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还是就一间吗
作品:《叠满虐梗buff后被攻略对象疯狂倒贴》 这村落名叫柳溪村,依山傍水,几十户人家散落在溪边,鸡犬相闻,炊烟袅袅,一派宁静祥和。
慕砚恒寻了户看起来很干净齐整的人家借宿,主人是一对姓李的老夫妇,儿子在城里做学徒,家里只有他们两人,也算清净。
一见青容后背有血渗出,李婆子就哎哟一声,心疼得不得了:“姑娘家家的,怎么伤成这样?快进来快进来,老头子,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客人住!”
西厢房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窗外正对着院子里一株开得正盛的紫荆花树,香气馥郁。
此处环境清幽,的确是个养伤的好地方,但青容实在忍不住问。
“还是就一间吗?”
慕砚恒沉默半晌:“村落人家,少有同时空出两间房的。”他目光扫过院角堆着杂物的柴房,“若介意,可睡那里。”
“……”
“放心,你现在是病号,为师谦让些,不和你抢床。”
“……”
两人便在此暂时住了下来。
青容独占床榻,慕砚恒则在地面铺了被褥,睡在房间最远的角落,甚至搬来一架旧屏风挡在中间,一副恨不得和她隔个十万八千里的模样。
青容瞧着那严阵以待的架势,想笑又觉得不大礼貌,只得憋成一副严肃样,只当没看见。
不过青容很快发现,慕砚恒晚上睡觉的动静很小,连翻身都不常有,两人虽在同屋,夜里却互不打扰,最初的微妙感散去后,青容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小时候在皇宫时也不是没住过同一屋,昨日更是……算了。
慕砚恒没主动提缘由,她就当失忆,什么也没发生。
两夜时光,便在默契的沉寂中悄然流过。
柳溪村的日子,就如同村口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宁静而缓慢的冲刷着青容身上的疲惫。
这日清晨,她是被窗外的鸟鸣唤醒的,推开木门,带着溪水凉意的晨风扑面而来,吹散不少困意。
两日间,她都是醒的最晚的那个。
李婆子正麻利地用木盆淘米,李老汉佝偻着背,将秕谷撒给争抢的母鸡,这也是乡野间日复一日的日常,过往她未曾在乡间居住过,但这般生活,看起来倒也恬静。
还是那句话,那群神仙喜欢闲着没事往凡间跑,总归是有理由的。
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向院墙边的身影。
慕砚恒正站在那堆待劈的木柴前,他褪去了外袍,只着一身粗布劲装,袖口挽至肘部,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
他手里握着的不是惯用的昆吾剑,而是一把豁了口的旧柴刀。
他掂量了一下那根碗口粗的硬木,随即手腕微沉。
一声闷响,木头应声裂开,他动作不停,将那裂开的木柴竖立,又是一刀下去,精准的将它一分为二。不过片刻功夫,那堆杂乱的木柴,便变成了一摞摞码放整齐的柴火垛。
青容怔怔看着眼前这劈柴的身影,说不出话来。
这手法有点过于娴熟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位清俊如谪仙的师父还有砍柴的爱好。
“哎呦,官人真是好力气。”李婆子端着鸡蛋羹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连连夸赞,“比我家老头子强多了,老头子,你瞧瞧人家!”
李老汉憨厚的笑了笑,抹了把汗,看着那整齐的柴垛,眼中也满是佩服,但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又叹了口气,低声嘟囔:“唉,说来,再过几日,赵癞子怕是又要来了……要不先带你们避一避吧?”
这话题转的太突然,青容愣了愣,立刻望了过去。
“赵癞子?”她轻声问,“这是谁?”
李婆子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换上一副愁容,压低声音:“这是附近镇上的恶霸头子,仗着有几分蛮力,又巴结上了县镇上的官员,隔三差五就来我们这些穷村子收什么平安钱,不给就砸东西打人!之前老王家儿子娶媳妇,连新娘子陪嫁的一对银镯子都供了去,眼看又快到月底了,还不知这次要交多少东西。”
她说着,眼圈都有些发红。
青容心中一沉,她下意识看向慕砚恒,只见他已劈完了柴,正用布巾擦拭柴刀,动作不疾不徐。
听到李婆子的话,慕砚恒擦拭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仿佛未曾听见。
他将柴刀放回原处,拿起搭在一旁的外袍穿上,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冷肃模样。
看起来是不打算管了,青容想。
倒也正常,除去身份不宜暴露这事,慕砚恒本就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更没有惩恶扬善的喜好。
很巧,她也没道德绑架的习惯。
于是她暂时也没再吭声。
…
午后的阳光洒在灶间,空气里弥漫着鱼肉的鲜甜味,李婆子兴致勃勃的提议包鱼馅饺子,明显是考虑到青容躺在房间里闷了几天,也想让她找些事做做。
青容有些难为情。
“我没下过厨。”
“嗨,这有啥难的,婆婆教你。”李婆子热情地拉过青容的手,塞给她一张擀好的饺子皮,“来,看着婆婆。”
小灶间顿时热闹起来,李婆子一边利落的示范,一边絮絮叨叨村里的趣事——后山的野蘑菇今年格外肥美,东家的母猪下了十只圆滚滚的猪崽,西家的闺女定了亲,小伙儿是邻村顶好的木匠……
青容笨拙的学着,舀了一小勺她自己调配的鱼馅放在皮中央,手指沾水沿着边缘涂抹,再小心翼翼捏合。
第一个饺子歪歪扭扭瘫在案板上,简直瞧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惹得李婆子噗嗤一笑。
“没事没事,多包几个就好,你看,手指要用巧劲儿,这样……”李婆子耐心的手把手教着。
青容脸颊微红,难得流露出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赧然和专注,模仿的很认真,渐渐的,她包的饺子虽不如李婆子的圆润饱满,但总算能稳稳立住了。
青容带着一丝小小的成就把它放在案板上,正准备在心里夸自己几句,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灶房门口投下的一道长长的影子。
是慕砚恒。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玄色的身影在门口的光影里显得有些模糊,他并未进来,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手上,又似乎只是看着灶台上升腾的热气。
李婆子倒是大大方方:“官人回来啦?正好,待会儿尝尝我和小娘子包的饺子,娘子手可巧了,一学就会!”
慕砚恒没有应声,也没有走进来,那道目光只停留了片刻,而后他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哎?”李婆子抻着脖子,瞅着慕砚恒走远的背影,“这后生……性子是不是忒闷了点儿?来了两三天,统共没说上十句话吧?他跟你单独在一块儿时也这样,闷葫芦似的?”
“……嗯。”青容轻轻应了一声,“他不太爱说话。”
“多俊一后生,跟画里的仙君似的,可惜啊。”李婆子叹气,“本来还想着给王婶家闺女牵个线,可这闷葫芦性子,啧啧,以后小两口怕是要过不到一处去哟。”
“……”青容眼角一抽。
直到这会儿她才猛然惊觉,李婆子从头到尾,压根儿没问过她和慕砚恒是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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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那些话本子里的套路,一男一女借住农家,早该被调侃“小两口”了,再不济也得探探口风吧?怎么轮到她这儿,存在感稀薄得跟不存在似的?
李婆子没注意到青容微妙的表情,自顾自絮叨:“不过王婶家那闺女,人勤快,嗓门亮,性子也泼辣,兴许正好能治治这闷葫芦。”
她摇摇头,忽然像想起什么:“诶,对了小娘子,你跟他……是啥关系啊?瞧着不像兄妹,也不是夫妻吧?”
“……”
总算等到这句疑问了,这反射弧忒长了些。
“他是我师父。”青容放下碗,声音平稳无波。
“师父?”李婆子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调,眼睛瞪得溜圆,“哎哟我天,他那么个年轻俊俏的后生是你师父?乖乖……这看着也没比你大几岁啊,能教啥?教画符念咒当神仙?”
青容:“……”
李婆子摸着嘴,越想越觉得稀奇:“难怪长得像仙君,原来真是仙君,哎哟,我还琢磨你与他这么熟,住都要住一块,怎么却看着不像……那其余的事可就真不能想了,师徒名分在这摆着呢,乱了辈分可不行,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
青容默默走向灶台:“婆婆,水开了,我帮您看着火。”
就在这时,李婆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的一拍大腿:“哎哟喂,瞧我这老糊涂,小娘子,你们是师徒,师徒怎么能……怎么能睡一个屋啊?这传出去可不得了,坏了名节,坏了规矩啊!”
李婆子急得直搓手,根本不给青容辩解的机会,语速飞快:“不成不成,得赶紧的,我想想……村东头老刘家好像还有半间空房,虽然破是破了点,但收拾收拾也能将就,我这就去跟你师父说,让他挪过去……”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去找刚才离开的慕砚恒,拉都拉不住。
青容:“……”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村头妇人是吵架界的中流砥柱了,一旦启动,没个天崩地裂压根插不进嘴。
“不必麻烦。”
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瞬间定住了李婆子慌乱的脚步。
李婆子和青容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慕砚恒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站在了厨房门口,身姿挺拔,玄色衣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唯有指间一方素帕,白得有些扎眼。
“她伤势未稳,夜间需有人守夜照看,不宜独处,同住一室,便于看护。”
他的解释简洁明了,语气平淡,完完全全就是师长的范,压根不会让人联想到别的方面。
且这理由冠冕堂皇,合情合理,也符合师徒名分下师父对徒弟的责任,堵住了李婆子所有关于“名节”“规矩”的担忧。
他的视线随即转向青容,在她沾着点灰的指尖上停留了一瞬,而后,他极其自然的将手中素帕递了过去:“擦擦手。”
青容微怔,慢吞吞接过。
原来他方才离开,是去给她拿擦手的帕子?
李婆子被慕砚恒这正当理由和他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有点懵,她看看一脸平静的慕砚恒,又看看拿着帕子擦手的青容,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怪,可人家师父说得句句在理,徒弟也确实有伤在身。
作为一个外人,又能插手什么呢?
她只能干巴巴的哦了两声。
慕砚恒不再多言,对着李婆子微微颔首,算是致意,然后便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厨房,留下李婆子兀自琢磨着“守夜照看”具体是怎么个照看法。
以及明知他扯谎,却不知他扯谎缘由的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