听到这样的结果,季寻月并不意外。
玉千婵为她倒了杯茶,又问:“你在幻境的时候,可有察觉异样?”
“……只是觉得古怪,怎会有灵树可生千万幻境?”
“那不是一棵简单的树,是与一只名为桑沃的妖兽融合而成,他还能借幻境窥探他人记忆。”
季寻月故作惊讶:“那他岂不是看破了我的身份?”
“也许吧,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就我所知,他惜命得很。说不定他忌惮你,想让你早些离开,为你夺魁助了不少力。”玉千婵垂眸,慢条斯理地撇着杯中浮沫,“自然,他也会为了活命,替他人隐瞒真相。”
季寻月盯着她手上动作,心中却一惊。果不其然,玉千婵已猜到十之八九。
当初她答应桑沃是权衡之下的妥协,如今看来她也不用再过多纠结此事。
玉千婵又抬眸,淡淡一笑:“都是我的推测罢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季寻月抿了口茶,思忖道:“如今我已至五重境,遇事也稍能自保,可以考虑加入六大仙门了,只是还差一个契机。”
如今方轻尘是最好的目标,虽说他一直有拉拢之意,可她贸然投奔,定会令他生疑。
“也许契机已经快来了。”
季寻月一愣,对上玉千婵似笑非笑的神情。
玉千婵悠悠道:“我是说,我也在筹划中。比如说你一举成名,自视甚高,心高气傲,对他人不敬,为玄淮所不齿,于是将你逐出师门。”
她又接着道:“不过他们的目标一向是老实本分的弟子,而你蛮横乖张,或许就不想对你下手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我正好再想想。”
“也好。”季寻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感叹道,“这两次变故,我算不上局外人,却又只能旁观。”
“天命难违,但事在人为,命运总有交汇的一天。”玉千婵宽慰道,而后站起身,理了理衣裙,准备离开。
季寻月有些意外:“这就要走,不留下再陪我聊聊?”
她这两天一旦独处,思绪就总是忍不住飘到时渊的生辰宴上去。
见她心神不宁,玉千婵笑问:“怎么,不敢见时渊了?”
季寻月轻叹一声,不置可否。
她只了解叶锦月视角下的时渊,却不知季寻月认识的时渊是何模样。
没有记忆,情绪就虚浮无依。
玉千婵又坐回座位,缓缓道:“寻月,其实你我都明白,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一定要有感情。你既然忘了,又何必再为此烦忧?”
季寻月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不为感情,便为利益。她既然不喜欢时渊,那一定是有其他目的才与他在一起。
玉千婵又道:“我知道,你现在无法理解曾经的选择,但在当初,这其实是件好事。岑洛尊上私下里曾问过我时渊的事,她一直希望能有个人陪着你。”
听到母亲的名字,季寻月怔了怔。
她忘记的是与时渊有关的一切,所以也记不起她如何与母亲谈论时渊,母亲对她的婚事又是何想法。
如今被玉千婵提醒,她才意识到这个一直被她忽略的盲点。
她隐约想起,母亲与她谈心时曾提及,希望她的伴侣对她真心实意,但也必须要听命于她。
母亲有这样的看法,完全是因为季尧。
她与季尧年少相识,知心着意,又志同道合联手消除内乱。彼时上一任魔尊退位,两人虽实力不相伯仲,但季家势力远盛岑家,季尧众望所归,却执意把魔尊之位让给她。如此恩爱,一时传为佳话。
于是母亲贵为魔尊,仍让两个女儿冠以季姓,以示对季家一脉的恩宠。
可后来,季尧却在母亲闭关时,率领被他笼络的将士发动了战争。
当初他甘愿俯首称臣,主动放弃魔尊之位,却又想夺回。
神魔之战结束后,季寻月再未听母亲提起季尧的名字,她猜不透母亲的想法,也不敢问。
母亲的建议是她用一生换来的觉悟,所以当年的自己认为时渊是符合那些条件的人选,想让母亲放心,于是……
季寻月一阵惘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今再计较对错,已经没有意义。
“你能想通就好,我也不打扰你了,先走一步。”
玉千婵欣慰一笑,与季寻月作别。
出了宸曦宫,她神色沉静,脸上已无半分笑意。
两个人在一起,并非全因感情。
这话她也不全是说给季寻月听,她和秋梧不也如此么?
玉千婵离开后,季寻月倚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出神,直到天色渐晚,这才拉回思绪。
她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确认了一遍金鳞石的数量。
昨日她回魔界取金鳞石,竟被齐坚猜到意图。
她才得知,金鳞石是她与时渊第一次见面时她赠予他的礼物。
这也是她这两天心绪不宁的原因之一。
被玉千婵开导后,她也算稍有释怀。
当初时渊恨她无情的遗忘,如今他想要的不过是好聚好散,她也应该如此。
虽不知为何要忘,但既已做出选择,再质疑从前的自己,不过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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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归远洲,季寻月便远远看见玄淮和虞在野。
她停住脚步,与玄淮遥遥相望,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躁动不安起来。
换回身份的她,与他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说起来,那次在神界相遇,他知晓时渊与她的过往,却对她并无恶意,而她那时一无所知,现在回想,倒有些奇怪。
对他而言,身为魔尊的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可玄淮那里是必经之路,季寻月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玄淮仙君,好巧。”
玄淮平静道:“见过魔尊。”
虞在野脸上闪过诧异,头一次知道魔尊竟是师叔好友,也与师父相识。
他反应很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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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
“我的徒弟,虞在野。”
季寻月觉得有些好笑,她竟在这一板一眼地演戏。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先一步离开。
行至会客厅外,时渊身边围着四名仙君,正与他们谈笑风生。
见了她,他眼神一亮,目光直直看了过来,温柔地笑了笑。
他今天着一身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姿挺拔,硬朗冷峻的五官在笑意中柔和不少。
他抛下身边人快步走来,神情又多了些拘谨。
“你来了。”
季寻月闻言一笑,拿出锦盒交给时渊:“答应你的礼物。”
那四人围了上来,有人打趣道:“时渊,原来你说的不要礼物,是不要我们的啊?”
时渊没有理睬他们,珍而重之地接过,打开了锦盒。
又一人惊呼:“金鳞石!好阔绰的手笔。”
他们注意力又回到面前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子,好奇道:“莫非这位就是凌苒仙姬?”
季寻月:“……”
时渊更是脸色一黑。
这时,会客厅里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时渊,你这酒口感上佳,不错!”
季寻月看去,只见一青年男子左手执着酒杯,右手提着一樽酒壶走了出来。
那男子长相斯文儒雅,眉目含笑,一派丰神俊朗之姿,举手投足间却是不相衬的狂放。
察觉她的视线,他望了过来,微眯起眼:“哦?这不是季寻月吗?”
余光之中,那四人瞬间变了脸色,季寻月甚至听见细微的倒抽冷气声。
她无视了他们的反应,冲青年男子笑道:“商暨神君,好久不见。”
说完,她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四人:“诸位认错人了,在下季寻月。”
四人如梦初醒,慌乱地向她行礼。
听完他们的自我介绍,季寻月淡淡道:“今日我与大家的身份一样,都是时渊的朋友,还请不必拘礼。”
谈话间,商暨已走到她身边,轻笑道:“我说呢,认识时渊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在意过生辰,原来今天是喜上加喜啊。”
时渊被一连串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又在商暨的调侃下脸颊泛红。
他别过脸,讷讷道:“胡说八道什么呢,都说了是朋友。”
“旧友重逢也是喜。”商暨毫不在意地笑笑,“行了,你也别厚此薄彼了,那边还有几位刚来的等着你招待呢,不知魔尊可愿陪我这老头子聊会天?”
季寻月欣然应允。
两人走到一旁,商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他痛快道:“我还在想我和那些小年轻聊不来,怕是只能喝一晚上的闷酒了,如今你来了,有人陪老头子说说话了。”
季寻月失笑:“应该是我多谢前辈照顾。”
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出面,场面一时将难以收场。
商暨一副年青容貌,实则已有四万多岁,季寻月叫他一声前辈并不为过。
两人身份特殊,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好在彼此结伴,也不算孤单。
“我竟不知前辈和时渊相识。”
季寻月说话间,目光却落在正与时渊交谈的玄淮身上,隐约听见时渊提及叶锦月的名字。
“有缘自会相识,时渊是个好孩子。”商暨笑道,“你放心,老头子识趣,不会问你们的事。”
商暨为人亲和,又见多识广,与他聊天并不烦闷。
季寻月与他只见过寥寥数面,如今倒也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