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作品:《愿折枝

    赵太后淡淡乜她一眼。


    到底是年轻气盛,如此得藏不住心事。


    不过赵筠心的反应令她满意。


    心里有容述就好,如此便能成事。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赵筠心坚持,中间那层纱迟早会捅破。


    “若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也就罢了。”赵太后慢慢悠悠开口,“可偏偏,是一个商妇。”


    赵筠心不解,“商妇?那她是有夫之妇啊!”


    冯娘在赵太后与赵筠心说话之时,默默为赵太后满上热茶,让赵太后在说话的间隙可以饮茶止渴。


    赵太后摆弄茶盏,杯盖蹭着杯口,热气便沿着杯口飞了出来。


    她小酌一口,面上仍是那般从容不迫,半真半假说着:“哼,有夫之妇。只不过我们这位官家手段了得,竟让他们夫妻二人和离,又在老身这里过了明路,如今世人皆知她已不是有夫之妇。”


    赵筠心半蹲下身,双手扶在赵太后双膝上,面带担忧:“她身份低贱,又已嫁过人,官家为何钟情于她?”


    “她到底使了什么法子,惹得官家如此钟情,老身也不能得知缘由。老身只知官家将她养在城外的别院,近来频繁出入,朝夕相处,谈情颇深呐。”赵太后说到最后,加长了尾音,故作叹息。


    “真是可恶!”赵筠心愤愤不平,“她凭什么能勾引官家?”


    “赵娘子。”冯娘在此时开口,引得赵筠心看了过来,她便说道:“无论那位娘子用了何种法子,她也已经得官家爱护。近水楼台先得月,若长此以往下去,官家对她情深义重,届时官家的心上就不会有娘子了。”


    虽然她知道,容述的心里绝对不会有赵筠心,但是为了让赵筠心去挑拨容述和温宁沅的情感,她必须这么做。


    待到那时,再稍稍使计,让赵筠心怀上龙嗣,赵太后就可了却心中一桩大事了。


    冯娘与赵太后心照不宣对视一眼。


    赵筠心被冯娘的话说动,转头看向赵太后,目光急切,扶在赵太后膝上的手忍不住颤抖,问:“姑母,我该怎么办?”


    赵太后一副难为情的模样,“这……”


    赵筠心神情黯淡,急得鼻尖酸涩,难过不已:“姑母,我真的心悦官家,非官家不嫁,姑母可否为我指一条明路?”


    “也不是没有办法。”赵太后松口,“只看你愿不愿去做。”


    “愿意,愿意!”赵筠心眼中重新有了光泽。


    赵太后示意赵筠心离她近一些,让她附耳过来听,赵筠心照做。


    片刻后,赵筠心听得神情微变,甚至带了些许疑惑。


    她不安地问:“姑母,这个法子能行吗?我有些害怕,他毕竟是官家……”


    赵太后无奈,“可你若不这么办,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迟早情比金坚。就算老身强塞你进容述后宫,你也会被那位娘子欺负,毫无立足之地。”


    赵筠心咬着唇角,还是心有疑虑:“万一我办不成呢?又或者,我没能生下皇子,生了一位皇女,又该如何?”


    “不会的。”赵太后摆摆手,语气坚定:“你会生下皇子,并且是官家唯一一位皇子。”


    其中的意思,赵太后没有跟赵筠心细说,若赵筠心是聪明人,就不用她亲自来点破。


    赵筠心得到赵太后如此回答,又加上她与赵太后血脉相连,她逐渐有了底气。


    “姑母,侄女明白了。”赵筠心回答。


    赵太后眼神逐渐和蔼起来,“这才是我们赵家的姑娘,七娘,姑母相信你的能力,你要证明给姑母看。”


    “好,侄女一定办到!”赵筠心满口答应。


    冯娘站在赵太后身侧,赵太后朝她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眉眼含笑。


    冯娘回了一个同样的笑容。


    ——


    ——


    赵太后的动作很快,当日午后,就带着赵筠心来到了别院。


    这是赵太后头一回来容述的别院。


    容述听着福胜通传,一时间还不太相信,赵太后怎么会让她的玉足踏足于此?


    他让福胜莫要说笑,否则就罚福胜在禁中做苦役一日。福胜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在开玩笑,还说赵太后带了一位女娘过来。


    容述有所防备,带着福胜去前院接待赵太后。


    一看见赵太后,容述脸色极差,问:“大娘娘来此做什么?”


    赵太后直接坐在堂屋上首的椅子,无视容述的问题,让赵筠心朝她走了过来。


    “七娘啊。”赵太后语气温柔,“现在看到官家,你心里可还高兴?”


    回应赵太后的是一阵清脆的女声,“回姑母,侄女高兴!”


    你们倒是高兴了,也不看看他高不高兴?


    明明都已经撕破脸皮,还要来访,脑子被驴踢了?


    他当日没有和赵太后计较,只是因为他不愿浪费时间。


    容述心里腹诽,默默翻了个白眼。


    “看够了,那请走吧。”容述道。


    “姑母……”赵筠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侄女不想走……”


    赵太后也板了脸,“官家!”


    容述黑了半边脸,“这位娘子是无家可归,非要跻身在我别院里?”


    赵太后强忍住心底的怒火,成大事者,必然要不拘小节。


    “容述。”赵太后叫着他的名字,介绍赵筠心:“她我娘家侄女,排行第七,你们小时候见过的,关系可亲近了,那时候她一口一个表哥叫你,你都忘了吗?”


    “忘了。”容述脱口而出。


    赵太后一时语塞。


    “忘了也没事。”赵太后态度强硬,“这段时日,我会让七娘住在你这,和你培养感情。”


    容述刚要拒绝,赵太后换了个坐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谁住在这里,我若想让众人皆知,有的是法子。”


    她仰头看向背着光的容述,唏嘘道:“朝臣们要是知道,他们日理万机的官家竟因为一个女娘日日奔波,想来定是会灰心的吧?成王若真的谋逆成功,朝臣偏向成王,你又如何自处呢?”


    赵太后的话并未威胁到容述,“大娘娘说的话,哄哄三岁孩童可以,哄我还差点意思。”


    “你!”赵太后“腾”得一声站起身,直指着容述,咬牙切齿道:“你若不怕,大可走着瞧,老身是太后,你的母亲,真要废了你,有的是机会!”


    她不欲与容述多言,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奴仆走了,只留下赵筠心。


    容述冷冷赶她走,“我这不欢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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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筠心被奴仆们推着,垂泪望向容述,根本不愿意走。


    赵筠心生得漂亮,肤白貌美,身形纤细,自以为哭诉一番就能惹得容述心动,谁知容述压根不为所动。


    “不走?”容述说话带了些怒音,他本来就赵太后的无理,眼下看到赵筠心眼角的泪,更是心烦意燥。


    “表哥!”赵筠心换了法子,企图唤醒容述的记忆:“当年你生了重病,是我在旁贴身照顾,你才转危为安的呐!”


    ——


    ——


    近来天寒,温宁沅闲来无事,亲自给容述缝制贴身衣服,好让容述穿着舒心。


    春茗看着温宁沅认真的模样,挑了线头,含笑道:“大娘子对家主真是情深意切,家主得知了定会感动至深。”


    “我本来就该为他做些。”温宁沅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回应春茗的话:“我是心甘情愿做手头功夫的,一则是闲来无事,外面天寒地冻不好出门,二则是认为,最贴心的衣服应该交由我亲自来做。”


    碧螺端来各种颜色的丝线和绸缎,放置在桌上,一眼就望到温宁沅被针尖戳破的手指头,满眼关切。


    “大娘子,要不您歇着吧,婢子可以帮大娘子完成接下来的绣活。”碧螺心疼劝道。


    温宁沅坚持,“我必须独立完成。”


    碧螺担忧,“那您手指头上的伤……”


    温宁沅注意到手指头上的小点点,摇了摇头,说:“无关紧要的小伤,过不了几日就能好全的,你放心好了。”


    “好吧。”碧螺没有再劝,“您一定要记住,夜里天黑,别总是在煤油灯下做针线活,免得坏了眼睛。”


    “我都知道的。”温宁沅感谢碧螺真心相劝,“再怎么样,我都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碧螺才敢点头回应。


    春茗见她如此谨慎,绣荷包的手一停,捂嘴笑道:“大娘子,碧螺一向谨慎惯了,您可别怪罪于她。”


    “怎么会?”温宁沅一本正经道,“碧螺关切我,我却责罚她,岂不是寒了碧螺的心?”


    她没打算在说话上浪费功夫,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好了,抓紧时间刺绣吧,我想早日将贴身寝衣赠送给他。”


    “家主若得到了,只怕好几日都不肯脱下呢!”春茗乐呵呵打趣道。


    温宁沅佯装生气瞪她一眼。


    春茗嘻嘻一笑,吐了吐舌。


    此时一个女使匆匆走了进来,对温宁沅行礼问安,焦急说道:“大娘子,婢子听前院的下人说,今日院子里来了一个人,来势汹汹的模样,后来和家主闹了矛盾,大娘子快去劝劝吧。”


    “什么?”温宁沅放下手上的活,即刻站了起身,往前院的方向走去:“碧螺、春茗,我们快些去看看,若官人真的同他吵得不可开交,我也可在旁劝阻一二,不会让事情闹得太僵。”


    碧螺和春茗二人齐声应是,跟上了温宁沅。


    温宁沅一路小跑着走小路,赶到前院时,通过花草树木遮掩,看到了一男一女在堂屋相拥的场景。


    女娘声音娇弱,双手紧紧抱住男子,含泪道:“表哥,我心悦于你。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安分守己的。”


    而那名被她唤作“表哥”的人,正是她日夜惦记的丈夫——容述。