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师门(二)
作品:《死对头仙君竟是前前任》 时渊见季寻月追上,欣然道:“你这丫头倒是有心,想投奔师叔门下?”
季寻月连连摇头,与他并肩而行:“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师父。”
时渊挑眉:“你该不会是……”
“没有!”季寻月斩钉截铁,“我对玄——师父没有那种心思!”
虽说玄淮容貌长在她审美上,可她也没忘了玄淮对她做过的事。
季寻月解释道:“明日师父要教我们修炼了,我怕我太笨惹师父不高兴。”
时渊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那你没必要担心,玄淮他看起来不近人情,其实待人很和善。”
和善?那怎么会针对了她整整一千年?
季寻月不置可否,又试探问:“既然和善,师父他就没有什么仇家,没和谁有什么过节吗?”
时渊摸起下巴,思索道:“他?整天就爱躲在屋里研究炼药,都没见他和什么人来往过,应该没什么仇家吧。”
说罢,时渊冲她挤眉弄眼:“放心,你师父这么多年可是洁身自好,听说他刚飞升的时候不少仙姬对他暗送秋波,但很快就发现他是块撩不动的木头了。”
这家伙都误会什么了?
季寻月懒得争辩,又问:“那师叔和师父是如何相识的?”
“我跟他应该一千多年前认识的吧,那会我特别爱喝酒,听说玄淮酿的清风醉不错,便找他讨了一坛尝尝,那第一口的滋味我至今难忘。”时渊感慨道,“可惜他小气的很,我就只能死缠烂打,等他心情好的时候才能喝到,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季寻月揶揄道:“那师叔今天还是沾了我和师妹的光了?”
时渊道:“那当然,下次你们师门有值得庆祝的事,你可别忘了叫我。”
他又道:“说到修炼,你还不知道你们师父是自己摸索修炼成仙的吧?”
时渊神情颇为自豪,仿佛说的是他本人。
季寻月有些意外:“还是第一次听说。”
时渊拍拍她的肩,鼓励道:“像他这样的仙界也没几个,所以别看玄淮才飞升两千年,实力可不低,你们俩跟着他修炼说不定会比同辈快很多。”
此时二人也正好走到门口,季寻月便不再问,礼貌与时渊道别。
目送他离开后,季寻月返回玄淮居所,在竹林小径上遇到拎着提盒的钟灵。
季寻月歉道:“你都收拾完了?是师姐对不住你。”
钟灵佯装愠怒:“师姐,我们之间分这么清做什么?”
季寻月乐不可支,主动接过提盒,挽着钟灵与她一同返回宿舍。
钟灵忽然道:“师姐,我想给师父煮点醒酒茶,你一会帮我送过去吧?”
“我?你不去吗?”
“我课业还没做呢,拜托你了师姐。”钟灵期待地看着季寻月。
夜色沉沉,衬得少女的眼睛格外明亮。
季寻月不做课业自然空闲,欣然应允:“好,不过我看师父没喝醉吧?”
钟灵摇摇头:“师父今晚其实喝了不少。”
季寻月若有所思:“是吗?”
今晚她的注意力好像都在时渊身上了。
“不过,神仙需要喝醒酒茶吗?会不会没什么用?”钟灵犹豫,“我只知道以前我阿爹虽然没喝醉,但只要不喝醒酒茶,第二天起来准头疼。”
听钟灵提起往事,季寻月颇感惊诧,又装作若无其事道:“看师叔那个样子估计是会醉的,不过神仙肯定有解酒的丹药吧。”
钟灵泄了气:“也是,师父精通草药,用不着我费心。”
季寻月知道钟灵一直想报答玄淮的收留,鼓励道:“可再珍贵的草药都比不过你的心意,你放心,师姐保证让师父他全喝光!”
钟灵被逗笑:“师姐,你还能逼师父全喝光不成?”
季寻月笑而不语。
——————————
半个时辰后,季寻月端着醒酒茶,敲响玄淮住处的门:“师父,是我,叶锦月。”
“何事?”屋内传来玄淮冷淡的声音。
“师妹煮了醒酒茶,让我送过来。”
“进来吧。”
门无风自开,季寻月走了进去,粗略打量了一下室内环境。
东边书房,中间客厅,西边卧室,屋内陈设十分简单。
玄淮的声音是从书房传来,她便进了书房。
书房不知燃着什么香,淡而幽雅,使人心情平和。
玄淮站在北边的窗户旁,看着窗外夜色,月光照在他身上,有种朦胧的距离感。
见她进来,玄淮侧过脸看她:“放书桌上吧。”
季寻月照做,走到书桌前将托盘放下,瞥见书桌上摊着本医书,上面记载着仙界的奇珍异草,还有玄淮的圈画和批注,字迹清隽。
倒真像时渊说的,喜爱研究草药。
玄淮走了过来,没有入座,而是与她站在书桌同侧。
见他靠近,季寻月不由后退一步让开距离,眼神却始终停留在他身上。
玄淮没有束发,墨色长发如锦缎般随意垂落,更衬得他仙姿秀逸。
季寻月暗暗叹了口气,此等容貌,怎么生在这般可恶之人身上?
玄淮淡淡道:“钟灵有心了。”
“师妹担心师父今晚饮酒过多会有不适,特意煮的。”
玄淮微微点头,端起茶碗,送到嘴边,却眉一皱:“这里面……”
季寻月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她嘴馋也喝过一碗,味道清淡,带着点回甘,要不是师妹拦着,玄淮现在一口都尝不到。
玄淮没有回答,似有顾虑,迟疑片刻后微微抬头,喉结轻动,喝完了茶,动作十分赏心悦目。
季寻月看得出神,她以为自己是什么断情绝爱之辈,毕竟在魔界时,多少向她投怀送抱的人都被她扔了出去。
她忽然暗骂自己一声,不该被这副纯良外表欺骗。
待玄淮放下茶碗,她忙端起托盘道别:“那我就不打扰师父休息了。”
玄淮还是沉默,只是点头示意。
季寻月才走出屋外几步,就听见砰的一声,不由止步回头,迟疑要不要去看看。
想到玄淮之前的反常,她还是回去了。
“师父,我听见什么声音——”她一进书房,就见玄淮低头倚着书桌,手撑着桌面,仿佛随时都要跌倒。
季寻月愣了一瞬,快步走到他身边,放下东西,想伸手搀扶,却被他抬手制止。
她担忧问:“师父,你怎么了?”
玄淮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沉沉道:“我没事。”
可他明明面带潮红,呼吸急促,十分反常。
是那碗解酒茶有问题?可他精通药理,有问题怎么会喝?
见书房一角摆着一张可供休憩的小榻,季寻月提议:“师父,我扶你坐下休息?”
玄淮没有要她帮忙,自行走到小榻旁坐下。
他倚着靠背似乎纾解不少,但依旧眉头紧锁,额头沁出冷汗。
季寻月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玄淮开了口,语气烦躁却又克制:“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季寻月却没动。
虽有仇怨,玄淮却救了青黎一命,换作是她,当然也会如此。
玄淮没再催她离开,只是蹙起眉静静看着她。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见书桌上摆着茶具,季寻月主动道:“师父,我给你倒杯茶吧。”
玄淮闭上眼,不置可否,但神情缓和了几分。
季寻月走到书桌旁,刚倒了一杯,却觉身后妖力骤盛。
她不由心下一惊,警觉回头,顿时被眼前一幕惊呆。
玄淮仍闭着眼,似乎毫无察觉,而他头上,居然冒出一对雪白的狐狸耳朵!
季寻月瞠目结舌,顾不得掩饰身份,惊道:“玄淮,你居然是狐妖?”
妖界经神魔之战后伤亡惨重,狐妖一脉几乎全族覆灭,可她却在仙界,看见堂堂仙君是一只狐妖?
玄淮眼睫轻颤,闭着的眼缓缓睁开。
他的眼瞳轮廓现出淡淡金色,眼尾泛着红,都是妖化的特征,更证实了他的身份。
是什么能让他内力失衡,维持不了人形?
季寻月迟疑问:“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玄淮卸下一贯的冷淡戒备,清冽的眉眼柔和下来,静静看着她。
依旧是那般轻而淡的眼神,宛若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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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匆匆一瞥,却激起她心中波澜,让她心头发紧。
玄淮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低声道:“只是……醉酒。”
“醉酒?”季寻月一脸不解,“可是,你不是喝了醒酒茶?”
想到玄淮身份,她猛然醒悟:“难道说,你是因为喝了醒酒茶才醉酒?”
玄淮神色柔和,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过了一会才懒懒应道:“嗯。”
白担心一场,季寻月又好气又好笑:“知道还喝?”
就因为不想辜负师妹好意?
却见玄淮闭上了眼,许久没回应,似乎睡着了。
怎么会有狐妖喝酒没醉,喝醒酒茶醉了,还醉到连化形都稳不住,露出了狐狸耳朵。
季寻月轻手轻脚走上前,分不清是为了看他笑话,还是只是想看看他的脸。
那双雪白又柔软的狐狸耳朵耳廓透着淡淡的粉色,随着玄淮呼吸的节奏轻微晃动,如他的睡颜一样毫无防备。
想到是一只小狐狸天天想着法针对她,季寻月似乎没那么气了。
再张牙舞爪的妖兽,最后都会被她教训得服服帖帖的,更何况他这看起来就很好拿捏的狐妖?
扶霜林那群妖兽可没这么好的皮囊,毛发也粗粝得很,玄淮真身的手感应该很好吧?
季寻月俯下身,小心翼翼伸出手去。
针对她这么久,总算让她抓住把柄了。
可还没碰到,玄淮就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你在做什么?”
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季寻月悻悻收回手:“没什么。”
玄淮定定看着她,眼神却越来越冷:“出去。”
季寻月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老老实实应道:“是。”
谁让她名义上是他徒弟呢。
才走到书房门口,又听玄淮道:“回来。”
“……”季寻月脚步一顿。
感觉被戏弄了。
她走回小榻前,玄淮倚着靠背,垂着眼,没有理她。
方才醉酒时还很温和,现在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每次玄淮不说话,气氛都会陷入尴尬,季寻月比较怀念他刚才的样子。
她还在腹诽,玄淮突然问:“你之前认识时渊吗?”
季寻月有些奇怪,摇摇头:“不认识。”
无论是她哪个身份,她确实都不认识。
玄淮抬眼看她:“你觉得他怎么样?”
季寻月猜不透他意图,但基于他俩关系,犹豫道:“挺……好的?”
玄淮似有不悦,紧紧盯着她:“跟我比呢?”
“啊?”季寻月愣了愣,心头闪过一丝慌乱。
这话听着奇怪,如吃醋一般,可玄淮神色如常,像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想到时渊自称他们半个师父,又为错过点仙大典后悔不已,难不成玄淮想分他一个徒弟?
季寻月试探问:“难道师父想把我送给时渊仙君当徒弟?”
玄淮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笑着,方才的冷淡如冰雪消融。
他就倚着靠背,姿态放松慵懒,看着她笑,笑得她没由来的慌张。
末了,玄淮微微摇头,语气柔和:“怎么会,你可是我从方轻尘那抢过来的。”
季寻月心下一惊:“那就是师妹?”
玄淮笑意更盛:“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我怎么会拆散你们?”
他静静看着她,目光灼灼,似乎透过她的伪装看到她心底去。
玄淮神情忽然有些怅惘:“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季寻月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在醉酒。
看他如此不设防,季寻月心下一动,说不定能套出点话,看看他到底和自己有什么仇。
揣摩了问法,她才开口:“师父,你和……”
而玄淮却阖眼,沉沉睡去。
季寻月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却始终毫无反应,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她只得作罢。
季寻月出了屋子,关好门,走到小院空旷处长长呼了口气。
夜风清凉,吹拂着她心中莫名的躁动。
她摸了把脸,才发现脸烫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