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师门(一)
作品:《死对头仙君竟是前前任》 “师姐!你醒了吗?”
钟灵敲着门,声音急切。
季寻月迷迷糊糊被叫醒,刚想勾个手指给她开门,才意识到灵力都被封着,只得起身,打着哈欠给钟灵开了门:
“怎么了?如果是喊我一起上早课的话就算了。”
钟灵叉起腰,不满道:“师姐,太阳都快下山了!”
“我睡了这么久?”季寻月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语,“这清晨和傍晚还真是难分辨啊。”
睡眠可以调理内息精进修为,所以她总嫌睡不够。
钟灵见状,气鼓鼓道:“师父闭关炼药,师姐整天睡觉,咱们师门迟早完蛋!”
季寻月被她逗笑:“这不是还有你嘛。”
今天三月初十,是两人拜入云星宗的第十天。
点仙大典结束后,玄淮就把自己关在炼药房忙那批追魂草的事,一直不见人影。
钟灵则每天早起参加仙界为他们这批修仙者设立的讲课,早课每次半天,持续两个月,介绍修仙的基本情况和一些修炼道心的方法。
这些内容师门自然也会教,早课主要是为修仙者提供和同辈交流的机会。
季寻月陪钟灵去过一次,差点睡倒在课堂上,之后便索性翘课天天睡到昏天黑地。
反正早课又不强制参加,她偷懒不求上进丢的也是玄淮的脸。
“师姐,你睡一整天都不饿吗?”钟灵无奈又担忧,“我做了晚饭,快来吃点东西吧。”
听到开饭,季寻月顿时眼神一亮:“你先进来坐,等我梳洗一下。”
修仙者刚脱离凡界,需要修炼几年才能实现辟谷,身体也尚未能适应增补内力的灵材,因此仙界会分发凡间的食材供他们果腹。
季寻月领回来一堆食材,从来没想到会在做饭上犯难,好在钟灵轻车熟路,三下两下就能变出些凡间的家常菜,虽然普通但十分美味。
洗漱完毕,季寻月和钟灵出了房间,穿过走廊去膳厅。
弟子的宿舍在云星宗东侧,厨房和膳厅等设施一应俱全。
二人并排走着,季寻月看着矮自己半头的小师妹,不由感慨:“师妹,你才十三岁,怎么什么都会。”
经过十天相处,她越发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了。
钟灵脸颊飞红,忙摆手:“师姐,你怎么每天都要夸一遍,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就说,你比我入门早,勤奋好学,还什么都会,这师姐应该你来做。”季寻月打趣,“我除了年纪比你大,什么都比不过你。”
“师姐,你胡说什么呢!”钟灵涨红了脸,“我只是会些家务罢了,其实什么都不懂,都是师姐教我,我才是被照顾的一方!”
“好好好,不闹你了。”季寻月捏了捏她的脸,忽然停下来,看向主殿的方向,“你有没有听见声音,主殿来人了?”
钟灵一愣,摇摇头:“我什么都没听见。”
季寻月依稀听见有人在喊玄淮的名字:“走,去看看。”
二人进了主殿,却见一陌生男子正往后殿炼药房走去。
见男子修为不低,季寻月出声提醒:“敢问仙君尊名,为何擅闯云星宗?”
那男子闻声回头,眼神扫过一脸戒备的季寻月和紧张的钟灵,欣喜道:“你们俩就是玄淮新收的徒弟吧?”
季寻月稍稍放松警惕:“仙君认识师父?”
这人从容淡定,对云星宗轻车熟路,似乎是玄淮的熟人。
男子相貌清俊,笑得爽朗:“那当然,我们可是多年好友,在下时渊。”
“见过时渊仙君,弟子叶锦月,这位是师妹钟灵。”季寻月反应很快,钟灵跟着怯生生行了一礼。
“不用这么客气。”时渊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玄淮人呢?不会又在炼药吧。”
“师父的确是在炼药房。”季寻月点头。
“老朋友来了,也不知道出来迎接。”时渊啧了一声,又问,“你们入门这么多天,他就一直把自己关着,没管过你们?”
季寻月又点头。
“这家伙怎么当师父的?”时渊替她们抱不平,“别担心,我帮你们把他叫出来。”
“不必了。”清冷的声音自后殿借内力传来,“时渊仙君来访,不敢怠慢。”
玄淮居然出关了。
季寻月惦记着钟灵做的菜,忙道:“那弟子们就不打扰仙君和师父叙旧,先告退了。”
时渊道:“我就是来看看玄淮新收的徒弟,你们别走啊。”
吃饭的大事岂能被他耽误?
季寻月直言不讳:“还请仙君见谅,弟子们劳碌一天,实在是饿得不行,能否让弟子们先填饱肚子?”
时渊却喜出望外:“哦,你们做了晚饭?是凡间的食物吧?我都好久没尝过了,你们拿过来,我们到玄淮那里一起吃,咱们师门一起聚聚。”
咱们师门?这家伙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可是,份量恐怕不够,要不要再去做点?”钟灵小声问。
“那敢情好,去吧,不着急。”时渊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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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厨房,钟灵手脚麻利,季寻月则给她打打下手,一番忙碌,两人终于开始打包食材。
钟灵把菜碟放进长方提盒,担忧道:“师姐,要是师父和时渊仙君嫌我做的菜难吃怎么办?”
那就替你把他俩揍一顿,季寻月心想,嘴上还是安慰道:“怎么会,你手艺绝对一流,而且他吃了这么多年无滋无味的灵材,这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珍馐美馔。”
钟灵听了,害羞地笑笑:“我还是有点紧张。”
“怕什么,有我在呢。”季寻月和各种妖魔鬼怪打过交道,自然是不怕生,她拎起提盒,“走吧,咱们就吃饭,让他俩聊去。”
玄淮居所在炼药房后面,由一条竹林小路蜿蜒向上,可见一处独立的院落。
季寻月还是第一次去,进了院子,玄淮和时渊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似乎在聊着什么。
玄淮神色淡淡,时渊却有些愁眉苦脸。
一个是千年的冤家,一个搅黄了自己的晚饭,虽然看他俩不顺眼,但不得不承认,两人站一起十分吸睛。
玄淮的底色是淡漠疏离的,特别是看人的眼神如冰般冷澈,使人望而却步,但这份疏冷被他柔和的面部线条中和了几分,又让人心生向往。
时渊不笑时则是棱角分明的俊朗,透着凌厉,笑起来时眉眼舒展,多了几分亲和。
嫌弃归嫌弃,但实在秀色可餐。
见了她俩,玄淮还没开口,时渊便招手让他们过来,指着旁边的一张石桌:“正好这张桌子坐得下,咱们一边吃,一边看看风景。”
季寻月环顾四周,风景的确好。
云星宗所在的沧星洲是座平原,也就玄淮这里地势稍微高点,加上挨着洲边缘,三面环绕着云雾,南面近处是宗门建筑,远处是沧星洲风景。
绵延不绝的云雾染上夕阳的余晖,迤逦多姿,远方的仙洲隐约可见。
季寻月把提盒放在桌上,拿出菜和碗筷摆好。
时渊忽然道:“怎么没酒呢?玄淮,收了两个好徒弟不得庆祝一番?这次可不能舍不得你那坛清风醉了。”
玄淮斜了他一眼:“你倒是会趁火打劫。”
时渊得意一笑:“那我可就去取了,放心,我知道在哪儿。”
院子里只剩师徒三人,没了时渊活跃气氛,充斥着冷场的尴尬。
季寻月和钟灵站在桌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话也不是闭嘴也不是。
虽入门十日,但总共没见过玄淮几面,实在是摸不透他的性格。
玄淮静静看着云雾出神,忽然问:“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季寻月顿时心虚:“嗯……上了早课,看了些书……”
玄淮没有计较她模糊不清的回答,只是微微点头:“炼药的事已经忙完,明日开始教你们炼气。”
季寻月嘴上应着,心里却苦闷。
她不是来复仇的么?怎么一板一眼过起了修仙生活?
钟灵倒是十分期待:“多谢师父!”
又是一阵沉默无言,好在时渊很快就回来了。
他把酒放在石桌上,率先坐下,热情招呼道:“来来来,都坐。”
季寻月和钟灵对视几眼,见玄淮还没动身,便也站在原地不动。
时渊挑眉:“咱们又不像那些仙门喜欢强调地位高低,又是看出身又是看修为的,等你们飞升成了仙,大家都是同级,还分那么清做什么?”
时渊的话十分坦荡,季寻月欣赏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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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仙君倒是不拘小节。”
“你这丫头,说话总那么正经,年纪不大,别老气横秋的。”时渊边说边摇头。
季寻月讪讪一笑,六千多岁的她被狠狠讽刺到了。
“我跟你们说,玄淮一定是为我拿了他的清风醉生闷气呢,他那副表情我一看就知道!”时渊压低声音,冲她俩挤眉弄眼。
“你还真是憋上几个月不说话,一说就能说个不停。”玄淮走过来入了座,神色确实有几分阴晴不定。
季寻月和钟灵这才坐下。
左手钟灵,对面时渊,右手玄淮,季寻月偷偷打量着几人。
钟灵神情十分拘谨,时渊笑得自在,玄淮则冷着一张脸。
玄淮和时渊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居然能成为朋友?
时渊望着一桌菜肴,食指大动:“人间至味,不过如此。”
他夹起一筷品尝,赞叹道:“果然好吃。”
季寻月连忙道出功臣:“仙君,这些都是师妹做的,她手艺十分了得。”
时渊看向钟灵,毫不吝啬夸赞之词,说得钟灵脸红到耳根。
季寻月笑盈盈附和着,忽然觉得这修仙日子还挺不错。
但此时,却有道冰冷的视线扫过来。
对上玄淮目光,季寻月立马敛了神色,垂眸佯装平静。
她身为普通弟子,是有点活跃过头了。
她又忙摆出笑:“师父,你也尝尝师妹的手艺。”
玄淮一瞬不瞬盯着她,神情似乎柔和不少。
时渊也催促道:“是啊,你看你一句话不说一口菜不吃的,跟个木头人一样。”
玄淮无视了他的话,尝了一口,微微点头:“手艺不错。”
钟灵听到夸奖,总算放心。
“说起来我都两三千年没去过凡界了,真是怀念啊。”时渊回忆往昔,叹了口气。
季寻月随口一问:“仙君应该没有下凡限制,为何这么多年都没去过呢?”
时渊张了张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我……”
“闭关修炼去了。”玄淮瞥了时渊一眼。
时渊忙不迭道:“对、对。”
气氛僵持,时渊拿起酒坛,先给玄淮,又给自己倒了杯:“终于尝到惦记了好久的清风醉,你们要不要?”
季寻月欣然点头,钟灵则摆了摆手。
时渊呷了一口,感叹道:“入口醇和,后味怡畅,好酒啊。”
季寻月也抿了口,的确醇和甘滑,回味无穷。
玄淮像喝闷酒般,没有搭话。
不过时渊倒是打开了话匣子,三个人听他侃侃而谈,也不烦闷。
聊着聊着,时渊话题拐到季寻月和钟灵身上:“玄淮,你要是不会当师父,不如把这么好的徒弟让给我吧?我真是后悔忘了点仙大典的事,不然现在我也能有徒弟陪着。”
玄淮平静道:“你自己忘了事,还能怪谁?”
“这不是一直被凌苒缠着,去望兴洲躲了几个月,结果就忘了嘛,哎,她总让我想起……那个谁。”
季寻月好奇问:“哪个谁?”
时渊脸色一暗,幽怨道:“不准问!”
“……”季寻月心里翻了个白眼。
兴许是酒意上涌,时渊又自顾自道:“我这一生,怎么就摆脱不了被女人倒追的命?”
季寻月没敢再问,生怕揭了时渊伤疤。
天色渐渐暗下来,四人也用完了餐。
时渊喝了不少,看起来神色如常,但说话带着醉意。
临走前,他道:“锦月,钟灵,我和你们师父可是多年的挚友,不如你们把我也当半个师父?我比他飞升晚,你们叫我师叔怎么样?”
季寻月有些叫不出口。
钟灵乖巧喊了声:“师叔。”
时渊满意点点头,又盯着季寻月。
季寻月不由看向玄淮,后者却看着别处,似乎漠不关心。
她只好挤出笑,僵硬道:“师叔。”
时渊这才心满意足,转身离开,又向几人摆摆手:“不用送,都是一家人。”
季寻月想到可以趁此机会打听些玄淮的事,忙道:“这怎么行,师叔,我送送你!”
说罢,她去追时渊,没注意到玄淮的表情竟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