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幻境(六)
作品:《死对头仙君竟是前前任》 帮走失的狐狸找到家人已足够离谱,然而接下来一关更比一关让人摸不着头脑。
“多谢两位好心人,现在助人为乐的年轻人可不多了,两位实在是郎才女貌,登对得很呐!”
一位老妇人接过季寻月寻来的她丢失的钱袋,感激地念叨着,突然话锋一转,就拐到季寻月和玄淮身上。
“什么?!”季寻月还没来得及澄清,就已切换到下一个幻境。
她有口难辩,欲言又止。
连续三个幻境都是如此,被他们帮助的人最后总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玄淮却一直神色淡淡,不曾因为被误认与她是恋人而有什么波澜。
他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何能容忍此等误会?
季寻月迟疑道:“他们说的话……师父不介意吗?”
玄淮平静道:“虚幻的事物,何必在意?”
“……”
可她在意。
因为她知道他们并非那种关系。
季寻月没再说什么,打量着新一轮的幻境。
这次落地点在一家寺庙,踏入大殿,浓重的香烛味扑面而来。
一位住持打扮的僧人原本在清理香炉,见他们过来,放下手中的活施了一礼。
他道:“施主可是来求姻缘的?在此之前,请二位先回答老衲的问题,请勿妄言诳语。”
姻缘?
季寻月预感不妙,桑沃在搞什么名堂?
只听住持对着玄淮道:“施主可有喜欢的人?”
心重重地颤了一下,季寻月难以置信地向玄淮望去,而他的视线也恰好扫来。
那一瞬,万籁俱寂。
她茫然地移开视线,未曾注意他专注的神情,迟疑着开口。
“我是不是该回避?”
“有。”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他简短的回复埋没在她慌乱的声调里,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从未忘记那个凡人女子。
虽然早就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事实,可与听到他亲口承认时,竟是两种心境。
季寻月觉得,不会有比现在更难堪的时候了。
未等她消化情绪,住持看了过来:“女施主的答案是?”
玄淮垂着眸,等待着季寻月的回答。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仿佛要剖开他的心,让他心底的隐秘在她面前坦露无遗。
在他试图表露心意时,她却移开了目光。
他已经够狼狈,不敢再有动作,只是借余光看着她,而她盯着不远处烛台上摇曳的火苗不语。
经过长久的沉默,他听见她低低道。
“……有。”
直到听见她亲口承认,他才醒悟为时已晚。
如果他也能向她坦白,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可他却总因她望向时渊的眼神、笑容一步步后退,他错得离谱,却早已无法挽回。
季寻月说完,悄悄看了玄淮一眼,却又先他一步移开视线,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方才沉默时,她在心里问候了一通桑沃。
他应该听见了她的心声,因为住持原本还想开口说什么,场景却开始崩塌。
幻境提前结束了。
两人静静望着眼前一切,心照不宣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大概是被她的言辞震慑,桑沃老老实实地换成了正常幻境。
之后都是些斩杀妖兽的简单任务,两人几乎没怎么交流,像是彼此为之前的答案心存芥蒂一般。
直到摘下灵犀果,被传送法阵送出灵犀仙木后,季寻月才真真切切地松了口气。
迎接他们的人是穆吟。
穆吟眼里先是闪过惊讶,然后才笑着祝贺:“想不到是你们夺得第一,云星宗还真是不容小觑。”
随着她说话间,其他参与试炼的人被陆陆续续送了出来。
有些人还维持着操纵术法的姿态,对试炼的突然终止还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怎么出来了?还是到了下一个幻境?”
“说什么呢,没看见穆长老吗?已经结束了!”
众人逐渐分清幻境和现实,清醒过来,先是看向穆吟,随后又看向手上托着灵犀果的季寻月。
“他们是谁,竟能夺得第一?我看那丫头不是才二重境?”
“不是说了试炼靠的是运气,他们运气好呗!”
也有眼尖的认出了季寻月:“我见过这姑娘!她不就是前几天低阶弟子的比试中,获得二重境第一名的叶锦月吗!”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听说她是上个月才招进来的弟子,才一个月修为就达到了二重境!”
季寻月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人的议论,心里猜测着穆吟与此次比试有多少关系。
此前穆吟帮过钟灵,看着是四位长老中比较良善的一位。虽然桑沃不愿明说五噬阵的事是谁主使,可这么大的事穆吟当真不知?
穆吟也没有制止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只是淡漠望着灵犀仙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所有参赛者脱离幻境,她一身黑色衣裙,衬得她神情更冷。
片刻后,她施力提声,向众人宣布:
“比试已经结束,诸位辛苦。本次比试的夺冠者来自云星宗的玄淮仙君,与他的弟子叶锦月。”
穆吟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个慌慌张张跑来的仙姬打断了发言。
“长老,我徒弟他还没有出来,我和他在第四个幻境的时候就走散了!”
季寻月心中一沉,看向那位仙姬。
恐怕她的徒弟已经死在了幻境中,而他的尸身大概已经成为了仙木的养料,长老不会让她找到任何徒弟被他人杀害的证据。
不知这次有多少无辜的弟子丧命。
在神魔之战中,见证无数同样无辜的人被卷入战争后,她习惯回避思考死亡本身这件事,来减轻心中无计可施的痛苦。
这种麻木是一种自我保护,却也让她清醒意识到她该做些什么。
“禀长老,我的徒弟也还没出来!”
陆续有几人发言,让众人不再关注季寻月,议论起弟子失踪的事来。
穆吟神情波澜不惊,沉声道:“大概是传错了位置,你们跟我过去看看,其他人都散了吧。”
季寻月盯着穆吟和几位仙者离开的背影,已经预见了结局。
不管穆吟是否知道真相,最后只会按意外了事。
幻境里看不出时间流逝,实际上现实中已过去三天,时近傍晚,天色都有些暗了。
参赛者逐渐散了,也有不少人围过来向季寻月他们祝贺。几乎都是生面孔,有些人是诚心庆贺,有些人说的话却酸不溜秋的。
季寻月简单应和着,见方轻尘站在人群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向身边道了声失礼,主动走了过去。
她这才注意到纪修文站在他身侧,还搀扶着一人,那人有气无力地垂着头,仔细一看,正是樊声。
虽给他疗了伤,但一时半会他估计还缓不过来。
季寻月看向方轻尘,好整以暇道:“轻尘仙君,我没让你失望吧?”
事已至此,先维护一下关系,毕竟搞不好真要拜他为师了。
此话一出,颇令方轻尘意外,他未曾料想会一语成谶,更没想到她还会主动搭话。
他挑眉道:“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被我说中了。”
季寻月轻笑:“仙君慧眼如炬,弟子佩服。”
夸赞的话才说出口,她就觉得反胃,连忙换了个话题:“这位是……”
方轻尘瞥了樊声一眼,冷哼了一声:“我的徒弟。”
“看来他不如纪师兄,也是个没用的废物了?”
“几天不见,你说话倒是更毒了。”
季寻月笑了笑,她不过是学着方轻尘的语气,而樊声这种垃圾怎么骂都不为过。
樊声忽然剧烈咳嗽几声,要不是纪修文牢牢拽住他,只怕他已经脱力倒地。
他缓缓抬起头,茫然地扫过四周,又与面前一女子对上视线,她眼神冰冷,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他并不认识这女子,怎会心里怕得不行?
见他没认出自己,季寻月放了心:“我看这位师兄伤得有点重,仙君还是快带他回去治疗吧。”
“丢人现眼。”方轻尘嫌弃地打量了眼樊声,转身就走。
纪修文简短地道了声贺,季寻月浅笑回应,目送几人离开。
这时,玄淮应付完剩下的人,走到她身边。
季寻月笑笑:“辛苦师父应付他们了。”
她是为了躲着那些道喜的人才主动找方轻尘攀谈?可他又觉得她在谋划什么,似乎还与方轻尘有关。
玄淮道:“是我应该做的。”
人群逐渐散场,涧溪林重回幽静,却迟迟不见时渊和虞在野踪影。
“难道师叔和师弟他们先回去了?”季寻月问道,心骤然一紧,“莫非师弟他……?”
可她已和桑沃达成约定,师弟不应该有事,可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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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时渊性格,他怎会不过来凑热闹?
“他如何?”玄淮见她神色紧张,却不明就里,“你觉得他也没出来?”
季寻月摇了摇头:“师父,我们先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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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云星宗,正遇上时渊从西侧偏殿的库房过来,季寻月舒了口气。
“师叔,你们怎么先回来了?”她问道,又见时渊手里握着一个装着丹药的小瓶,“师弟受伤了?”
时渊摆摆手:“在野说他出来后有些头晕,我就去给他找了点安神的药。”
季寻月道:“那我就放心了,我也去看看师弟。”
三人往虞在野房间走去,时渊不无羡慕道:“听到你们夺冠的消息,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季寻月自知赢得不光彩,搪塞道:“运气罢了。”
时渊推开门,先一步走了进去:“你是不知道,我们面对的幻境,不是八卦阵,就是机关术,想又想不通,毁又毁不掉,实在倒霉透顶。”
季寻月不由失笑,桑沃还真是给她放足了水。
“师父,师姐。”虞在野坐在床上,见时渊身后跟着的两人,忙挺直背,“恭喜师父师姐拔得头筹。”
两人都应了声,看着他接过药服下。
玄淮又查探了一下他的情况,确认了他没什么大碍。
几人便落了座,谈论起幻境中的遭遇,季寻月挑了几个简略讲述了一下。
时渊听得唉声叹气,一边羡慕他们的运气,一边大吐苦水。
看来时渊和虞在野亲近不少,面对时渊的推脱责任,师弟竟也会不留情面地揭他的短。
这三天虽不算长,但因各种原因过得乱糟糟的,如今师门重聚,倒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季寻月总算能笑得舒心。
她的表现在玄淮眼里,却多了另一层意思。可她又时不时投来目光,眼带笑意,多少安抚了他的心。
季寻月觉得还是热闹点好,这样她看向玄淮时,也没那么紧张了。
时渊问:“对了锦月,你打算怎么处理灵犀果?”
季寻月都快忘了这茬,拿出果实,打量着它圆润泛红的外形:“夺冠是师父的功劳,跟我没什么关系,都是师父说了算。”
时渊抢着道:“玄淮也不缺这点修为,自然是给你了。”
玄淮扫了他一眼,又对季寻月道:“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可实际上季寻月也不缺修为,给师弟师妹更能物尽其用。
不过叶锦月这个身份能提高修为的话,以后行事更加方便,灵犀果倒是给了她展现更多修为的契机,至于果实就先留着。
只是不知提升到几重境比较合适,既然她天赋异禀,五重境应该不算夸张。
当初为报仇而来,如今她都快成仙界的传奇人物了。
四人又聊了一会,天色渐晚,时渊也不再多逗留,起身准备离开。
他似乎想起什么,顿了顿才道:“那个……后天是我的生辰,我想请你们来归远洲一聚,你们可不能拒绝。”
他又补充道:“你们什么都不用准备,能来我就很满足了。”
长生之人大多不刻意记着生辰,所以也很少为此庆祝。
时渊本没有庆贺生辰的习惯,那天不过是临时起意,想与季寻月再作道别。
玄淮没有立刻回应,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却发现他目光落在季寻月身上,心下了然。
“师叔放心,我会去的。”反倒是虞在野先作出了回应。
时渊对他露出欣慰的笑,又对着季寻月道:“锦月,凭咱俩的交情,你可不能缺席。”
季寻月愣了愣,竟听出其他意思来,难道时渊认出她身份了?
她故作镇定道:“好。”
时渊又看向玄淮:“至于玄淮,你要是不来,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就白做了。”
玄淮淡淡道:“知道了。”
时渊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挥手作别。
季寻月借口才从幻境出来不太饿,便也回房休息了。
她本想趁着夜色去找玉千婵,可转念一想,也许好友正在处理弟子失踪的事,不如等明天再去打听消息。
其实不用她告知,玉千婵也能猜到有人在利用五噬阵害人,桑沃的事瞒着也暂无大碍,在下次结果前也不会再有弟子进去了。
思绪渐远,睡意逐渐袭来,几天没有休息,如今卸下防备,更觉一身疲惫。
头刚沾上枕头,她就困倦得阖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